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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是不得已的。荷西·森田说,如果我不换泳衣,就不让我跟进泳池室内,必须在外头等着。」
如此一来便无法尽到随扈的职责,于是由纪子只有听从对方的要求。荷西·森田那家伙简直是个超级老色鬼:不过说正格的,我也因此得到意外的眼福,老把荷西·森田形容成无恶不作似乎说不过去,要是换成凉子听到这个要求,铁定当场嗤之以鼻,由纪子就是因为个性太过认真,才会被对方占便宜。
此时我赶紧打岔,提出这艘客轮上的所有乘客会不会都是「敌人」的推测。这件事原本就有讨论的必要,但最重要的是想缓和凉子与由纪子的对立。
「这么一来就得跟五百人交手了?」
听完我的推论,阿部巡查果不其然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室町由纪子以不逊于凉子的青葱玉指撑着下颚陷入沉思,推独凉子面不改色。
「管他五百人还是六百人,不要被人数给吓到了。」
「为什么呢?」
「我说过那是我的最爱。」
「坏蛋集团自相残杀吗?」
「没错,一旦双方斗到两败俱伤,也算是对社会做出一大贡献,岂不两全其美?」
「社会贡献啊」
我当然是不相信,放眼望去,由纪子跟两名巡查也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坏蛋集团互相残杀当然是再好不过,但要是波及一般乘客就糟了。」
「这里哪有一般乘客!」
「的确有很多可疑人物没错,但不能肯定绝对没有一般乘客,只要有一人遭受池鱼之殃,正好给那群觊觎你垮台的家伙抓到借口。」
「哼!」
「干嘛那样着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愈来愈会耍手段了,我差点就被你说服,拿去骗巡回演员由纪的话?绝对一下子就上钩。」
我暗吃一惊,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所以一时无法回应。
「你说谁一下子就上钩?」
由纪子诘问,凉子则故意变换跷腿姿势答道:
「没有啊,我又没说你很适舍过一辈子不通人情、死板无聊的人生。」
「你现在不就说了?」
「先别管这个,目前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办,泉田,可以把那张MD拿出来了,也让巡回演员由纪听听荷西·森田那老贼用西班牙语透露了多少内幕。」
由纪子因为怒气失了准头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我听不懂西班牙语,你来翻译。」
「我来?我来翻译!你好大的口气呀,室町警视大人!」
由纪子以白珍珠似的贝齿轻噙唇瓣。
「不好意思麻烦你,可以请你翻译吗?」
「就是这样,以后想站上领导地位就必须谦虚一点,对你来说大概困难了点,好好加油吧。」
一旦确认自己处于优势,凉子就会得意忘形。由纪子对我发出求救的目光,我不得己只有参战不、是支援。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可以请你开始翻译了吗?」
「翻译是可以,但谁来判断我翻得正不正确?我要是翻错了,不就没人发觉了吗?」
凉子邪恶地露出微笑,由纪子则摆出一脸火山即将爆发的表情,我正色对凉子表示:
「目前事情分秒必争,我知道你不可能翻错,所以请你务必帮忙。」
凉子伸手将水手帽反着戴,然后把椅子转过去,以骑马或骑机车的姿势跨坐在反转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直瞅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对西班牙语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与自信,更何况你比任何人都想阻止荷西·森田的野心,如果不尽最大努力达到这个目的,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凉子鼓起腮帮子瞪视我,真伤脑筋,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具魅力的噘嘴表情了。恕我这个比喻夸张了点,我觉得我多少可以了解安东尼奥在面对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闹脾气时的心情。
「啧、来这套!」
凉子咋了声嘴,然后思忖片刻,但时间不长。
「知道啦、知道啦!我翻总行了吧,不过针对我这项贡献,我理应获得合理的报酬。」
「这事以后再谈吧。」
我马上把MD摆在凉子所据有地盘里的桌子上,凉子微微调整呼吸,手指轻弹一声,MD便开始播放。
凉子的口译相当精彩。或许因为先前听过一遍,已经牢记了内容大纲,所以她不仅把西班牙文译成日文,还跟配音虽一样比手划脚。
我觉得不用配音也没关系,但难得她演得这么起劲!我要是在这时泼她冷水,搞不好她一气之下说出:「恕我担不起这项工作!」之类的话就不妙了,因此我决定乖乖洗耳恭听。
透过凉子的口译,我们得知了一件今我们为之震惊与愤怒的事实。大致内容如下:重点是,荷西·森田与他的小舅子都贺计划要攻占日本。
「姐夫,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以后的计划要怎么办?」
「不需要变更,跟咱们在巴尔马跟游击队和贩毒集团交手那段日子比较起来,简直跟郊游野餐没两样。」
「说起日本人哪,看到隔壁失火会紧张得歇斯底里,可是自已的房子开始着火却无动于衷。」
「喂、喂,咱们也是日本人哪,总不能说自己祖国的坏话吧。」
「这个祖国很快就是姐夫的了,虽说现在是一盘散沙,但在姐夫的严格指导之下,相信可以成为一个正常的国家吧。」
「拥有才能的人必须对社会有所贡献,我无意逃避自身的使命,因此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过去在巴尔马只不过是一种沙盘推演,接下来以日本为舞台,真正的好戏才要上场。」
「嘿、嘿、嘿、包在我身上,在巴尔马的那段期间是一个相当宝贵的经验,我会以我的方法彻底矫正日本警察,让他们成为姐夫最得力的左右手。」
MD播放结束,凉子闭上朱唇环视众人。
「他们好大的胆子!」
室町由纪子终于开口,她在这之前一直处于「完全无法开口说话」的状态,而我也差不到哪儿去。总之只能说我小看了荷西·森田,我知道他是个一毛不拔的骗子,却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野心。难怪荷西·森田跟都贺会在我面前笑得那么贼,因为他们打算「彻底矫正」包括我在内的日本警察。
「荷西·森田拥有资金与人脉,也懂得夺取并维护权力的诀窍,一旦他成了政府官员,很有可能在短时间窜升到顶点。」
室町由纪子的语气与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室町警视,连你也这么认为吗!就算荷西·森田以近似发动改变的手法纂夺政权,也不会得到人民的支持的。」
「你敢保证吗?泉田警部补。」
面对由纪子认真的目光,我无法立即作答。因为「日渐走向腐败的国民性」这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而我也没有足够的筹码去否定这句话。
「可以想见这是荷西·森田自导自演的恐怖份子吓阻戏码。」
凉子的语气显得热衷,表情生气勃勃;看来她是仰赖坏蛋的犯罪计划与阴谋作为她生存的精神能源。倘若有一天「邪恶」从地面根绝,她大概会前往冥王星或地底王国去寻找恶势力予以扑灭。她要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但问题是我一定会被迫随待左右。
「我看八成是用毒品控制偷渡客或飙车族这一类的,再让这些人拿武器到处扫射,连续引发抢劫放火、暴动事件以造成社会不安,而政府的无能为力则将使人民的怨气与不满急剧升高。」
在场所有人均聚精会神地倾听凉子说话。
「紧接着荷西·森田出场,他以果断的决策与执行能力当卖点登上政治台面,彻底镇压恐怖组织;陷入集体恐慌状态的人民自然会热烈支持荷西·森田,而且媒体一定会率先为他抬轿,大肆抨击那些不予支持的人是「守旧派」、「为反对而反对」、「死老百姓」,显而易见。」
由纪子也难得点头表示同意。
「目前仍有半数媒体支持荷西·森田,也有出版社发行他的自传,还有文化人士推崇他是伟大的领导者。」
「甚至有媒体强调荷西·森田之所以垮台失势、流亡海外,全是反对他的巴尔马团体所策划的阴谋诡计。」
「不过他确实在巴尔马进行多项改革,是因此才得到支持的吗?」
「唉、日本人哪管什么改革不改革的,他们只喜欢大刀阔斧的改革者,对改革的内容一点兴趣也没有,还记得之前好几个例子吧。」
「可是营造社会不安的状态真有这么容易吗?更何况还要把毒品跟武器提供给暴徒」
真看不出来!以上这句话其实满失礼的,只是想不到阿部巡查会以慎重的语气提出问题,于是我也开口。
「荷西·森田在一开始入境日本时并没有接受海关检查对吧?」
「他在入境时仍然以巴尔马总统的身份得到礼遇。」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由携带武器跟毒品入境对吧,而且也能享有外交特权,因为政治人物会对入国管理局(译注:相当于入出境管理局)施压。」
听了我的这番话,由纪子颔首。
「现今这个时代,无论人力、资金、物资都会在全世界流通,可以肯定荷西·森田一定与某个地下组织有所关联。」
此时贝冢里美巡查高喊:
「照这么说来,荷西·森田跟贩毒集团也许已经不是对立关系了,很可能早就私底下联手合作了」
「吕芳春,你说到一个重点,没错,荷西·森田这家伙嘴上说遭到贩毒集团追杀,也许实际上双方已经握手言和,想也知道一定是花钱消灾。」
「吕芳春是谁?」
个性认真的由纪子显得不知所措。
「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总之,如此一来要识破荷西·森田的把戏简直易如反掌。」
「那是因为荷西·森田跟你本来就是差不多同类型的人。」
「爱说笑,我的目的可是征服全世界哪,占领一个小不拉叽的日本根本毫无意义。」
「征服全世界?」
「我的意思是,把日本施舍给荷西·森田这个混账骗子也无所谓,只不过那家伙得意忘形的时候撑起全是脂肪的啤酒肚、抬起胸膛的鬼样子我看了就想吐。」
「等一下,驱魔娘娘,你所谓的征服全世界是什么意思」
我悄声安抚一心追根究底的由纪子。
「征服全世界只是个老掉牙的玩笑话罢了,把这种小事看得这么严重,实在不像室町警视的作风。」
「在地铁散布沙林毒气以及劫持民航客机冲撞超高层大楼这些事情,在过去也被人们视为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话。」
「是啊,现实世界的确比三流科幻小说作家的妄想来得更庸俗不堪。」
我把音量压得更低。
「这个时候就别管动机如何了,难得药师寺警视现在干劲十足,为了阻止荷西·森田的野心勃勃,我建议应该好好利用她的能力与精力才是上上之策。」
「是这样吗」
「至少不能让她跟荷西·森田联手,我们要尽可能夸她、捧她、劝她、哄她,这一切全是为了正义与和平。」
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具备三寸不烂之舌的外交官,「正义与和平」这个标题对室町由纪子相当有效。这位循规蹈矩的才女向来由衷推崇这两者,子是我顺势再推她一把。
「所谓以毒攻毒,别忘了。」
「有道理。」
由纪子总算点了头。
此时,「毒」正满腹狐疑地凝瞪我们。
「看不下去了,瞧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我努力堆起满脸笑意,总觉得自己真的打算对女王谋反。
「哪有什么阴谋,我们只是在商量如何协助药师寺警视。」
「泉田,你是我的家臣,帮忙是理所当然的,那巡回演员由纪呢?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就改邪归正。」
这句话的确说得过火了些,由纪子正欲逼近眼前的世仇之际,船内电话响起,是岸本捎来的报告。于是我们打开室内扩音器,让所有人得以听见内容。岸本表示,部分乘客开始产生骚动,不再遵守船员们的指示。
「他们将自己关在房内,从里面反锁,还宣称不准任何人靠近,谁敢靠近就要动手打人。」
「他们爱把自己关起来就随他们去吧,反正这种人就跟小孩子一样,肚子饿了自然会开门出来,在公众场合大吵大闹的话比较不好处理,但如果是自已把自己关在房里,别理他们就行了。」
「要是这群单独行动的乘客,在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