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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开口大叫:“别吵别吵!苏蜜,别吵??”一步跨过来,抓住苏蜜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两分钟后,苏蜜才算清醒,擦着满头的汗,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
杜薇一直用力倚着门,全身都在发抖。她看见床上的外套,扑过去,手指颤抖着抓出手机,迅速拨了西门的号码。她已经濒临崩溃,此时此刻,只有西门能给她稳定下来的勇气。
电话只想了一声,西门冷静温柔的声音便响起来:“杜小姐,怎么了?不要慌,有话慢慢说。”他听到杜薇急促慌张的喘息声,所以,自己的话尽量简短而精炼。
“西……西门,我在水房看到女鬼,是跟钟楼有关的,你快来好吗?我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我想你过来保护我,我快撑不住了……”她泣不成声,眼泪滂沱,完全不理会杨雪、苏蜜古怪的目光
西门答应一声:“十分钟后到。”
“薇,你说的是女鬼?在水房里的女鬼?”苏蜜小心翼翼地问。她下了地,用力抓着杨雪的手,一起来到杜薇床上。
杜薇无力地苦笑着:“对,水房里的女鬼,还有钟楼上的白纸灯笼,就像我做的噩梦一样,三盏白纸灯笼……咱们楼上,肯定有冤魂女鬼,这次,我真的看到了??”她看着杨雪烦躁的目光,已经豁出去给别人笑了,反正今晚,她再不敢呆在这里。
苏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探询地问:“不过,薇,会不会你跟我一样,只是做了个噩梦?因为刚刚我梦到水房里有个女鬼,头发很长,衣服、袖子都很长,站在水房的后窗前,一动不动。”
杨雪叫起来:“上帝啊!你们两个别疑神疑鬼好不好?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女鬼?不过是耸人听闻的小道消息罢了。苏蜜,我命令你现在回床上去睡觉,老老实实睡觉,把杜薇说的所有关于女鬼的事全部忘掉??”她真的生气了,再这么下去,她也肯定能被呼隆成神经衰弱。
“笃笃??”有人敲门,苏蜜吓得一下子跳上杜薇的床,随手扯了条毛巾布,遮盖在脸上。杜薇嗖的拔出蝴蝶刀,刚才水房里的一幕太过骇人,她连拔刀都忘记了。
杨雪颤抖着嗓子问:“谁?”顺手摸起桌子上的玻璃板,权当武器。
外面是个女生的声音:“喂,杜薇是住这个宿舍吗?她的水盆丢在水房了,我们给她送回来!”是刚刚在水房里聊天的两个女生之一,原来是一场虚惊。
杨雪走过去开门,门外的女生狐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三个人,没敢进来,放下水盆,就逃跑似的走掉了。
“两位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妖怪,饶了我吧你们!”杨雪继续去看自己的情书,不再理会她们。
“薇,你刚刚看见什么?”苏蜜脸色惨白,抓着杜薇的手。
她们两个很仔细地讲了自己的经历,开始的一节竟然完全相同,包括从窗口里看到钟楼上的白纸灯笼,包括女鬼的回话和她那张恐怖绝伦的脸。不过,女鬼从窗户里卷出去之后,在苏蜜的梦里,她也被带走了,瞬息之间,落在钟楼第三层上,就靠在窗前。
“我看见,那个废掉的时针上,血淋淋穿着一个女人的身体,针从小腹斜着刺进去,从那个女人的后背中间穿出来。血慢慢浸出来,把整根时针都染红了,然后雨天时屋檐上落下的雨滴一般,落向钟楼门前的方砖地。我向下看,地上已经汪了一大滩血,血却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被穿着的女人,就是水房里那个,她在哀号??”
“笃笃、笃笃??”门又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西门,依旧是泛白的牛仔裤和白衬衫,依旧在洒脱中带着睿智的笑容。
杜薇一瞬间感觉:“救星到了!”跳下床,扑在西门怀里,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惊吓,回到家,扑在舅舅怀里一样。
“没事没事,有我在这里,什么都别怕!”西门柔声,轻抚她的头发。
这一幕,把杨雪跟苏蜜看得目瞪口呆,因为西门是她们从来没见过的帅气男生,并且杜薇此前也从来没暴露过。
10 有秘密的苏蜜
大家寒暄坐定,西门不好意思地说:“传达室大妈一直不让女生楼,直到我拿出警局方面的特别通行证才放行??”
女生楼的纪律很严格,学院方面也不想这边传出各种各样的绯闻新闻来。
“不过,唉,这种居住和管理方式,最容易让女生楼产生阴气过重的弊端,而且S学院的建筑格局在风水学上简直凶到极点。杜小姐,我还是建议你换地方住一段时间??”西门说到这里,自己也知道目前杜薇根本毫无去处。司徒遭劫,东城的住宅自然是没法住了,在S城,杜薇又没有其他亲戚可以投奔。
“实在不行,我在S城有一处临时住所,你……”
话没完,杨雪已经轻轻吹了声口哨,西门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建议大大不妥,也就赶紧闭嘴。
苏蜜接着把自己的梦说下去:“女人的手是绑在背后的,用一条黑乎乎的绳索,系了好多扣,盘绕错综。我当时,忘记了她的可怖,只想把这些扣子解开,把她救下来。于是,我从窗口探出身子,用力伸出胳膊,使劲去解。可是,那条绳子很紧,扣子的式样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根本解不动。我很想找把剪刀或者小刀,于是,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双手拎着一根皮带,正做着一个要勒住我脖子的姿势??”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我就大叫着醒了。”
西门很仔细地听着,斟酌着问:“那个男人什么样子?是人是鬼?”他已经取了一个笔记簿在手,还抓了一支铅笔,在纸上涂抹着。
“奇怪的是,我知道那是个男人,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一团模糊,就像……就像我们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照镜子一样,明明知道镜子里有人,却什么都模模糊糊……”
纸上,出现了一个拱形的大窗,视线是俯视的视角,下面,一条尖利的指针,上面穿着一个长袍大袖的女人。她的手缚在背后,被一条绳子绑着,绳子很紧,勒进皮肉里去。她的长发向地面上披垂着,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苏蜜耸耸肩膀,笑着:“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女人在缓慢地挣扎,好像是已经挣扎了很久,力气已经耗尽,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有西门的存在,她已经开始从噩梦的紧张情绪里跳出来。
西门检查过水房之后,取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即向杜薇解释着:“我找警局在学院的驻守人员,去钟楼查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水房的灯绝对是完好的,因为大家反复试了二十几次,都能一次性打开。
“我想,你也不过是做梦而已!”杨雪不耐烦,她还惦记着给男朋友回信,急匆匆回宿舍里去了。
水房里的潮湿气让杜薇身不由己抱紧了胳膊,刚才不是梦,她能分清梦、幻觉和现实。她在窗口趴着看了一会儿,钟楼那边亮起了强力手电筒的光芒,自然是警察接了西门的命令之后,火速登楼察看。
“其实,我应该知道,钟楼上不会有什么发现。鬼魂的活动时间遵循一定规律,并且不会做无意义的重复。我猜,鬼魂如此行事,肯定是在昭示着什么。可,她到底要干什么呢?已经杀了林凯、孔洞、传达室金大妈,并且一直试图杀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被咱们发现了?”西门陷入苦思。
十分钟后,传达室新换的大妈已经抱着大手电,一路找上来,驱逐西门离开。女生楼是绝对不可以允许男生在这里过夜的,这是学院的死规定,无论有什么原因。
“没事的,等会儿我会去钟楼,放心。”西门简短地安慰了杜薇几句,匆匆下楼。
重新关好宿舍门,苏蜜意犹未尽:“薇,刚刚这帅哥,真的是你舅舅的师叔?天啊,他那么年轻,那么有风度,我简直快爱上他了……”苏蜜在男生中不乏追求者,但她嫌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男生没有内涵、没有男人味,一概拒绝掉了。
杨雪暴笑:“小苏,你别发花痴了。好男人早就给别人内定了,能轮到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外人?”她促狭地向杜薇笑着,不过,杜薇却实在没心情回应。
床下,扔着她拿回来的书跟绳子,目光一接触到绳子,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苏,过来看,绳子……你看见绑着那女人双手的绳子,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的?”她抓起绳子,随即判断出这是生牛筋浸泡出的奇特绳索,韧性绝非普通麻绳、尼龙绳可比。
苏蜜把绳索抓在手里,摸索着已经打好的几十个绳结,几乎是梦呓般地叫着:“没错,一模一样,我敢断定,这条绳索就是我梦见的,绑在女人手上的那条??”
恐慌气氛重新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杜薇冷笑着看着绳索,女鬼遗留下《鬼月光》这本书还有一条古怪的绳子,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她信手解了绳子的第一个死扣,跟着下面是一个寻常人根本不认识的“双活双死扣”,这是西藏牧民用来拴住最暴烈的野马时经常使用的,一经套上,绝不会松脱。她的手指插在绳结狭小的空隙里,灵巧地扭了四五下,扣子已经打开。
苏蜜看呆了,大叫:“薇,你的手真巧,我就是只解了第一个,这第二个根本找不到解法。要是你去就好了,肯定能解开绳子,把那女人救了!”她坐在床沿,仔细盯着杜薇的手,目不转睛。
“解开救人?我看那是女鬼才对,你们两个都见鬼了,我下令,乖乖睡觉,熄灯!”杨雪大叫,随即关灯。
杜薇和苏蜜在黑暗里对望着,她有突然之间的错觉:“怎么?苏蜜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种幽深神秘的力量,深不见底,深不可测??”她觉得,眼前的人,不像平时纯洁真诚的苏蜜,因为苏蜜的眼神一直是温柔恳切的,没有如此多的渴望和贪欲。
躺在黑暗里,杜薇一直用手指摸索着解绳子上的扣,她也不懂如此做的意义何在,只是觉得苏蜜要做的事,就是自己一直试图做的,比如说再次进入梦里,把那女人被缚的双手解开之类的。
她解绳扣的本领传自于舅舅司徒那里??
舅舅家的祖上曾是横行七海的江洋大盗,久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上讨生活,南北八方、形形**的人见得极多,然后融会贯通了江湖上各种各样的门道技巧,解绳扣只是其中一项微不足道的小事。
司徒曾说过:“世界上系绳子的方法至少超过一万种,其中以古波斯的珠宝商人对这种东西的研究最彻底,因为他们在进行珠宝交易的时候,总要把自己口袋上的绳结打得结结实实,保证只有自己才解得开……”
这一晚,杜薇摸索着解了十几个扣子,舅舅司徒去世时的惨烈场面,她一直忘不下。甚至此刻她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女鬼真的要自己帮助解绳索,就问问她,能不能让舅舅复生?大家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
天明时,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手里还拿着没解开的绳索,疲倦之极。随之而来的梦境也乱到极点,一会儿是舅舅跟猛鬼搏斗,一会儿是自己在小径上奔跑,躲避着女鬼的追击……
接下来三天,女生楼总算相安无事。
杜薇已经在复习功课的空当里,把绳子解开了一大部分,进展顺利。扣子的花样极多,有好几个,甚至是舅舅根本没提到过的,她也凭借自己灵巧的手指一一破解。
那本书,她翻着看了,里面只是一个很拙劣的鬼故事,说的是有个姓穆的巨富之家,男主人太信任自己的管家孙桥,孙桥看上了主人的女儿貂禅,起了歹意,后来勾结盗匪,杀了主人全家,把貂禅劫掠而走……
“这本书,跟题目完全不搭调吗?什么‘鬼月光’?不过是哗众取宠的东西??”连最不爱看恐怖小说的苏蜜对此都嗤之以鼻。她随手就把那本装订拙劣的书扔在角落里,封面朝下。其实,目前出版市场依靠炒作手段出名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在她的感觉里,这本书根本就是炒作的产物,并且是盗版商所为。
三个人都很忙碌,杨雪忙着收信、看信、回信,苏蜜忙着跟出版社谈自己的一部爱情小说出版的事,杜薇则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试验报告和解那条奇怪的绳索上。这种生牛筋制成的绳索具备极大的韧性,浸在水里,会发软膨胀,等离开了水干硬收缩时,会把所捆着的物体无限制地收紧,结实无比。
“我能解开,如果再遇到那女鬼,我会帮她解开??”这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如同着了魔似的,一种强烈的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的信念支配着她不停地研究绳索上的扣子。
终于,有一晚十一点钟之后,杜薇解开了绳索上最后一个“子母鸳鸯三死三活连环结”,长叹一声,如释重负:“终于解完了!天知道,在一根绳索上打这么多结有什么意义?”她仔细数过,自己一共解开了一百一十九个死结,而且从司徒那里得来的知识告诉她,这些结的打法,至少涵盖了南北中外四十余个不同国家地区的打结手法。
苏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