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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璐璐,”我急道,“圣姑对那幅画有没有具体解释,比如在时间上”
叶军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爷爷心里有数。好了,明天还有事儿,睡吧。”
我张了张嘴,没继续问下去。
来日本的第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色阴沉,有些闷,一点都不像海洋气候。
卢师傅果然提前跟叶军长商量好了,没有安排我的训练任务,而是给了我两个电话,让小月陪我就近逛逛。
待他们都走后,我说:“小月,你知道璐璐他们做什么去了吗?”
“不是和我爸他们一道去熟悉环境吗?”小月问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走吧,咱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说”小月大方地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小月抬头望了我一眼,没言语。若在以前,肯定会被她取笑一番,说我心里“有鬼”,不过,今天小月没笑,或许,她心里也有了点儿“鬼”。
时间是个非常恐怖的东西,它能冲淡甚至改变一切,见小月之前,心中曾假想过多种情形,甚至想到过创造独处机会,眼下“机会”来了,却没有原来的那种兴奋,难道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
不造成这种局面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昨晚跟叶军长对话之后对叶璐的担心,叶军长的“异地求医”究竟有几成胜算?
“小雨,去哪儿?”一走出宾馆,小月就问道。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有些心不在焉。
“还是你说吧,我爸派我来陪你的”小月道。
“既然到了日本,咱们就去看看樱花吧,据说挺烂漫的”我信口道。
“喂,有没有搞错,大阪樱花的最佳观赏期是三月底,最晚的樱花才到五月初,现在是八月份,看树还差不多”
“哦,那你说去哪儿?”我真的不知道该在哪个季节看樱花。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小月问道。
“没什么,呵呵。”我抬头冲小月笑了笑,无意间眼角的余光发现宾馆门口有个影子一闪不见了。
我一惊,怕误了正事儿,不敢再胡思乱想,提高声音说道:“日本最著名的是富士山了,咱们去富士山看看吧”
“哎呀,看富士山的最好的时间是一二月份,空气凛冽,视野也好,现在去时间不对,还要换车,要不这样吧”
“嘘”我用身体挡住宾馆方向,悄悄竖起食指指了指身后。
小月心领神会,吸了吸鼻子,说道:“好吧,听你的,就去富士山”
走了一段,前面是一处停车场,为了弄清到底是谁在跟踪,我忽然拉起小月加快脚步,七拐八拐躲到一辆汽车后面观察。不到半分钟,看到一个穿蓝白运动短衫的女子在停车场入口出张望,虽然她穿的不是宾馆服务员衣服,但凭惹火的身材和步伐也能判断,她就是宾馆里的服务员蓝星。
过了一会儿,因为找不到我俩,蓝星悻悻往回走,待她走远了,叶璐问道:“她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宾馆里的一名服务员,中文讲的不错,昨天我对她就有点儿怀疑,今天果然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走吧,咱们小心点儿,没准儿是日方派来探听虚实的。”我说道。
“去哪儿?”
“富士山”
“真的要去?”小月问。
“当然”
“你疯啦,去那里还要坐车,我建议从这里去京都和奈良玩,都是古都,古迹很多,自然风景也不错。”
“不,必须去富士山”我解释道,“他们不是派人探听虚实吗,那就让他们探听个明白,咱们本来就是来游山玩水的”
“可是,她已经回去了”
“日本人没想象中那么简单,没准儿她已经在去富士山的路上了。”我说。
小月点了点头,当遇到“危险”时,两个人很容易达成共识。
富士山脚下,一片黑压压的森林神秘莫测,凭直觉,这个地方阴气很重,若不是提防蓝星跟踪,我们本不会绕道这里的。
小月和我正要向前走,却被一伙儿穿制服的日本人拦住了去路,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因为语速太快,我没听懂。好在小月的日语比我强,断断续续的交流中知道,这伙穿制服的人是“青木原林海收尸队”,正准备向“死亡之林”前进,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以为我们两个是结伴来自杀的,弄得我俩哭笑不得。
后来通过解释才明白,所谓“死亡之林”,就是眼前茂密阴森的青木原林海,一个天然林场,除了树木,还有不少布满青苔的洞穴以及各种野生菌类,林子的上方富士山的轮廓隐约可见。
收尸队队员说,这里每年都会有不少特殊的游客“慕名”而来,当然,他们不是来欣赏秀美的自然风光,而是将这里作为自己生命的终点——来自杀的。百十年来,已有近万人在这里死亡,是名符其实的“死亡之林”,而他们的工作,就是清理自杀身亡的尸体,尤其是到了入秋时节,自杀率更高,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收尸队员也不例外。
令人胆寒的是,进入这片森林的人很容易迷路,据说通过卫星遥感地图发现,青木原位于富士山西南方向,呈半月状,地质资料显示,该地含丰富铁矿,属富士山喷发的岩浆地带,火山熔岩的磁场作用连指南针都会失灵。或许,那些死亡的人并不都想自杀,也可能是因迷路而无法走出森林,但这种推断并不能解释一切。
当地跑青木原林海线的出租车司机总是跑单程,只将那些欲“上路”的乘客送到林海旁,打死都不肯往里走,如果在这遇到他们,他们一定有很多恐怖故事要说,比如讲述乘客是如何失魂落魄地到达林海,然后一去不复返
收尸队员还介绍说,这里大多数“自杀成功”的人都是以上吊的方式,也有一小部分人借助吃安眠药和服毒,在冬天,有的人干脆就躺在雪地里自杀。
至于那些想自杀的人为什么会青睐这里,据收尸队员介绍,除了藏身的现实理由,答案还可追踪到十九世纪,封建日本遭受了严重的饥荒,青木原是穷苦人家通常来这里弃婴和处理老年人的地方。而在20世纪初,一位叫松本清张的作家写了一部著名小说《浪潮中的宝塔》,小说中的一位人物就是到这里寻找死亡的,后来,这部小说被搬上银幕拍成了电影,从此,青木原作为“自杀胜地”的名声不胫而走,甚至还有专门的“**”,图文并茂地告诉人们该如何选择最好的自杀方式,“青木原”被推崇为最理想的自杀之地,“躺在雄壮的富士山下,美丽的樱花如同伴你而去的精灵,那就是我们的天堂”这些煽情的语言无时不在激起人们的自杀**他们感觉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就出现在眼前,看得见也摸得着
这种地方,根本不是旅游的好去处,故那些爱好爬山的人因担心眼前会突然出现一具尸体,都坚持在富士山的另一侧爬山。因此,收尸队队员极力劝我俩尽快离开。
“怎么办?”小月冲我道,眼里露出丝丝犹豫。
我回头望了望,忽然发现远处一棵大树后露出蓝白相间的衣摆,暗道:没料想蓝星来的如此之快,其“盯梢”能力可见一斑。
“既来之则安之,走”我摸了摸胸前的虚空藏菩萨像说道。
“迷了路怎么办?”小月提醒道。
“呵呵,跟着他们还能迷路?”我笑着指了指穿制服的收尸队员,慢慢走近小月,在她耳边轻声说,“她跟过来了,不如到里面”
“明白”小月轻声说完,并步挽起我的胳膊,目光坚定。
把蓝星引进“死亡之林”,我有自己的想法,倘若她真对我们不利,两个收拾一个应该没问题,关键是,在这种经常死人的地方,处理起来要方便许多,大不了让那帮穿制服的收尸队员多“收”一个而已。
另外我知道,小月的善良是相对的,明辨是非的能力比我强,对于“敌人”,她不是那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之人。
经过小月的再三解释,收尸队员才勉强答应我们进去“游览”,其实,从他们语气口得知,作为“收尸队员”,原则上是无权干涉入林人自由的。
天阴的更沉了,小月挽着我小心翼翼跟在收尸队后面。没走几步,看到一颗树上钉着个盒子,里面放着几张字条;我拿起一张,上书“しばらくお待ちください(请稍等一会儿)”,小月也拿起一张,展开给我看“あなたの人生は、両親への贈り物です,自分自身の心配しないでください,アドバイスを求めてください(你的生命是你父母亲给的礼物,不要将烦恼留给自己,请寻求咨询)。”另外两张也是劝自杀之人迷途知返的。
再往里走,树木越来越密,地面上落满了朽枝和腐叶,我和小月换了个位置,腾出左手轻轻在关键路段做记号。
大约一刻钟后,来到一条羊肠小道前,虚空藏菩萨像似乎动了动,果然,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收尸队员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我们走过去,自杀之人是个男性,短发,屈跪在地上,白衬衣很新很干净,领子上的商标都没剪,上面的一行英文小字“adeinChina”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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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在日本(五)
第二百四十六章在日本(五)
正面看不清该男子的脸,故分辨不出他的具体年龄,看穿着不像穷人,倒像个“白领”。地上的一滩血迹已经凝固,很纳闷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直到收尸队员把他僵硬的躯体“展开”,才现腹部有一把刀。印象日本人破腹自杀是效忠天皇的,不知该男子为何选择这种方式。
收尸队员对这些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从现,到拍照、记录、收尸、装袋,动作十分娴熟。
“要不回去吧”小月轻声说道,我明显感到她的手越攥越紧。
“不用怕,先看看再说。”我握了握小月的手,其实自己的心也在砰砰乱跳。
收尸队员用塑料袋装好尸体封上口,一名队员用金属小推车将其往外送,其他队员继续搜索前行,还没等送尸体的队员回来,又在密林深处现了另一具女尸,这名女子是上吊死的,绳套深深陷进肉,死状惨不忍睹
“唉,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不完全属于自己,还属于自己的亲人,这样轻生很不负责任,会给亲人们留下一辈子的痛苦。”小月轻声叹道。
“恩,”我把嘴巴凑近小月耳边调笑道,“不过,日本鬼子,死一个少一个”
“性质不一样的,”小月说,“注意,后面那位跟上来了,怎么办?”
“走左边小路,这里不方便。”
跟收尸队打了招呼,我们假意往回走,在岔路口拐向左侧小路。
“真的要进去?”小月轻声问道。
“恩。”我点了点头。
“我有点儿怕,背上凉飕飕的”小月指了指路旁的半个骷髅头和几根白骨说道。
“有我呢,别怕”虽然森林里阴森恐怖,但到现在为止,我的眼睛还没现异常。
还没迈步,小月一把拉住我说:“你有把握出来吗?”
“没问题,我沿途都做了记号。”我勾了勾自己的左手食指。
小月不再说话,又往前走了大约二百米,前面有两颗粗壮大树,枝叶茂盛。
估计收尸队暂时不会到这里来,我有意回头,趁身后不远处的“尾巴”躲避之机,顺手指了指旁边一棵,小月点了点头,飞身一纵,半隐入枝叶,我也迅纵上另一颗大树,与小月隔空相望,等待“尾巴”的到来。
其实,引“服务员”栀子到这里,我并不想直接伤她,而是想让她迷失在林海,估计小月也猜到了我的想法。
可能因为“目标”消失,栀子很快跟了过来,东张西望,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从鞋跟抽出一把匕,在树上刻了个记号,继续向前走去。
“也”我心暗叫一声,刚想冲对面的小月打个“ok”手势,却现小月攀坐在树上呆。
由于栀子刚走不远,我没敢喊,只是拼命挥手,希望能引起小月的注意,但事与愿违,小月根本不理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我调整了一下位置,再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小月的对面,有个身穿日本学生装(蓝色白边儿的那种)少女,正悬空“坐”在树叶上,笑眯眯地望着小月,手里拿着个绳套,绳套在慢慢上升靠近小月的脖颈,而小月竟然不躲不避,慢慢抬起下巴
不好我顾不得栀子是否去而复返,飞身跃向地面,因为跳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