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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按照他现在被铁莘敲诈去的天文数字,恐怕要被剁成肉馅不可!偷眼看到铁莘的怒气似乎平静了些,眼神忽地一黯,悲戚道:“就是老朽不能生离藏地,那笔钱也一定会支付给铁老板您的”
“呸!你死了老子跟你去阎王殿要钱不成?”铁莘啐了一口骂道,神色却缓和了下来,反手将匕首插回绑腿,放开了黄平的衣领,拍了拍他干瘪的脸蛋,“做人就应该说话算数,你这老小子虽然不咋抵到,不过这方面还不错。”
另一边陈教授慢慢恢复了些精神,颇为惭愧地摇头叹气道:“是我连累了大家。”朝正为他揉腿的唐离苦笑道:“丫头啊,看来我这老头子一意孤行,真是给你们添了累赘,唉。。。。。。”
唐离忙劝解道:“陈伯伯,这可不像是您会说的话啊,当初您说的可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
“是啊,老师,您不是常教导我说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咱们历经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您可不能松劲泄气!要不然可要被笑话的!”秦麦也激将道,陈教授的病情从一周前就出现恶化的态势,而且獒血的药效也将告罄,眼下全靠一口心气坚持,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陈教授产生放弃的念头。
陈教授老脸一红,他这辈子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亏吃得多,事情却也因为这种性格做成了不少,天性使然与阅历、年龄的关系不大,咬牙挣扎着坐起身,指点着秦麦和唐离羞恼道:“好小子!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刮我这张老脸啊!我今儿还真就跟你们较这真儿了!看咱们谁先趴下!”
秦麦与唐离相视一笑,后者却立刻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秦麦刚刚重温曾经的那种心若灵犀的温馨感觉,以为两人日渐生远的距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虚惊重又拉近,结果唐离的躲避就像一盆凉水,将他那颗悦动的心再度冻结。
“我去看看白拉。”唐离匆匆离开。
陈教授早就看出来二人之间出现了问题,只是这种事并非外人能调和解决的,秦唐两人又都是极有主见,难受外界左右的人,陈教授有心做和事老,却害怕反而弄巧成拙,他在学术领域是当仁不让的权威,可对待年轻人的情感问题,也只能叹一声爱莫能助了。
“小秦啊,你和离丫头这是闹得哪一出啊?”陈教授不舍得责怪自己的得意弟子,有些不满地低声道:“不管怎么样,男人总该主动些嘛!”
秦麦怅然地望着唐离修长的背影,肥大的冲锋衣也遮掩不住主人的婀娜,只是那个曾经每每思及便会由感到衷甜蜜的俏丽面容如今却越来越冷漠,“老师,我。。。。。。我也说不明白,这事还是等我们回到北京再说吧。”秦麦终于理解了曾看到过的一句话:“爱情既是恩赐,也是刑罚。”
“女人心海底针。。。。。。”陈教授小声嘟囔道,他并不知道关于秦麦和白拉之间的那个以他为筹码的“交易”,所以他无法理解唐离如今对秦麦的生硬疏远的态度,在他的眼里秦麦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小伙,这种心态就像在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出色的,自然而然地把责任归结到了唐离的身上。
正在和黄平统计欠款的铁莘用脑袋口算已经有点应付不来了,站起身想要折段树枝计算,伸出去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见鬼似地朝秦麦大喊道:“我干咧!麦子,大事不妙!”
秦麦为了转移心头的难过,举目打量众人此刻所在之处的情形,这里时一片不大的凹地,林木不算稠密,可枝叶繁盛,接连到了一起,把天空遮住了大半,光线宛如傍晚时分黯淡,三面山坡陡峭得近于直立,虽然有树木生长,但是想要攀爬难度极大,唯有东南方向的山坡较为舒缓,蜿蜒攀升,是脱离这凹谷最安全的路径。
许是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又吸取了土地大部分的养料,这凹地的杂草虽然密集却不高,只是及膝的样子,谷内无风四下安静异常,就连鸟鸣都没有听到一声,秦麦隐隐地感到一丝不正常,猛然听到铁莘的叫喊,心中立刻紧张起来,快步走到铁莘身边,沉声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铁莘打了个冷战,指着五六米外的草丛压低声音道:“你看那边。。。。。。。蛇群上山咧!”
秦麦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目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寒毛刷地立了起来,那片低矮的草丛奇异地无风自动,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一截一截的五颜六色的蛇身在草间屈伸前行,无声无息却极快地朝着东南方向滑去,他再打量周围的草丛,心头就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知道有多少条蛇赶集似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进发,只是被草丛隐蔽了身形,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蛇群种类不一而足,大小各异。
他这一眼所看到的只怕比他这辈子见过的蛇还要多得多!
铁莘怕吓到郝韵、唐离等人,把声音压得如耳语一般,可之前的那声呼喊却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结果连陈教授也支撑着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朝铁莘手指的方向望去,郝韵好奇地朝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铁莘究竟发现了什么,一脚差点踩上一条有着红黄相间花纹、长约三米粗若儿臂快速游动的蛇身,惊叫一声,转身跳了回来,死死抓住铁莘的胳膊,颤声叫道:“蛇!蛇!好多蛇!”
说来也怪,这世上除了有数的蛇类具有致命的毒液能够置人于死地,或是极少的巨蟒可以吞食人类,大多数没有剧毒的蛇对人类而言是没有生命威胁的,而且大多时候蛇类并不会主动地攻击人类,可偏偏绝大多数的人对蛇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狮虎这类猛兽,女孩尤甚。
便如此刻的郝韵,乍见到成百上千、奇形异状的蛇,两腿绵软,如果不是借助铁莘的胳膊,恐怕站都站不住了,想当初加入警队时的她意气风发,总以为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可以让自己恐惧,结果西藏一行经历了无数诡异迷奇的遭遇后,郝韵才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胆子有多小。
唐离这时也看到了争先恐后朝同一个方向游走的蛇群,不由得紧紧抱住了白拉的腰,白拉被她碰到了肋间的断骨,剧烈的疼痛就像一根插入身体里的钉子,让她禁不住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两条獒犬似乎也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挡在白拉的身前,微微蹲踞着,如临大敌。
秦麦极快地将众人周围的草丛观察了一遍,稍稍松了口气,蛇群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约束着似的,沿着一条大概十来米宽的草丛带游走,其他地方的草丛风平浪静,偶尔才有一两条色泽格外诡艳精心的毒蛇经过,而这蛇群的目标显然不是误入山谷的他们,更加奇怪的是蛇类生性残忍,经常吞食同类,可眼前这蛇群也不知道有多少种类,集中在了一起却偏偏相安无事,反而并肩前进。
蛇群仿佛压根就没发现噤若寒蝉的众人,也不避让,有几条通体铁锈色,米许长短,三角形的头颅上顶着两支怪模怪装的犄角的小蛇甚至从铁莘的脚背上悠哉悠哉地游了过去。
陈教授喉咙发紧,“咕噜”一声,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生怕被不远处的蛇群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如蚊呐似地道:“这里只怕是座蛇谷。。。。。。这些蛇要干什么?”
黄平反倒比陈教授镇定了许多,缩在铁莘身后捋着几根稀落的灰白胡须,思忖道:“这现象反常的很,前面只怕有什么东西把蛇群吸引过去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远离那片有蛇群经过的草丛,紧紧地退缩在阻拦了他们跌势的粗壮无比的巨树之下,秦麦不着痕迹地朝前迈出一步,将抱在一起的唐离和白拉掩护在自己的身后,手中紧握着七寸长的双刃匕首。
铁莘左手揽着郝韵弹性惊人的细腰,右手单手举着811,对着犹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的蛇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心一片湿冷,可是那条被郝韵死死搂住的胳膊不断地与郝韵挺翘的胸部摩擦挤压下却又让他控制不住地旖念丛生,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把自己当做倚靠,这简直就是一个男人最有成就感的时刻,铁莘把胸膛挺的仿似斗鸡一般,满眼杀气,这时候别说蛇群,就算面对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他也绝对不会退后半步。
蛇群隔断了他们逃生的路线,遍布谷地的低矮繁密的草丛在风声鹤唳的众人眼中就像一片雷区,想要远离蛇群,却又不敢挪动,生怕哪一脚踩下去草丛里就会窜出条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来,时间变得异常缓慢,饱受煎熬的众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地终于停止了晃动,小谷里的光线变得更加幽深,眼看天色就要彻底地黑下来,秦麦心知不能再僵持在这里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秦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从容,他握着匕首的手心里早已经湿漉漉的,刚才蛇群的目标若是他们,一拥而上,任他身手再如何强横也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蛇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去而复返,一旦夜幕将临,那可就真的是步步杀机了。
陈教授脸色铁青,望了一眼四周陡峭的山坡,头疼道:“进来容易出去难,想要爬出去可不太容易啊!”
郝韵闭着眼睛躲在铁莘的腋下许久,这时才颤颤巍巍地问道:“蛇。。。。。。蛇呢?”头虽然露了出来,可仍旧不敢睁开眼睛。
“都走光了。”铁莘活动了几下酸疼的手臂,单手持着长枪姿态虽然颇为豪迈,可这铁家伙着实不轻,一举就是十几分钟,饶是孔武有力的铁莘也苦不堪言。
陈教授在脑袋里盘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秦麦道:“这三面山坡都不容攀爬,我们的攀登设备又都没了,难啊!”
人都有趋吉避凶的天性,陈教授在选择路线时自然而然地将那条蛇群集体所向的唯一坡度舒缓可以步行出谷的山坡排除在外。
秦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视线投向蛇群消失的方向,沉声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最后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是重重一跳,唐离意识到了秦麦的想法,却仍然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你是说我们从那里走出去?”她指向东南方的缓坡。
众人本来就极难看的脸上一瞬间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郝韵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望着秦麦,“秦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蛇群刚刚从那个方向消失,天晓得它们会不会隐匿在草丛里等待着猎物上门,郝韵第一个想法就是秦麦疯了,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很显然,秦麦坚定清醒的眼神表明他非但不是在开玩笑,反而是极度的认真。
一路走来,秦麦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队伍的领导者,众人对他的决定向来毫不怀疑地执行,为他马首是瞻,然而此时此刻,就连铁莘也动摇了,“麦子,这是不是太危险了?”铁莘嘶嘶地抽着气,心烦意乱地使劲挠头。
陈教授迟疑了下,用商量的口吻道:“现在看来,这处山谷四面环山,坡度陡峭,那条缓坡的确是脱离此地的最佳路线,不过。。。。。。蛇群很可能就在那个方向,我看不如再试试其他的办法吧?”
秦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念头有多么疯狂,只是他考虑的比其他人更加全面深入,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有时候为了避免更大的危险,就不得不选择冒险,孤注一掷总好过坐以待毙。
他深吸了口气,指着三面陡如刀削的山坡道:“没有工具,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攀上去的。”众人默然,几面陡坡下方几十米的范围里除了长草根本没有可以借力攀沿的树木,而那看似繁茂的草丛有多么脆弱、根基是多么浅,他们滚落山谷时就已经了解了。
秦麦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他们认同了自己的判断,抬头看了眼暮色深沉的天空,最后一抹余晖渐渐隐退,深邃的天空仿佛缓缓闭合的帷幕,他将前一刻吸入的那口气幽幽地吐了出来,“天就要完全黑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留在这里更加危险。”
大家都知道秦麦说的没错,却没有人说话,因为蛇群带给他们的震慑和恐骇实在太深刻了,没有人愿意经历第二次,甚至更近距离地接触蛇群,秦麦也不催促,只默默地望着深邃的天,半晌后,竟然是黄平先开了口,他声音沙哑,面色却极郑重地说道:“我赞同秦麦的说法,这小谷里潮湿阴暗,而且不知道你们是否发现这里连飞鸟都很少,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山谷极有可能是蛇群栖息的地方。。。。。。”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语,大家都是聪明机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陈教授无意中说的那个词没错:这里很可能就是个“蛇谷”!他们掉到蛇窝里来了,既然是蛇窝,那蛇群早晚都会返回来的,到时候。。。。。。一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被无数丑陋可怖的毒蛇死死咬住的情景,就连铁莘都忍不住打了两个寒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前一刻还下定决心死守这里的郝韵心神彻底乱了,没了主意。
“我也同意!”唐离忽地说道,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