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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死去活来（下）
更新时间214711 ：7：41 字数：362
45死去活来（下）
（从今天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或许要加上一件：本来写好的稿没了！是系统故障还是人为原因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我要重写！真是越写越不顺心！马马虎虎对得起良心吗，勿喷小孩！）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的朋友将你放在我这，你总该相信他！”
老人的话使我心中的顾虑减淡一分，随即他将那本书拿到我面前，将扉页打开呈给我看，只见上面写着熟悉的几个字：田少春整理。这让我彻底相信了他，哪怕这之间有什么其他可能，我也不得不相信。
我将在都丽发现纸条和信虫的事简单说了下，随即重点讲述了在这地下的见闻。老人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喝口茶砸吧下嘴。
我讲完了，一个异装少女进来替我们收拾了下小竹屋。
“你讲的我大概能有个印象，因为我也去过那…别打断，我对你是怎么逃出来并不感兴趣…咳，我只是想问你，你知道虫子为什么没有吃了你？这说不通。那些虫子早该饿疯了，沃森那东西应该好久没喂食过了，地下也早失控了，可是，对你这个送上的门的食物，它们为什么不下口？”老人双眼透亮地盯着我。
我想了想，摇摇头，很坦白地说：“不知道，有很多事我都想不明白，至今还是迷糊的……”
听到我这么说，老人似乎早料到了，好似不经意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这话入耳，我感觉心头一跳，有种瞬间惊悸的感觉。
大概是注意到我神情变化，老人呵呵一笑：“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么，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日本人。不过我出生在中国，中日战争结束时，我还小，被遣返日本，本以为再也不会和中国有牵扯了，谁知道命运开了个玩笑。我宫本泽川娶了个中国太太…结婚两年，湘君就怀孕了。可是她非要回大陆娘家去生产，我劝服不了，同意了。那时候，中国人出了大陆，经香港去日本容易，日本人要想进大陆却很难。这大概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痛苦和无奈了。”
这个叫宫本的老人讲这番话时，脸上落寞的神情和哀伤感动了我，让我忍不住听了下去。
“湘君没有回到娘家去，她失踪了！刚刚转正江沪司警的我，辗转打听到这个消息就像疯了似的，冒死来到大陆，几经周折追踪到云南，却是在这里失去了消息……”
宫本泽川，或者说宫本一郎，讲到这，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颤抖不已。我大概能猜到，这失去对他而言，是真的失去了某些东西……
“呼，讲多了，我还是告诉你我在这的身份吧。以前我是村医，更早些算是这的巫医。这地方十山九寨都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物，大家都叫我宫老师，因为早年我还教过书。一郎这个名字倒是很少有人叫了…七十年代初，我刚来这，没有找到湘君的消息，却发现了这山里的一个秘密：很多村寨因为怪事、失踪人，不得不迁离。我就是在这件事上，发现了沃森的存在，正是他为了实验需要驱使野猴子抓人做实验。我开始佯装学生和助理的身份接近那地方实验室，竟然真的成功了。当我知道他在做的事时，我猜到了湘君的遭遇。愤怒没有吞没我的理智，反而我潜心参与他的研究，伺机寻找机会毁灭他！”
宫本说到这，脸上看似面无表情，手上却是青筋暴起。
“可是，我渐渐被沃森的研究所吸引，那时候他还通人性，他用言辞向我展示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灵魂永生延续不断的梦幻世界，只需要我们再努力做出些弥补！我差点就真的投入进去了。直到另一个被抓来的学徒兼助手失手损坏了一个实验样本，沃森毫不留情地把他喂了虫子，我醒悟了，我还有仇恨！我跑了出来，号召十山九寨的民众抵抗那些猴子。那时候人们都怕那东西，我用了点迷信手法，终于让大家见到猴子就一拥而上，打死或打残。沃森终于没有再嚣张了，猴子越来越少。但我知道，他一直还在那里！”
说到这，宫本印上老人斑的脸上有些振奋，又有些落寞。
“那您之后就没再进去过么？”我忍住不问道。
宫本扭头看了下我，继续道：“我身体越来越老了，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进到那个实验室了。沃森到底有没有完成他的实验，我也不知道。时常在梦里，我会梦见我身边某个年轻的面孔就是沃森替换成功的实验品，甚至就是沃森，对着我笑…然后惊醒。”
喝了口茶，宫本砸吧了下嘴：“这些故事随着记忆吧，也都老朽了，却是一直不能忘了。今天和你说来，并不是感慨什么，而是你那位朋友昨天给我带来的这本书，让我有些意外的收获，让我发现自己年轻的时候太执着了…呵呵，沃森那家伙在深山里研究了一辈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之后早有中国人做成功了移魂实验！”
“什么！有人试验成功了？”我仍像听故事一样听宫本讲着过去的事，却是被这句重磅炸弹给雷到了！
“呵，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奇人天才！沃森老说他资质不够，但他老师却在二战时期更为简陋的条件下实验成功过，那为什么不会有别人做到？他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他匆匆离开的大学实验室里留下了他导师的手札，被一个中国学生凭着简单的设施和仅有的试验样品继续研究深入下去，还延续了好几代！”
宫本真的很高兴，就差开怀大笑了，举起手中书，他说：“这本笔记里，整理记录了几代人对移魂研究的记录！”
听到这话，我伸手就要去拿过来看看，宫本却是看似随意地避开我的手势，道：“这本书你可以看，不过，这本书我想你最好不要看！”
宫本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却是拿起了那本我带出来的移魂日记，正色道：“当初要不是那个喂了虫的学徒，我甚至都无法自拔深陷其中。即便是现在，看两眼其中的笔录，我都有种无法克制的感觉。本来还想悄悄留下这笔记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毕竟老了，是必然不会再有心思研究什么东西的。我不知道那位是不是没发现还是不想带走，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看，这本书有魔力！你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掌控它，还是远离些好。”
这番话入耳，好似长辈的谆谆教导，让我暂时熄了心中的念头。我手中还有个U盘，要是我想知道，肯定能比宫本知道的更多。但是田少春参与了这么惊骇世俗的研究，让我至今无法将他与记忆中那个跟屁虫、死党联系到一起。我想，宫本说的有道理，或许回去我就该，将这两本书还有那什么信虫和U盘装到一个盒子埋起来。我心里确实这么想，却没注意为什么自己没有考虑毁掉这些。
宫本看到我思考的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最后问下，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关系不够密切？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和别人相处时联系不够密切，总有种疏远的感觉，甚至在人事上常常健忘、反应迟钝？”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将我问住了，一开始没懂，但仔细一想，我陷入了深思。对很多人来说，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门很重要的社会学科，有的人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有的人却总是不及格。我就是后者。和朋友一起开过酒会，一起天南海北旅游过，一起加班加点过，可是回头一想，那些朋友是谁，却怎么也想不清说不明，时过境迁感油然而生。这大概就是个人性格缺陷了，我这么想过，可是，才认识两天的宫本为什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无法回答宫本的问题，因为心中根本没有答案。
宫本看着我，似乎早知道如此，站起身抖了抖腰：“不知不觉讲了大半天了，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没啥好说的了。你恢复了，就让布依送你回城里，以后不要再来了。”
宫本说着，掂了掂手中的移魂笔记，拿起又放下似的按在桌面上，转过身去。他淡淡道：
“人啊，该执着的的时候就执着，该放下的时候就该放下……”
说完，他抬起按在桌上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背影，活似中国神话里老神仙，哼哼啊啊地唱着小调，佝偻着身体却精神抖擞。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个老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管他说的这些是半真半假的故事还是真的陈年旧事，不管他是有意说的很零散还是他真的年事已高，总之，我很谢谢他，让我紧绷多日的精神放松下来。
或许，我还有机会见到已是离魂体的田少春……
第四十六章 移魂与离魂者
更新时间214712 8：12：15 字数：384
46移魂与离魂者
离开云南时发生了件怪事，算是小插曲。
有人为我送行，只是这人不是我想见到的人。
当我将最后两本书收拾进包里的时候，看到桌上有道两水印，也没在意，那黑油油的桌面没能让我看出来那是两个字。结果，出了门，我看到门柱子上冒出两字：再见。
我恍然大悟，还忘了个人，不，一个鬼东西！
那本泛黄的日记本早不知道丢在哪了，巍山县城我也没打算回去，差点真就把这家伙忘了。貌似郑兴宇失踪后它也跟着失踪了，想毕那什么十米范围是骗人的，该不会它也有什么故事吧？
算了，这家伙至今身份不明，我也不想再听什么故事，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丫头是怎么回事，希望没出事……
上了火车，我终究是没忍住，打开了那本少春整理的研究记录。
移魂，多么玄妙的一个词汇。
正如书中第一个人物所说，灵魂，一直一来都是很神秘的存在。很多人都不相信，我也曾是。只是现在，我无法不相信。
看完整本移魂记录，我久久不能语。这是少春通过照片和文字说明整理出来的，提到了五个人，或许还要另外加上那马校长的父亲和田少春。我有注意到，这些通过照片保存下来的资料应该是另一个人整理的记录，只保留了有关人物介绍研究方向和成果，具体研究记录没有。应该是在那本移魂日记里，看来我没有去翻看是对的。
整本书，最重要的人物，或许就是这个莫扎了，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他的一个手札。
他是个德国人，二战时期纳粹党秘密科学团首席。他也是个疯子，想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着德意志帝国不朽的梦。托他的福，阿道夫？希特勒可能是人类第一个移魂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的一个学生或者助手——沃森？巴赫在二战后离开德国，来到中国隐居下来。早年，德对中协议援助时，他曾参与出资建立老江都市的旧比特大学，就是在这所大学里，他建了一个实验，一直到他假死隐入云南都没有人发现这个实验室。但是，后来动乱时期，有学生发现了那个实验室。
应该就是马校长的父亲马定芳，不过书里面没有马校长父亲的信息，倒是有马校长留下的一些讯息。马校长就是都丽市二中的创始人，马进革。而根据接下来的信息记录，我惊诧地发现，那个沃森的大学实验室直到今天还在！就在二中！
我仔细回想了下二中里里外外。首先，绝对不可能是实验楼里面的实验室，那些都是2年后建筑；其次，七八十年代老建筑除了老郑那家子住的地方，应该早没了。不过我又仔细读了遍，那实验室好像在地下。
马校长无意中提及的地下让我有些困扰，我无意去寻找这实验室，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郁感。耐着性子继续翻下去，出现的人物叫赵德刚。我一看到这个人名，就觉得全身好似着魔似的，很奇怪，不知不觉就烦躁起来，粗略看了下，直接翻到下一个人记录上。
李玉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人曾是我的老师，大概是…初二教过我国文课。根据少春备注，这研究记录里面大部分照片和说明都是李玉秀老师生前整理的，因为莫扎手札真迹和许多资料都被赵德刚烧毁了，而李玉秀老师是最后看过的人，通过回忆和残存资料整理的。当然，大部分研究资料都记录在那本移魂笔记里，这里面最多只有每个人研究方向。因此，我看得也不是很明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之前有人成功了，后面有花费那么多代价做什么，估计就是因为探究方向不同吧。
匆匆看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从研究科学的角度来讲，他们都是一群执着且令人钦佩的科学家，可是从伦理道德上讲，他们只是一群变T冷血的杀手。多少人流血牺牲了！历史数据是死的，可那些人却是活生生的，至少曾经是。可是…想到云南那些被称为野猴子的怪物，我就……
宫本说的对，这本书，不，这门禁忌的科学有很大的魔力！我无法掌控它，就要远离它。回成都找到丫头，再去都丽收拾下，我就回静海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