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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哭笑不得,点了点陈诵的额头,“傻丫头,做梦呢你。”
陈诵开始不屈不挠地缠着陈朗,“姐,快和我讲讲整个过程,他怎么出场的?怎么英雄救美?当时一定很拉风。完了,我光想想就已经这么激动。”
陈朗打了个哈欠,开始折腾陈诵,“那你去帮我拿点儿水来。”
陈诵点头哈腰,飞奔前去端来水杯,陈朗一饮而尽,便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事件经过。陈朗说得平白,陈诵听得却心潮起伏。讲到青年才俊愤然离去之时,陈诵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陈朗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忽然漾起一丝丝红晕,简短地说,“他约好的客户来了,我就走了。”
陈诵大失所望,“这样就没了?简直就是虎头蛇尾。”
陈朗“嗯”了一声,因为后面的部分她只是不想说了。
青年才俊愤然离去以后,陈朗坐在一脸得意的包赟对面,说了声:“谢谢你。”
包赟却道:“光说可不行,那得来点儿实际的。”
陈朗想了想,“那先欠着。”
刚刚那位印度侍者再次出现,将一只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奉送到陈朗面前。
陈朗愕然地看着这支玫瑰,再抬眼看看包赟,小声道:“这花,什么意思?”
包赟也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这也是我刚刚交代给服务生的,让他最好同时再送上一支玫瑰。没想到花还没上呢,那哥们儿这么经不住打击,说走就走了。”
陈朗这才释然,随口就问:“你还蛮习惯给女生送花的。”
包赟颇为孤傲地摇头,“没有的事儿,除了我妈,我还没给别人送过。今天这一支,勉为其难算是头一回。”
陈朗心里沉了沉,静默了一下,道:“我还以为那天叶总监手里捧着的百合花,是你送的,那我错了。”
包赟不以为意,“你当然错了,那天去的时候我们要求上长寿面,结果餐馆知道是叶晨的生日,特意赠送的。”
陈朗一听,心情忽然大好,笑了笑,“餐馆还挺大手笔的。”
包赟但笑不语,没再接茬儿,心想:那可不是大手笔,我妈那个老板娘,做事儿从来不计成本,全凭心境。
就在陈朗纠结于关于百合花的回忆时,陈诵说:“对了,姐,貌似我们公司要和你们皓康齿科开始合作了。”陈朗的思绪被从印度餐厅里拉了回来。
陈朗一点儿也不惊讶地点头,“嗯,我今天看见你们老板‘皇上’了,原来他就是包赟约好谈正事儿的客户。”然后还补充了一句,“陈诵,你说说看,大家都是熟人,他们怎么能做到互相杀价谈生意?”
陈诵不屑地撇撇嘴,“姐,我不是说过了吗,记住六个字就可以。”
陈朗倒是依稀仿佛记得一些,却不甚分明,“哪六个字?”
陈诵大声朗读着,“这六个字便是:要想富,先杀熟。能做到这六个字,就具备了奸商的必要条件,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陈朗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儿熟悉,但略一思索,便大赞,“精辟!”
风波1
风波1
陈朗在皓康工作的这些日子,和最开始入职的忐忑心情相比,早就已经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虽然俞天野交代了一部分种植这边的案头工作给她,让她有时不得不加班,但是她态度轻松乐观,而且很轻易地就在第一诊所和种植这边找到一个平衡点,这颇让邓伟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结果,便是邓伟更加舍不得把陈朗让给俞天野,坚持将陈朗留在第一诊所里。
皓康齿科为了迎接“十佳齿科诊所”的评比,连作息时间都进行了更改,从上周起,每天都会专门安排一位值班医生留守,坚持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一天的门诊工作。而这个周一的夜晚,留守在皓康第一诊所的,便是陈朗和助手陆絮。同事们纷纷下班离去,陈朗在空荡荡的诊所内巡视着,路过邓伟主任的诊室,却发现唐婉还趴在办公桌上猛啃一本大部头口腔专业书籍,不禁好奇道:“唐婉,怎么还不走?”
唐婉唉声叹气,“明年要参加执业医师考试,我这不是害怕考试过不去,就拿不到执业证书了?邓主任更得拿白眼看我,所以未雨绸缪。”
陈朗理解唐婉的感受,自己当年也备受执业医师考试的煎熬,于是点点头,“那你先看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时,陆絮走进来,汇报道:“来了个急诊,七岁多的小男孩儿,前牙外伤脱位。”
陈朗“哦”了一声,便快步往外走。陆絮却拉住了陈朗,“你小心点儿,这小孩儿的家长是包夫人的朋友,我们都叫她简女士。她原来上我们这儿,都是邓主任进行治疗,每次来都趾高气扬的,你可千万别惹火烧身。”皓康齿科的这些资深护士们,在平常的工作中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几个照面一打,几句话下来,便知道是否好相处,会提前给医生暗示。尤其今天这位简女士,前几次来就见识过她的嚣张,更是不敢怠慢。
陈朗心知肚明地点头。唐婉也站起身来,跟在陈朗身后来到陈朗的诊室,“我光在书上见过,还没有真的见过前牙的外伤脱位,我也瞅瞅去。”
陆絮去前台把小男生接进诊室,小男孩儿花着一张脸,除了血迹斑斑,还有尚未干的泪痕。小男孩儿的妈妈,也就是陆絮口中的简女士,即便戴着一副墨镜,也能看出面色不豫,进屋后冲着陈朗和唐婉好一阵打量,不客气地道:“你们都是新来的吧?我要找你们主任。”
陆絮赔着笑脸,“现在是下班时间,今天正好是陈朗医生值晚班,先让她看看。”
简女士很不耐烦,墨镜下一张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你们给我打电话,赶紧把主任给我叫来。”然后又看了看陈朗,“你检查一下可以,不过不许动,还是得等主任来做。”
陈朗对简女士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男孩儿手里拿着的沾满血迹的前牙,柔声道:“把它给我,好吗?”
男孩儿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的妈妈,可是简女士墨镜之下却没有什么表情,所以还是依言把牙齿交到陈朗手里。
陈朗一边快速查看口内伤口情况,一边交代陆絮赶紧把脱位的牙齿用生理盐水进行冲洗,嘴里还问道:“这是刚刚长出来的恒牙,这牙齿受到什么撞击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几点?”
简女士终于取下脸上的墨镜,脸色很是不耐烦,“只是让你检查一下,干吗问那么多?”
陈朗并未动气,还是坚持问道:“那你告诉我这颗牙掉出来有多久了?”
简女士没好气地道:“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陈朗马上下了结论,“咱们得抓紧时间,必须马上把牙齿重新植回牙槽窝,要不然就该保不住了。”
这下简女士慌了神,喝止道:“你别动!”说完,又冲陆絮喝道,“让你给你们主任打电话,你怎么还不去?”
陆絮为难地看了陈朗一眼,终于道:“那您稍等,我去打电话。”
陈朗却坚决道:“陆絮,等一下再去。”然后转头冲着男孩儿的家长,“脱位的牙齿,如果在半个小时内不重新植回牙槽窝内,成功率就大大降低。现在时间所剩无几,打电话没有关系,但是等我们主任赶回皓康,就失去了最佳再植牙的时机。”
简女士将信将疑,语气依然咄咄逼人,“既然是这么有难度的治疗,你这么年轻,能保证治疗一定会成功?要是失败了,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陈朗坦白道:“其实这个操作并不难,但是我的确不能给你一定就会成功的保证,我只能说,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简女士不屑地道:“你连保证都做不了,那我怎么能够相信你?还是给我叫主任吧!”
陈朗抬眼看看墙上挂着的嘀嗒嘀嗒往前走的时钟,时间正分分秒秒快速流逝着,她有些着急,“已经没剩几分钟了,等我们主任来了,那可真的晚了。”
简女士也有些矛盾,但是脸上毫不松懈防备,只是哼哼了两声。
躺在椅子上的小男孩儿却在这时指着自己已经结成血痂的牙槽窝,眼巴巴地看向陈朗,“阿姨,我好疼。”那眼神清澈透明,极其无辜,却隐含着一丝恐惧。
陈朗知道,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取得家长的许可,可是在那一瞬间,她无比心软,再也不看男孩儿的家长,向陆絮命令道:“给我准备麻药,马上开始。”
陆絮迟疑了一下,还是迅速开始准备。陈朗无视掉在诊室一角冲着自己不停轻咳、挤眉弄眼的唐婉,开始给男孩儿涂抹表麻药。
简女士被陈朗的决绝态度所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瞅着陈朗动作极其麻利地消毒、麻醉、清洗创口,再把脱落的前牙小心翼翼地放回牙槽窝内,还一边轻声安慰男孩儿,“别怕,别怕,阿姨手很轻的,现在打了麻药,一点儿也不会疼。”
等陈朗和陆絮把牙周固定夹板也完成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陈朗把牙椅复位,摘下手套和口罩,对男孩儿微笑着道:“好了,结束了,你真是太勇敢了,阿姨为了奖励你,有个小礼物送给你。”说完便示意陆絮。陆絮心领神会,赶紧从抽屉里找出一只皓康小熊递给小男孩儿,“这是皓康宝宝,只有最勇敢的小朋友才可以得到这个礼物的。”
男孩儿很乖的样子,捧着皓康小熊爱不释手,歪头看向陆絮,再看向陈朗,“谢谢阿姨。”
简女士的表情依然难看,若有所思地看向陈朗,冷哼道:“我还真小瞧你了,皓康齿科什么时候有了像你这么胆大妄为的年轻人?”
陈朗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耐心解释道:“不是我胆子大,脱位的牙齿真的不能耽误时间,如果治疗及时得当,这颗牙齿就保住了,成功率是非常高的。”
简女士神色略微缓和,“然后呢?”
陈朗继续交代注意事项,“虽然我已经调整了咬合关系,但这段时间还是注意别用这颗牙齿咬硬物,而且要特别注意口腔卫生。这个牙周夹板一个月后再回来拆掉。咱们最好定时复查X线片,平常你们家长也要多观察一下,看牙齿是否变色。”
简女士脸色骤变,“变色是什么意思?”
陈朗安慰道:“脱位的牙齿就算再次植入,重新稳固住,也会有一部分病例因为神经受损失去血供,神经慢慢坏死,这样牙齿的颜色就会发生改变,特别今天出问题的还是年轻恒牙,牙根发育得还不够成熟。不过即使这样,以后我们给予根管治疗加牙冠修复,也一样可以保护这颗牙齿,并且让它重新变得美观。”
简女士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暗,却不再看向陈朗,转头对陆絮道:“那我们先走了,明天我会派人前来结账。”
陆絮不敢多说,知道这是老板的熟人,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等二人离开皓康以后,才长出一口气,道:“妈呀,她也太难伺候了。这大晚上的,她也不嫌黑,居然还戴着墨镜。”
陈朗点头,“她是挺不好相处的,至少我来皓康这么多天,觉得平常接触的患者都挺懂事理,头一回遇到这样的。”
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唐婉终于开口,语气略带埋怨,“陈朗,你看见我给你的暗示了吗?这种人可招惹不得,她既然要找主任,你就找呗。邓主任不是和我们说过吗,皓康齿科和医院不一样,一切以患者为前提,千万别惹火烧身。”
陈朗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如果不及时处置,耽误下去,这个小孩儿就可怜了,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陆絮提醒道:“你还是给邓伟主任打个电话,提前知会一下,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朗也觉得陆絮说得有理,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邓伟打过去。电话接通以后,她详细汇报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电话中邓伟越听越沉默,最后道:“我知道了,你们到点就赶紧回家,让陆絮把门锁好,有事儿明天再说。”
风波2
陈朗一晚上辗转反侧,虽然逞了一时之勇,但是心中的不安却在一点点增加。
她翻来覆去地琢磨,把今晚上发生的一切无数遍地回放,无论哪一次,她都避不开小男孩儿那双无辜却又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于是自我安慰,即使整个事件从头来过,她也许还会是同样的选择,义无反顾。
另外一张床上的陈诵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翻来覆去的陈朗,嘀咕道:“姐,怎么还不睡?思春呢?”说完便倒头躺在床上,转瞬又睡过去了。
陈朗被陈诵招惹得更加睡不着了,喃喃道:“思春?我倒是想呢,哪有工夫啊。”
第二天,陈朗来到单位,刚刚换好白衣,前台Monica便找了过来,“陈医生,邓主任让您找他一趟。”
陈朗知道肯定和昨晚发生的事儿有关,忐忑不安地走到邓伟的诊室门口,却看见唐婉从里面走出来。唐婉看见陈朗,脸色有些尴尬,小声道:“邓主任问我昨天怎么回事儿来着,我只是实话实说。”
陈朗心中不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