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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他们的表演一定很有意思。”史蒂夫说。“我很想知道他们各自的反应。”
“马上我们就会知道的。”
肯德尔和马克来到了书房。
西蒙·菲茨杰拉德说:“早上好。我是西蒙·菲茨杰拉德。这是我的助手,史蒂夫·斯隆。”
“我是肯德尔·诺勒,这是我丈夫马克。”
三位男人彼此握手,寒暄了几句。
伍迪和佩姬也到场了。
肯德尔说:“伍迪,这是西蒙·菲茨杰拉德先生和斯隆先生。”
伍迪点点头。“嘿。你们带现金来了吗?”
“唔,我们这次来的意图……”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是我妻子佩姬。”伍迪看看史蒂夫。“老头子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或是……?”
泰勒进来了。“早上好,诸位。”
“斯坦福法官?”
“是的。”
“我是西蒙·菲茨杰拉德,这是史蒂夫·斯隆,我的助手。是史蒂夫把你父亲从科西嘉运回来的。”
泰勒转身对史蒂夫说:“对此我非常感谢。我们不清楚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新闻媒介的报道五花八门。是凶杀吗?”
“不是的。似乎是个事故。你父亲的游艇在科西嘉海岸附近遇上了风暴。据你父亲的保镖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描述,你父亲站在客舱外的阳台上,一阵风吹落了他手中的文件。他想伸手去抓住文件,可失去了平衡,掉进了海里。他们找到他时已经太晚了。”
“死得多可怕,”肯德尔耸耸肩说。
“你和这个叫卡明斯基的人谈了吗?”泰勒问。
“很不幸,没有。我到科西嘉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菲茨杰拉德说:“船长曾劝过你父亲,不要在风暴中航行,但由于某种原因,他得赶紧到这儿来。他安排了一架直升机去接他,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泰勒问:“你知道是什么要紧事吗?”
“不知道。我中断了度假专程赶回来。我不知有什么……”
伍迪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很有意思,但都是老生常谈了,不是吗?我们还是说说遗嘱吧。他有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他的双手在抽动着。
“我们干吗不坐下来谈呢?”泰勒建议道。
大家坐了下来。西蒙·菲茨杰拉德面对着他们坐在写字台旁。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了一些文件。
伍迪毒瘾又要发作了。“哎?看在上帝的分上,他有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
肯德尔说:“伍迪……”
“我知道结果,”伍迪气急败坏地说。“他一个子儿也不会留给我们的。”
菲茨杰拉德扫视了斯坦福的这些儿女们。“实际上,”他说。“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份一样的遗产。”
史蒂夫感觉到这屋里顿时出现了兴奋的气氛。
伍迪睁大双眼,张嘴看着菲茨杰拉德。“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他跃身站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对大家说。“你们听到了吗?这个老浑蛋终于想通了?”他又看看西蒙·菲茨杰拉德。“有多少钱?”
“我还不知道准确的数字。根据最近一期《福布斯》杂志统计,斯坦福产业公司有资产六十亿美元。大部分投资在各种产业上,但流动资产大约有四亿美元。”
肯德尔听了惊呆了。“那我们每人可以得到一亿美元。我真不敢相信!”我这下有救了,她想。我有钱打发他们了,我现在可以永远摆脱他们了。她看看马克,顿时感到振奋,紧紧抓住了马克的手。
“恭喜你。”马克说。他比谁都清楚,这笔钱将意味着什么。
西蒙·菲茨杰拉德又说道:“你们都知道,斯坦福产业集团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都是你们父亲的。所以这些股份将在你们中间平分。另外,你们的父亲已经去世,所以泰勒的信托资产应该分开,斯坦福法官应该单独拥有另外百分之一的产业。当然,这要办理许多手续。还有,我得通知你们,这份遗产可能还有一位继承人。”
“还有一位?”泰勒问。
“你父亲遗嘱中明确规定他的遗产将在他的后嗣中平分。”
佩姬有些不解。“什么……什么后嗣?”
泰勒说:“自然生育的后代以及合法领养的后代。”
菲茨杰拉德点点头。“对。任何婚生子女都应视为父亲和母亲的后代,他们都受到法律的保护。”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伍迪不耐烦地问。
“我是说还有一位合法继承人。”
肯德尔看看他。“是谁?”
西蒙·菲茨杰拉德犹豫了片刻。他找不到什么巧妙的措词。“我肯定你们还没忘记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你父亲和在这儿工作过的一位家庭女教师生过一个孩子。”
“罗斯玛丽·纳尔森。”泰勒说。
“是的。她女儿出生在密尔沃基的圣约瑟夫医院。她的名字叫朱莉娅。”
屋子里笼罩着一片沉默。
“哎!”伍迪感叹道,“这可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
“准确地说,是二十四年前。”
肯德尔问:“有谁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西蒙·菲茨杰拉德想起了哈里·斯坦福说过的话。“她曾写信告诉我,说我和她有一个小女孩,如果她认为她可以从我这儿等到一分钱,见她娘的鬼去。”“不,”菲茨杰拉德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人知道她现在的下落。”
“那我们还在这儿胡扯什么?”伍迪问。
“我只是让你们认识到有这么个人存在。她有权获得一份遗产。”
“我认为我们不必为此担心。”伍迪自信地说道。“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父亲是谁?”
泰勒对西蒙·菲茨杰拉德说:“你说你不太清楚遗产的准确数目,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律师事务所只处理你父亲的私事。他生意上的事务由其他两个公司负责。我已经和他们取得联系,并让他们尽快准备一份财务报告。”
“这需要多长时间?”肯德尔焦急地问。我们急需十万美元开销。
“也许要两三个月。”
马克看到他妻子神色惊慌,对菲茨杰拉德说:“有什么办法加快办理吗?”
史蒂夫·斯隆答道:“恐怕不成。遗嘱得通过遗嘱检验法院,可现在他们的日程非常紧张。”
“什么是遗嘱检验法院?”佩姬问。
“‘检验’就是‘证明’的意思。这种法院负责……”
“我没让你给我们上该死的语文课!”伍迪咆哮道。“我们干吗不结束这些无聊的讨论?”
泰勒对他弟弟说:“法律程序可不允许这么做。一个人死后,他的遗嘱得在遗嘱检验法院建立档案。法院得对所有财产进行评估,包括房地产、下属公司、现金、珠宝等。然后还要准备一份财产清单给遗嘱检验法院存档。另外,还要计算遗产税,具体的遗产支付。这一切之后,遗产继承人要向法院申请遗产分配许可证。”
伍迪龇咧着嘴。“算了吧。为了做百万富翁我等了差不多四十年了。我想我等得起一两个月。”
西蒙·菲茨杰拉德站起身来,说:“除了你们的父亲给你们的遗产外,还有一些小礼品,但不影响主要财产的分配。”菲茨杰拉德看看四周。“好啦,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
泰勒站起身来,说:“我想没有了。谢谢,菲茨杰拉德先生,斯隆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与你们联系的。”
菲茨杰拉德向大家点了点头。“先生们,女士们,再见。”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史蒂夫·斯隆跟随其后。
到了外面,西蒙·菲茨杰拉德在行车道上对史蒂夫说:“好啦,你已经见过这家人了,你怎么想?”
“他们毫无悲伤,简直是在开庆祝会。我在纳闷,西蒙,如果他们的父亲也像他们那样恨他们,那为什么把所有财产留给他们呢?”
西蒙·菲茨杰拉德耸耸肩。“我们恐怕永远不知道答案。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急于想见我的原因。他可能想把这笔财产给另一个什么人。”
那天晚上,他们谁也没睡着,大家都在想自己的心思。
泰勒想,我如愿以偿了,我真的梦想成真了!我现在有钱了,可以满足李所需要的一切。
肯德尔在想,我一得到这笔钱,我就有办法一次性收买他们,我肯定他们再也不会骚扰我了。
伍迪在想,我要买世界上最好的马球矮种马,我再也不必向别人借马了。我要成为一名十分球手。他瞥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佩姬。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摆脱这个愚蠢的母狗。接着他又想,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当他出来时,他感到一种美不可言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气氛与前一天晚上饭桌上的气氛完全不同。一个个情绪高涨,兴高采烈。
“好啦,”伍迪乐滋滋地说,“我想你们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马克耸耸肩。“怎么去计划这种事?这可是一笔天文数目的款子。”
泰勒抬头看看大家。“这当然会改变我们的生活。”
伍迪点头称是。“这个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就该把钱给我们。我们早该享受了。如果憎恨一个死去的人不会有辱神灵的话,我得告诉你们一件事……”
肯德尔责备地说:“伍迪……”
“得了,我们别假惺惺的啦。我们大家都蔑视他,憎恨他,他活该。瞧他都想干些什么……”
克拉克走进了餐厅。他带着歉意地站在一边。“请原谅,”他说,“门外来了一个叫朱莉娅·斯坦福的小姐。”
午篇
第十三章
“朱莉娅·斯坦福?”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是她吗?”伍迪吼道。
泰勒当机立断:“我建议我们马上去图书室再谈。”他对克拉克说:“请你把那位小姐请到这儿来。”
“是,先生。”
她站在门道里,扫视了在座的各位,很显然有些紧张。“我……我也许不应该来这儿。”她说。
“你说的太对了!”伍迪说。“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我叫朱莉娅·斯坦福。”她紧张得近乎结巴。
“不。我意思是说你的真实身份。”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我是……我妈妈叫罗斯玛丽·纳尔森。哈里·斯坦福是我父亲。”
大家彼此看了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吗?”泰勒问。
她润了润嗓子。“我想我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
“你当然没有喽。”伍迪扯着嗓门说。“你怎么有这么大胆子竟敢……?”
肯德尔打断了伍迪,说:“你可以想象,这事儿让我们大家都很震惊。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你就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
朱莉娅点点头。“你是肯德尔。”她对泰勒说:“你是泰勒。”
她又转身对伍迪说:“你是伍德罗,大伙儿管你叫伍迪。”
“这些事《名人杂志》可能都报道过。”伍迪讥讽道。
泰勒开口了。“我肯定你能设身处地地体谅我们,小姐……。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们无法接受……”
“这我能理解。”她很紧张地看看四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哦,我想我知道。”伍迪说。“为钱而来。”
“我对钱可没兴趣。”她有些恼怒地说。“事实是我来这儿……是想见我的家人。”
肯德尔打量着她。“你母亲在哪儿?”
“她去世了。我在报纸上看到我们的父亲遇难的消息时……”
“你就决定来找我们。”伍迪挖苦道。
泰勒说:“你是说你没有什么法律上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法律上的?我……我想我没有。我甚至都没想过。但有些事我不可能知道,如果我母亲没对我讲过的话。”
“譬如?”马克说。
她想了想。“我记得母亲常说起后院的温室。她喜欢植物和花草,她总是在那儿一呆就是几小时……”
伍迪又说上了。“那间温室照片在许多报刊上都登过。”
“你母亲还对你说过什么?”泰勒问。
“哦,太多了!她总爱谈你们和你们以前度过的美好时光。”她思索了片刻。“有一天,她带你们去划船,你们当中有一位落水了,我记不清是谁了。”
伍迪和肯德尔都看着泰勒。
“那是我。”他说。
“她有一次带你们去梵纳尹商场购物,你们当中不知谁给丢了,把大家吓坏了。”
肯德尔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天是我丢了。”
“是的。还有呢?”泰勒问。
“她带你们去过牡蛎饭馆,你们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牡蛎,竟吃坏了肚子。”
“我记得,有这回事。”
他们彼此看看,默不作声。
她看看伍迪。“你和我母亲去查尔斯城海军基地参观美国船队,你不肯离开,母亲只得拖你走。”她又对肯德尔说:“有一天在植物园,你采了一些花,差点儿被抓起来。”
肯德尔仍心有余悸。“不错。”
这会儿大家都在静静地认真听她说着他们的童年往事。
“有一天母亲带你们去沙兰巫术博物馆,把你们都吓坏了。”
肯德尔慢吞吞地说:“那天夜里我们谁也没敢睡。”
她转身朝向伍迪。“有一年圣诞节,她带你去大众康乐园滑冰。你摔了一交,磕掉了一颗门牙。你七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腿上缝了好几针,腿上留下一个大疤痕。”
伍迪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