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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叫缓和气氛,现场的空气反而变得更险恶。
「昨晚有五名歹徒在银座偷袭我们,事你在背后指使的吧,中神议员。」
「」
「你在装什么傻!还不快回答!」
凉子向来与「人溺己溺」、「慈悲为怀」这类充满爱心的形容词无缘,她冷不防伸出右手,揪住中神议员的鼻子,以半扭转的方式用力往前拉扯。
「哇啊啊啊啊!」
中神发出凄惨的哀嚎半站起身活像条被钓起的鱼。活了六十几年,被人如此羞辱想必是头一遭吧,他看起来就是那种自进幼稚园以来一直被夸为神童、秀才,连一句骂也没挨过的人。
「住手!对方可是代表日本的政治家啊!」
由纪子表现出一般人应有的反应从中加以劝谏,凉子则给了自己的宿敌一个白眼。
「哼!他能代表日本什么?」
虽然如此,她至少还是松开了手,只见中神揉着鼻子瘫回椅子上。
百目鬼在一旁观看中神的丑态,脸上不禁浮现冷笑,看样子他们两人之间并未存在着深厚的友谊,而是彼此轻视、相互利用的关系。终于,他开口了,带着相当粗哑的男中音。
「小姑娘你可真胆大包天,我很欣赏你,既然你想知道我们将这栋房子作为根据地的目的。那就有我向你详细说明一下吧。」
「不需要。」
不加思索的拒绝让百目鬼错愕的抬起头望向凉子。
「等一下,你是说你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
「不想。」
凉子冷淡的回应,百目鬼更是一头雾水的轻咳两声。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追究我们的事情?我倒是想请问你们调查我们这十年来二千亿资金作何用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要搞垮你们,让你们永远无法东山再起!!我的目的就只有这个,你们有什么计划跟企图都不关我的事。」
这种场合下,我们只能克制自己要对凉子的言行视若无睹。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的名侦探一般都是:「我破案的目的不在于制裁罪犯,而在于追求真相。」只是凉子并非名侦探,所以这段话也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我看见由纪子默默的耸起了肩头。
「这个社会就是会出现一群夸张地让人不敢置信的伪善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他们居然要社会大众体谅杀人狂的心情;如果那群人者要对自己的说辞有信心,应该去向在奥斯威辛(译注:Auschwize,波兰市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希特勒纳粹党在当地建立集中营)遭到屠杀的犹太人遗族宣扬他们的歪理!告诉那些家属:「你们应该体谅希特勒的心情才对!」谁办得到,我头给他!」
凉子中断了她的高谈阔论,举起左手的手杖指着百目鬼,然后是中神。
「我从来就不想了解你们的想法!也不指望你们顽石点头;我跟你们是水火不容,我还想继续过我的日子,所以只有请你们消失了。」
中神和百目鬼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还没有取得证据就抓人定罪,凉子的行为跟野蛮人没两样,也正因为如此,反而对中神他们造成相当大的恐惧。
「我、我可是当过三任政府首长,你居然敢叫我消失,你以为你能完全湮灭证据,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
「哎呀,这种小事你尽管放心,事后把凶器交给这位骗子教祖我握紧即可,理由我也帮你们编好了,因为双方关系破裂导致两人互相残杀。」
「你、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这么凶残!把警察公权力交到你手上让你任意驱使,岂不天下大乱!」
心有戚戚焉!不过追根究底,建立这个以学历为重的社会制度,让Career政府官员执掌偌大权限的不就是你们这群政客吗?这要废除这制度不就行了?这么一来,「驱魔娘娘」现在也只是一介警部补而已。不过即使如此,我敢肯定她就算是警部补,仍旧会照常发挥她泼辣的本性。
凉子先把中神跟百目鬼痛骂一顿,接着后退一步拉扯我大衣的袖子低声问道:「泉田,你看这两人怎么样?」
「庸俗。」
「你所谓的庸俗的定义是什么?」
「嗯就是说呢,毫无节制的想尽办法获取金钱与权利,这就是我的定义。」
「这么说也没错。」
「你认为这两人不是这次案件的主谋吗?」
「不愧是我的参谋长,我觉得像这种庸俗之人,顶多只会挪用人民的血汗钱吃喝嫖赌罢了,哪有控制异形生物的能耐!」
「意思是要放过他们吗?」
「别傻了,当然是要好好教训他们,逼他们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在哪里。」
「明白了,请问我可不可以把壶放下?」
「好吧。」
于是我把市价三十亿日元的古壶轻轻摆在房间的一隅,就在同一时间
「阿罗、岩井、占部、江本、大原!」
中神议员朝着内部对讲机大吼。
「让你们在这里白吃白住事做什么用的!把这四个小丑给我收拾掉,不用担心事后处理尸体的问题。」
最后一句是故意威胁我们的吧,而且效果还不错,岸本吓得发出懦弱的哀嚎,大喊:「不会吧!」
「我、我们之中有三名警视厅的Career,要是在这里丧命,将会造成警界的一大损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故意插嘴刁难。
「只有我不是Career,所以牺牲了也无所谓对不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在这时候挑我的语病好吗?」
「就是嘛,泉田,你明知道如果有什么万一,头一个要牺牲的就是岸本,不要对岸本的话斤斤计较。」
凉子的话更是让岸本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哇太过分了,快救救我啊,室町警视,求求你说句话吧。」
「我也认为岸本警部补你这番话过于轻率而且思虑不周,原来你一直认为只有Career才是警察?我很怀疑你将来带领部属时会抱持什么样的心态。」
「我会反省、我会反省,先把这个问题搁在一边吧!看,一群人拿着武士刀冲进来了。」
岸本哭丧着脸边做实况报道。
门一开启,只见五支白刃在灯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七彩闪光,还有五名身穿不是一般制服、而是卡其色战斗服的男子,个个额缠着头巾,露出一副跟疯狗没两样的表情。
「杀了他们!」
听到中神高声令下,这群男子随即挤出牙齿,发出「噢噢」的咆哮,凉子脸上则泛出邪恶的笑意。
「听到了没,泉田。」
「听到了。」
「中神真悟!我要以教唆杀人现行犯的罪名当场逮捕你!」
被手杖的前端一指,中神议员立即高声尖叫,从男子们进来的入口夺门而出,百目鬼也手忙脚乱的紧跟在后。
而五名恶汉则排成一列将我们将我们阻挡在门前,于是凉子抓起手杖当武器,而我手中拿着暖炉专用的火钩子。
其中两名男子发出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更接近类人猿的号叫朝我们直扑而来。
凉子与我并未对他们手下留情,凉子的手杖插中一人的嘴巴,只见对方被打断的牙齿撒向半空,随即整个人横躺在地上;另一人被火钩子扫中身体,倒头栽在地上,剩下的三人则露出一脸的惊慌失措。
在他们眼中看来,因扭伤脚而拄折手杖的由纪子应该比较好对付,所以企图把她捉起来作人质;只见三人抡起武士刀,边狂叫着边冲向由纪子。
此时由纪子单膝跪向地板,我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不料下一瞬间,三名男子便摔了个倒栽葱,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原来由纪子灵巧的将手杖水平一挥,横砍过三人的脚底。
「我可是剑道三段,我跟凉子还有泉田警部补你们不同,我都有去参加升级测验。」
由纪子随即倚着手杖站起身来并对着我轻笑,我则微微行礼。
「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三名男子紧抱着膝盖或脚踝,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呻吟且不停的挣扎,我们并未给予任何同情。
「如此一来,他们就等于不打自招,我身为警视总监直属非科学犯罪搜查室长,绝对要肃清中神跟百目鬼。」
「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头衔?」
「总监直属听起来很威风吧,这样一听就知道我的顶头上司只有总监一人而已。」
「何必这么麻烦,你自己来当总监不就得了?」
我刻意的讥讽并未受到任何效果。
「话不能这么说,我至少需要一个上司才行,不然谁来帮我处理善后。」
我们追到走廊要寻找中神跟百目鬼的行踪,虽然不见警卫们的人影,不过我们比先前更为小心翼翼的走进隔壁的房间,一看原来是个宽敞的派对会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宴会开锣,每张餐桌都摆满了美味佳肴。
即使处于危机四伏的场合,我的肚子仍旧不顾一切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因为我昨天跟今天的晚餐时刻都在战斗,要说是命中注定也罢,但绝对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仔细想想,在这栋建筑物里所进行的全都是有关色欲与食欲的活动,很明显的这些都是为了满足权力欲念的俗事。
瞧瞧着整桌的山珍海味,烤牛肉、鱼子酱、海胆与鲔鱼寿司、特级龙虾、箔烧松蕈任谁看了不用猜也知道这些都是高价位的料理。
凉子毫不客气的伸手拿了块三明治塞进嘴里。
「再加一道罪名,白吃白喝还想逃跑。」
「我才不逃,大家也一起来吃吧,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应战。」
凉子把食物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动作明明有够粗鲁的却依然充满架势,不过我很明白迷人的外表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种假象。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真搞不懂岸本,还以为自己是应邀而来的客人啊,只见他整个人被点心那一桌吸引过去,把巧克力奶油蛋糕跟草莓派摆在小餐盘,正想痛快地咬上一口之际,表情与动作顿时停住,因为此时有个人影走了进来,还刻意制造出关门的声响。
「兵头警视!」
在最糟糕的时间、最糟糕的场合碰见了最不想见的家伙。
兵头嘴角左端吊起、右端下垂,摆明是在嘲笑我们,而他的右手握着手枪,左手拿着的似乎是警卫专用的警棍。
「你们这是什么模样?赶秀场的舞女跟经纪人吗?」
「是百老汇!」
凉子更正道。
「就算在纽约想找到一双像这样的美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居然连这点鉴赏力也没有?」
凉子是个从不忘记随时强调自我主张的女性。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问道,兵头则瞪大了眼睛。
「区区一介警部补,讲话不要没大没小!」
「你也一样,少在那儿装腔作势,说穿了你只不过是拿了中神或百目鬼给的零用钱,当他们的看门狗罢了!」
凉子大加驳斥。
「请你称呼我麻烦排除者。以最好而且最有效率的方式处理问题人物是我确保信用的做法,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你要杀了我们灭口?」
「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么做可以帮你连跳两级,殉职以后你就职泉田警视了。」
接着他以带有毒刺的视线望向凉子。
「哼!其实我并不想看到那个小丫头升上警视长,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还有一个舞女吗?跑到哪里去了?」
这么一提我才发现室町由纪子一直不见踪影,就在刚刚我还提醒她不要走散了,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你想知道他上哪里去了是吗?」
凉子冷笑道。
「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吧。」
「她在拉斯维加斯。」
「你说什么?」
「她在百老汇根本无法出头,想成为超级巨星还差了一截。不过呢,这时的拉斯维加斯机会不少,所以她决定先到那里修炼一段日子,再回百老汇继续奋斗。」
「废话说完了没有!」
兵头眯起双眼,他右手拿的是托加列夫手枪(译注:Tokarev,俄国军用手枪),而非警察的制式手枪,看来是走私货。由这个地方可以看出兵头目前的立场,他现在不是搜查官而是以隶属于某人的私人俑兵身份采取行动。
「有种就不要拿枪,以剑道来一决胜负。」
我向兵头挑衅,不然他随便开几枪我们必死无疑。
「不要分上下阶级,就在这里好好对决一场,兵头。」
我省略职位上的敬称,代表正式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