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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变化剧烈导致微血管破裂。
拉丁男子的同伴们总算有了反应。
那是西班牙语的惨叫。不用翻字典也明白他们喊的是「救命」二字;明白归明白,实际上我们也无能为力。
而走廊另一头的那群全黑西装男子则是:
「那是哈米呀!」
边大叫边转身逃之夭夭,字汇虽然少得可怜,但反应倒是出奇地快。
第二名拉丁男子遭到怪物捆绑,喉咙被紧紧勒住,完全发不出声音。
扯断脖子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的酷刑,这是信仰虔诚的基督教徒皮萨罗以「不信真神」的罪名残杀末代印加皇帝的手法。
枪声四处乱射,自动步枪的子弹嵌进怪物的银色身躯。
「这边走!」
凉子紧追在黑西装男子们身后冲出,我们五人抛下惨烈又无益的战事,往前全力疾奔。身后的枪声与哀鸣纵横交错,一个特别刺耳的惨叫中断之后,只剩下沉默尾随我们而来。
最后我们撞进一个宽广的空间,此处正是位于船身正中央的挑高大厅,看来我们已经跑了一百公尺左右。在回廊绕了半圈才注意到,半空的两端支了一条粗大的钢索,似乎就是今早岸本提到的单轮车表演专用钢索,隔着跳高规划的空间望向「对岸」,岸本就站在那儿。
他正与穿着极其挑逗的「金发小姐」们有说有笑,想来短短时间内他已经跟她们交上朋友了,同时右手还扶着单轮车车身。先前听巡航导演町田先生表示:「舞者们都非常恐惧」,而岸本似乎成功地安抚了她们,让她们答应参加空中表演秀。町田先生一定会感激涕零吧,不过现在不是顾及这些事情的时候。
「小心,岸本警部补!」
岸本好像听到了我的声昔,见他连忙挪动视线,总算是注意到了银色怪物。
「哇」所有人发出世界通用的尖叫,金发小姐们立刻作鸟兽散,不愧是职业级的舞者,连逃跑时的举手投足都很优美,结果只留下岸本一人茫然地柞在原地。
「快逃啊!」
「要、要逃到哪里、哪里去」
岸本甚至连语言中枢也遭受惊恐大浪的洗礼,他扛着一辆单轮车,右两步、左三步移来晃去之际,银色的不固定型生物已经摆动着身躯直逼而来。
虽然不至于发出「碰」的一声,岸本的理性安全被突然弹飞,他居然跨过单轮车座垫,将单轮车骑上钢索。
「啊哇啊哇哇啊哇哇哇啊哇哇哇哇!」
岸本开始横越钢索,没错,就是把单轮车骑上横吊在挑高大厅半空两端的钢索,有如马戏团的演员一般。
距离大厅地板有五层楼的高度,将近二十公尺左右吧,一名年轻的资优警察官僚正骑着单轮车横越半空。
「动作快点,岸本!」
「加油,岸本警部补!」
「还差一点就到了!」
这样看起来我们似乎很不负责任,然而除了声援以外,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能走回头路了,直接骑过去!」
挑高空间里长方形,宽约二十公尺,前后长度有五十公尺,此时岸本的单轮车正好在正中央的位置停了下来。
岸本往前瞧瞧又往后瞄瞄,接着发出绝望的呻吟。
「哇、哇、哇」
「还不快点骑过去!」
「不、不行啦,根本不可能啦!我骑单轮车还没那么厉害到可以骑上钢索。」
可见他很有自知之明,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点有什么用。
「不行也得骑!」
「这个情况单凭那种唯心论是行不通的啦,无论在机率或理论上,这种行为都是不可能办到的。」
真不愧是Career官僚,很擅长为自己做不来的事情辩解。
凉子往前踏出一步,隔着回廊的扶手高声嘁道:
「岸本,你现在是孤立无援,再蘑菇下去铁定没救,不管是被怪物吃掉还是跌下来摔断脖子,两边的下场都很凄惨就对了。」
「哇我两边都不要!」
「不要哭!」
女王陛下怒声喝斥,锐气四射的目光几乎要在软弱的岸本身上烧穿一个洞。
「既然两边都不要的话,没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忍痛让你早点解脱。」
凉子握紧手上的陶瓷制手枪,身上穿那么少的衣服到底要藏在哪里呀?我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时间探索下去,我连忙从一旁按住手枪枪身。
「不可以,你千万不要乱来。」
「放心好了,我的手法不会笨到被法律逮到小辫子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凉子扯开嗓子大喊:
「岸本,不要乱动,这么一来我就能用一颗子弹让你连跳两个阶级,要是你随便乱动,不但没有被一枪毙命还摔下去,到时会吃两次苦头哦!」
「呜哇我哪一边都不要!」
「不要耍性子!」
岸本的哭叫令人心浮气躁,而将之视为要性子的凉子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从刚刚一直保持缄默的室町由纪子此时由扶手探出上半身,对着净会惹麻烦的部下喊话。
「岸本警部补,快骑过来吧,驱魔娘娘真的会开枪哦,只有骑过来才是你惟一的生存希望。」
「呜哇怎么连室町警视也这么说」
岸本的牢骚还没发完,凉子拨开我的手,举高枪口。
下一瞬间。
数个动作同时发生。
银色怪物的身躯袅绕住钢索,滑溜地伸出部份躯体扑向岸本,凉子以陶瓷制手枪开枪,子弹射断了钢索,钢索如同一条蛇带着单轮车跃过半空。
「哇啊啊啊啊」
岸本甩动短手短脚,跟着飞天的单轮车从二十公尺下方的地面倒裁后坠下
以上是来自事后贝冢里美巡查的说明,我的脑海也不由得掠过「安息」二字,孰料
单轮车停在半空摇来摇去并未坠落,岸本也紧抓着单轮车在半空见来晃去,不过他的位置相当低,距离地板约有五公尺左右。
我一时把握不住眼前的状况,只得端详映入眼帘的情景。
一个银色物体如同橡皮筋一般,从理应已经被打断的钢索延伸出来衔接钢索两踹,是「活水银」。银色怪物的部份躯体才刚袅住单轮车,凉子便在同一时间开枪打断钢索,为了防止自己坠落,活水银不得不紧紧抓住钢索两端。
凉子一开始的射击目标就是钢索吧,那她的枪法未免也太神乎其技了,居然能以手枪的子弹打断位于二十公尺以上高处的钢索。
「好,完全跟我预料的一样」
耀武扬威的凉子发出响亮的哄笑。真的是这样吗?应该只是凑巧被她蒙对了而已吧。
「岸本,从那个高度可以自己跳下来没问题吧,闭上眼睛,把手从单轮车松开。」
「哇、哇、哇」
岸本仍然死命抓着单轮车。
「我办不到,我有惧高症」
「啧,这小子怎么那么多名堂,看来我还是一枪毙了他比较省事。」
「现在马上跳下来吧,岸本,顶多只会受点皮肉伤而己!」
岸本似乎连哭叫的力气也没了,只剩嘴巴一开一阖。凉子咂了声嘴,打掉我的手,不加瞄准就直接开枪。
岸本在余音缭绕的枪声中坠落,由于是头朝下落地,我才在心里想着:这下完了!下方却传来欢呼声。隔着扶手望下去,岸本在白色床单上躺成一个大字。
不愧是豪华客轮,船员个个训练有素。目睹眼前的状况,七八名船员便到处募集床单并排在大厅,接着在下方摊开床单,所有人各自举起床单一角。这就跟发生火灾时,为了接住从大楼窗口跳下的人们因而悬挂在下方的救生网功用是一样的。
岸本的身体摔在床单上,先反弹起来随即又落下。
在确认岸本毫发无伤之后,我立刻转移目光。
「怪物呢?」
银色不固定型生物正在半空剧烈蠕动身躯,不知是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而感到失望与愤怒呢?或者只不过是单纯的生物反应而已?蠕动的时间并不长,怪物再度像蛇一般缠住钢索,以快得让人类视线无法追上的速度朝着凉子与我们的相反方向奔出,在回廊的对面可以望见数名乘客与船员失声惊叫、弹跳闪躲。
凉子放下手枪,气恼地嘟嚷。
「啧,本来是想连同岸本一起解决掉的说。」
当我们走下大厅,托怪物跟凉子双方之福捡回一命的岸本,感激涕泗地奔上前想拥抱凉子。
「我、我得救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还发什么愣!知不知道你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好痛、痛痛痛、我现在知道不是在做梦了,别再掐我了。」
眺望着甫获救就必须马上面临现实残酷面的岸本,由纪子与我同时叹了口气。
「怪物逃掉了。」
「是啊,不过既然已经得知了它的弱点,它以后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嚣张了。」
刷白了脸的町田先生身影映入我的视野,于是我对他说道:
「谢谢您救了我的同事,您刚刚也看到了,怪物的弱点是海水,麻烦您转告其他船员。」
「啊、说的也是。」
町田先生挪动视线,见凉子颔首,自己也点头重复道!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船长的。」
町田先生说完便匆匆离去。
「如此一来,既然岸本的葬礼延期举行,那么经纪人!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凉子看着我,对我而言,经纪人是我的新头衔。
「不是解决怪物就是教训荷西·森田吧。」
「优先顺序呢?」
「着你的意思了。」
「那我另有计划,先去拷问葵罗吏子。」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猜不出凉子真正的用意,只好提出一个最初级的疑问。
「我以为你对葵罗吏子这个人的评价向来很低。」
凉子以指尖轻戳水手帽的帽舌。
「现在的评价还是很低,那女人怎么看都是个白痴,但是不能因此就认为白痴不具备野心与心机。」
有道理,换成男人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错,瞧瞧日本企业社会好了,一家公司里少说有一百名看了太多企业教战丛书,自以为是织田信长或根本龙马再世的妄想症患者。」
我觉得意思有点不一样。
「该不会实际上是葵罗吏子在幕后唆使荷西·森田吧?」
室町由纪子凑过来,带着一脸疑惑,凉子则摆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噢,这下你说到童点了,没错,那女人可是很不好意的,我不认为她会对荷西·森田百依百顺。」
我打量着凉子的表情;她真的认为荷西·森田是葵罗吏子的傀儡吗?或者只是想尝试做些脑力激荡?还是提出一个自己也不相信的问题,借此耍弄由纪子呃?
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最后的选项,不过要说到葵罗吏子对内情有所知悉或者掌握了什么机密的话,这个可能性是相当高的。依照「驱魔娘娘」的行事方针而言,有一点我很在意。
「警视,关于那只银色怪物」
「拉·佩诺拉罗斯塔。」
「对,你说那怪物害怕海水,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来自醉鬼修道士的传说。」
凉子以面对懵懂学生的教授口吻,开始讲述传说的内容。
银色的不固定型怪物出没在银矿吃人!以上谣言一起,零星分布在安地斯山脉北方、亚马通河与巴尔马河水源地带的数座银矿立即陷入恐慌。原住民、非洲黑人奴隶相推脱逃,西班牙工头们便动员军队,屠杀奴隶,不过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奴隶们拼命抵抗,反过来杀了工头与西班牙士兵,但最重要的是怪物对原住民、非洲黑人、西班牙士兵一律一视同仁,公平地杀了所有人并把他们吃掉。
一年之间,巴尔马流域一带的银矿产量锐减为三分之一,令当地总督铁青了脸。西班牙母国还寄信来责问:「该不会是你隐瞒银矿产量,故意中饱私囊吧?」再继续这样下去,好的话被解雇,糟的话可能会被处死。
如此一来只有求神了。手持十字架、圣经与圣水的传教士与修道士们在总督的请求之下,陆续前往位于内地的银矿。总督自然是在事前对他们允诺了高额的布施与教会的兴建。
可惜怪物不懂得区分一般人与神职人员的差别,于是数十名神职人员就此永远一去不返。到最后连一人也不剩,只好把某间修道院最惹人厌的醉鬼修道士送出去。干劲十足的醉鬼修道士启程上路,却在半途接受沿海村落的招待,畅饮廉价土产酒之后跌了一跤,圣水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