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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兄弟,我怀疑他……是执法者!”
我惊诧得好悬没蹦起来!雷鸣是执法者?
“他是冷无情?”
“我不确定!”江阳叹了口气说道。
江阳和雷鸣应该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江阳在陈伦手下混的时候,雷鸣始终是张子清的左膀右臂,他们应该是最了解的。
“雷鸣不是我能摆平的!”我讪笑了一下说道,然后便穿上风衣和江阳走出酒馆。姜八绺正靠在酒馆门前的墙上,地上碾碎了十几只烟头,看见我和江阳出来,脸色缓和着笑了笑:“完事了?”
江阳浅笑道:“姜叔,下一次专门给您摆一桌!”
姜八绺老脸一红,不置可否。
“哥,我和师傅改天去龙潭寺还愿,你去不?”
“还什么愿?”
姜八绺瞪了我一眼,低声道:“替老丁还愿!”
江阳的脸色变了变:“我师傅……他有消息了?”
我慌忙打住他们的话茬,把江阳拉过来:“哥,没事!就是散散心而已!”
姜八绺兀自向前走去,佝偻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江阳眼神有些闪烁起来:“我师傅的事情还不算完!”
辞别了江阳,我追上了姜八绺,脚下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江阳说下一个目标是雷鸣,的确出乎我的意料。雷鸣是极其狡猾的角色,前次他要“送我”去见二爷,我不过是侥幸躲过一难,瘪三成了替死鬼!
我想起几次和雷鸣动手的事情,每次似乎都有着某种预谋一般,他的出现必然是我的劫难的开始。我和雷鸣之间关系就是“敌我”,不可能成为朋友!
我叹息一声,真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是如此的复杂。堂堂一个公安局刑侦科科长,竟然是黑道势力的保护着,清城的雷五爷!而且现在随着陈二爷的陨落,张三爷的隐遁,萧四爷的被害致死,能够在清城占据一席之地的,只有这个“雷五爷”了!
清城没有老大,只有老大中的老大——黄司令!那个神秘莫测却土埋半身的老头子。倘若这段时间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定然会去拜访他,心中太多的疑问等待他破解。
“咱们去哪?”姜八绺冷冷地问道。
找张园主去?今天是张园主进入龟山的第六天,我不确定他现在是否安全,更不确定能否找到他,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日后很可能后悔!
“坚壁清野!”我低声说道。
“说明白点,我不懂你那些狗屁文词!”姜八绺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讪笑一下:“就是扫清障碍!去永安寺!”
“哦!”姜八绺冷冷地看着前方,应答了一声便快速向前走去。
“师傅,咱们……是不是打车去?”从小城到永安寺最少也有十公里路,这么走也不是办法。
“你怎么不弄个仪仗队啊,那多威风!”姜八绺低吼了一声。
我吓得心下一哆嗦,这老家伙跟吃枪药似的。我讶然了半晌,姜八绺的话是对的,打车去目标太明显,很有可能被人盯了稍。
“我知道近路!”
“从哪走是近路?”永安寺我已经走了十几次,每次都是从环湖公路去的,这是最近的路,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走水路!”姜八绺看也不看我一眼。
走水路?真他妈的有创意!走水路得有船,现在是十一月中旬,都下雪了,清湖里面早没有了游船。
“师傅,您能找到船?”我疑惑地问道。
姜八绺“嘿嘿”笑了一声,然后便带着我走上了环山鬼道。
环山鬼道上冷冷清清,一侧的就登上漆黑一片,饶是下了大雪也是没有停住,不少雪已经化了,而旁边的老林子里面倒是雪迹斑驳,一块黑一块白的。
“走水路好处多多,从三道沟小塔那到石人沟道口就十里路,而且不会担心有人盯梢!”姜八绺笑道。
我点点头,想得到美!
前面是水晶宫二层小楼,一看到那小楼,我的心便揪紧了一般。不知道现在那里面还有没有干尸了,其实我的心里始终有着阴影,尤其是对水晶宫里面那些泡在防腐液里面的尸体,一想起来就脑瓜皮发麻!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二层小楼上的摄像头,才发现摄像头黑洞洞的,待走过了小楼才发现连接卧佛的那根电线已经被弄断了,卷成了一卷搭在二层小楼的窗户围栏上。
我望向卧佛,那里面鬼气森森,死寂沉沉。随着陈伦的陨落,卧佛和水晶宫也随之被遗弃了一般。老鬼们办事是绝对不留痕迹的,我猜想水晶宫和卧佛里面的尸体或许早都被转移了,或是消尸灭迹了。
“想什么那?”姜八绺拽了我一下问道。
我心下一抖:“没什么!我想起咱俩第一次探康乐宫那次的事,很搞笑的!”我随便答应了一句。
“嗤!”姜八绺不屑地哂笑。
从卧佛前面的三道沟下去便是王八岛,也就是我和姜八绺夏天钓鱼的那地方。姜八绺拉了我一把:“从老林子里面穿过去,就是小码头!”说罢便一猫腰,人已经进了林子。
我也随即跟了进去,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走水路当然很好,关键是到哪弄船去?
林子里面鬼气森森的,我仰头四处观察了一番,想找到那根钢丝绳,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东西太过隐蔽了,不过我不确信那钢丝绳是否还在。
十分钟后我和姜八绺便到清湖边上,这里面是大片开阔的砂石防洪堤,抬眼望向远处,清湖寥廓而清幽。幽深的湖水黝黑如墨,潮湿的水汽被风吹到岸边,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好冷!
姜八绺沿着砂石堤向前面走着:“金雨,前面你猜猜是什么地方?”姜八绺低声问道。
我抬头向老林子边上看了看,才发现远处是一幢红色穹顶一样的别墅小楼。我暗自冷笑:姜八绺真是鬼道,前面便是三元酒店!
“三元酒店!”
“嗯!夏天的时候我来过这,三元酒店前面有个小码头的!”
“我知道!有码头不见得有船!”我记着裴东来从来不坐船的,不可能准备那些东西。
“屁啊!那船是用来打捞用的!”姜八绺边走便笑道。
我心下一惊:打捞用船?还从来没听说过!
走了大概二百多米,便到了三元酒店下面的小码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站在砂石堤上,感觉清湖的水一lang接着一lang地向岸边涌来,向水中一看,头立刻便大了起来,迷糊得很!
姜八绺看了我一眼:“你在这先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便向码头院子里面走去。
我虽然在清城生活了近四年,但对清湖的了解基本为零,从来没有好好欣赏清湖美景。不过十一月份的清湖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在阴冷的晚上,只看见清湖里面雾气蒙蒙,对岸的精致什么也看不到。向着龟山方向望去,也仅仅透过雾气看到昏黄的灯光射来。
正想着,忽见小码头上冒出来一只人影,拽着什么东西,片刻便听到一声“咚咚”的下水声音。姜八绺真是人精,不知道怎么发现这里有船!
我小心地蹦上小码头,向着姜八绺跑去,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水里面正有一只小木船飘着。
“师傅,就这船?能行吗?”我疑惑地问道。
“这是打捞船!快,上来!”姜八绺挥动着船桨喊道。
姜八绺身子很灵巧,一下便蹦到了船上,小船晃悠着,似乎就要翻倒一般。我是旱鸭子,姜八绺提议要走水路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要做这种小船,现在才感觉到一阵心惧。犹疑地看着小船,却不敢下去。
“速度了,这船能做三个人那!”姜八绺焦急道。
我心下紧张,小心地走到船边,一脚上了船,另一只脚却不敢离地,正在此时,姜八绺一把便把我拽了上去,小船来回剧烈地晃动着,我吓得赶紧抓住了船舷,头晕乎得利害。姜八绺挥动了一下船桨,小船离岸,漂荡在水里了。
姜八绺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小船在他的摆弄下逐渐平稳,而且片刻后便远离了岸边,而我的手仍是紧握着船舷,不敢撒开。
“金雨,这船很安全的,工人们夏天用这船打捞垃圾,我玩过这东西!”姜八绺似乎很得意地笑道。
“师傅,也就是您掌舵,换做别人我就他妈的游过去!”我心下惊悸地说道。
“哈哈!几年前,张老三的铁子掉到清湖里面淹死那次,我就是自己划船四处寻找的,而且还真他妈的找到了!”姜八绺冷笑道。
我心下一紧:“您说张叔的女人是您捞上来的?”
“嗯,尸体被冲到了对岸,箴言寺那边!”
龟山的对面就是箴言寺,这个我知道,但人死了还会游泳啊?没可能的事!
“尸体怎么到了箴言寺?”我疑惑地问道。
姜八绺叹了口气:“这个没人知道!有人说人被淹死后,过几天要浮上来的,随波逐流!”
“可清湖是死水,哪来的逐流啊?”
姜八绺瞪了我一眼:“屁!你没看到这湖面上全是雾吗?”
清湖表面全是雾,这个我老早就知道。夏天的时候,风从湖面刮过,带着水汽能飘到环山鬼道上。
“这个我知道!但尸体不会走路!”
姜八绺“嘿嘿”地笑了一声陷入了沉默。寥廓的湖面仍然是雾气重重,我想我们是在雾里穿梭。冬天下大雾是很少见的,不过在清湖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金雨,你好好想一想,尸体怎么会从龟山飘到了对岸的?”姜八绺忽然问道。
我思忖了一下:“不知道!”
“是王八精推过去的!”姜八绺幽幽说道。
我勒个去的!王八精顶着尸体走路?那情景该是够恐怖的吧!不过我知道姜八绺又在取笑我。
“我知道了,是鱼吧?”
“嗯!清湖里面的确有一种鱼,吃人的鱼!”姜八绺的声音在雾气里面变得模糊起来。
我心下惊颤了一下。
“金雨,清湖里面有两种鱼很邪性的,一种是青根鱼,另一种是鲶鱼!都是吃尸体的鱼,所以许多暴死的人倘若不及时打捞上来,都会被掏空!”姜八绺低声说道。
“怎么掏空?”
“就是五府六脏全没了,人也被啃得体无完肤!”
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您别说,我快吐了!”
“嘿嘿!”
我一手扶着船舷,一手抚了一下额头,正在此时,却发现前方一道黑影闪过,随即翻起老大一片水花来!
“师傅!鱼!”我惊惧地吼道。
第二九五章 鬼使神差(二)
二九五、鬼使神差(二)水面幽深,夜色袭人。我只看到那道黑影突然在水中翻滚了一下,小船剧烈地摇晃起来,我心下惊惧,双手抓紧了两侧船舷。姜八绺奋力向前面划去,船桨激起老高的水花来。
片刻后水面便又复归了平静。我向对岸极力望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岸边,心下不禁毛骨悚然。清湖本是死水,南北两岸相聚不过是七八里路,在开阔的水面上没有看不见岸边的理由,对岸应该就是龟山石人沟,但现在却什么也看不见!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船似乎进了蒸笼里一般,能见度不过二十几米。
“师……傅,这水面这么阴森?”我低声问道。
姜八绺脸色凝重,向对面望去,手中的船桨忽然停了下来。小船立即便在水中荡漾着,不再前进半步。
“半夜的湖水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姜八绺缓缓地说道。
“方才那东西是不是大鱼?”那东西就如一根粗木在水中翻滚一样,一闪即逝。
“那是青根!”姜八绺喘了口粗气说道。
“是草鱼?”
“嗯!成精的草鱼!”
我惊悚地望着幽深的水面,再向来时的路望去,发现也都充满了大雾。
“咱们得快点到对岸去!”我低声说道。
姜八绺面沉似水,忽然把船桨递给我:“你划划试试!”
接过船桨,我在水面轻轻一划,小船不但没有前进,还在原地打起了圈圈,船晃动得利害。我惊叫了几声慌忙抬起船桨:“师傅,我不会啊!”
姜八绺冷笑了一声抢过船桨来,又奋力向前划去。走水路简直是愚蠢透顶,倘若是柴油机船或许是个不错选择,但这种小木船危险性太大了。以这种速度前进,到了对岸说不定天就亮了!
小船在姜八绺的操控下缓慢地向前面行进,但我不确定那方向就是向对岸的,我们是在雾中穿行,辨别不清方向。十几分钟过去,姜八绺喘着粗气,放下船桨,任凭小船在水面上飘荡着。
“师傅,还多远到对岸?”我焦急地问道。
姜八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思索了片刻才低声道:“金雨,咱们不应该走水路!”
我心下大惊:“怎么拉?”
“雾气太浓,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而且……这水下有一大股洋流!”姜八绺凝神说道。
洋流?扯蛋!什么是洋流我不太清楚,只在电视里面听过,据我的理解应该是热带的温暖的海水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按照一定的路线流动。清湖是死水一潭,哪来的“洋流”?
“哪来的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