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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避免自讨没趣,她放弃了用被子盖住他的念头,只裹住了自己,一双脚,却踩在了他腿上,脚底是他腿部坚实的肌肉。
他动了动,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脚,让彼此都找到更舒适的姿势,只是,注意力依然在他的图纸上,并没有看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反而更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不用说话,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彼此就很有默契,仿佛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呵!其实,他们本来就相识许多年了呀!
二十年……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用来上演相遇与重逢呢?
他们的人生里,再也不要有重逢二字!
重逢,便意味着离别,他们的时光,再也经不起离别的挥霍……
她拿着手机,本想规划一下新文大纲,可是凝视着他的侧脸,却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够,即便一辈子……
尤其,他此刻认真思考的表情,是如此的吸引人,以致,她曲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直直地望着他,居然看呆了,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几句歌词,觉得仿若是他和她的写照……
他终是感觉到了她直勾勾的眼神,侧过头来,正好目光相遇。
如他所说,她厚脸皮……
所以,早已习惯自己吃人般的眼神被他撞到,只冲他吐了吐舌头,倒是他,伸出手来揉她的短发,“看着我发什么傻?不会找点事儿做?看电视吗?”
她笑着摇摇头,故意很色的样子伸手去捏他的脸,“电视里的帅哥没你帅,还不如看你!”
他严谨惯了,还不习惯她这样流氓式的调笑,脸色微微尴尬,拍开她的手,斥责,“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对于他的斥责,她亦不以为意,举起手机来对着他板着的脸拍了张照,然后爬到他那头去给他看,“你看看你看看!你成天绷着个脸多难看!跟你说,面部肌肉僵硬容易老啊!”是否真的如此?她不知道,在他面前信口开河也不会有人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她穿着单件的睡衣,宿舍不像北京的家里,没有暖气的,这么爬出来,再次让他皱了皱眉,顺手扯着被子裹住了她。
这样,不知不觉地,她又被他抱在了怀里,还坐在他大腿上,而他自己,也就跟她一起包在被子里了。
待她反应过来,再一次因这温馨的一幕而感动了自己,举起手机要拍一张和他的合影。
他想起了她钱包里那张翻拍的结婚证上他的照片,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也就不反对,随她拍了。
她连续咔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结果都不满意,急了,对他埋怨,“首长!麻烦您笑一笑好不好?每一张都沉着个脸,难道想让我带着这样的脸回北京去晚晚做噩梦吗?”
他有些为难,翻着那些照片看了,“哪有沉着脸?我看着觉得很好啊!这张不是在笑吗?”
他指着其中一张,陶子凑过头来一看,这哪里是笑?这就是他的笑吗?只是眼睛略微比其它几张小一些,就是笑了吗?首长对笑的要求可真低啊!她使起了小性子,“不行!我还要拍!一定要拍到你的笑脸为止!”
他再一次面露难色,“这个……我不会啊……我最不会的就是拍照,面对镜头真不会笑了……”
“不行!你得练习!像这样!茄——子——”陶子拖长了声音给他示范。
他“茄”了几次,表情还是很僵硬,只好求饶,“算了吧,练来练去也练不好!”
她学他的样子板起脸,“不行!你是首长啊!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战斗力?没练好是因为练习的次数不够!一次不够就练两次!两次不够一百次!十个一百次就是一千次!一百个一百次就是一万次!总有练好的时候!”
他面色僵僵的,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丫头,学内务笨得一团糟,学这些怎么这么快?
“那你也别练叠被子了,我收回命令,总可以了吧?”他严重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挟私报复……
“不行!首长!军令如山,你竟然带头违反?这怎么行?还没我一个后进分子觉悟高哦!”她夸张地戳他的额头。
他懊恼,抓住她手指放嘴里咬了一口,无可奈何,“再拍!”
她胜利地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和他脸贴脸,“这一次好好表现啊!首长同志!来,跟我一起喊,茄——子!”
终于,拍到了一张算是勉强过关的照片,陶子自恋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暗暗思忖,下一次要挑战底线,训练他做剪刀手!想到穿军装的首长,黑沉着脸,一脸威武地使个剪刀手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就警觉了,隐隐感到这丫头还有更损的主意,他这两天是不是太纵着她了?
桃子满足地把手机收好,目光落在他搁在小茶几的手机上,不敢随便拿,怯怯地指了指,“可以吗?”
他稍作犹豫,点了头。
她高兴地拿了过来,没敢随便乱翻里面的内容,直接找到照相机,勾着他的脑袋又拍了一张,然后,将照片设成了背景,举着手机问他,“可不可以?”
反正她在他眼里已经厚脸皮了,索性厚脸皮到底……
他取过手机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以为他不同意,情绪瞬间有些低落起来,没想到他发表了一句评论,“这张,你可真丑……”
呃,此刻没有风,否则她一定风中凌乱了……
他摸着她的头发道,“你那天唱歌的时候留那小辫挺好看的!这头发……以后别剪了!”
她以为他听错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她留长发?可是,那就不像芊琪了呀?嗯,也许……芊琪是他心中的唯一,没有人能取代吧!何况,她剪着和芊琪一模一样的头发,确实比芊琪逊色很多……
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还是愿意听他的话,因为,毕竟,没有人愿意做谁的替身,他要她做回她自己,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其实,自相亲那次剪了发,后来她也没再修理过,几个月来,已经长长了不少,她的头发涨得快,预计到夏天她再来看他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个像样的发型了……
她点点头,算是很乖地应承,突然发现自己说过不打扰他工作的,结果还是打扰到他了……
于是,想从他怀里爬出去,“我坐过去,不影响你了!”
哪知,他倒是松开了胳膊,嘴上却说,“不影响!已经弄好了!”
是么?她反正是赖上他了,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就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了!
他的怀抱很宽厚,很暖和,也很舒服……
“看电视吧!”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个一个地换着频道。
“停!就这个!”她忽然叫停,电视里不知哪个台,播着的正是她刚才心想的那首老歌。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没有人比她更痴恋这样的歌词,于她而言,他就是她生命的奇迹,是她失去全世界还保存的记忆,还追寻的唯一……
她静静地听着,他也没打扰她,一直到歌手唱完,她忽发奇想,仰起脸来哀求,“我教你唱这首歌吧……”
唱歌……
听见这两个字他的脸就黑了……
那日大巴车上的尴尬够他难堪的了……
这世上没有比唱歌更难的事……
“好不好?很容易的!比射击和内务都容易多了……”她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撒娇地哀求。
黑着脸没吭声。
“以后如果再有人叫你唱歌,你就不会啥也不会了呀……”坚持不放弃!
“不会有人要我唱歌!这个不依你!我没这功夫!”这个坚决不能答应!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一点点狡黠在她眼里闪动,“会有的!一定会有!你还是答应的好!”
他眯着眼,掂量着她这话里有多少威胁的成分,又有多少隐含的意义……
“比如……”她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不是要我先唱歌的吗?”
他脸色一沉,她又提这茬!这丫儿出息了?知道捏他的要害了?可不能让她捏住,从此以后拿这作威作福!
“是吗?那就试试不唱歌能不能成!”他本怜她中午累着,所以打算晚上放她休息的,可现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要知道,她这么赖在他怀里又蹭又磨的,早蹭得他心猿意马了……
她本就在他怀中,所以,很轻易地,便被禁锢,吻压下来,堵住了她总是语出惊人的嘴,同时,手,毫不容情地进入到她衣内,握着她的腰,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上下游移。
“喂!首长不可以用强的……”她好不容易寻到喘气的间隙,抓紧时间抗议。
他不予理会,不用强,她就会上房揭瓦了!
果断地加深了这个吻,以不容抗拒的力量!
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由僵硬变柔软,抵抗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才在她唇上重重地吸了几下,吻,转移到她耳后和脖子……
她有点儿恨自己没有原则的色……
被他这么一吻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软软地倚在他怀中,水眸迷离地继续抗议,“不行……我好累的……真不行了……”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现在知道累了?迟了!刚才逼他唱歌的时候怎么神采奕奕的?还挑衅他?现在要她知道挑衅他的下场!
“不是……我是怕首长一个人无聊,强打精神陪首长啊!首长……您是首长呗……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她恐惧地哀求。她家兵哥哥是多饥渴?竟然这么的不知节制?这种事伤身啊,知道吗?虽然她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受伤多一点……
“你就是欠收拾!”她果然就是只纸老虎,一强她就弱!看她以后可还敢挑衅他!今儿必须让她长记性!
再不顾她在怀里哼哼唧唧的求饶声,直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没想到一首歌就能将他惹毛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哀求,“首长,饶命啊,首长……”
“首长不要你的命!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现在知道讨好首长,之前干什么去了?”他俯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就算是报复,中午她是怎么咬他的?害他在全团上下再一次地丢人!
“我错了……首长……啊……我不是军人……”她尖叫,睡衣已经被他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你是军嫂!这里?还是进去?”显山露水的春色以让他无法自控,不过,倒是可以给她选择战场的权力。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可怜兮兮地指了指里面,如果非要选,还是床上舒服一些……
他果断将她抱起,走入里间……
稚嫩的她,自不是他的对手,几经撩拨,便已经娇喘连连,本想顽抗到底的,像上次那样,在最后关头拦住他,可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用了狠劲,钳住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牢牢控制住了她,膝盖,亦毫不容情地顶开了她的腿,欲进还退,欲攻还休的,不断在她入口磨蹭,诱引……
直到她呼气如火,皱眉难耐,全身肤色一片瑰丽,甚至,抬起臀部来追逐他,迎合他,他才沉了沉身体,松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不是要唱歌吗?现在唱给我听……”
她可以哭吗?可以申诉吗?呜呜,“首长变态,首长恶趣味!”
“嗯,这回可是你教我的!首长善于吸取群众的意见……”他浅浅地折磨着她,她每抬起一分身体,他便退后一分,她每坠落一分,他便跟上一分,总若即若离,让她无法达到心中所愿。
她快要哭出来了,难道真要在这个时候唱歌?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这回再唱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她双手得到了解放,当即便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往下一拉,同时,双腿夹住他的腰,要死就死个痛快!
饶是他和她力量悬殊,可是这么忍着对他也是艰难的事,被她这么一用力,他顺势压了下来。
终于,感觉到他重重的身体压在身上的负重,同时,也感觉身体深处,被触到了顶点,一声满足的轻吟之后,被他牵引着,渐渐进入迷蒙幻境……
如果,她知道扑倒他之后每天要承担这么重的“体力活”,她一定不会这么积极地实施她的扑倒计划。
这么一天几轮地压下来,她真的怕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住啊!
第二天,她呵欠连天的,连她的七十五次叠被子也不想做了,懒懒的,整个上午,即便起床了,也一直昏昏欲睡,直到响起了敲门声,她才恍然发现,竟然中午了,她还没做饭的!
是他回来吃饭了吗?
赶紧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却是郝小海。
“嫂子,团长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