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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你也别把自己撇清,如果没有炎夏和左岸,你以为你养的血婴能够活到现在,只怕早已魂魄成灰,现在的寄体不好找,且又刚好炎夏和左岸是悬阴之体。”
夭夭冷笑:“可惜饶沁死了,死在无门镇。”
饶远志笑着说:“所以,我要替她报仇。”
夭夭苦笑:“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偷了墨姐姐的舍利子,哄着齐大爷和我出无门镇找齐家后人,更后悔的就是遇到你,你不姓饶,你到底姓什么?”
饶远志哈哈大笑:“死人不必知道太多。”
夭夭的小手指着饶远志一字一句的说:“你杀不了我。”
饶远志怜悯的看了眼夭夭,“我为什么要杀你,反正知道无门镇的人都已经死了。”
夭夭突然颤栗起来:“我,我知道你是谁了,那无门镇,是你,是你……”
“对,就是我,一切都是我布置的。所以,饶沁也不会死,她会成为永生,留在无门镇。”
夭夭的尖叫引得护士闯进门来,看到夭夭捂着脑袋没命的叫,饶远志依旧呆呆的坐在窗边,流着涎嘴里不停的念着:“沁啊,沁。”
护士把夭夭带了出去,关上房门。
饶远志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畸形的。
生命,还是有轮回的好。
他记得夭夭的话:世间只有人这种动物才是最可怕的。
但夭夭没有告诉他,饶沁是死于无涯草,苦海无涯,那被噬了的心魄精魂,将永世不得救。
段落从可怕的恶梦中惊醒,只见妈妈站在身边,推搡着他:“落落,你怎么又伏在书桌上睡,这样脑部容易缺血,不利身心健康。”
段落看到妈妈熟悉的面孔保养得当,手中还端着一碗汤圆,热气腾腾。
“今天元宵节,你昨天买的红灯笼都挂在客厅了,你爸叫你半天要你帮忙一起挂,也没见你出卧房。”
红灯笼。
段落几步就跑到自家的客厅,只见两盏红布围成的灯笼挂在客厅两侧,下面还悬挂着明黄色的缨珞。他的手伸到脖子里摸了两圈,也没见到什么挂饰。
段落焦急问随后跟上来的妈妈:“妈,我一直没出过门吗?”
妈妈似乎在想什么,她看着脸色不对的儿子道:“今天没出去,昨天去逛街,前些天一直在家啊,怎么呢?”随后她又走到茶几旁拉开下面的小抽屉:“你看你逛街都买些什么玩意,中国结,翡翠扣,鸳鸯帕,这个是玉珠子吧,带身上挺好的,我就跟你说别买,这些玉啊什么的要你爸爸去熟人那里买才可以买到玉质上好的,你买的都是些玉皮啥做成的,纯粹小玩意儿。”
段落似乎没听到,只顾拿起那玉珠子,红色的绳子,圆润的玉坠,中央有几根细小如发丝一样的血丝。
妈妈见他看得那么认真,也凑上来说:“这个看上去不错,好像是血玉吧,叫你爸过来看看玉质。”
段落的脸色极其难看,抓过那坠子飞快到玄关处换鞋出门:“妈,我晚点回来。”
西安内城墙头全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这是一直生活在西安的段落不曾注意的,现在令他想起无门镇里的那些红色灯笼,用血养着。熄灭一盏就表示一个人逝去。
他想把车开得飞快,但是街上车流量多,他急得一直拍喇叭键。
需要一些东西来证实自己那些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们是初三去的无门镇。
可按照妈妈说的状况他并没有离开西安,而且,他们在无门镇不止呆了十几天,至少是一个月左右吧,难道还有时差不成?
车开到长安北路,然后转个弯进去,如果没记错前面不远就是饶沁家的店铺。
前面果然有一间店铺,也果然是中药铺。
只是铺里的人段落不认识。
那是个老人,很中式的老人家,胡子老长,两颊都瘦得凹了下去。
亦根本不姓饶。
那老人很中式的回答:“老朽姓吴,您是要看病还是拿药。”
段落觉得自己有些崩溃,他又开车去了齐眉家的住处,空空的新房子,没有人入住,邻居都说没有姓齐的人家回国。
他把车扔在步行街的地下停车场,独自一个人在外乱逛,衣服单薄,风很冷冽,像要把一个吹醒。手中的珠子是冰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以前见到它是那么的灵性呢,如今来看这珠子好像也已经死去,黯淡无光。也好像不是这颗珠子,就像那些人,居然是不存的。难道真的不存在?那为什么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段落快被自己搞疯了,街上到处是红灯笼,许多人都在欢笑,在快乐,在购物,很面生。
直到他过天桥,才看到一个熟悉真实存在的人,破碗里依旧几块零钱,几个硬币。
衣着邋遢褴褛。
嘴里嚷着:“要不要算命啊,看手相才五块钱。”
段落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他脸上没有干净地,但两眼闪着喜悦的目光,那是生意上门,捕到猎物的锐意之色。
他仔细端详一番段落的手掌,还翻来翻去像烙烧饼似的。
半天才说:“唉呀,先生,您可是大福大贵的命,将来必定飞黄腾达。”
段落皱眉:“就这些?”
他又看了看段落的面相:“先生,恕我说实话,您可是天雷命,您的八字是不是五月初五正午时辰?”
段落不懂什么天雷命,但他居然说中了自己的生日,于是微微点头。
“嗯,那就是了,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段落收回手,无奈的问:“记不记得十几天前也在你这里算过命的一个女孩?她,她还给了你一百块钱的算命费。”
那人慌张起来:“你说什么,你可不要胡乱说话,我算命向来收费端正,可没有什么女孩给过一百块的算命费。”
表情明显得像有人来讨债似的。
段落只得说:“我不是来要回那一百块钱,我只问,你是否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孩。”
他努力的想了想,还是很迷惘的摇摇头,“没有。”
段落暗暗叹息。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鲜红的一百块扔在那人的破碗里,然后下了天桥。
只见得那人赶忙从碗里捡到起一百块塞进破烂不堪的内衣里,嘴里还低咕着:“如今的年轻人啊,出手真大方。”
这个世界,本就是虚幻与真实交替。
一些人,一些事,势必会被抛弃。
(完)【汗,这里其实是第一卷完。。。。
第2卷:
《嫁衣》
一件红色的嫁衣,一件被咀咒的嫁衣。
无门镇墨家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件嫁衣给束缚,所有死去的男人为什么都被剜了眼珠剁了双手,一场女人的血腥报复,让我们明白:
爱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35章:序曲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嫁衣是红色的
毒药是白色的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身体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这是一首歌词,用它来作个序,然后开始讲述与它有关的故事:
还是关于无门镇的故事。
还是那么荒诞不经的岁月。
一个女人苍白的沉湎于有关幸福的幻想中。
学会了编织举案齐眉。
也就相信了命中注定。
可是亲情伤害了她,爱情抛弃了她。
最终她明白,只有死亡是重新获得贞洁的唯一可行的途径。
除了报复,她无法重生。
第36章:1
墨羽呷着咖啡看着一旁试婚纱的南茵,脸上是欣悦的笑,多年的同学兼好友都一一结婚生子,这多少令自己感到喜悦,但其中不免又有一丝怅然若失,为何自己还独守着这间婚纱摄影店没有归宿呢?想着,心中暗暗叹息。
南茵脸上带着羞赧的笑在墨羽前转了一圈:“羽毛,你说这件好看不?”
南茵身上是一件提胸束腰的白色婚妙,长长的裙裾如水一样泻在地面上,在身后摇曳成一片精致的舞花,胸处坠满水钻,随着胸口的起伏,一闪一闪如星一样耀眼,两根如钻石项链一般的肩带绕住脖子打一个巧妙的结,背后褛空,腰身处用纱曼编织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整套婚妙穿在南茵身上,她那白瓷一般的肌肤和着白色的婚纱,如同圣女一样,美丽质洁。
墨羽点了点头:“这套婚纱在我的店里叫‘水钻新娘’,你穿着着实好看。”
墨羽的婚纱摄影店是洛阳城顶出名的一家,不仅是因为这里的服务态度好化妆技术神摄影技术高,而是因为此店的婚纱都是由专人设计,独特,唯美,几乎无店可比,无论质地还是款式在洛阳城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来这里拍婚纱照的新娘新郎都可以享受到国际一流的婚恋嫁衣。而且墨羽还给每一套婚纱都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她跟一些准新娘解释说:婚纱也是有感情的,它如果选中你,你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当南茵听到墨羽的称赞时,无不得意的在穿衣镜前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
南茵共选了十套婚纱准备出去拍外景,墨羽见是好友的婚纱摄影便想着跟他们一起出外景,出门时却看到南茵意犹未满的表情,奇怪的问:“茵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南茵未来的准老公肖遥接口说:“她啊,还不是想拍一套古装婚纱照,看你店里没有古代新娘装心里有些失望呢。”墨羽就更奇怪了:“我店里至少有四十套旗袍,近半是婚嫁旗袍,那些还不够你选啊?”南茵的脸红了,作势要打多嘴的肖遥。
墨羽用凶狠的眼神示意南茵一定要讲。
南茵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口:“不是旗袍,是一种很飘逸的古装式样的服饰,宽袖,裹胸,像水纹一样流泻的裙摆,质地极好,是一件红色的嫁衣。”
墨羽问:“像是汉朝或是唐朝的新娘嫁衣,你在哪里看到的?”
南茵红着脸偎在肖遥的怀里说:“我做梦梦到的,我梦到我穿着那件红色的嫁衣和肖遥……和肖遥……洞房花烛。”南茵的脸红得跟当红炸子鸡似的,似乎要渗出血。
墨羽像记起什么似的,恍然失了会神。
直到肖遥在笑南茵,墨羽才知道现在还站在店门口,掩饰的调侃道:“我知道了,你羞不羞啊我的俏新娘,快上车吧,去外景的路长着哩,别耽搁时间了。”
南茵啐了一口墨羽,紧接着上了摄影组的车。
墨羽看他们上了车坐稳,车并没有开动,于是跑到前驾驶座问司机怎么还不走。
“永摄影师还没来。”那司机说。
永姜没来?墨羽诧异。
永姜是墨羽店中水平最高的摄影师,像这种高水平摄影师堪称得上是大艺术师了。所谓艺术师都有自己的怪癖,比如说永姜,他下雨天不摄影,无论有什么重要的客户,还是客户出重金要他拍一组雨中相集,他都会拒绝,且没得商量。而且,他似乎很怕水,就连喝水都喝瓶装的,如一瓶喝不完剩下的他便拧得很紧,生怕水会自己跑出来谋害他似的。不知道他洗不洗澡的?墨羽想到这里脸色一红。
可是今天不是雨天啊,恰恰是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永姜也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摄影师,难道出了什么事?
墨羽嘱咐司机先过外景,她随后就跟永摄影师过去。
等车开动后她就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告之关机。
墨羽心里隐隐不安,但不安在哪里,又不得而知,所以更加的如猫挠似的不得安宁。
她开车到永姜的住处,恐怕有人要问一个老板为何会熟悉店里摄影师的住处了,当然得说,墨羽跟永姜的关系是非一般的,他们是可能会成为情侣的朋友,目前正在试用阶段。
这栋公寓没有电梯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楼层的装潢各个方面水准都特高,要不达到大艺术师之称的永大摄影师也不会看上这里。墨羽走在宽宽且阳光十足的楼梯间,脚下高跟鞋的声音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在楼梯间寂寞的回响,她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但大理石梯面实在是太脆。
三楼。幸亏只有三楼。
但墨羽觉得爬了很多层。她已太久不运动。
这里的门都设计得很华美,带着古欧美的风格。墨羽按响门铃,却没有任何动静。
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来开门。
于是墨羽连续按了几下,但门依旧没开。
墨羽就些急躁了,首先,她关心永姜,怕他出了什么事,听说艺术家的思想都极其怪僻的;其次,穿着细高鞋的脚站着开始发疼,她略略侧腰揉了揉。
就是墨羽很不雅的捶门时,却听到门锁的旋转声。
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永姜,而是一个女人。
比墨羽高出一个头的女人。
墨羽买的时尚杂志封面上可以常常见到的女人。
最近准备打入国际时尚界的女人。
“傅轻轻?”墨羽惊讶道。
“你好。”傅轻轻的声色有些暗哑,但她标准的笑,标准的打招呼动作令墨羽觉得面前的女人是一张照片,定格的笑,定格的动作,几百年保持不变。
墨羽意识到自己是来找人的,而找的人是与自己有些暧昧关系的男人,而有暧昧关系的男人的房子里有另一个女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