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嘻嘻嘻——”
睡梦之中,耳边又传来一个女孩尖细的笑声,懵然间,我四下望去,却发现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女孩正蜷缩在墙角,怔怔地看着我笑。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孔,但是却可以看到一大团缠绕在她的身上的黑发。
“嘻嘻嘻——”
女孩笑着,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笑,但是随即却猛然一扭头,一双充满怨恨的黑色眼睛猛地牟住我的心灵,让我心中一阵悚然,不自觉一声惊呼醒了过来。
醒来看时,发现窗外斜阳普照,却是大好的白日,但是摸摸额头却发现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由于小睡了一觉,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同时嗅到外面传来喷香的炒鸡香味,知道水儿应该把饭菜已经做好了。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水儿眯眼微笑着走了进来,心情似乎不错。
“醒了?”水儿问道。
“嗯,你把鸡肉炒了?”我挣扎着坐起身,下床穿上鞋子。
“嘻嘻,今天你有口福了,走吧,吃饭去,我扶你,”水儿上前扶着我往外走去。这个动作几乎已经形成了惯性,我每次也堂而皇之地享受她的照料,却连一次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说起来我们非亲非故,他们父女两个这样对我,真的让我有些感动。他们似乎已经把我完全当成他们家庭的一员了,对我没有任何见外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现在心中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水儿,”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身轻轻捏着水儿的小手道:“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的。”
“谁稀罕你的报答,好啦,先吃饭了,身体有力气了再说话吧。”说话间,水儿扶着我来到外堂的桌边坐下,饭菜已经摆好了,接下来就是直接开吃了。
水儿的手艺很不错,把鸡肉吵得喷香酥油,吃得我舌头都差点吞掉了。见到我馋水津津的样子,水儿眯眼笑了起来。
“多吃点,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你的身体应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到时候你想要再吃的话,就可以自己去打猎了。”水儿端着碗筷,含笑说道。
我咽了一口饭菜,看着她,也笑了一下,但是眼角却不经意间落到了白大叔的房门上,懵然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门上一闪而逝,这让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心里很不踏实。
第256章 坛中爪挠
门上的人影一晃而逝,这让我心里有些担忧,总感觉这栋吊脚楼里面,除了我和水儿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而且这个人还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两个。
当时我就很有一种冲动,想要到白大叔的房间里去把那个暗红色的坛子拿出来,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肯定是一些和死人相关的东西,不然不会带着这么重的阴气。白大叔是苗人,虽然苗疆历来也有巫术传承,对于鬼神之事也有一套比较系统和完整的理解,但是毕竟是少数民族,文化的发展有些单一,甚至有些孤僻,所以他们对于鬼神之事的理解相对浅薄,而且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家,对于这种事情就更加浅陋,他们或许只是知道这个世上有鬼和神的存在,但是却很少知道它们到底长个什么样子,而至于遇到鬼神之后,除了伏地跪拜等死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应对,就更加一团迷糊了。
白大叔他们是山里人,就算是鬼神之事的认识再浅薄,山里人天生对于阴邪之物,应该有一种自然的感应。至少这种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瓷坛子,在没有弄清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之前,定然是不会往家里搬的。可是昨日白大叔却很坦然地把这个坛子搬了回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坛子的异常之处,这是怎么回事?再者,还有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地方就是,白大叔不是说他是被人花钱雇去帮忙挖古墓的吗?既然是别人花钱雇他干活的,那么,这挖出来的东西,自然应该都归雇主所有,白大叔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坛子呢?他就算是偷偷搬回来的,可是,难道就没人看到吗?那雇主的眼睛是瞎的吗?
此事当真出奇,透着怪异的感觉。这让我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准备先静观其变再说。
吃完饭,水儿收拾了一下碗筷,看看太阳西斜,天气不是很热了,便把白日里摘回来的豆角搬到廊上,然后我们就坐在廊上,一边吹着山风,一边沐浴着金色的日光,轻松地闲聊着,剥着豆角。
时间是秋末了,豆角已经都大半熟了,里面剥出来的豆子又大又黄,有些甚至已经晒干了。按理来说,这种豆子已经有点老了,不适合炒菜做饭吃,但是,这穷山僻壤的,能够补充营养的食物实在有限,现在也只能将就着吃这些东西了。好在水儿的手很巧,虽然豆子很老,煮熟之后,放上盐巴,简单放些青椒搭配一下,味道却是很上乘。
剥着豆角,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日头西沉,水儿抬眼望向山里,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昨晚的事情她肯定还记忆犹新,白大叔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而且回来之后就神秘兮兮的,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这肯定让这个小丫头有些担心。今天晚上,不知道白大叔会不会早点回来。一般来说,水儿会在太阳快要落到山下的时候开始做晚饭,然后天色快要黑下来,刚刚需要掌灯的时候,正好饭菜做好,可以上桌吃饭了。吃完晚饭之后,时间大约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正好洗漱一下,可以上床睡觉了。
山里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一种很健康和自然的生活方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直经历着的生活,所以我并不感到陌生和不适应,反而很怀念和喜欢。
但是,今天,一直到太阳的余晖都要消失了,水儿都一直没有去做晚饭,眼睛却是一直望着白大叔应该归来的方向,可是却一直看不到人影。
“你在家等等吧,我去找找阿爹,”许久,水儿从房间里找出一只手电筒,对我说道。
“太晚了,山里危险,还是别去了吧。”我皱眉看着她,拉住了她。
“不行,”水儿的态度很坚决,这可让我有些无奈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
“那你等下,我披件衣服,和你一起去。”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我连忙对她说道。
“算了吧,你这身体,走几步路都要累死,还是别添乱了。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到山口去迎一下,等不到就回来。”水儿说着话,转身下楼去了。
我站在廊上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前走去,身影最后消失在树林之中,心头顿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总觉得她此次前去,定然会遇到一些不祥之事。
一般来说,我的直觉都是比较准的,所以,当下,这种感觉涌上心头之后,我的心情变得烦躁不安,在吊脚楼的竹廊上来回走着,把脚底的竹排踩得吱呀吱呀想着,但是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真心帮不上什么忙。
焦急地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眼看这太阳的余晖一点点黯淡下去,山中飘起一抹灰色,光线缓缓阴暗下来,夜幕降临了,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拙,这么保守,这么死板了。
身体不好,体质虚弱,这能是理由吗?
再说了,自从可以下床走路开始,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拈轻怕重,一点重活没干过,走几步路就喘个半天,我的身体内的元气,纵然被尸魇王虫掏空了,可是也不至于弱到这个程度吧?
此时我觉得可能是一直以来的惯性,导致我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觉得自己体质太弱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如果我自己意志力坚强一些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身体发挥出一些潜力出来,至少走走山路还是可以的。
心里这么想着,我转身进了房间。房间里已经一片昏暗,我点亮了油灯,把灯芯挑小,并且加满油,保证它能够稳稳亮上一夜,然后才把外套披上,衣服穿好,然后又从墙角把自己白日里准备的鸡血桃木棍拎了起来,然后则是憋了一口气,鼓起力气,准备下楼去找水儿。
可是,当我来到走廊上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白大叔的房门,同时隐约感觉到那房门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在趴在门缝上向外看着我。
对啊,到了这里,我心中不觉再次一阵恍然,暗想,虽然我现在不能陪着水儿去山里,可是,我可以帮她稳定后方啊,至少是除掉这只不知名的阴煞,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的话,也算是帮了她不小的忙了。
心里想到这些,我转身再次进了房间,然后找来几张草纸,把自己的中指咬破,用血在纸上画着符文。很快就整出了三张镇魂符。这些道符都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手把手教我画过的,熟得不能再熟,几乎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性,也就是说,即使我的记忆全部丧失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只要咬破手指,给我一张纸,我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把这种镇魂符文画出来。
画好纸符之后,我把纸符小心藏在兜里,尔后则是拎着鸡血桃木棍来到了白大叔的门前。
在门前,我停住了脚步,呼吸变得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下进去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按照我的猜测,现在那个藏在房间里的脏东西,很显然也早就感觉出来,这栋吊脚楼里面,我才是它的最大威胁。所以,如果这玩意有些灵智的话,定然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一些麻烦。我是打定主意不让它好过,而它定然也不会让我顺心。
这样正好,咱们冤家路窄,算是撞上了。
心里想着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端着的油灯提前点亮,然后则是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呀——”
一阵轻响,竹子做成的房门缓缓向后打开,现出了门后略显黑暗和空洞的空间。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从里面透出来,落在身上,让人的鸡皮疙瘩自然而然地暴起来。这股气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会以为是夜晚山风的凉意,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极为明显的阴邪之气。现在这房间里已经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它现在已经趁着夜色出来活动了,说不定,现在它就站在门内那一方黑暗一点的地方,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呢。
“呼——”心情太过紧张了,毕竟我现在的元气很弱,真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降住这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手端着油灯,那火苗在山风里摇曳着,光线明灭不定,另外一只手则是费力地抬起鸡血桃木棍,向前探出,先伸到了门内的空间之中。
感觉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踏步走进房中,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尔后扫视一下房间,发现这个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和我的房间基本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正摆着一口两尺来高的大肚子暗红色的瓷坛子。
见到那瓷坛子,我的精神瞬间警觉起来,不自觉两手同时攥紧了桃木棍,然后则是缓缓地向那瓷坛子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听那坛子里的声音。
这么一听之下,我不觉一阵头皮发麻,因为我居然听到“嘎吱吱”的声音从那坛子里传来,那感觉就好比那坛子里正装着一个人,此时正在用指甲抓挠着瓷坛子的内壁,试图从坛子里冲出来一般。
第257章 黑发人头
油灯的火苗摇晃着,光线明灭不定,我两手紧握着鸡血桃木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瓷坛子,里面传来的声音时断时续,那感觉就似乎里面的东西也已经发现了我一般,正在从里向外望着,也在观察我。書这一刻我的思想有些矛盾,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直觉告诉我这坛子里的东西,我可能对付不了。
“啪——”
也就在我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看时,却发现那坛子的小口上盖着的漆木盖子居然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推开了,掉落在了旁边的地上。盖子掉了之后,那坛子小口就那么幽幽地开着,我隐约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息从里面缓缓地冒了出来,漫溢了整个房间了。
“呜呜呜——”
随着阴寒的气息漫溢开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某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正站在墙角抹眼泪抽泣一般。
这声音乍听起来,居然似乎是在我的身后。
我心中一凛,猛然扭头去看,却赫然发现油灯明灭不定的清幽光芒照耀下,房间中央的桌子边上的一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