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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匪就会倾巢出动了,如果是官船就会消灭掉,如果是商船就会劫下来。
这时,单眼英耳边再次传来那声音,方位却能辩得很清晰。单眼英遁着声音望过去,却发现出海口一侧山边上靠着一艘古式小帆船,上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单眼英好奇地将小船摇了过去,在帆船周围反复打量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半点人迹。
“奇怪了,到底这船是怎么来的呢?这时代已经没有人再用这样的船了。。。”单眼英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拴好小船,爬到了那帆船甲板上。单眼英在船上仔细转悠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下子她心里纳闷了:“莫非这是一艘鬼船?老娘非要弄个明白不可!”她走到帆船的底舱出口处,正要掀开面板,却发现上面夹着一片黄色纸片。
纸片上的字分明是用朱砂写的,在夜色里依然泛着一丝光亮,单眼英念着上面的字:“曾子曾孙,九殒一存,英雄狗熊,死生难全”。。。见此字眼,单眼英不禁高声对着夜空喊道:“是什么鬼魅请站出来,如果和老娘有过节的话请当面赐教!”这时,从船舱底下又传来了个沙哑的声音:“曾子曾孙,九殒一存。。。”,见此状况,单眼英无名火起了,口中骂着“尽是只剩嘴巴吓人的无胆匪类,看你能奈老娘何!”说着掀开面板跳了进去。
船舱底下却是黑漆一片空无一人。单眼英掏出身上携带的打火机四周察看,正狐疑这是一艘怎样的鬼船时,忽然觉得船身动了起来,船只分明已经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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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烈血屠城
更新时间2008102 17:08:27 字数:3397
正在单眼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头顶上的船舱底板被忽然打开,数支冲锋枪同时指了进来。
第二天的新会县城里到处贴出了大字报,上面写着:国军经过精心策划,历经数十载,终于活捉女魔头单眼英!现定于今日中午举行公审枪决大会。这些行为自然是县政府决定的,毕竟活捉了单眼英,对于新会县国民政府来说是件极大的喜事。
李立等人自然也早就知道消息,所有人都赶去看热闹去了。对于刚经历过自然灾祸的新会人来说,这一天公审单眼英是似乎是今年以来唯一的喜事。
李立一行人是中午才抵县城的,才穿过会城河,就见前面的南隅街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的样子。黎燕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兴冲冲拉着李志的手就飞奔了过去。
这南隅街是新会县城里有名的商业街区,通常有什么喜庆大事,节庆游行都会必选这个地点。当李立一行人挤进了人群当中,却发现原来是单眼英被抓着游街示众来着。
人们对抓着单眼英显示出来的兴高采烈都溢于言表,这状况让李立等人都觉得心安,都觉得这次算是为人们做了件大好事。不过他们没料到,百姓终归是愚昧的,当游行队伍行进到大新街附近的时候,场面开始失控了。原来有太多仇恨单眼英的人们早就在路旁准备好了鸡蛋瓜果等物,等单眼英一到就猛烈投掷了过去。
林萱仔细观察了一下单眼英,见她始终是面无表情,一脸坚毅的样子。
百姓当中一些人见单眼英似乎毫不畏惧,于是有部分人疯狂奔出,不顾卫兵阻拦对着单眼英就拳打脚踢;甚至有部分妇女也奔了出来拉扯着单眼英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就将她扒得赤条条的。此时的单眼英不到五十岁,尚是半老徐娘的体态,她何曾想到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游街示众?羞辱交加的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痛哭的神色,周围民众见状,才觉心中恶气去掉了不少,纷纷拍掌称快。
人群中的林萱和黎燕都不忍再看,她们对李立等人说:“惩罚就惩罚了,何以要如此横加羞辱呢。。。”只有李志是一副兴奋的表情,口中还喃喃说道:“我的妈呀,这贼婆是如何保养的呢,快五十的人了,你看那胸,你肌肤。。。简直要比贺老瘟的姨太们强上百倍!”李立狠劲捏了李志几把,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在新会城北的山岗前(今日的新会人民会堂附近),由于刚才出现的乱子,公审大会仅草草跑了个过场,单眼英就被拉去枪决了。她尸身就被赤裸裸地抛在城北的圭峰山下,任由野猪狼狗等叼去。李立叹气说:“也算是一代匪豪了,想不到是这般悲惨的下场。”
当天晚上的李家大院里,李华近倒没兴趣知道单眼英是如何死的,他只是一个劲追问李立等人如何活捉了她。这下子,又有李立吹嘘的空间了。
“我让李国平大早就回去县城,准备好一艘古装帆船,就是前清时候用的那种款式;过不了几天不就是清明了吗?我和李志都知道,清明时节里古兜山上是少不了鬼魅魍魉的出没的,我们就决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单眼英演了出闹鬼的戏。以她之前收到那签条的反应看,我们知道她必会上当的。那天傍晚,我们早就乘坐那小帆船到了兰英帮山寨海口附近,那样的小船经过是不会引起山匪注意的。入夜的时候,扁扁瘦瘦的李志就躲在舱底瘦瘦扁扁的夹层里,黎燕和林萱则趁山匪们清明拜祭疏于防范潜入了山寨;我和国平以及他的几位亲兵则准备好绳爪枪支候在帆船甲板上。黎燕和林萱利用轻功不断在树林间飘忽,反复念着让单眼英头大的那句话,就那样勾引着她到了海口处。那时候,我和国平等人都早已利用黑夜的掩护,通过绳爪藏到了帆船上面的山崖上,待单眼英上了船进入了舱底,我们就出其不意地从天而降,打开风帆让船慢慢离开。船离开了海口,我们数支枪擒拿舱底的单眼英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万一她在舱底开枪的话,枪声也只如在闷罐里,传不了很远的。”
这时,林萱从怀里掏出了个卡纸做的纸筒,套在嘴巴上装腔作势叫道:“曾子曾孙,九殒一存。。。”,经过变形扭曲了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有些可怖。
李华近哈哈大笑说:“难为你们不费一枪一弹就活捉了这传奇的女人,不愧是我们李家的人,只是这事情千万要保密呀!”
话说当天晚上的新会县城里,人们一直在为枪毙了单眼英的事情感到欢欣鼓舞。街上唱粤曲的人在唱着这题材;酒楼里的说书人在加油添醋伪造着这故事;家里的年轻母亲正对襁褓中的孩儿说着这故事;军营里的士兵正彼此相互吹嘘着自己在这任务当中的伟大功绩。。。。。。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忽然感到地下传来一阵阵震动,接着耳边就传来了爆炸的轰隆声。
“土匪进城了呀!土匪进城了呀!”街上隐约有人在喊着,但无数居民还没来得及从家里逃出来,酒楼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唱粤曲的人还闭着眼睛在唱“啊。。。啊。。。”延长音的时候。。。。。。就被突然闯进的山匪乱枪扫射而死。
会城河边的桥头上,只见钟阿力血红着眼睛,额头上爆着青筋,声嘶力竭的喊着:“快进城,给我杀,进人杀人见狗杀狗,不留活口!”看得出,他们这次是倾巢出动了,第一次不是为了抢劫而是为了杀人,而且还带上了最精良的武器。
由于事发突然,山匪们所到之处皆成焦土,李国平的军队同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就被突然而来的山匪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县政府同样也因为缺乏有效的保护而遭到攻进去的山匪焚烧,县长本人则早已不知所终。
山匪们一直由城南杀到城北,最后抵达了城北公审单眼英的地方。
钟阿力对着不远处的圭峰山单膝跪了下来说:“英,已经有数百条人命为你陪葬,安息吧!”他身后的上千山匪也同时跪了下地。上午搭建的公审台还在,钟阿力缓缓走了上台,下面一山匪则提了个鲜血淋淋的人头及一支大毛笔跟了上去。只见钟阿力用毛笔蘸着人头上的鲜血,在台板上写下了“士可杀不可辱”几个大字。接着,钟阿力举起人头高声喊道:“士可杀不可辱!”,台下的上千山匪跟着齐声高喊,那喊声声震八方,听得附近躲藏着的居民胆颤心惊的。
当确认山匪们已离开后,公审台附近一教书先生哆嗦着身子走了出来,到得台上一看,那人头分明就是县长大人的!
这突如其来的大屠杀使新会县城瞬间成了人间地狱,其受损死亡程度比日军刚进城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消息传到了三家村,李立等人都恍如受了当头一棒,脑子一下子成了一片空白。
只有李华近依旧镇静,他严词对李立等人说:“这惨案错不在你们,请留意阿力写的士可杀不可辱几个字,若非单眼英在刑前受此屈辱,我想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所谓因果相报,这次是县城里的百姓因为无知愚昧受到了报应,和你们不相关的呀!”
道理虽如此,但李立等人心里明白,这次是明显的“好心做了坏事”,毕竟,与数百人的性命相比,抓到了一个单眼英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与此同时,每个人心里都感叹钟阿力的血性真情,因为不管怎样,这单眼英和他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妻子遭受如此大辱惨死,任何男人都会暴怒失去本性的,何况钟阿力这样的性情中人?
一个多星期后,李立等人聚集在村口的一棵大菩提树下,开始了彻底的“自我检讨”,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年、这一路过来,他们有太多事情是在做成功的同时也存在着严重失败或意料错误。在讨论结果里,李志列出了如下的主要事件表:
●李立为营救狱中的李志和李臻,差点让老钟招致杀身之祸,同时招惹了单眼英下山;
●寻皇村初次的探秘任务里,导致陈三哥失去手臂;
●到宋朝去阻止元军毁灭定龙珠,最后是自己亲自毁灭了定龙珠;
●成功拖延了日军进山,却损失惨重并使阿福失去了一个儿子;
●成功阻止了船坞修建的同时却自己让步允许了船坞的修建;
●活捉单眼英却导致了另外的生灵涂炭;
最后,李志总结说:“只要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主要我们努力过,余下不能左右的事件则只能随它去,因为许多那样的事情属于时局的、大环境的,或者说,因为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性,不能因为其反面作用就什么都不做了。”李立又旧事重提说:“你总说村里酒家的云吞好吃,我第一次去就遇到放入了怪味材料的汤,所以至今我都没觉得那里的云吞好吃,虽然我承认,事实上也许是不错的。。。”林萱在一旁肯定地说:“是不错,你老有心病不吃,浪费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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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宗祠弃人
更新时间2008102 17:17:17 字数:3371
由于1945年秋天的大水,三家村附近的甜水河谷地出现了大量淤泥,给村民的进山劳作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在应对灾害和瘟疫等的过程中,李家大院也面临了巨大的资金压力,再无力为三家村村民提供额外的建设资金了。而眼下,三家村则真的很需要在甜水河谷地上修筑一座水泥桥。
以李华近为首的李氏宗亲会里,几位老人商量开了:建设甜水河谷地大桥迫在眉睫,村里没有资金来源的话,倒不如寻求出外乡亲的帮助,由他们捐款修建?这意见得到一致通过后,几位老人就翻出了历年外出乡亲的名录,寻找他们的联系方式。翻到名单的最后,几位老人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李福临。
李华近当然知道现今福字号的当家李福临,可是这三家村里什么时候也有过一个人叫李福临呢?几人搜肠刮肚的,就是无法联想起村里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
李家大院里,李婕见父亲愁眉苦脸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华近就说:“最近村里要求外出乡亲进行募捐修桥,我们在名册上发现有个名字叫李福临,但所有人回忆了老半天,就是没有能知道,到底村里面什么时候有过这人,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村子。”
李婕一直对福字号曾经的帮助感到不解,于是她将1937年时候的事情对李华近说了一遍。李华近问:“那福字号的李福临年纪有多大?”李婕答道:“大约比我大七八岁左右吧。”李华近沉吟道:“以他现在四十来岁的年纪来看,咱们确实没什么印象,因为村里出外的人当年都是四十多才离开的,现在多数已是我这样的老头子了。。。”阿福一直就在李华近身后逗着鸟玩,忽然插嘴说了句:“你们忘记有个外出的人了吗?当年他忽然离开,撇下了村里的七八十头牛,国平还因此到处找人进行替补,那期间,我的那两个几岁大的崽子也被逼放过牛呢。”
说起了放牛,李婕渐渐的想起了她八岁时候的事情,就将那天的事情也告诉了李华近。
李华近问:“那放牛娃叫什么名字你们都不知道吗?”李婕阿福等都摇摇头,不过李婕补充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