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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还被铁莘讥笑了一番,唐离不禁更气,使劲甩手想要摆脱秦麦的手掌。
秦麦脸色一肃,轻轻松开了唐离的手,唐离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挣脱了秦麦的把握,怔怔地望向秦麦,心底忐忑,生怕自己强烈的举动会伤害看似平易实际却很骄傲的秦麦。
“你说的对,这位平旺老爹的确不是个寻常人!”秦麦注视着唐离认真地说道。
听完秦麦的转述,唐离皱着秀美的眉头半晌没有说话,秦麦静静地等待着唐离提出她的看法,他完全是以黄平的口吻将当年的往事讲述了一遍,没有错过一点,也没有改动只字,更没有透露一丝他自己的想法,目的就是为了不影响唐离的思维,能做到这些,实在得益于他那惊人的记忆力。
唐离抿着嘴唇,目光茫然地望着无边无际的草原,草原从这座绵延不绝的高山脚下蔓延开去,仿佛直到大地的尽头,与天空了相接一般。
“我不敢肯定黄平是不是被平旺老爹救的,也不知道那碗神水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但是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些关于古格的事情。。。。。。”唐离缓缓地说道,这时一阵带着凉意的微风吹过,数枒摇动,草叶相撞,发出沙沙的轻响,满眼的草树活了似地摇晃起来,影影栋栋仿佛无声地狰狞而笑的鬼怪,唐离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风中带来的冷意还是心底的恐惧,朝秦麦轻轻靠了过去,秦麦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唐离的手,感受着手心度过来的温暖,唐离心下立时安定了许多。
“你注意到他的态度没有?黄平好像很怕他!”秦麦说道。
唐离点头,将被风吹乱的长发重新别过耳际,“而且他似乎并不欢迎黄平的到来。”两个人肩并着肩背山站立,声音都压得极低,这时候风早已经停了,山坳里几户木屋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一丝光亮,从到了这里除了平旺老爹,再没见过任何的村民,更加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家没有畜养任何的家畜牛羊,山区的藏民多以放牧为生,这一片大好的草原正是放牧的绝佳场所,秦麦愈发感到这个叫沙马小村子诡异,甚至有些可怖。
“麦子。。。。。。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唐离倚靠着秦麦肩膀,声如蚁呐地喃喃道。
秦麦紧了紧与唐离相握的手,“别担心。。。。。。有我。”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充满了神奇的魔力,唐离的心立刻安稳了下来,轻声笑道:“你看我还是个心理医生呢,竟然杯弓蛇影起来了。。。。。。”
“不能这么说。”秦麦反对道:“小心些都是没有坏处的,其实我也感觉这个村子和这个平旺老爹都透着些古怪。”
唐离默默点了点头,突地问道:“你说黄平是不是还隐瞒了些什么?”
秦麦思索了一下,觉得唐离的怀疑很有可能,这个老狐狸经验阅历老道异常,初时讲的那一番谎话根本让人分辨不出真假,而且黄平深谙七分真、三分假的道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混杂一起根本让人无从辨认。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铁莘知道。”唐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秦麦。
秦麦呵呵一笑,暗道这话我本来还想对你说呢!
唐离好像听到了秦麦在肚子里说的这句话,娇嗔地白了一眼秦麦,忽地咬着嘴唇道:“咱们得想个法子探探这位老人家的虚实,你还记得当日黄平讲到我爸爸失踪前说的那些话吗?”
秦麦眉头一紧,目光炯炯地看着唐离道:“你是说神的诅咒?”
“嗯!”唐离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件事太离奇了吗?在古格遗址中,我爸爸说黄平和铁纯阳都被神诅咒了,必死无疑,而两个人遇到了山洪,几乎送了命——如果真的就此死掉,倒也可以算是应了诅咒一说,可偏偏他们两个又被平旺老爹给救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位平旺老爹竟然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人是触怒了神祗,给他们喝了神水。。。。。。”
“可是,如果那真的是神水的话,为什么黄平能活下来,而铁伯却死了?”秦麦表达了自己的反对,说到铁纯阳的死,秦麦的情绪便有些激动了,毕竟铁纯阳不但是自己父亲的至交好友,更是自己兄弟铁莘的父亲,在秦麦看来这结果显然无法接受,为什么死的不是黄平而是铁纯阳?
唐离安慰似的握了握秦麦的手掌,“我知道如果说铁纯阳的死真的是什么神的诅咒的话,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况且黄平能活下来是不是真的因为平旺老爹给他的那碗神水也无法确定的,我认为我们当前要做的就是从平旺老爹那里探听到他对古格遗址都知道些什么,还有黄平是不是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秦麦哼了一声,大感头疼,黄平这个老狐狸自不必多说,狡猾无比,他若是不想说,或者随便用谎话欺骗自己,是绝难发现的;而平旺老爹。。。。。。秦麦觉得这个充满了神秘的老人甚至比黄平更难对付,毕竟黄平要跟着自己走的,还有时间想办法,而平旺老爹明日便要分手,自己又不可能在这里长期逗留下来。
“见机行事吧。”唐离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无可奈何地安慰着秦麦,同时也安慰自己。
说到这里,正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两个人却都有些留恋在寂静中相互依偎着看星星的温馨,两人坐在一根粗大的倒木上静静地望着漫天星斗,谁也没有提起回去。
西藏高原的污染极少,天空澄净得仿佛通透的幽蓝水晶,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离天更近些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觉得西藏天空的星星更加明亮,甚至连月亮上的那些阴影看起来也特别清晰。
这一刻的两个人似乎已经与天地化为了一体,内心安详宁静。
秦麦悠悠地呼出口气,刚想鼓起勇气对唐离说“真想和你这么一直地坐着”时,距离两人十几米外的树林中突地传来两声悉悉索索的微响。
秦麦的耳力极为灵敏,而且警觉性又高,心中一紧,高声喝问道:“谁!”其实隔着十几米郁郁葱葱的高草树枝,他也看不清那儿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什么野兽也说不定,这一声高喝存着震慑之意,若真的是野狼狐兔之类的说不定一惊之下便逃走了。
他这一声喝喊到把唐离吓了一跳,唐离悚然一惊顺着秦麦戒备的目光望了过去,树丛中静了两秒后,突地哗啦啦响声大作,树枝抖动直向两人所在的位置而来。
秦麦大惊,拉着唐离迅速地跳了起来,反手将唐离拉到自己的身后,另一只手则抽出了唐离腰间的手枪,他自己没有携带武器的习惯。
掩护着唐离慢慢地向山脚平旺老爹的房子后退,秦麦打开了手枪保险,随时准备射击,在这种深山里常有豺狼、雪豹甚至马熊活动,如果是羚羊、野驴这些动物刚才那一声高喝只怕早就惊跑了。
“是我。”就在秦麦几乎要扣动扳机的前一刻,已经接近到两人身前五六米处抖动的树丛里传出来一声苍老而平淡的回答。
秦麦和唐离齐齐松了口气,“是平旺老爹啊!”秦麦招呼道,将手枪重新插回了唐离的腰间,很细心地用冲锋衣宽大的衣摆将枪遮盖住。
说话间,两人身前的树丛被分开,平旺老人的身影现了出来,他身上那套灰色的衣衫几乎溶入了无边的夜色。
看到秦麦和唐离,平旺老人举了举提在手里的两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后腿,岩石似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今天的运气很好,请你们吃獐子肉。”
这还是秦麦第一次从平旺老人的脸上看到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注意到了老人露出来的整齐洁白的牙齿,心里生出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平旺老爹,我来帮你拿吧!”唐离脱开秦麦的手,从他背后转过来,看到老人手里血肉模糊的兽腿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了老人背在肩头的羊皮囊。
女孩子心里对血腥总是有着天然的反感,秦麦很自然地结果两条獐腿,笑着对平旺老人说道:“老爹,您在林子里下了套子?你去了这么久,怕是走了很远吧?”
平旺老人对两个人的帮助也不拒绝,点头道:“是很远,不然也不会只拿两条腿回来了,这里装的是糌粑,家里没有了,我只好去乡亲那里借了点。”
秦麦和唐离并没有多想,糌粑是藏民家里最常实用的主食,怎么会出现没有的情况呢?
三人并排向房子走去,秦麦很随意地指了指远处的房屋道:“老爹,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其他人家生火做饭啊?”
老人随手从地上拔起了一株开满了半个指甲大小紫色花朵的植物顺手放在了怀里,嘴里答道:“这里原本住的人就是极少的,这个季节大多数人家赶着牛羊在外面放养,放到哪里就睡到哪里,除非遇上连日的雨雪时会回来,再就是冬天才会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秦麦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村子里非但没有人,连家畜都没有,“老爹,山上的野兽不少,您一个人不是很危险吗?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居住呢?”
唐离在旁边也好奇地问道:“平旺老爹,你的孩子呢?”
平旺老人的脚步僵了一下,淡淡道:“我没有孩子,这里很好,人比野兽更危险。”老人似乎不愿意多说话,说完这一句便加快了脚步。
秦麦和唐离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跟上了老人。
“老爹,您的目力还真好呢!我看您刚才采的那株像是云梦花?”秦麦搭讪道。
平旺老人回头看了一眼秦麦,颇有些惊讶的意味,想了想才道:“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们这里人都叫它星月草,晒干碾碎了可以驱虫。”
秦麦挠了挠头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云梦花是一种草药,可以制成迷药,不过那种药单独来用却是大大伤身的。”
平旺老人没有搭话。
两个人本来计划着找机会探听平旺老人的底,生怕老人把吃食送回来后立刻就离开,等着饭菜摆上桌几后两个人才略微松了口气,平旺老爹并没有离去,在门口转了圈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两个粗泥坛子。
“山里没什么好吃的,失礼了。”平旺老爹一边说着一边拍开了坛子的封泥,顿时一股凛冽的酒香从坛里四溢而出,不消片刻便充满了小小的木屋。
“好酒!”黄平与铁莘的眼睛同时一亮,异口同声地赞道。
平旺老人露出了个淡淡的笑,给一圈人的大碗里倒满了色泽微黄的烈酒,“年轻时喝习惯了中原的酒,回来以后便不愿意和青稞酒了。”
铁莘将差点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舔着嘴唇道:“老爷子,您这可是正八经的陈年好酒啊,怕是得有五年了吧?您先别说,让我尝尝是什么酒!”铁莘说着,举起碗,“咕咚”、“咕咚”便灌下去一半,“嘶。。。。。。啊!”吐出了一口长长的叹息,目光几乎燃烧了起来,大声叫道:“这是正宗的河套老窖啊!嘿嘿,今儿算是享福了!”说完抬手将剩下的小半碗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闻着空酒碗摇头晃脑地曼声道:“正所谓好酒四香:开盖喷香、入杯溢香、唇齿回香、酒尽留香!果然是难得一遇的好酒哇!”
平旺老人在昏暗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更加消瘦,布满了褶皱的皮肤像极了皲裂的树皮,听到铁莘一番夸奖,看着铁莘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很懂酒,今天这酒也算是遇到知己了。。。。。。”
黄平趁机介绍道:“平旺老爹,他姓铁。。。。。。”话还没说完,老人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他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原本盘膝而坐的铁莘霍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打翻了身前的茶碗亦浑然不觉,目光仿佛熊熊烈火般将平旺老人罩在其中,胸膛剧烈起伏着颤声问道:“您老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铁家的后生。。。。。。”平旺老人在铁莘灼热得几乎可以融化铁石的目光里将众人的酒碗逐一倒满,用一种平静得不含任何感情的口吻缓缓说道。
铁莘努力地眼咽下了一口唾液,嘶声道:“您、您认识我父亲?”
秦麦伸手拉了一把铁莘,示意他冷静,最初他听到老人说他知道铁莘的身份时,他心中的震撼只怕比铁莘也不弱,不过转念便想通了其中的玄机:铁姓本就少见,既然平旺老人记得黄平,自然也不会忘记铁纯阳,而与黄平同来、姓铁,听黄平介绍时的意思又显然与老人有故,除了铁纯阳的后人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更何况,他说的是铁家的后生,而非铁纯阳的儿子,乍听起来没什么区别,可仔细想下,秦麦便猜测这是因为铁莘和铁纯阳父子二人外貌体态相差巨大,只怕这位平旺老爹亦不敢确认眼前这魁梧壮汉便是铁纯阳的儿子。
这其中道理说起来看似简单,但由此可以想见平旺老人的记忆力与反应能力是多么惊人!
平旺老人缓缓举起酒碗抿了一口酒,烛光下老人原本紫红色的嘴唇被酒气熏染过后透出一股铁青,看上去格外诡谲,“你父亲叫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