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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莘反应如此迅速完全得益于几年的军旅生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到指令即刻行动,而黄平、彭施民还在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麦为什么要大家快跑?
所幸的是一行人数次合作后,还是形成了一定的默契,秦麦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树立起了权威,彭黄二人稍愣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麦子,怎么了?”彭施民手忙脚乱中还不忘寻求答案。
就片刻间,彭施民与黄平和秦麦等人已经拉开了近十米的距离,幸好这条通道没有岔路,两人紧随着摇动的光亮没有迷路之虞。
“水。。。。。。压力!”秦麦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彭施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红彤彤的面颊唰地血色尽褪,一股阴冷气息倏忽间从心底升至后脑,砰然炸开,虽然只是三个字,他还是立刻听懂了秦麦的意思。
一路攀上来,到处都如水洗一般,众人起先还百思不得其解:这通道走到此刻,所处的高度比之当惹雍错的水面高了百多米,难不成水流还真能脱离地心引力的作用倒灌不成?
一语点醒梦中人,水虽至柔而无形,重压之下却能开山裂石,这条通道四壁密封唯有入、出两口,无法想象是多么巨大的压力才能使湖水上升数百米高!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众人若是不尽快脱离这封闭的狭窄通道,等到湖水倒灌进来,他们的下场将会凄惨无比。
眼前秦麦等人的情形就如同钻进了风箱的小老鼠,前方固然凶险未卜,更加可怕的是已然没有了退路,愈来愈强烈的危机感就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死死地缠绕着秦麦,不详的预感伴随着急促的心跳在他的胸腔里不停地翻滚膨胀。
鬼火般跳动的光线摇摆不定,饶是秦麦体力过人,一口气奔上了近百级石阶仍累得气喘如牛,双腿抑制不住地打摆子似的战栗,每一次抬腿都有种举步维艰的痛苦,也幸亏他生性坚毅,死死地咬牙坚持,更要命的是他觉得今天的唐离格外沉重,秦麦这么想着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愕然发现长发散乱的唐离竟然紧牵着白拉的手!
秦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在拉着两个人奔跑,难怪如此吃力,只是两女的感情什么时候已经好到了生死不弃的地步?这疑惑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然而情况紧迫,容不得他多想,秦麦只怔了下,双脚却始终没有停顿。
白拉的体质显然不如唐离,全靠着唐离的拉扯坚持到了此时,黯淡昏沉的光芒下,原本就莹白如玉的双颊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灰败气息。
秦麦注意到她的异常,脚步不由一顿,这种高强度运动对人体的心肺功能刺激十分强烈,体育赛场上甚至出现过因此猝死的先例,何况是在海拔超过四千米的高原!
他自然看得出来白拉是在咬牙死撑,尽管与白拉的关系现在敌友难明,可他却不能让她发生任何意外。
毕竟只有白拉才知道陈教授的下落,换而言之,秦麦甚至必须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只有她才能挽救老师的性命!
再者不管怎么说,刚刚她还救了郝韵一命呢!
秦麦一停唐离和白拉没有了拉扯的动力,不由自主地依靠着石壁拼命喘息,只是二女紧握的手却没有松开,秦麦的心头不禁再度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他相信这两人对彼此的身份应该是心知肚明的,看着两女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酷似容貌,秦麦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种草原动物:雌斑鬣狗,它们在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的时候就开始为了争夺继承权与自己的姐妹自相残杀,残酷而又现实。
白拉与唐离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人能传承所谓的神力?唐离实在是太过善良了,秦麦暗自叹息一声,当初让他为之心动的品格现在反倒成了令他最为担心的弱点。
“也许事情不至于那么糟糕吧。”秦麦在心底安慰自己,唐离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也并没有出现唐天华说的“觉醒”的迹象,而白拉的神奇能力他可是真真切切地亲眼目睹,如果事情就沿着这条轨道发展下去:白拉最终继承神力,彻底治愈陈教授;至于唐离,做个普通人,也未必就会生活得不幸福。
秦麦想着心事,微微失神间,铁莘几乎是提着郝韵奔到了三人身后,“不、不行了!我快要爆炸了!”铁莘连连摇头,艰难地呻吟道,“我要休息一下”,像条快干死的鱼张大了嘴巴抽气。
“不行!”秦麦斩钉截铁的答复让铁莘的脸皱成一团,他还没来得及抗议,唐离突然咦了一声,“好像有风!”女子的心思到底比男人细腻,秦麦屏息感受,果然隐隐有一丝微弱的冷风从上方吹下,拂面而过,唐离忽地拉了下秦麦的手,指着前方的石阶大声叫道,“你快看!那里好像有光亮!”
秦麦这刻也是腿重如铅咬牙坚持,闻言刚刚抬起的腿放了下来,顺着唐离所指的方向凝目望过去,果然在十几米外电筒射程之外那片黑黝黝的石阶上隐约有几块圆形的黯淡光晕,若不仔细查看极难发现,秦麦心头一震,嘱咐众人原地等候,他则小心地又踏上两级台阶,熄灭手中的电筒观察起周围石壁,一片漆黑中那光线便更加明显,沿着光亮投射的角度,秦麦抬头望去,赫然在临湖一面的石壁上发现了五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五个孔洞与外界相通,光与风显然是从其间射入,最特别的是这五个洞孔一般大小,异常浑圆,排列间隔也十分均匀,秦麦只看了一眼就断定是必然是人为开凿的,是通风孔?难怪一路走来,并没有异味或是闷燥不畅的感觉,反倒越向上行呼吸间似乎感到了微凉的鲜润气息。
秦麦暗忖,按照他的计算此时众人所处位置至少也在石山的腰间偏上,当惹雍错本来就人迹罕至,石山临湖一面的石壁极其陡峭,根本无法攀登,再加上此处位于半空,孔洞又小,从石山外面绝难发现,不得不承认禁宫的设计者将这通风孔放在了最恰当的位置。
这推论虽然貌似符合情理,可秦麦却仍是觉得蹊跷,光凭这小小的几个孔洞绝不可能支撑偌大一条通道内的空气充足流通。
禁宫内必定还有其他通风措施,举凡要保持空气流畅,必然需要与外界相通,这座奇形的陡峭石山虽然颇为高大,秦麦等人一路沿着密道行来,怕是也将要接近顶峰位置了,非但通道依旧狭窄、坡度不降,甚至连一点危险也没有遇到,这可与传说种艰险重重的禁宫大相径庭,甚至让秦麦有几次不由自主地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禁宫?
秦麦原本心急如焚想要尽快脱离这条狭窄陡峭的通道,然而骤然发现了这五个怪异的通风孔,一时之间心底又踌躇起来,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可谁也不敢保证这几个孔洞下就不是陷阱。
铁莘与郝韵则趁机双臂支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息起来,黄平哭也似的呼喊声断续地远远传来:“等等我啊!求你们别把我扔下,要多少钱我都给。。。。。。”凄厉难听的声音在通道里撞击回荡,鬼哭狼嚎一般。
唐离也感到这几个通风孔透着诡异,她虽然看不见身前秦麦的面容,可一见他抬脚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麦子!”唐离陡地伸手紧紧握住了秦麦的手腕,“你不能去!”
秦麦身体一顿,用了用力却没能脱出唐离的五指,暗暗叹了口气,身处险境,每一秒钟都耽误不得,转身望向眉头紧皱的唐离无奈苦笑道:“丫头,你也太紧张了吧,不过是几个通风孔而已,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他扫了眼靠着石壁的白拉,再转向唐离时,目光变得温柔,低声微笑道:“我不会有事的。”手腕奇异地抖了抖便神奇地脱离了唐离的控制,反手用力地握住了她冰冷僵硬的手掌,“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唐离迈上了一级石阶,顺势与秦麦十指紧扣,生怕他再度脱出了自己的把握。
秦麦对唐离的倔强坚持早有领教,只觉得头疼无比,眉头微微皱了皱,语气不觉严厉了起来,“不要胡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唐离眼圈一红,紧要嘴唇,不避不让地直直盯着秦麦,也不说话,握着秦麦的那只手却更加用力,似乎想将自己的手嵌入秦麦的手中。
凭秦麦的身手,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摆脱唐离,可却没有办法禁锢她的行动,更舍不得让唐离伤心,无奈之下唯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拉,他看得出来从白拉神奇地治愈了濒死的郝韵后,唐离看她的眼神里就多了许多亲近和信服。
剧烈的运动之后唐离的面色红艳,光洁的鼻翼、额头布满微小的汗粒,呼吸颇为艰难,秦麦难免有些心疼,反而白拉原本就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却更加苍白,甚至连紧抿的双唇都失去了娇艳的色彩,秦麦没来由地生出几分萧瑟的感觉,白拉的长发乌黑、面容温润光滑,正是风华正茂的时节,他却偏偏生出了一股暮色西山的苍凉。
秦麦却分不清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如白拉所说她的生命力真的在快速地衰退,常言说“人生除死无大事”,秦麦恍惚间觉得白拉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恨了。
一旁低低喘息的白拉视线在两人紧握的双手间停留了下,一抹复杂的情绪在她的晶莹的眸子中闪现,稍纵即逝,眼神与秦麦的目光相撞一触即分却已然看懂了其中的含义。
白拉侧头望向上方石阶上几点微弱的斑驳光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容露出思索的神色,“我们一路走来似乎太过平静了。”
听白拉的意思好像她也认为那几个隐蔽的通风孔有古怪,秦麦只觉得唐离的手再度加力,显然白拉的话更加让她打定主意不松手,不由暗恼白拉不懂审时度势,难道是想趁机把唐离置于危险之中?对他生出的淡淡体谅立刻烟消云散,轻哼了一声,“在我看来所谓遍布机关陷阱的传说不过是为了恫吓那些觊觎命运之眼的贪婪者,何况千多年来并没有人进入过禁宫,又何来那些恐怖骇人的说法?”
白拉对秦麦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笑了笑,“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禁宫如果真的如此轻易就可以进入,我家先祖又何必留下一卷天书?”
这两人都是聪明剔透的人物,秦麦话里有话地讥讽白拉是“贪婪者”,白拉亦是不着痕迹地用“我家先祖”四个字点明命运之眼本来就应该属于她。
秦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不管白拉如何可恶,但是和一个女子争口舌之快委实没什么意思,何况现在时间宝贵,再耽搁下去只怕一行七人就要变成水淹的老鼠。
“就算真的是陷阱,这一关我们也必须要闯过去。”秦麦冷冷地扫了眼白拉,低头看着唐离轻声道,“既然冒险,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再说还有白拉神医在,就算真的遇到了危险,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神医”二字格外加重了几分,顿了顿,秦麦唇角轻轻地抽动了下,语含讥讽地笑道:“我还有用。”
唐离似乎被这句话打动,眼睛一亮,扭头瞧向白拉,扣着秦麦的那只手也稍稍放松了些。
“我说过的,死人我无能为力。”白拉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下灼灼生辉,淡淡的一句话让唐离身体一震,重又死死抓住秦麦不放。
秦麦皱眉深深地注视白拉,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懂这女人的心思了,按理她应该比谁都迫切地想通过密道进入禁宫得到命运之眼,可听她的意思却又似乎不赞成自己去冒险。
铁莘提着郝韵一路狂奔,着实累得够呛,喘得如同拉风箱一般,初时也没在意秦麦几个人的对话,这也是惯性使然,与秦麦在一起他理所当然地放弃了动脑的苦差事,反正只需要照着秦麦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听到白拉最后一句话时他才意识到:麦子这是要玩命啊!这怎么行?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没人说话,气氛沉抑,“咚”、“咚”的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轻到重传来,连滚带爬的彭施民与黄平终于赶了上来。
当那盏马灯越来越远,光芒越来越黯淡的时候,黄平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条漆黑的密道,渐渐沉没在无边的绝望之中,在他半个多世纪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如此地向往光明,有好几次想要转身沿来路退出去,可他心中很清楚这一退便是必死无疑。
唯一的生机在前方!黄平死死咬牙紧辍彭施民的步伐,他断定秦麦绝不会抛下彭施民。
沐浴在马灯昏暗的光线里,黄平激动得几乎流下眼泪,扑通一下子跌坐在石阶上,浑身颤抖不已,他这时才发觉嘴里一片腥咸,张嘴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液。
黄平满心庆幸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并没有感觉到笼罩在秦麦几人身上的诡异气息,喘息着道:“总。。。。。。总算,总算赶上了。”
铁莘厌恶地瞪了眼一脸痴傻笑容的黄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一拍大腿,嘿嘿坏笑两声,朝黄平走近了两步,“黄。。。。。。老板,你是不是害怕我们把你甩了啊?”
“啊!”黄平愣了下,连忙堆起谄媚的笑脸,连连摇头,大声道:“怎么会,秦先生和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