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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样我就有理由拷问你了。」
实在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维护法制与正义的公务员说出来的话。
「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姐,我很欣赏你,就这样被艾斯塔美诺斯一口吞掉还真有点可惜,不过既然已经制造出来了我也无能为力,你的生命只剩五分钟到十分钟而已,祝你有个充实的一天。」
留下宛若吹奏着破笛子一般的笑声,花园堇的影像从画面消失,同一时间传来撼动腹部的重响,接着地板摇晃起来。
刹那间以为是地震,思绪一转才想起法国应该是没有地震才对。
凉子浮现兴味正浓的表情。
「没想到花园堇这老太婆真有这份能耐。」
「什么能耐!?」
「根据「索西摩斯秘术」制造出炼金术怪物艾斯塔美诺斯。」
整座建筑物剧烈摇晃,头顶传来怪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啃咬薄饼干的细碎声,我一面提防着这个声响,一面继续问道:
「那是什么样的怪物?」
「你刚才不是一直盯着它吗?」
「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人类的肉眼是看不见那个怪物的,它吃起东西可是生冷不忌,荤素不拘。」
头顶的声响这次更为清晰地传进我的耳里,应该是那个叫艾斯塔美诺斯的怪物吃东西的声音吧。
「看样子它是从屋顶开始按顺序吃起。」
「按照你的说法,那它很快就会吃到这里来了。」
「那个怪物真要把整座藤城馆邸吃得一干二净,到时连一砖一瓦都不会剩下,成为史上最完美无缺、也是最天衣无缝的湮灭证据手段,见识到日本人的厉害了吧,噢呵呵呵呵!」
「你还有心情笑!」
「哭又无济于事,况已聪明的成年人处理事情必须懂得一笑置之的技巧。」
「现在这种情形怎么可以一笑置之,这个肉眼看不见的怪物要是闯到巴黎街道上怎么办?」
「啊,那一定很好玩,到时候法国人会纳闷:「巴黎消失了吗?」」
很久以前有一部电影名为「巴黎战火」,直译片名为「巴黎在燃烧吗?」(译注:Paris Brule。T。Il又名Is Paris Burining?法国战争电影1966年出品),现在不是讨论电影话题的时候,不过在这部电影里,面对战败那一刻的阿道夫·希特勒将巴黎化为一片火海,准备同归于尽,凉子该不会想仿效疯狂的独裁者吧!?
「听清楚了,我从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这点我铭记于心。」
「那你早该猜到才对,我是故意向花园堇挑衅,引诱她制造出艾斯塔美诺斯这只怪物的,懂了没?」
驽钝如我总算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你知道如何解决肉眼看不见的怪物,对吧?」
「没错,我可是下过苦功的,来,夸奖我吧。」
「厉害厉害。」
「讲一遍就够了!」
「可是你又不懂制造怪物的方法,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哪有什么不对劲?猎人不会制造熊或狮子,却懂得如何宰掉它们。」
是这样吗?再继续追究也不会有所结果,于是我转移话题。
「关于北冈该怎么处理?」
虽说不知者无罪,既然雇用连续杀人犯成为职员,事关JACES这家公司的声誉,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只有视而不见,尽可能三缄其口,这件事并不难办,条件是藤城馆邸必须消失。」
「你不想探究真相吗?」
「制造真相的人就是我,接着只需取得世人认可,便能永留青史。」
经由Career官僚之手出炉的正式记录成形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吧!?我还傻傻地把真相、正义这种名号挂在嘴边,简直可笑至极。想想其实我几乎了解整个真相,或许应该模仿凉子把嘴巴缝紧一点。
「那我问你,你认为哪一边比较重要?」
「你是指什么?」
「JACES的声誉跟炼金术的秘密。」
凉子并未立即作答,她略表不解地盯着我。于是我不急不徐加以说明:
「一旦我改变主意,我随时可以抖出对JACES不利的消息。」
「慢着,你该不会是想泄露北冈的事情吧?」
本采是猜想凉子会威胁我如果胆敢泄密小心没命,不过她并未这么做,这表示我还有商量的余地。
「如何?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交易?」
「没错。」
「什么交易?」
「杀人狂男爵就是JACES职员北冈伸行这件事,我会向警方与媒体全面封锁稍息,不但不会走露风声,更会销毁证据;相对地请你放弃炼金术。那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间,所以才会走上灭绝之路。」
凉子凝视着我,大约花了二秒钟思考,终于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就是:
「再加价。」
「耶?你扯到哪里去了?又不是在骨董拍卖会场上。」
「我放弃征服世界,这是多么重大的牺牲啊,当然有理由要求多一些。」
「就算不靠炼金术,你也有办法征服世界。」
「真的吗?」
「我怎么会骗你。」
「你会帮我吧?」
「当然、当然。」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弃炼金术,所以你非得助我一臂之力不可。」
「嗯,没问题,我可以发誓。」
「这可是你说的哦。」
怎么谈着谈着好像有点偏离主题,不过最后。至少让药师寺凉子放弃炼金术了。至于征服世界,只不过是在说笑,说笑罢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把它当作说笑听听就算。
就在我暗自下定决心的同时,头顶突然一片明亮。
我抬眼仰望,原本映人眼帘的应该是天花板,但事实上我所见到的却是在大白天依旧灰蒙蒙一片的冬季巴黎天空,天花板不见了,上方的阁楼跟屋顶也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艾斯塔美诺斯准备开始享用主菜了。」
凉子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明现况。
栗发的露西安低喊一声以引起我们的注意。
花园堇不在萤幕画面,而是出现在研究室门口,正好位于与我们先前走进来的房门对面。只见她双眼间着鬼火,那是已经超越正常与疯狂边界的人才会显露的眼神。
「你们最好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身着和服的疯狂科学家手上捏着一个套着软木塞的烧瓶,烧瓶里的粉红色液体不断摇曳。
「这瓶液体是艾斯塔美诺斯最喜欢的」
接下来的句子只能凭空想象。花园堇应该是打算把那瓶液体泼洒到我们身上,以确保艾斯塔美诺斯绝对会把我们当成食物吃掉,只不过她忘了凉子是个杀无赦的女战士。
她右手的贝雷塔冷不防吐出火焰,烧瓶被打碎,传来刺耳的爆裂声,粉红色的液体溅湿了花园堇的右半身,她随即发出充满恐惧与狼狈的惨叫。
「啊、啊、你这臭丫头,瞧你干了什么好事!」
下一瞬间花园堇的头不见了。
肉眼看不见的怪物艾斯塔美诺斯吞掉了年老的女科学家头颅,缺少头部的躯体,四肢不停目动,画面看起来很诡异。紧接着花园堇的上半身消失,下半身浮在半空,艾斯塔美诺斯一口咬住牺牲者的腰部直接举起。
如果我们看得见艾斯塔美诺斯的模样,就会目睹怪物生吞人类的画面,不用想也知道那必定是一幅血淋淋的凄惨光景。不过这时呈现在眼前的是,距离地板有二公尺高的空中浮着一个穿着和服的人类下半身,而且逐渐消失当中,感觉好像在观赏电视画面一样,诡异又不带情绪,完全欠缺现实感。
经过二、三秒,只剩左右短布袜在半空蠕动,然后一眨眼便消失了,企图借由炼金术统冶全世界的疯狂科学家老妇人,已经被扔进异次元怪物无形的消化器官当中。
对于花园堇的死感到哀伤是一种伪善,她那叫死有余辜,不过这种事只要放在心里想就够了,没有必要特地说出口,可就是有个人总爱挑这种场合多嘴,那便是药师寺凉子。
「死得好、死得妙。」
祸从口出的报应现下灵验,墙壁与地板在眼前一块块消失,艾斯塔美诺斯正逐步逼近。
「往右!前进!」
凉子下令道。一旦战况不利我方,识时务的名将往往采取撤退行动。不、我并没有夸奖凉子是名将,在现在这种场合之下没有其他战术比这来得更好。
玛丽安、露西安、凉子与我一群违法搜查队员依序跑着,后方传来细碎的声响,想必是艾斯塔美诺斯享用建筑物的咀嚼声吧。不过我们的脚步声很快就把咀嚼声淹没,因为我们急于拉开与笨重怪物的距离,正准备笔直冲进研究室,眼前蓦地冒出一个人影拦下了我们的脚步。
是北冈伸行。如同字面所形容,他就像幽灵一样右手无力地垂挂着,左手扶住墙壁,左脚沾满了深黑色的鲜血;一路走来,地面上处处散布着颜色恶心的斑点。
「你们把我母亲怎样了?」
不顾自己身受重伤,一心挂念着母亲的安危,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母子亲情。文部科学省(译注:相当于教育部)真应该表彰这个孝子才对。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母亲一周年忌日。」
凉子冷淡宣告。
老实说,我面对北冈时的心情相当复杂,照理说应该让他被巴黎司法警察局活逮,在法国接受制裁才对,然而如此一来,JACES职员犯下连续杀人案件一事就会曝光。不过我答应过凉子要帮忙为这件事保密,到底要如何应对这个男人才好?
一听到凉子的宣告,北冈顿时像只野兽咆哮起来,为了克制自己,他一边擦去嘴角滴出的唾液,语气转为迟缓,双眼里疯狂的霓虹灯一明一灭。
「那么、美丽的大小姐,我也让你的忌日订在今天吧!」
「你受了重伤怎么出手?只会让血流得更多罢了,我劝你在救护车抵达之前不要乱动。」
我鸡婆地提出忠告,北冈则是不屑地吐出口水,其中掺着血丝,还不如说是血中搀有唾液来得比较恰当。
「你们杀了我母亲,我要折磨你们到死,马波尼克!」
他的声音宏亮得让人不禁怀疑他这份力气是打哪涌出来的。
一个不算大的黑影从北冈身后跃出,从口中伸缩着细长的棒状舌头,并摆好准备从地板跳起的姿势。
原来这只怪物还活着。这只既不像松鼠也不像猿猴的怪物,能够以一条致命的舌头穿人人类耳道、吸出脑髓。原本被砍断的舌头不知何时再生,恢复了原状。
「去吧,马波尼克!把这群恶棍的头盖骨钻个洞,吸干他们的脑子!」
处在沸腾的憎恨、怨念与执迷之中,北冈高声呐喊。
马波尼克以呜叫回应,仿佛是以砂纸挫平人类听觉神经的叫声。当它准备扑上前之际,凉子的右手取下系在衣襟的领巾顺手一掸。
怪物倏地顿住动作,看得出它正畏惧地盯着凉子的领巾,或许是想起了之前舌头被砍断的感觉吧。接着它再度吼叫,威胁恫吓?不对,显然是虚张声势。因为它不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而是目测凉子的领巾触及不到的可能范围。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干掉他们!」
北冈破口大骂,然而已经被怯懦攫获的马波尼克连一动也不动,泛着黄光的狡狯在双眸闪烁,它的体型虽然远此艾斯塔美诺斯小了许多,城府倒是挺深的。
「没用的臭怪物!」
回头想想,这时的北冈早巳丧失一贯的冷静,他抬起右脚惩罚性地往不服从命令的马波尼克侧腹踢去,全身重心自然不稳,结果横摔在地板发出重响,同时左腿的枪伤喷出鲜血,溅上马波尼克的脸。
怪物第三度吼叫,不知是因为被踹了一脚而火大?还是血的味道令它疯狂?亦或者主仆之情二开始就不存在?只见马波尼克扑上正欲从地板起身的北冈,咬住他头部左侧,—嘴巴紧贴着他的耳朵,北冈全身痉挛乱颤。
「泉田,射击!」
这回完全没有踌躇的理由,我举起刚才从北冈手中抢来的贝雷塔,瞄准怪物的身体开枪,连续扣下三次板机。
倘若怪物能够自由活动,肯定有办法闪过子弹,只不过现在它的身体密贴着北冈,正伸出舌头钻人头盖骨吸食脑髓,想躲也躲不了,就这样怪物直接中了三发子弹。
吸脑怪物马波尼克全身抽搐,却仍然紧黏着北冈的头部不放,三处枪伤的黄绿色血液泪汨流出。
我正打算射出第四枪时,北冈右耳里霎时冒出某个物体,那是一条呈现恶心肉质色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