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鳌老下了摩托车,瞪着圆鼓鼓的金鱼眼望着面前连绵浩瀚的原始森林,沙哑着声音说道,“这些人都身怀武功,但毕竟一方面劫持着杨旅长,还带有一个小孩子,应该走不快的,我们要在敌人抵达恩梅开江之前截住他们,否则顺江而下就进入敌占区了。”
“遵命,鳌老,您就先回去静候好消息吧。”芒撒谦恭的说道。
“不,我要同你们一道去追击敌人。”鳌老断然道。
芒撒一挥手,数十名士兵手持冲锋枪鱼贯进入了原始森林,鳌老谢绝了芒撒搀扶的好意,拄着一根紫红色的手杖,一瘸一拐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芒撒原以为鳌老年龄大,腿脚又不太利索,会拖累队伍行进的速度,可是没想到自己完全估计错了,这鳌老拄着手杖跳跃着前进,一跃便是一两米,躲避密林中的树枝荆棘藤条之类障碍时,身法极为灵活,自己拼了命才勉强跟得上。
“鳌老,吉普车上的敌人是政府军方面的么?”芒撒小心翼翼的问道,摸清楚敌人的底细,是指挥官的职责。
鳌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一伙和尚,身上并没有武器,只是武功都很高。”
听说对方没有武器,芒撒的心顿时坦然了,立即将情况通知了手下,要士兵们加快脚步追赶。
原始热带雨林中,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因见不到阳光的缘故,地面上的灌木生长得很稀疏,地面潮湿而泥泞,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浊闷的空气中略带一股淡淡的腥气。
芒撒的士兵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山民,对热带雨林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能够根据地面上留下来的轻微脚印等痕迹,准确的进行追踪。
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突然停止了行进,芒撒赶紧快步上前瞧个究竟。他瞥见了不远处一株高大的菠萝蜜树下面,绑缚着一个人,垂头丧气的望着他。
“杨旅长!”芒撒赶紧上前为其松绑。
鳌老拄着手杖站在了杨昆明的面前,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鳌老”杨昆明涨红了脸,低下了脑袋。
“我们在曼塞山口设下了埋伏,未曾料想你们会提前下了车”芒撒惋惜的说道
“是那只大鹦鹉,会说话的大鹦鹉,牠跑回来告诉老和尚说前面有埋伏的,还提到了芒旅长的名字。”杨昆明苦笑道。
“该死的!”芒撒恍然大悟,懊恼的直跺脚。
“哈哈,果然有趣,这只大鹦鹉倒真是个宝贝啊,一位出色的侦察兵。”鳌老呵呵笑道。
“越是美丽的外表,内心越是难以捉摸,下次见到大鹦鹉,还是一枪打掉牠算了。”芒撒忿忿不平的说道。
“不,老夫得想个法子捉住牠,然后训练牠为我们服务,同样可以成为我党的又一件秘密武器。”鳌老嘴里若有所思的嘟囔着。
“继续前进。”芒撒命令手下的士兵。
“嘘”鳌老突然诡异的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牠来了,你们配合老夫来演一出戏,注意别四处看,免得被大鹦鹉觉察到。”
相邻有一株高大的望天树,叶冠大而茂密,树干上横七竖八的垂下来许多手腕粗的鸡血藤,巨大的板状根上生满了青苔。在十多米高的树杈上,寄生着一簇簇不知名的墨绿色植物,纠结的枝叶中间,探出来一个蓝色的小脑袋和一只巨大的弯喙,两只眼睛紧张的望着下面,正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鳌老捶打着自己的瘸腿,对着两位旅长大声的说道:“老夫要休息一下了,你俩先带着士兵继续前进,老夫再仔细研究一下这座密林的地图,没有这份地图,任何人也走不出去。”说罢,对他们挤了挤眼睛,自己则朝地下一坐,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花里胡哨的画页,专心致致的研究了起来,芒杨二位旅长则带着士兵们朝前搜索去了。
“哈,原来密林小道在这里啊!简直太隐秘难找了,亏得老和尚他们还不知道唉,老夫实在是累了,需要打个盹。”鳌老高声说道,随即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一闭就势躺倒在了地上,那张“地图”则不经意的撂在了身体一侧。
须臾,鳌老竟然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
高高的望天树上,嘟嘟寻思着,老和尚放了杨旅长,要自己悄悄地藏身在树上,偷听追兵们与他之间的谈话,摸清敌情。如今凑巧发现了鳌老的密林地图,机会难得,若是偷回去可是大功一件,为自己也为小主人脸上争了光。
想到这里,立功心切的嘟嘟便悄无声息的滑翔了下来,飞至那张“地图”的上面,探出利爪迅速的一把抓去
“呼”的风声骤起,鳌老突然一个咸鱼翻身,双手一合揪住了嘟嘟的翅膀
“哈哈,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大鹦鹉手到擒来!”鳌老一只手抓着鹦鹉的双翅,一只手掐着牠的颈部,避免其大弯喙啄人,无比开心的说道。
大鹦鹉拼命的挣扎着,无奈鳌老的手劲极大,羽毛都扯掉了几根,可还是挣脱不掉。
完了完了这回可死定了,嘟嘟心里难过的想着。
第三十四章
原始密林深处,扔下了人质杨旅长后,余下的几人都是身怀上乘武功,彭长老背着沈才华,左右护法架着老乞丐,跟随在安息长老的身后,一路直插东南方向,速度明显的快了许多。
沈才华不时的回头张望着,希望嘟嘟能快点返回来,他心里清楚,大鹦鹉机敏过人又会飞翔,除非碰到体型巨大的喜马拉雅山鹰,否则应该是安全的。
众人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终于吹来了阵阵凉风,一扫热带雨林的潮湿闷热,耳边听到了汨汨的流水声音,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一道汹涌湍急的大江横在了他们的面前,恩梅开江到了。
恩梅开江源于中国西藏东南部,途经云南称独龙江,向南流入缅甸,在密支那北与迈立开江汇合,为伊洛瓦底江的正源。全长480公里,高山峡谷,坡陡流急,不通舟楫,两岸来往惟靠铁索桥或竹筏。
“师父,此地人烟稀少,也见不到铁索桥与竹筏。”护法四下里看了看,对安息长老说道。
“我们沿恩梅开江漂流下去,到了伊洛瓦底江就安全了,你们去扎竹筏吧。”安息长老吩咐道。
彭长老和左右护法走到江边,将岸边上生长着的一簇簇凤尾竹折断,然后去林中扯了些手指粗细的藤条,很快的便扎起了一个大竹筏,合力推进了江水里。
“小小,我们走吧。”安息长老招呼才华上竹筏。
“不,我要等嘟嘟回来。”沈才华语气坚决的说道。
安息长老微微一笑,安慰他道:“小小放心,嘟嘟会沿着恩梅开江一路追上来的。”
“不,我要在这儿等牠。”沈才华固执的说道。
彭长老走上前来,和颜悦色的劝道:“小小,追兵马上就要到了,他们都是本地人,很熟悉雨林,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你们自己走吧。”沈才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论大家怎么说就是赖着不起来。
最后,彭长老摇了摇头,说道:“小小,我们是不可以把你一个人留下的,那样做太危险了。”说罢,手指一伸,轻点孩子的巨骨穴此穴位於肩骨与上臂骨啣接的骨缝中,属于手阳明大肠经,江湖人称“大麻穴”。
沈才华身子随即麻酥酥的软倒,彭长老双手抱起了他,登上了竹筏,左右护法各执一根竹竿,用力撑离了岸边,然后随波逐流而下。
沈才华尽管身子软绵绵的不能动弹,其神智还是清醒的,他不明白彭长老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他,嘟嘟是他最亲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够舍弃。
“哒哒哒”岸上响起了冲锋枪的连续射击声,士兵们冲出了雨林,沿着崎岖不平的江岸,边追赶边开枪射击着。
子弹落入江水中,激起一股股的水花,右护法肩部中弹,鲜血染红了上衣,竹竿也掉进了水流湍急的江水里。
彭长老放下沈才华,赶紧帮他止血和包扎伤口,左护法满头大汗的撑着另一根竹竿,努力避让着江中裸露的暗礁。
鳌老出现了,只见他白发长须飘动着,迎风高高的站立在江岸边,手中举起蓝紫金刚大鹦鹉,嘟嘟的双翅以及双脚都已被胶布裹缠住,巨大的弯喙也贴上了白色的医用胶布
“嘟嘟”沈才华的视线里出现了鳌老高高举起的手掌,还有那全身被白胶布缚着的嘟嘟,他甚至还看见了大鹦鹉的眼中噙满了屈辱的泪水
竹筏渐飘渐远,五六式冲锋枪的弹着点已经够不上了,“噗噗”的落在了身后十余米的江水中,安息长老终于松了一口气。
“哒哒哒”突然,一串串密集的子弹呼啸着掠过他们的身边,这是六二式轻机枪开火了。
左护法胸口中弹,一头栽倒在竹筏上,鲜血由弹孔中汨汨的流淌下来,“师父”他呻吟着呼唤道。
安息长老轻轻的扶起了左护法,出指如风连点数下,封闭其中、左、右三条气脉,紧接着将手掌按在了他的“心轮”上,一道真气缓缓输入,护住了左护法的心脉。
密宗的经络学说与中原不一样,理论归结为三脉七轮,中脉为蓝色,左脉红右脉白,七轮为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海底轮和梵穴轮,各具妙用,高深至极。
“彭长老,‘返魂水’给师父拿来。”安息长老说道。
彭长老遵命将脖子上刻着“卐”符号的黄褐色骨质小瓶摘了下来,递给了师父。
安息长老手指抠开瓶封,将瓶口塞入左护法的口中,里面的液体缓缓流入他的嗓子眼儿里须臾,左护法的双眼慢慢的闭上,神情安然的睡过去了。
“哒哒哒”又一串子弹凌空飞过了他们的头顶。
“嘭”的一声,失去了掌控的竹筏撞上了江中一块高高凸起的礁石,竹筏一侧猛然间翘起,筏上的人全部跌落了水中。
安息长老抓紧了左护法,彭长老拽住了右护法,当他们从滚滚的江水中冒出头来时,才发现已经不见了小小和老乞丐的身影
两人赶紧将左右护法推上竹筏,然后闭气潜入江中搜寻孩子和老乞丐,无奈春天里的江水湍急而浑浊,水下视物不清,始终摸不着他们岸上的枪声渐杳,他们已经顺流飘远了。
“阿弥陀佛,是老衲害了小小和老乞丐”爬上竹筏,安息长老望着浊浪滚滚的江水,流下了懊悔的泪水。
“师父,此乃劫数,您别过于自责了,或许吉人天相,他俩未必就会葬身于恩梅开江。”彭长老扶着竹筏,身子浸在江水中安慰道。
安息长老怅然长叹不已。
乍一落水,老乞丐黄建国呛了几口水,迷迷糊糊之间,手脚本能的划动了起来,突地一股暗流涌至,将他推到了礁石上,并死死的卡在了石缝里。
过了一会儿,黄建国挣扎着自水下探出头来,手扒着石缝,一点点的爬了出来,然后继续沿着石梁,慢慢的朝着岸边爬去。最后,他终于爬上了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滴着水,如同落汤鸡一般。
“站住!”随着稀里哗啦的枪栓声响,面前出现了一群持枪的士兵。
“哈哈,老夫终于捉到了这个怪人。”鳌老站在了黄建国的面前,面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沈才华睁着眼睛沉入了江水中,他试图挥动起手脚来划水,无奈身子麻酥酥、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紧接着衣襟又挂住了江底淤泥中的一根树杈他觉得胸中的气渐渐憋不住了,细小的水流开始往鼻孔里钻,感觉凉凉痒痒的。
就在这时,他上衣口袋里蠕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白白胖胖、瞎眼的小灵胎探出头来,然后迅速的爬到沈才华的脸上,将两只肥嘟嘟的小脚丫分别塞进了他的两只鼻孔内,阻住了水流往肺部的吸入。
沈才华缓缓的张开了嘴巴,冰凉浑浊的江水开始流入口中,他想闭嘴可是已经合不上了,“咕嘟嘟”的大口大口喝起水来,渐渐的,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小灵胎一面蹬住沈才华的鼻孔,一面伸出两只小胖手揪住他的嘴唇,试图将其合拢,可是力气有限,结果还是半途而废,眼瞅着小才华的腹部渐渐的隆起了最后,水不再往里流,他的肚子里已经灌满了。
灵胎缩回自己的两只脚,坐在沈才华的鼻子上冥想着什么,片刻过后,它兀自跳了下来,钻到才华的身下,用力的摇拽淤泥中的那根树杈,不过看着无甚效果,于是便张开了小嘴,啮咬撕扯起挂住的衣襟来。不一会儿,衣襟被灵胎咬碎了,沈才华晃晃悠悠的被水流冲起,灵胎又重新钻回了他的衣袋里。
夜幕降临了,两岸热带雨林中一片漆黑,林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在游动着,那是萤火虫们飞出来觅食。
一勾孤独的残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空上,江水倒映着清凉的月光,朦胧的雾气缓缓升腾了起来,峡谷中显得分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