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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万美元由日本政治人物与官僚瓜分,最后的七亿五千万美元则收进了森田自己的口袋里。平均下来一年有八千万美元之多,实在是一笔令人眼红的高额收入。
身怀如此庞大资产的森田,则在日本政府的暗中保护之下,于大饭店的顶级套房里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而且据说他的身旁经常有许多政治人物、财经界人士、黑道帮派与宗教团体干部出入。
「一旦把我交给巴尔马新政府,我就会在法庭上一五一十据实供出,向全世界公开那群瓜分日本国民三亿三千万美元血汗钱的二百名政治人物、官僚、财经界人士、文化界人士名单!不想我这么做的话就别动我一根汗毛!」
森田如此要挟日本政府,同时与部分支持者不断策划重回巴尔马再度成为独裁者。
「那,是不是要吊死这人骗子森田?」
「森田前总统。」
刑事部长很努力忽略凉子的出言不逊。
「他下个月要搭船去香港。」
我是初次耳闻此事。
「正如字面所说是搭船出国,不是搭飞机而是搭客轮,往来于横滨与香港之间的豪华客轮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
刑事部长窥探着凉子的表情。只见凉子一语不发,轻蹙着柳眉,似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由于现场找不到其他可供刁难的对象,于是她便朝我投以近似责怪的眼神。我怎么这么倒霉!
良久,凉子轻启她那鲜艳的朱唇。
「哟、豪华客轮啊,一个骗子还这么会拿派头!那日本政府同意让森田到香港吗?」
「没有理由不同意吧。」
「也对啦。要是森田就此一去不回,对于觊觎他那笔脏钱的吸血蛭来说正是大好良机。」
「你讲话留点分寸!」
「嗷,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呃,没什么因此呃,森田前总统要带他的小舅子都贺先生前往香港一段时间,听说他虽然在香港当地银行开了银行账户,但没有本人现场签名就不能提取现金。」
凉子把视线转向我。
「你听过都贺这家伙吗?」
「听过名字。」
都贺是森田夫人的胞弟,都贺的姐夫当上总统时,都贺自然成为地下警察首长。任务就是扫除反政府游击队、监视在野党政治人物、以及打压言论自由。
「都贺这家伙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他年轻时曾经参加过美国陆军特种部队,说穿了他最拿手的只不过以武力整垮并大肆围剿反对势力。」
这一点倒跟凉子满像的,只不过都贺可是誓死效忠有权有势的在上位者。他曾经在狱中亲手射杀六名政治犯,巴尔马新政府将他以涉嫌杀人罪名起诉,一旦发布国际通缉令,日本政府也护不了都贺。
「药师寺警视,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
刑事部长极力摆出严肃的语气。
「你也跟着搭乘克丽佩特拉号,负责监视森田与都贺两人,以政治面来说,这是公安部门的管辖范畴,不过一旦涉及黑道帮派、贩毒集团、洗钱等部分,就是刑事部门的责任,在移交给香港大使馆之前,就由你全权处理。」
「明白了。」
「你确定你真的明白吗?」
刑事部长的语气里混合了不安与猜疑似乎也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当然,我完全明白,就是等客轮航行到公海领域的时候,把森田跟都贺这两具人暗杀掉再把尸体丢进公海对吧;如此一来,巨额援助资金疑云真相将永远石沉大海,日本政府与外务省就能高枕无忧,同时警视厅也可以卖给那群政治人物与官僚一个人情,一石数鸟!不愧为全世界手腕最高超的警视厅!」
正当凉子口惹悬河、洋洋洒洒说到一半之际,刑事部长的额头早已巾上了桌面。仔细一瞧,后脑勺的头发真是稀疏得可以。刑事部长平时面对媒体向来以时髦花俏的中年绅士、充满都会气息的高级官僚形象出现,这时看起来却象个操劳过度的平凡大叔。
「不对、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刑事部长才算抬起脸来,说话声细如蚊蚋。
「为什么不是这样?只要解决掉两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就能让所有人安稳度日,再继续抱持得过且过的心态恐怕后患无穷。」
此时刑事部长脸上浮现微妙的表情,我虽然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灵异人士,却能清楚听见刑事部长内心的呐喊。
「一点都不错!只要解决掉你这个声名狼藉的驱魔娘娘,所有人就能安稳度日,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的人生不晓得会有多么光明灿烂」
我发挥芝麻绿豆官的秉性,开口提醒凉子。
「警视,时候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差不多了」,我的演技简直拙到家了,不过凉子也过足了欺负上司的瘾。至少她这次无意拒绝这个诡异的命令。
「说的也是,那么部长,我先行告退了,我另外还有重要的事要忙。」
趁着刑事部长脑血管破裂之前,凉子与我走出了部长办公室。经过走廊,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尽量不看向凉子,凉子则毫不引以为意。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是是所谓捡来的好运吧,到时候我可要放手好好搏上一搏!」
我默不作声。凉子一遇上牺牲者(猎物),就跟失控的霸王龙没两样,就算上前阻止也只会落到被一脚踢开的下场,所以我只能选择三缄其口随侍一旁,但内心仍然无法释怀。对于「驱魔娘娘」的危险性有着蚀骨般透彻认知的高层部门,为什么老喜欢做出一些相当于把手榴弹丢进原子炉里的骇人行径呢?难不成是接获全世界人类即将在近灭亡的预言,才会突然变得如此自暴自弃?
「泉田,不必多虑,我早就瞧出高层那群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我实在瞧不出来,请你务必指点迷津。」
「要我免费教你?」
「听说你的年收入有几十亿呃?」
凉子是全亚洲最大保全公司「JACES」的总裁千金,亦是公司的大股东。
「这是两回事,日本人的坏毛病就是对于情报与创作从来不曾养成使用者付费的习惯。」
「那就请你到「煤气灯」喝杯咖啡。」
「外加肉桂面包。」
「是、是,反正也差不多要吃中饭了。」
凉子总算开了金口。据她的说明,总而言之,日本政府一直视森田为烫手山芋,却又不想回应巴尔马这等弱势国家的要求;一旦招来国际社会同声谴责:「日本窝藏蒙骗一国人民的独裁者!」的话,面子上又挂不住,上诉国际法庭也不妥当,但是让握有政府高官把柄的森田继续滞留在日本着实不是滋味,也不好直接将他扫地出门,因此这次森田主动提出要前往香港,对许多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想也知道森田与他的地下财产已经成为别人锁定的目标。」
「是巴尔马新政府吗?」
「除此之外还另有其人。」
「侵占援助经费的把柄落在森田手上的日本政治人物。」
「其他呢?」
「我只想得到这些。」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要加钱。」
「那我会在你的咖啡里多放点砂糖跟奶精。」
「什么嘛,小气!」
「小气的是谁!」
在充满爱与感动的你一言我一语之后,凉子与我来到警视厅附近的咖啡店「煤气灯」,一边啜着咖啡一边继续先前的话题。凉子以纤纤指尖撕开香浓的肉桂面包,一面加以说明。
「森田与巴尔马贩毒集团暗中达成协议,要贩毒集团暗杀巴尔马国内反政府游击分子,人数大约有五千人左右,而代价就是不准警察逮捕贩毒集团,外加一亿美元的报酬。」
「结果森田没有支付这笔报酬?」
「没错,森田接着就逃到日本,将森田驱逐出境的新政府,从森田留下的机密文件里,推断出贩毒集团的干部人名与根据地所在,派遣军队前去突击。」
蒙受重大打击的贩毒集团在盛怒之下,展开报复行动大举追杀森田,而获知这项消息的日本外务省与警方开始畏惧被卷入国际案件。森田被杀是没关系,就怕在日本国内发生枪战,那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此外,森田掌握的机密文机亦即日本政治人物与官僚侵占三亿三千万美金援助经费的证据,一旦落入贩毒集团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日本政府决定佯装默许森田的行动,将他驱逐到国外。香港也好东南亚也罢,不管去哪里都行,就算森田被杀也不关日本政府的事,相反地,日本政府甚至还很期待。
对于凉子的说明我频频点心头,但仍然觉得纳闷。
「这么一来,高层主管不如说是日本政府,对你的期待究竟是什么!」
「政府对我们的期待就是」
「我们?」
「没错,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附属品。」
我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叹息。没错,每当凉子与神秘现象或怪物不期而遇之际,我总是随待在她身旁。出现在湾岸副都心的怪物,飞翔于银座夜空的有翼人、从墙里跑出来攻击人类的不·明·物·体、出没在巴黎街角的黑影
「一开始就得知来龙去脉的话,那接下来的发展就不刺激了,就带着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的期待心情搭乘豪华客轮吧,反正花的是公费。」
「是」
「泉田,你还没搭过国际客轮吧?」
「没有。」
「那就先在豪华客轮上享受观光的乐趣吧,搭船很好玩的,只要坐一次保证上瘾。」
政府的算盘也就罢了,我比较担心的是凉子的算盘。在那张耀眼动人的美丽假面之下,到底在策划着什么样的邪恶计划呢?不过想归想,我仍然顾左右而言他。
「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是艘什么样的船?」
「总之就是外籍客轮。」
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的船籍是巴拿马,船公司住于新加坡,母港在香港,船长是挪威人,大副是华裔美国人。简而言之,就是属于国际性或者说是多国籍的客轮。
「据说同船有大约二十名日籍船员,说日语也能通。」
「这样吗?」
「回话不要无精打彩的,快准备好护照,剩下的等回警视厅再说。」
说幸运,毋定说是不幸减轻了一些才对吧,因为这次凉子的随从不只我一个而已。不晓得是不是经费充裕的关系,警视厅一共提拔了四人份的旅费。
「如果要从刑事部参事官室的成员当中选中随从的话,谁比较合适?」
「这个嘛」
我思忖片刻,很快便做出结论。当船上出现问题时,最值得信赖的助手会是谁呢?与法律或金钱没有牵扯,而是需要体力,臂力与破坏力的突发状况之下。
「想来想去还是真理比较适合。」
「我也这么觉得,那就叫真理进来。」
没多久来到凉子办公室的是一名年轻大汉。身高比我略矮一些,体重则比我多出将近二十公斤;体格足以与摔角选手相媲美,表情凶恶又蓄着落腮胡,印象中年龄是二十九没错。
「阿部巡查报到。」
真理的全名是阿部真理夫。塔配着表情与身材,连声音也很粗哑,不过他对女王陛下的态度倒是颇为毕恭毕敬。
「你去支援搜查四课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吗?」
女王陛下垂询。
「的是,刚结束,一个不法集团让东南亚的家贫女子偷渡入境,对她们注射毒品并强迫她们卖淫,我闯进去的时候一连痛殴好几人,因为我实在是气不过。」
「千万不可以杀了他们哟!」
女王陛下之所以如此叮嘱,绝非出自崇高的和平主义思想。
「留他们活口,等伤好了再教训他们一顿,这么一来,一个人可以折磨个三次不成问题,有些欠缺学习能力的家伙就算挨了四次拳头也不会改过自新,到时就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宰了他们。」
「遵命。」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佛面最多给三遍。」
完全错!我刻意咳了一声,对「真理」说明前往香港一事。这时凉子问道。
「有没有砥触到你的行程?」
「没有,星期五启程对吧,我前一天会到教会去向神父祈祷旅程平安。」
真理,亦即阿部巡查的双亲是虔诚的基督徒,就连儿子的名字也是由「万福玛莉亚」(译注:Ave Maria,对圣母玛莉亚的赞美歌)而来的。
令真理亦即阿部巡查退下后,女王陛下与我继续挑选另一名随从人选。
「既然要去香港,找个熟悉香港的人应该不错。」
「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