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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这时候居然还有空开玩笑,竟然还拿我开涮,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还回去!
两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把那死者的遗体抬了起来,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慢悠悠地进了一个房间。而进屋通报的家丁随后带着陈老爷出来,陈老爷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质疑地看着我们俩,面容沮丧地问我们道:“我都还没通知殡仪馆,你们怎么自己就过来了?难道早就预料到我们家会有人出事?”
肥仔镇定自若地回道:“你以为我们想大半夜过来啊?是你女儿不让我们好好睡觉,非要找我们过来收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找人撕烂你的嘴。”
肥仔最看不惯的就是装逼,当初棺材铺赵老板在乱葬岗说他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识了他的火爆脾气,此刻陈老爷说出“找人撕烂你的嘴”这种极具挑战性的话,肥仔的脸上又挂不住了,一场骂战蓄势待发。
我看气氛有些不对,忙上前阻止肥仔继续说话,而是诚恳地向陈老爷道歉:“不好意思,他说话不经大脑,不过确实是有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托梦给我们,让我们来陈宅收尸的。我们没说谎。”鉴于陈老爷此时的心情比较激动,我没法直说我见到了她女儿的鬼魂,是她让我来收尸的,只能改为托梦,这样陈老爷也比较容易接受。肥仔瞪了我一眼,估计是在责怪我临时改口,做人偶尔也是需要察言观色的,否则很容易碰壁,甚至产生矛盾。
陈老爷的情绪缓和了一些,问道:“我女儿的遗体暂时还不想送去火化,停尸三天之后我再通知你们过来,你们先回去吧。”
“哎,我说……”肥仔刚要张口说话,我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话,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又惹出什么事端。肥仔一把扯开我的手,怒视着我,激愤道:“我说新来的,你到底帮哪边的啊?我怎么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底线的啊,你之前那一套套的大道理呢?什么原则、道德底线都被狗吃了吗?”
“你先别激动,慢慢听我说。”
“你说。”
“我们刚才挤进陈宅是为了什么?”
“看女尸啊。看看她是不是你见到的那个穿红旗袍的女人。”
“对啊,这就是我们今晚在这儿的主题啊。”我不紧不慢地说,“那你跟陈老爷争论是谁让我们来收尸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没意义啊。”
“那你还跟他较什么劲儿!”
肥仔摸着脑袋,笑嘻嘻地说:“一时生气,脑子都糊涂了,搞错了主题。”
理顺了这些之后,我和肥仔心情舒畅地回到运尸车,而陈宅的大门也缓缓掩上,夜再次恢复了宁寂。肥仔启动车子,打开车灯,车灯照着正前方的水泥路,路边的枯瘦梧桐在风中扭动着诡谲的躯体,像一只只从黑暗中伸出的鬼手,抓掠着什么。
肥仔选择了一条老路通往城区,那条老路坑坑洼洼的,所以车子一直处于颠簸状态,我的屁股一上一下地在座位上来回弹动。我让肥仔慢点开,因为我本身就比较瘦,屁股也没什么肉,颠完之后疼痛感特别强烈,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而肥仔作为从头到脚缺钱缺爱缺心眼唯独不缺肥肉的标准胖子,自然无法体会我的痛苦。
一路上,我总觉得哪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肥仔见我坐立不安地四处张望,便开口问我,“你找什么呢?”
“我们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肥仔看了一眼观后镜,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踩下刹车,凝重地说道:“二愣子!”
天,我们竟然生生地把二愣子这个大活人给弄丢了!
肥仔掉转车头,沿着原路返回陈宅,说真的,我觉得这辆运尸车早该换新的了,哪有人用卡车改装成运尸车的,又不是运死猪。肥仔问我:“我们挤到人群里看热闹,一直没留意他,也不知他去了哪儿,他会不会自己走了。你看他傻乎乎的,说不准就愣头愣脑地跟着别人走了。”
“应该不会吧,我看他今晚挺正常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可能是去解手了,说不准这会儿还在陈宅那等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
我们的车子抵达陈宅时,刚好凌晨两点钟。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并没有见到二愣子。下车找了一圈仍旧没有他的踪影,难道他还在陈宅里面没出来?我正发愁要不要敲门询问,肥仔说没必要,陈宅有那么多家丁守着,如果二愣子真在里面也早就被轰出来了。他推断的也有道理,我们回到车上,没打算离开。我们决定今晚就把车停在陈宅门外等二愣子。
过了许久,我看到车窗外雾气升腾,浓重的让人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好像我们置身于云端一般。白色的迷雾中,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向我们飘移,而且变换着形状,有时像是一个男人的黑影,有时却又像是个女人。黑影有一对闪着亮光的眼睛,红得宛若燃烧的火焰;还有一张带着邪笑的嘴,发出说哪パ郎�
忽然,那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移到了我的面前,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还有一只干枯的手拿着一块血红的玉石往我嘴里塞,那团黑影在讪笑:“你的命只属于我!”
那块玉生硬地卡在我的喉咙里,他松开了手,可我仍旧呼吸困难。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掏出堵在咽喉的玉石,然而手指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块玉,甚至还抠出了一滩血。那团黑影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别费劲了,这是染香玉,也叫吸灵玉,只要进了活人的喉咙就不会出来,除非它已经吸干你的血和你的三魂七魄。”
我艰难地呼吸着,不停地咯血,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吸我的三魂七魄?”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再好好想想,我们见过,多亏了你,我才能重返人间,不过,已经有人将你的灵魂交给了我,所以你必须得死。天不佑人宁为鬼,凝血成玉荡乾坤。你我二人,终究只能活一个!”
我的喉咙在锁紧,那块玉如同吸血虫一般吸食着我的血液,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抽干了,而对面那团黑影的枯瘦手臂却立刻丰润起来,他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我垂死挣扎。求生的欲望令我使出全身气力,奋力瞪了一脚,我的膝盖撞到了什么硬物上,疼痛感立即涌遍全身。
我睁眼环视周围,车里的肥仔在驾驶座上安静地斜靠着车窗睡觉,而车外并没有弥漫的烟雾,我摸着喉咙,确认没有东西卡在咽喉,才放心地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豆大汗珠。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只是一场噩梦!
我们俩坐在车里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我看看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是凌晨四点,天空微蒙,有些亮了。我打开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长长呼了一口气,之前的梦境也就忘了大半。而就在此时,我听到了运尸车后车厢内有细微的动静,立刻上车推醒肥仔。
“搞什么东西?”肥仔极不情愿地跟我下车,走到车后。
“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肥仔半睡半醒地拉开后车厢的双排门,看到车厢里的东西,人顿时就清醒了。那是一个男人,睡在我们铺好的毯子上,蓦地坐了起来,笑脸盈盈地跟我们打招呼。我让肥仔立刻把车厢门关上,然后躲得远远的,肥仔不解地问我:“新来的,你干嘛把那男人关在车厢里?我们得把他赶出去才是。”
我颤颤巍巍地解释说:“我看到那男人脚上的大拇指上挂着一个铭牌,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除了那些无人认领的死尸以外,停尸房里的其他死尸都挂着身份铭牌。”
“你说的是这种铭牌吗?”肥仔指着自己赤裸的脚上挂着的那块铭牌问我。
☆、第44章 师傅是杀人犯
我本能地退后几步,远远躲开肥仔,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在鸣响,“滋滋啦啦”的像是收音机的调频。肥仔用冷冽的目光望着我,在他的瞳眸里,我是一个微小的光点。他步履沉重地走向我。
我以为自己的梦还未醒,但当我准备逃跑,脚底一滑擦破皮,一阵撕裂的痛感蔓延至全身时,我明白这不是梦!我迅速起身,顾不得处理伤口。我向马路中间挪动,掠过运尸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另一个肥仔正斜靠着车窗酣然而睡。我意识到那个睡着的肥仔才是真正的肥仔,他从头到尾就没下过车,那么这个光着脚戴着铭牌的“肥仔”又是谁?
我铆足劲儿逃向陈宅边上的一条巷弄,“肥仔”明明走得很慢,可是任凭我怎么甩就是甩不掉,在一个转角,一只冰冷而纤细的手蓦地捂住了我的嘴,而另一只则抓住了我的手,我还未及反应就被对方拽进了一个屋子。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那股来自陈潇漪身上独有的气味。
她渐渐松开手,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们躲在门后,屏住呼吸,局促不安地看着“肥仔”拖着沉重的步子从门前穿过。等到确定“肥仔”已经走远,我才敢呼吸,并且道出自己内心的疑惑:“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学校了吗?”
陈潇漪言辞闪烁,似是不想作过多解释,仅仅敷衍说:“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解释吧,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出这里。”
“什么意思?什么叫逃出这里?我们到底在哪儿?那个长得跟肥仔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你还不明白吗,你被刘师傅骗了。”陈潇漪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得我粉身碎骨,什么叫我被刘师傅骗了?我已经彻底被她弄迷糊了,晕头转向地问道:“刘师傅骗我什么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遇到个人,我带你去见他,见了他你就明白了。”陈潇漪领着我往屋子里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人正垂头思索着什么。见我们走进去,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我正纳闷:“这人是……”
他脸上漾起亲和的微笑,缓缓站起来,走到我跟前让我看个仔细,“才一会儿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二愣子?”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二愣子,至少眼下的他光鲜得比肥仔那叫刘伟的警察朋友还帅气几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不光是穿着品味变了,就连言谈举止也变了,变得更加儒雅绅士,哪里还有智障的影子!我质疑地审视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新奇的器物,再次发问:“你是二愣子?”
“如假包换。”他抿嘴一笑,那笑容质朴得没有任何其它杂质。
我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
“变正常?”二愣子拿起手里的那根聚魂钉,“还记得这个吗?”
“当然,你捡到的聚魂钉,我还问过你从哪儿弄来的,你没想起来。”
“我之所以能恢复正常,多亏了这枚钉子。”二愣子解释说:“这钉子是我误打误撞从刘师傅房间里的一个瓦罐中找到的,以前他不让我碰那个瓦罐,那天恰好看到就好奇地打开了,瓦罐里就只有一根钉子。我刚碰到这枚钉子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说不上来为什么,而且脑子也突然变得清醒了不少,直到刚才遇见陈潇漪,我才明白为什么那根钉子会让我变得清醒。”
陈潇漪插话道:“那根聚魂钉的作用就是聚集灵魂,防止魂魄离散,而他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魂一魄被封印在那根钉子里,所以才会……傻乎乎的。”
“你摸过他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情问的这个问题,吃醋?还是纯粹瞎问问?陈潇漪踢了我一脚,瞪眼道:“你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东西?!”
“那要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依不饶地问道。
“她看了那根钉子。”二愣子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但是听到“摸”这个字的时候,脸上明显有点潮红,他就接上了话。
既然他变正常了,那么我就有一堆问题想要向他请教了,比如他和刘师傅的真正关系是什么?刘师傅为什么把他的一魂一魄封印在聚魂钉里?而他又是谁?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二愣子开始自言自语道:“你们应该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吧。”
我和陈潇漪不约而同地点头,虽然原本只要让陈潇漪摸一下二愣子的手就能鉴定他的过去,但是从私心里说,我并不希望陈潇漪去摸除了我以外的人的手,从这件事上也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占有欲太强。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一样吧,都希望自己是别人眼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都希望在别人心中有一定的分量,而不是人人等同。二愣子还不知道陈潇漪的手能够窥探阴阳,能够看人过去,我们俩也没打算告诉他。
他自顾自说着:“我并不是刘师傅的儿子。”
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刘师傅都没结婚哪来这么大一个儿子,他自己又不能造娃。当然,也有人推测是刘师傅生活不检点,在外面一夜风流过后不小心种下的果,但他长得又不帅,也没什么魅力,而且还跟死人打交道,除非是那女人眼睛瞎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跟他滚床单。
“我是十年前在鬼谷里碰到刘师傅的,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