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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可以下去,不过必须要安排得妥当。。。。。。”秦麦做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沉吟道。
彭施民大手一挥,不负责任地道:“我知道运筹帷幄这种事你最擅长,我听你的了。”
秦麦立刻推辞道:“那可不行,老师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指挥!”
陈教授眼珠转了转,一指秦麦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好!一定要我指挥,那我就命令由你全权负责安排调度!”
说完,老头嘿嘿坏笑起来,自以为很聪明地把这难挑的担子丢给了秦麦,却没料到秦麦等的就是这句话!
秦麦皱着眉头无奈地望着陈教授道:“老师,我哪有胆子指挥您啊?到时候您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这个总指挥我可干不来!”
陈教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学生竟然算计到自己的头上来,眼睛一瞪,恼道:“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蛮不讲理?好!今儿咱就立下军令状,所有人服从秦麦的调度,违反者。。。。。。”老头儿咬牙发狠道:“开除出队!”
秦麦等的就是这句话,脸色一肃,认真无比地问陈教授:“老师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教授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死撑,直到秦麦说出接下来的安排,老头儿怔了片刻,忽地爆发开来,那气势让众人觉得这帐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怒火给烧成灰烬。。。。。。
秦麦的计划很简单:彭施民、他和铁莘下到冰崖石洞里进行探察,穆成雄和管羽负责保护陈教授与两位女性成员以及外围的辅助工作。
至于这么安排的理由很简单:三个人都是身强力壮、反应超群的壮年,足有自保之力,而那雪人既然有掳人的先例,怎样也要留下人保护陈教授与唐离、林玉菲的。
安排完,秦麦无视陈教授使尽威胁加利诱的手段希望允许他加入第一线的要求,装作没看见唐离气恼埋怨的目光,手一挥,安排了值夜的顺序后让众人吃饭、休息。
唐离从吃晚饭开始便再也没有和秦麦说过话,甚至连睁眼都没瞧过他,秦麦自然知道她在生气,用无声的行动表达着对他的安排的不满,秦麦虽然苦恼却也不动摇,无论如何他决不允许唐离以身涉嫌。
当晚月朗星稀,秦麦与彭施民围着篝火回忆起当年在校园里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往事,都觉得那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历历在目。
“当初决定来西藏,我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呵呵。”彭施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衣,笑得有些苦涩。
尽管已经是时近六月的中旬,纳木那尼峰山脚的气温仍在有零度左右,由此亦可以想象那白雪皑皑的峰顶上和万年不融的冰川中该有多么寒冷。
秦麦看着彭施民粗犷的面容,笑笑道:“当年我可对你老哥佩服的要命,不爱江山爱美人,何等的感天动地啊!”
彭施民笑着啐了他一口道:“那时所有人都反对,唯有你鼓励我,现在想来若是没你的撺掇,我还鼓不起这勇气来,可轮到你那妹妹出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她去?”
“这可不一样!”秦麦正色道,“你来西藏是支边,我出国那可就成叛徒啦!”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放声大笑,正笑得舒畅时,陈教授有些恼怒的声音透了出来:“两个兔崽子,值夜要是有怨气就光明正大地提出来嘛!何必用这样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搅得所有人都睡不好觉!”
秦麦与彭施民默契地朝帐篷做了个鬼脸,对视而笑,不过却将笑声压得极低。
彭施民朝火堆中添了些固体燃料,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道:“想当年学知、茂然与我在西藏重逢时,立志要干出一番事业,如今,铿锵誓言仍在耳边萦绕,茂然却已经天人永隔,我与学知也日薄西山了。”
听到李茂然的名字,秦麦的心头也不禁一黯,抬眼看到彭施民痛苦的表情便勉强笑了笑道:“吴师兄虽然比你我年长得多些,如今也正是壮年,你更不要说什么日薄西山,我记得你今年也不过三十二岁吧?”
彭施民转头朝秦麦感激地笑了笑:“当初在学校虽然你和我常在一起厮混,我却记得你和李茂然最谈得来。”
秦麦听他句句不离李茂然便知道茂然的死对彭施民的打击极大,而这种痛苦想必与吴学知的恐惧一样始终深埋心底,今日终于有机会对人倾诉,秦麦暗想也罢,就让说个够吧。
秦麦这么想,心头动了动,在西藏局李茂然关系最密切的人非彭施民莫属,他会不会知道在李茂然死时随身发现的那幅与唐天华当年发现的唐卡刺绣工艺甚为神似的小唐卡是从何处得来的?
“老彭!茂然出事的模样你可见过?究竟是什么徵状?”秦麦明亮的眼睛盯着彭施民低声问道。
彭施民奇怪地看了眼秦麦,迟疑了一下道:“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秦麦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你既然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亲密,连你都不能忘怀,难道我就能够无动于衷?只是茂然的死因着实怪异,至今仍旧是不明不白,若有可能我这次去一号遗址到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说完,秦麦斜眼睨着彭施民道:“我知道了,恐怕茂然出事后你就没有见过他是吧?”
“呸!”彭施民气哼哼地吐了口唾沫,怒道:“当日我因为有任务,没有随他们一同前去,茂然出事我就很内疚,若是我去了,也许他就不会。。。。。。可是,茂然的身后事可是我帮着料理的,衣服还是我给换的呢!”
听到这句话秦麦不由一震,眼神变得锐利无比:“那我问你在他身上可发现了一幅唐卡?大概这么大!”秦麦伸手比划着问道。
彭施民立刻啊了一声道:“是啊,我记得我交给了她婆娘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彭施民说到这里蓦地僵住了,嘴巴大张,手掌猛地拍在了后脑上,“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婆娘寄给你的吧?茂然得到那幅唐卡的时候我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我记得他还说你这家伙对那个什么苯教也甚感兴趣,这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秦麦激动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面也为李茂然的情谊所感动,两幅唐卡工艺相同,极有可能出自同一流派,这个线索可真是重要无比,或许借此能够解开唐天华二十五年前得到的那幅唐卡中的秘密!
只是一瞬间,秦麦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深深地吸了口凉气,冰冷刺骨的气息沿着气管蔓延到四肢百骸,使得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思绪也立刻沉稳下来,“老彭,那幅唐卡是从哪里得来的?”
彭施民的目光凝滞了片刻,显然是在搜寻着往日的记忆,“那还是八三年的时候,我和茂然去香孜,在鲁巴遇上了一个很奇怪的老喇嘛,茂然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和他谈了很久,那老喇嘛在我们临走时把那幅唐卡交给了他,不过。。。。。。”彭施民停了下来。
秦麦心念电转,暗想彭施民对苯教不甚了解,他说的喇嘛八成是个苯教信徒,听到他说到不过便不再说话,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彭施民苦笑道:“人家可不是送给他的,说是让他把这东西寄到外国什么地方。。。。。。”
“外国?哪国?”秦麦也楞住了,这个转折跳跃实在大了些,一个藏边的喇嘛和国外怎么会发生联系?难道是文物走私?
“我没挺清楚,英国?法国?总之是要出国的!”彭施民挠着鸟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说道。
秦麦无意识地用树枝拨动着篝火,努力想要寻找到一些头绪,低声缓缓道:“这么说那幅唐卡是茂然。。。。。。”
“不!”彭施民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连连摇手道:“不是茂然私自占为己有的,我后来听他说老喇嘛让他邮寄的地址是错误的,结果东西被退了回来,他还说找机会要把东西还给人家的。。。。。。去1号的时候带在身上我估计他就想趁机物归原主的。”
秦麦低着头茫然地注视着耀眼的火光,试图将关于唐卡的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结果却无奈地发现这些线索摆放到一起不过是凌乱分散的碎片,根本就没有一条主线能够将之联系起来。
鲁巴?那里离古格遗址极近,一幅唐卡在古格遗址内发现,另一幅是则是在鲁巴现世的,对!那个老喇嘛!秦麦眼前一亮,也许那个老喇嘛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秦麦已经决定了普兰事了后去鲁巴寻找那个神秘的老喇嘛!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秦麦试图从彭施民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彭施民疲倦似地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乱七八糟的我也没怎么听,好像在争论什么净土到底是否存在。”
“净土?”秦麦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叫什么魏。。。。。。隆。。。。。。”彭施民憋得面红耳赤却始终说不出来。
“魏摩隆仁!”秦麦沉声补充道。
彭施民眼睛一亮,喜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随即奇怪地望着秦麦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麦深深地吐出口浊气,目光投向无尽的幽蓝夜空,喃喃道:“那是苯教传说中的圣地,是其祖师辛饶出生之地。。。。。。”
魏摩隆仁在苯教中的地位与藏传佛教传说中的香巴拉相同,只是前者远没有后者名气大而知道的人甚少罢了,秦麦像一尊逼真的雕塑,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仰头向天的姿势良久,彭施民看着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秦麦笑着张嘴想要唤醒他,却听到秦麦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圣地。。。。。。净土。。。。。。回家的路,你究竟想让她找什么?”
彭施民收手,轻无声息地重新坐了回去,他不知道秦麦所说的什么“圣地”、“净土”,更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那个“你”是谁?“她”又是谁?可是他能看出来秦麦必定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所以他默默地守在一旁,看到钻出帐篷来接班的穆成雄,伸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此刻的秦麦完全陷入了自我意识的世界,无数的念头就像一条条闪电在这个独有他一人的世界里穿梭闪现,提起苯教与藏佛,世人大多数能想到是两者纠缠数百年的血腥争斗,藏佛宣扬来世,而苯教则主张今生,自然而然认为两者水火不容,却极少有人知道其实这两个宗教亦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从那本唐天华失踪前曾经读过的《消失的地平线》,到李茂然与神秘喇嘛争论的净土,秦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必须感谢李茂然,如果没有他当年的引导,自己绝不会对苯教产生兴趣继而研究,若是没有李茂然留给他的那本研究心得,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从圣湖玛垂错到玛旁雍措。。。。。。从圣地香巴拉到净土魏摩隆仁,其实都是同一个地方!
“这鬼地方,六月天居然还下雪,老子睡得正香还要守夜,真是比窦娥还冤啊!”铁莘骂骂咧咧的声音将秦麦拉回到现实世界里,这才感到脸颊上丝丝凉意沁人,夜空依旧晴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了点点的雪沙。
秦麦有些担心地对彭施民道:“明天该不会下雨吧?”
彭施民笑了起来,指着仿佛戴了顶白色绒帽的山峰道:“哪里是下雪呢,只是峰顶的风疾将积雪吹了下来。”
铁莘与穆成雄接过两人的班,将篝火拨弄的如同红了眼的公牛似的火焰吱吱叫着窜起了老高。
铁莘掏出怀里的酒壶滋滋有味地啜了两口烈酒,忽地玩心大起,一晃手中乌黑铮亮的钢枪对搓手哈气取暖的穆成雄道:“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野味?我去打只烤来吃怎样?”
穆成雄目瞪口呆地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望着铁莘半晌才回过身来,嘿然道:“铁老大!您可真逗,这附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除了野狼,政治成分最低也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嘿,莫说去打它,只怕它要是追我,我也只能跑咧!”
铁莘翻了翻白眼,嘴里嘟囔了几句三字经,把大衣一紧,捧着肩膀打起瞌睡来了,穆成雄唯有看着他苦笑摇头,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从心底里害怕那些在雪地上行走如飞的雪怪趁夜色来劫营。。。。。。
热扎的天似乎亮的格外早,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饭,将一切收拾妥当才不过七点,在彭施民的带领下一行人向发现壁画的洞穴进发。
从营地到洞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路途十分难行,纳木那尼峰主要有六条山脊。山脊线上有数十座超过六千米的山头,高低错落,西面的山脊呈扇状由北向南排列,东面唯一的山脊被侵蚀成刃脊,十分陡峭,形成了高差近二千米的峭壁。相比而言,西面的坡度则较为和缓,峡谷间倾泻着五条巨大的冰川。
沿着绿草茵茵的山脚斜斜向上步行了近千米后,坡度忽地陡峭起来,再向上走了几百米便见不到青草绿叶了,众人抬头仰望,山峰被云雾围绕着,就连身在其中的他们也无法看清楚它的真貌,陡峭的坡度让人胆战心惊,若是稍有不慎就会直坠千米,哪怕山脚是柔软的草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