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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今晚这车里还涌动着温暖和幸福的甜香,让疲累了一晚的她很快就沉醉了。
风暖馨甜,他在身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她靠着椅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且一直睡到回部队也没醒来。
宁震谦用风衣将裸着的她裹得严严实实,抱回了家中。
给她清洗干净以后,他开始犯了愁,他该怎么对待她家的亲戚?
终于找到她的姨妈巾,他以研究武器炮弹和军事战略图一般严肃认真的态度仔细地研究了姨妈巾的用法,好在知识和知识之间是相通的……
在他坚持不懈地探索下,终于发现了姨妈巾的奥秘,顺利地给她用上。
弄完,他已是一身大汗……
话说他排雷投弹都没有这么辛苦……
而后,又把他们俩的衣服都拿出来洗,待他全部洗完晾好,已经快天亮了……
这是怎样忙乱而荒唐的一夜……
可是,却也是幸福的一夜……
轻轻上床,将熟睡的她拥进怀里,在她自动往他怀里靠的瞬间,他收拢了胳膊,自觉拥抱了整个世界。囡囡,囡囡,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全世界……
只是,他的眉头却不由自主蹙起,从抱她上床,到现在至少两个小时了,她的身体怎么还是冰凉的?
如果是发热,他还能理解那是生病了,可这浑身冰凉是怎么回事?
他无法就这样淡然抱着她睡,虽然天色还很早,他还是忍不住打了老中医纪先生家的电话,因为和纪医生的儿子纪子昂是高中同学,所以还比较熟识,也勉强可以冒昧打扰……
“纪伯伯,我是小震,很抱歉这么早把您吵醒了……”他真的觉得抱歉,军号还没响呢,就扰了纪伯伯的睡眠……
纪医生许是年纪大了瞌睡浅,接电话时倒也清醒,“哦,小震啊!好久不见了,是惹麻烦了吗?”
“……”难道知他莫若纪伯伯?不过这么早没麻烦的话也不会打电话,“纪伯伯,是我媳妇儿……今晚淋了一夜雨,睡了几个小时了,还是冰凉的,是不是病了?该给她吃点什么药?”
“冰凉?不热?还有别的症状吗?喷嚏?流涕?”
“没有……她睡着了……”
“嗯,睡眠还好吗?安稳吗?呼吸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只见她手臂缠着他的腰,呼吸均匀,表情安详,唇角还挂着笑……
他把情况描述给纪医生听。
纪医生听了便笑,“我没亲眼看见,也没能把脉,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据经验而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怎么会全身发冷?”他摸着她的脸,还是凉凉的。
“可能她体质偏若,气虚,也可能跟天气有关,也有可能跟生理原因有关,你在家吗?要不我过来看看?”
生理原因?他眉端微蹙,“纪伯伯,生理期会发冷吗?”
“这个……有一部分人会……”
“那该怎么办?”他已经确定了,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不用麻烦纪伯伯坐两小时车来部队看了。
“给她熬点红糖水喝吧,不管是轻微感冒还是生理期都有益处的!”
“谢谢,纪伯伯!”他放了电话,马上去熬红糖水。
熬了整整一大锅……
盛了一大碗,吹至温热,给她端到床边,她还在安睡着。
这可不能再惯她了,治病最重要!于是用力地摇她,喊她的名字,“囡囡!囡囡!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外面还是黑的,又合上眼睛,“嗯?我还睡会儿……”
“来,喝了这个再睡!”他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端着碗送到她唇边。
一股热气夹着红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再次睁开眼,惊讶地看着他,“你煮的?”
“嗯,快喝!”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天亮了……他这是一夜没睡吗?
心里涌起甜甜的温暖,却是比这红糖水更暖心……
一口气将一大碗红糖水喝干,拉着他往床上躺,“糖糖哥,你睡会儿再出操……”今晚,他太累了,骆东勤说得没错,她真是害他奔波着救她……
“暖一些了吗?还要喝点?”他搂着她问。
她摇摇头,紧紧贴着他,“糖糖哥,其实……怕冷的时候,红糖水不是最管用的……”
“那什么最管用?”他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大有为她一试的架势。
“糖糖哥……是你的怀抱……”
他一怔,搂紧了她,“那从前没有我的日子你怎么过的?”
“一个人……紧紧地缩成一团……”可是,无论她缩得多紧,那些日子始终是凉的……
他心里某个地方一疼,唯一能做的,是将她抱得更紧,“囡囡,以后不会冷了……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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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183章 城里的月光
更新时间:213…7…22 22:2:15 本章字数:5312
陶子的生理期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他体质好,整个人就像一个大暖炉,窝在他怀里,陶子仿佛重温到了童年冬天的味道。火盆、爷爷、温暖、亲情……
这个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不仅是她的情人,还是她的亲人,世上唯一的亲人……
“糖糖哥,今年过年我们回去看爷爷好不好?”她枕在他肩膀上问。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完成的夙愿。
“好啊!当然要去!”的确是该去见爷爷了,他要告诉爷爷,请爷爷放心把囡囡交给他,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孀…
于是,她内心开始有些小小的盼望过年。
这种心情已经很久没有了,记忆中过年的喜悦是属于儿时的。而成年的她,居然在日历上画了圈,计算着离过年还有多少天……
宁震谦见了不禁笑她幼稚,她哼声不答嫂。
这块大黑木头自然不会明白这个年对她的意义,而事实上,岁岁年年人不同,每一个新年于她而言,都像新的一样……
从今年起,她的生活便要翻开全新的篇章了吧……
离过年还早,陶子和她的糖糖哥一起走过了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春天,第一个夏天,正一起随着时光的步伐步入秋天。
部队大院里,不知哪家种了小桂花,桂花飘香的时候,中秋节到了。
说好了要回公公婆婆家过节,陶子和她的糖糖哥一早就出发了,是她坚持,要买些礼品回去,他是大少爷,自然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可她是小媳妇儿,可不能不讲礼数。
小两口欢欢喜喜回到家,严庄和宁晋平自是十分高兴,陶子以为,宁震谦又会和宁晋平杀几个回合,这是他们周末回来爷俩的固定节目,然,这一回宁震谦却没有摆开棋局,反而在他们的房间里,略带迟疑地对她说,“囡囡,你……可以自己在家待会儿吗?我要出去一趟?”
她心中有数,笑了笑,“是要去看芊琪的父母吗?”
他微惊,犹豫着点头,想要解释什么。
她却大方地一笑,“你去吧!是不是要吃了午饭才回来?”此时正是中午,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的态度让他再次讶异,甚至以为,她是在讲反话,一时无言。
她戳了戳他胸口,“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度量就这么小吗?”
“囡囡……”他激动,感动,却拙于言辞,只是猛然把她搂进了怀里。
“别高兴太早……我可是……有条件的哦……”她在他怀里娇声说。
“什么条件?你说!”其实何须谈条件?但凡她想要,他必倾力给予。
她双臂挂在他脖子上,眼波流转,无限娇柔,“糖糖哥……你从来就没说过爱我……我要你现在说一次……”
像他那么木讷寡言的人,要他说这个字怕是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吧……
面对他尴尬的眼神,她执着地吊在他脖子上摇,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讨不到誓不罢休。
“这个……你不是知道吗?”他抓着她手臂,吞吞吐吐地道。
“我不知道……”继续嘟嘴,继续不满,继续撒娇。
“嘿……那个……好吧……%¥&……”他黑黑的脸上浮出隐隐的红来。
陶子很想笑,就是喜欢看他每次被她逼得无限窘迫的样子,故意瞪大眼睛,“首长,你在说西伯利亚语吗?”
“……”首长干瞪眼,终于,宁黑脸首长实现了他人生的重大突破,其面部表情完全可以和视死如归相媲美,“我、爱、你。”
僵硬、干巴,就和八哥儿学语似的生硬……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她的首长,本质上不是撒谎的人,若不爱,断不会昧着良心说,若说了,便定然是爱了……
凭这,就能给个大大的奖励!
她踮起脚尖来,在他唇上用力一吻,“奖给你的!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他又很激动地在她唇上腻了好一阵,才走。
其实,谁也不是圣人,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希望他再和芊琪及其家人有任何的联系,但是,有些事情,阻止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与其争吵,不如稍稍放手。
或许,如果她坚持,他也有可能不去,但是,那对促进他们的感情并无益处,她不会做任何伤害他们感情的事,更不愿自己的男人不开心或心有遗憾。
想到那两个老人,就会想到芊琪父亲在电台办公楼下求自己的情形,善良的她,也颇觉同情,尤其,今天还是中秋节,万家团聚的日子,别人家的孩子都开开心心回来陪父母过节了,两个老人冷冷清清,一个还有病,也挺凄凉……心,一时就软了……
况且,她信任自己的男人,虽然表面冷酷凶狠,但是却正直善良,他会知道他在做什么……
所以,安安心心陪严庄在家里准备饭。
原以为他会吃了午饭回来,所以,中午开饭的时候没等他,和公公婆婆先吃了。
哪知道,吃到一半,他却回来了,倒让陶子十分惊讶,“怎么就回来了?”
他不语,只是表情看起来还算愉悦,走到他身边,趁严庄进厨房给他添碗筷,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想我这么快回来?”
“不是,怎么会呢……吃饭没等你……怎么?人家没留你吃饭?”她故意挤兑他。
他皱眉,瞪了她一眼,显然不满她的挤兑。
后来,在回去的路上,陶子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他莫名其妙又说了句,“在外面想起你在家等,吃得也不安心,就没吃了……”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首长这是在解释为什么没在外吃午饭的原因……
话说,她家首长的呆木傻还会有更高境界吗?这慢的何止是半拍?
不过,她家首长的解释,她真心喜欢听……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尤其开到郊区以后,天空那轮圆月始终照着他们回家的路。
陶子轻轻地哼着歌,那如水一般的月光照得心里明亮而宁静:“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它身旁……”
他听过她唱歌。
她总爱哼歌,做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洗衣服的时候,吹头发的时候……
她唱的那些歌,他从来没听过,甚至,通常都听不懂她唱的都是什么词儿,但是他很喜欢听。听说,没事总哼歌的人是快乐的,他很高兴,她的生活过得快乐。
就比如现在,他仍不知她轻轻哼着的都是些什么词,只听见“城里的月光……城里的月光……”反反复复,便觉这歌挺应景,而歌曲本身的温暖宁静也暖着他的心,不禁看了一眼前方天幕悬着的那轮满月,只觉心里亮堂堂的,全是月光的投影,唇角不自觉露出微笑来。
明月,家,还有心爱的她,生活真的可以很美好……
调来M部队以后,不再像在特种大队时那样,老有出生入死的任务,但却不乏出差学习。
转眼,就是他们结婚一周年,可是,他却要出差了。
他们的婚姻,当时是在以交付任务的方式匆忙而结的,陶子甚至怀疑,他记不记得这个时间?不,不用怀疑,简直就是确定!他那样粗线条的性格,能记得才怪!
然,无论怎样,作为家属,都必须支持工作的。
她默默把他的行李收拾好,走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腰,依依不舍。
他何尝舍得她?
不知不觉间,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安静乖巧的睡颜,已经成为习惯,突然地,睡觉时怀中少了一个人,叫他如何安眠?
“很快就回来了!嗯?”他轻吻着她的额头。
“嗯……”她也知道,作为懂事的军嫂不能再缠着他,低头问,“下周五能赶回来吗?”
这个问题,从昨晚开始她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尽量。”他总是这么回答,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