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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卧榻在这儿,你不是说非此榻难眠么?”皇叔好心解释着,将我放在了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卧榻上,站着替我取下束冠松了发。
“可是皇叔你之前才刚刚说过让我搬回承瑞宫,怎么皇叔也可以出尔反尔的吗?”我突然觉得皇叔变了,变得好说话了。
皇叔想了想,“也是,那你就回去罢。”
我没理会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一下就从卧榻上跳了下来,未敢再看皇叔一眼,埋着头就皇宫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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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半夜未能睡着,几近梦游的状态下,我又偷偷摸摸的回到了承德宫,爬上了皇叔的卧榻。一躺下就感全身轻松,原来我还真离不开这张卧榻了。
“晔儿,你又回来啦!”耳根一暖,是皇叔的气息吐在上面。但听他的口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会跑回来。
“晔儿吵着皇叔了。”我轻推架在身上的手臂,不知在何时起,本来任由我抱的手臂改成往我身搭,至使偶尔没被搭着我竟还睡不着。我背过身往内侧挪了挪身子,一瞬就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捞着退回到皇叔的怀里,气息吐在后颈上,软软的唇瓣轻轻的贴抵在光洁的颈上。
“皇叔。”我轻轻挣,皇叔不动也不吭声,好像睡着了一样,刚刚只不过是他的呓语。
我舒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皇叔一直就把我当侄子对待,就算我送到他嘴边他也不稀罕咬上一口。皇叔还是那个皇叔,尧晔也还是那个尧晔,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就是这样的。一时想通,我眨了眨眼,放松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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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到果然做到,她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给我找了一个剑客当贴身护卫。据说他是整个无花国最为厉害的剑客,曾经打败过西凉、南通、东丹各地的高手,他叫唐庄。
我看到唐庄的时候也被他的扮像吓了一跳,发未束只是将发尾系起一小掇垂于后背,仍是显得凌乱不堪。面上胡渣横溢,不似久未剃须,却又让人觉得粗鄙不已,眼瞳如虎眸犀利教人不敢多瞧上一眼。如此一个人物摆在身边别说是刺客了,恐怕连鬼神也不敢靠近我半分。
我悄声问着母后,“这人形似亡命之徒,让他来给儿臣当贴身护卫妥当么?”
母后胸有成竹,“你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他的武功很高,在我们无花国内找不出一个对手。由这样的人保护皇儿,母后才能放心。”
我也觉得人不可貌相,这便提议唐庄把胡渣子刮一刮,再修一修面,整理整理头发,换上一身干净点的衣物,也许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仰或是可怖非常。至少别让我蓦然回首的时候把自己给吓了。
岂知唐庄犹豫了下,说是护卫要的是身手,与形貌长相没有半丝关系,希望我们不要为难他,否则他宁可不接这份差事。
我思忖着唐庄既有如此强硬的个性想必他的身手一定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惟令我不知的是,如此有个性的高手又怎么甘愿栖身公门之下。
我将母后拉至一旁低声问着,“母后,唐庄虽说是个高手,可您清楚他的身世背景吗?如果他是个刺客,您可就要担负起无儿送终的风险了。”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古来就有不少此等事例,我作为一国之君理应替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生命,这条生命还系着无花国的兴衰荣辱。
“皇上,唐庄虽出生草莽,也还是一个有节操的剑客。今日是太后找上了我,若是皇上的冤家对头找上我让我刺杀皇上,那么……”他稍停滞了下,冷酷的目光看的我不寒而栗。“那么,纵死我也会完成任务。”他就这样直白地接上了我对母后说的话,也不怕我将他当刺客给拿下。
“唐壮士千万别误会,皇上身为九五之尊里应格外小心,他没有冒犯之意。”
母后的诸般讨好却是令人疑心迭起,一个江湖剑客无需如此拉拢罢,难道……我睨起眼看向母后,难道她想故技重施不成?
“皇儿,你,你别这么看着母后,你不要误会,母后,母后真没有。”母后被我看的顿时就赧红了脸,吱吱唔唔着却是越解释越不通,而我是一个字也没说她就承受不住了,若是我言语一二她不还得去见我父皇?
我看了看母后,终是不忍心再就此事而折磨她。转眼看向伫立在殿中的唐庄清了清嗓子,“唐庄,既然太后力保,朕自然是不会怀疑你的能力。”瞥了眼束在他背上的一口破刀,“朕就赐你为御前带刀侍卫,从三品,位同侍郎。”
唐庄当即就单膝跪地,“谢皇上恩典。”
“不过……你背负的这把刀实在是太过寒碜了,既为御前侍卫,朕就赐你入藏宝阁挑选一件称心的兵刃如何?”我想,既然要成为我跟前的人,我总不能对人家太苛刻了,赏他一把刀,说不定还可收拢收拢人心。
“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不过,臣这把刀从未离过身。”唐庄直言相拒,也不顾及一下我这个皇帝的面子是否挂的住。
“既然这样,朕就令铁匠将你这把刀再好生的打磨打磨,利刃总比钝器好使。”我呵笑了声,就是想要赏他点恩赐。
只觉眼前青衣客一闪身,但听嗡的一声,那把被我称之为钝器的破刀已斩至面前。收势就跟来势一样的迅捷,刀锋顿在了我眼前分毫之处,不仅是我,就连母后也被吓呆了。
“皇上请看。”
在我的双脚还不住发抖的时候,唐庄就已经把刀锋退开,指了指被腰斩掉的半只苍蝇的尸体,“此刀与臣已是融为一体,其貌虽平庸,但臣却可以将它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无需再打磨。”
我顿时泄了气,脚后跟一软,好在母后在侧扶了一把,“皇上,这唐侍卫的武功你今日也算是见识过了,往后不论走到哪都需有他有侧。”
我抚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唐侍卫可否隐于暗处,待朕遇险之时再现身相救。”想我这样年轻有为的一个皇帝,身边老是跟着这样一个门神似乎有损我的形象。
“有何不可。”声未落,唐庄就已不知去向,任我们如何找也找不出来。
我禁不住赞叹,“高手,果然是高手。”
正文 皇叔014
初一的时候凤宁特地陪着怀壁进宫看望郑太妃,我那时也在御花园陪着几位太妃一起赏花,正好看到了玉树临风的凤宁。他们成亲那日只是匆匆一面,并未留意凤宁的长相,如今再见不免觉得眼前一亮。
凤宁身穿宝蓝色长袍,行动翩翩衣袂连动,束以玉带扣,更是彰显其高贵的气质。难怪一二三皇姐争先恐后的想要嫁给他,那音容相貌怕是比之潘安宋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就难怪了几位皇姐如此争风吃醋,若换作是我,兴许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若非四五皇姐含蓄多羞,怕是也要加入这场争婿当中来。
但却不知为何,明明是新婚燕尔的两人却让我无端的觉察出诸多苦涩的情绪在其中,趁着几位太妃拉着怀壁说着体已的话,我将凤宁叫去了御书房。
“驸马别太拘泥了,坐下说话。”看着略显局促的凤宁,我不知他在紧张什么。毕竟以他的身份见到皇帝也不至于怯场才是。刚刚在御花园的时候他明明是泰然自若地面对着几位太妃,就算跟怀壁之间也表现的十分亲昵。莫不是我这皇帝的身份让他感到有压力了?
凤宁坐下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瞥了我一眼,很快又把视线转开,谦谦有礼着:“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驸马别紧张,朕不过是找你来叙叙话,你跟大皇姐成亲当日朕还没好好的与你说过话呢。”他俨然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我虽贵为皇帝,但也是他的小舅子,看把他紧张的,活似做了什么对不起怀壁的事。
“皇上抬爱,臣愧不敢当。”
我摆了摆手,离座走到殿中,“算起来,其实我们早在三年前就已认识了。”凝视着凤宁的行止,我这才忆起当年事,没曾想时光流逝,一晃眼就过去三年了。
凤宁面色一滞,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抱拳一揖,颇为感慨,“没想到,皇上还记得当年之事。”
窗外,枝桠上有黄莺啼鸣,就好像我在汝阳王府初识凤宁的时候。那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我跟着皇叔一起去汝阳王府赴宴,那时候汝阳王凤翔跟皇叔的关系还很好,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私交甚密,往来之间颇为亲厚。
那时候凤宁才将弱冠成人,却已经成为了泸安城内闺阁之中的少女们争相思慕的对象。他不仅才华出众,容貌更是难能一见的俊美,不似皇叔那种让人望尘莫及、不敢睥睨的丰姿,凤宁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是那种令人想往的气息。
我那时尚且年少,对于美的欣赏通常都拿之与皇叔进行攀比一番,往往能够入我眼者少之又少,而凤宁那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没能让我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没过多久就将汝阳王府那个肉垫之缘的凤宁给忘了个干净。
“那时候皇上还笑话臣是一个身无长处的病夫,垫个脚还能把皇上给摔了。”凤宁自嘲一笑,说起陈年旧事,他倒是不那么拘谨了。
“呵呵,是啊,没想到事隔几年你倒是令朕刮目相看了。”我说的是他的体格,不仅强健了,而且看起来也硬朗了不少,以前那个病恹恹的模样不复存在。我拍了拍凤宁的肩,“大皇姐自小就被娇惯坏了,脾气是蛮横了点,作为驸马,你得多担待着点,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自以为,凤宁跟皇姐之间给我的别扭感觉,应该是皇姐跟他之间闹的脾气。我虽为皇帝,但也不能仗势欺人,只能是让人家为夫的多担待着些便是。
凤宁神色一变,又有些不自在了,视线追随而来,“可是公主对皇上说什么了?”转念一叹,“臣自知对公主不甚体贴,公主若是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怎么,难道驸马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听他这说话的口气,莫不是我们会错了意,将他赶鸭子上架?可汝阳王明明是说凤宁与怀壁情投意合,这才万般恳求成全这门婚事的。而且还怕皇叔会从中阻挠,火急火燎地在两个月之内过礼、完婚,其势犹如闪电。
凤宁眼中滑逝过一抹晦色,稍纵即逝令人看不清有何深意,“臣绝无此意,只是公主贵为千金,让她下嫁与我委实是……”
“诶。”我当是什么呢,“驸马无需自惭形秽,朕知道你不希望凭借着汝阳王的光辉荫及前程,虽说你现在还屈居于五品之职,但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势必会位列我无花国首辅重臣之位。”
“蒙皇上厚望,臣定当加倍努力,绝不辜负皇上。”
我托起凤宁的手,眯眼笑,“别辜负公主就行。”忠君爱国之余别望爱自己的夫人就成。
凤宁嘴角轻搐,笑的不甚自在。我别开眼无视他的异样,踱步至窗前看着树桠上成着双对的黄莺鸟,“府上另外两位凤公子如今业已成人了罢!”我问的是凤宁的两个同胞弟弟,如今两国国君来访的日子愈发的趋近,我自然是要多找些成年又未有婚配的王孙公子来充充场面,凑凑人数,谁让我们皇室人丁单薄。
“凤羽、凤翎二人堪堪弱冠。凤羽生性好动,不受拘泥如今仍待业家中。凤翎沉着稳重,如今已是翰林院院长的得意门生。”说到自家的两兄弟,凤宁不禁又自豪了起来。毕竟汝阳王一家是出了名的多子多孙,除却这三个得意的儿子,其下还有子女众多,是皇室所望尘莫及的。
“不知他二人可有婚配在身。”我盘算着,若是未婚便好,若是有婚约在身那是自然不能让他们来作陪。
忽闻我此问,凤宁精神一振,“皇上意欲……”
“诶,你别误会,朕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跟怀壁的这门婚事对凤宁有威逼的嫌疑,至使他草木皆兵,生怕他们凤家再跟我皇室揪扯上不清的关系。
凤宁有些尴尬地陪了笑了声,猜测着问,“皇上可是为了两国公主之事操心?”
我不禁挑了挑眉,“不知驸马可否替朕分忧。”这个时候驸马明显就比皇叔来的亲厚呀!
凤宁直说:“摄政王如今尚未纳妃,而且就连个侍妾也不曾有,皇上何不让摄政王出面。又或者,皇上……”
这说来说去还是绕回到我跟皇叔身上,问题是我娶她们会出问题,而皇叔又迟迟不表态。两国的国君都已明说了,是带着公主来我无花国择婿的,如果不能让她们满意,说不定会使得两国的情谊受到影响,而我作为皇帝自然是难辞其咎。
见我一时沮丧,凤宁忙安慰,“皇上无需过分担忧,臣听闻南通、西凉之地多出艳美多姿的女子,不如趁着这剩下的几日时光派人至两地搜罗两位公主的画相来……”
我不得不说凤宁的主意提的是相当之妙,皇叔阴晴难定,谁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母后虽然一直担心皇叔娶了两国的公主会趁机跟外族勾结好图谋我的皇位,但以我跟皇叔的多年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