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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中之人不正是我自己么!
这是我头一回来到遥城,甚至在这之前我与东丹并未有过友好的往来,我的画像又怎会在此出现?
疑惑尚未解开,在看到旁边那幅画像的时候更是令人惊呆了眼。
画中那位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女子不正是母后年轻时的模样!
我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与母后的画像通通出现了这里?
*
“好香!”
“穆君!”
身后,夏穆不知何时站在了门槛前。我回头看去的时候他正踱步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呆呆的看着夏穆,忘了问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夏穆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似的,“时候不早了,晔君这是孤枕难眠么?”
“想必穆君也是如此了!”我不答反问。
夏穆笑了声,趋步慢慢往屋内走来,身上那袭深色的衣袍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沉重,当他走到灯下的时候我禁不自觉的后退了步,突然有些害怕起他来。
“晔君当真是我的知心人。”夏穆面上带着笑,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着,“以往若是来到遥城势必要去往西城消遣几日,今次再往西城却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我想,这也许是因为晔君答应了要促成我与小惹姑娘之事,所以才会这般无有兴趣。”
这回我可是笑不出来,因为夏穆盯着我看的神色尤为熟悉,不仅仅是皇叔这样看过我,就连凤宁也曾用这种神色盯着我瞧过。
而夏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我了,被皇叔这样看着我不觉得不自在,因为他知道我是女儿身。夏穆要么已经知道了我是女儿家,要么就是他有着与众不同的……癖好。诚如皇叔所言的,也许并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那不过是人家的喜好特殊!在夏穆走近我之前,我已侧身避开了与他有可能的接触。而后强自镇定说:“那么,小惹姑娘该庆幸穆君这般‘情有独钟’喽!”
夏穆甚是不要脸的说着,“诶,晔君过誉了,我也是在见了小惹姑娘后方知情为何物。”
我被夏穆的话恶狠狠的寒了一把,方知帝王果然不同于常人,脸皮要比城墙,口气能吞山河。
我掩唇打了个呵欠,“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歇息罢!”我实在是无有耐性再同夏穆这个两面三刀的人虚与委蛇,诚如皇叔所言,最好别同夏穆单独相处,只可惜了唐庄今日情绪不佳。
从夏穆身侧走过的时候,忽然觉得腕上一紧,迈出的脚步跟着滞下。
“‘我们’二君难得有此种相处的机会,此间睡榻宽敞,我们今夜不妨就在此一榻而眠如何?”夏穆提议着说,行止却未有征得我的同意,强行拉着我的手就往那满是旖旎的红罗帐走去。
“呃呵呵……”我挣了挣手,定住脚,却也难掩慌乱,“穆君真爱说笑,你我二人皆为一方君子,如此行径会否有失礼节?”
夏穆扭头看我,笑颜何其灿烂,“诶,大丈夫不拘小节,更何况我们还是一方君子,如此行径也只会让后世传颂像我们此等明君关系融洽,两国友好。”夏穆看似轻松的将我给生拉硬拽上了红罗帐内。
脚下一个趔趄,却是夏穆将我往榻上推去。身体失了衡,整个人扑进了暗香满满的软榻上。
“哦……”胸襟无有轻重的磕在缛子上,却也不免挤疼了裹在束胸布下的柔软。
不待我爬起,夏穆就已关切非常的扶住我的双肩令我转过身,“呀,可是磕着哪儿了?”口气难掩担忧,偏偏让听着却是幸灾乐祸的成份居多。
我惊魂未定,突的握住了夏穆那只伸到我胸前的手,“没,没磕到没磕到,不劳穆君了。”我一点也不怀疑夏穆乖张的性子能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他在不分我是男是女的前提下还曾在城楼上轻薄过我,就算故技重施对他而言不过信手拈来。
“哈哈,晔君缘何面赤,我们皆属同类,你难道还怕我对你不规矩不成?”夏穆那阴恻恻的笑容下说着轻松的话语,假意打量我面上的赤霞而俯身靠近我的面目。
我挣扎着被夏穆扣紧的肩,按在缛子上爬起不能,只得格着手挡住愈来愈近的面庞,“卧榻宽敞,尚可容下三五七人,穆君不需与我这般靠近罢。”
夏穆顿了顿,瞥眼看了看身侧的空位,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随即便就松开我,坐直了背。
我一口气尚未吐出就瞧见夏穆利利索索的把自己的外袍给除了去,手一扬,就给丢到了地上。
我蹬着脚后退着坐起了身,口齿不清的制止着夏穆还欲再脱的举动,“夜里寒凉,穆君且别如此‘豪放’免得生病了可就不好。”
“你我血性男儿,怎会轻易着了病。”夏穆说的轻松,虽是停下了再脱自己身上唯剩的那一件衣衫,但转手便就要替我代劳。“晔君可是已有二妃在侧之人,怎还羞涩了。”说罢握住了我蹬去的脚,一扯,倒是扯下了我的靴袜。
“我,我习惯和衣而眠,不习惯与同类共眠。”我急不择言,且不管夏穆这般为何,推开他就往榻下冲去。
皇叔061
说来神奇,我以为自己不可能成功的从夏穆的手中逃脱,而事实却偏偏与想象颇有出入。
我想夏穆也许只是逗我玩儿的,毕竟一国的皇帝能够逗弄他国的皇帝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这般的一逗再逗,就算换作是我也会忍不住逗上一逗。
当我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才知道,也许不是夏穆放弃了逗我,而是他感觉到了屋外的来人。
“小唐。”
看到那个转悠在庭院下的身影,我忍不住变了调,好比看到了亲人一样。
唐庄可没有像我看到他那样的开心,起先面无表情,旋即面色疑重,最后归复面无表情,就这一系列的转变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只是当我瞧见他脱下罩在自己身的长袍时,不免僵住了面上的笑颜,口舌打起了结,“你你你,你想要做甚?”
我回避不及,只瞧唐庄手上的长袍一挥一扬,自我头顶越过,翩翩落在身后搭在肩上。还在我疑惑的时候,唐庄拽着我的手臂往自己身后拉去,等到我探头看去的时候,原来是夏穆从屋子里出来了。
“哟,唐侍卫好生悠闲呀!大半夜的是在逛庭院么?”
夏穆语带嘲讽,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将我那只靴子提在手里晃了晃,也不知道想要示意什么,总之他此刻很得意。
唐庄垂眼瞥了下我的脚,眉毛略微拧了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挪了步脚又往我身前挡了挡。
“在下如何悠闲也不及穆君,你若是喜欢收集他人的靴子,将我这双也收去如何?”唐庄不愠不火的说着,弯身做势脱靴。
我一个忍俊不禁,差几就溢笑出声来。却没想到唐庄平素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此番默默的便就将夏穆这个瘟神给气的七窍生烟,只差没当着我的面发飙。
“纵使我喜好收集他人的靴子,也不至于是人便收,尤其是无知草莽的破靴烂履。要收集,也是收集能够与我身份相匹配之人的,你说是吗?晔君。”夏穆怀笑着说,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还气噎不过。他看也不看一眼唐庄就将我的那只靴子塞进了他的怀里,随之便扬长而去。
唐庄倒是豁达,亦没有被夏穆的话所激,他只是拎着靴子蹲在我跟前,“把脚抬起来。”
我呆呆的抬起脚,不敢相信这个脾气硬臭的刀客有一天会替一个小女子穿靴?
“还愣着做甚?回去了。”
直到唐庄唤了声,我才回过神来。低眼看了看已穿好靴的脚,说不出是何滋味,他怎就甘愿替我穿靴了呢?
“……那个。”
我突然有些不自在,竟然扭捏了下。
“夏穆心怀不轨,往后别再一个人四处乱跑,有什么事情大可喊上我。”
唐庄背身相对,说这话的时候貌似挺疲惫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西城消遣的太过投入。
“哦。”我无言以对,只能应承下来。
*
不巧的是,在我的身子康复后便传来了闻颜身体欠安的消息,所以在他寿辰前的这几日皆由太子舒歌招待我们。
我不禁要想,贺寿会否变成奔丧。毕竟父皇已经归去二十载,闻颜如今也已是五十之年,也是时候去到地下与几国的君王做伴了,不然他一人与我们这样三位轻年才俊同台竞技未免有些不协调。
唐庄却说,以闻颜的面相观测,他再祸世二十载也不成问题,教我别太担心他的身体康健。
我大感不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害相遗。
夏穆与舒歌之间看起来好像交情匪浅的样子,自从一上到画舫他二人便就有说不完的话。
我一个人站在船头,欣赏着沿江两岸的风光。
东丹地貌灵秀,青山绿水,翠屏画柳,与无花国一马平川的地势相较,峰峦叠嶂处处可见。
摇橹声声划破了湖面的平静,野鸭在芦苇丛中扑腾着翅膀嬉戏觅食。我放松了身心,迎着风沐浴在阳光下。心想,如果此刻皇叔在身边该有多好。
“晔君怎么一个人在此,舒歌太子煮了茶,去品尝品尝罢。”
夏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回头看去,对上了他看向我的目光。迥然有神,教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环顾了眼空荡的甲板,唐庄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待举步走去的时候,觉得脚背被绊了下,诚如在庭院深处的那间屋里一样,身子失衡,直往护拦扑去。
“小心。”
夏穆及时拽住了我的衣袖,可他毕竟没有拽住我的人。我觉得夏穆是有意的,以他的武功,捞住我不在话下。
只听袖子在一阵撕扯声中生生的从我身上撕下,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我从甲板上飞扑着落进了?潺的水流中。
我在湖里扑腾的时候还看到了夏穆幸灾乐祸的朝着一旁的舒歌呼着救:“呀,快来人,晔君落水了。”
起先舒歌还义无反顾的想要跳到湖里来救我,但被夏穆给拦住了,道是舒歌贵为太子不宜犯险。等到我扑的没气力了,他自己才再不紧不慢的从甲板上纵身跃到湖里,为此还羸得了舒歌的一再好评。
好在,夏穆靠近我之前唐庄先一步救了我。当时我迷迷瞪瞪的,只依稀看到夏穆一脸的沮丧,恍似到嘴的肉被人抢了一样,别提有多不忿。
原来,是夏穆使计把唐庄给骗到了舱下,等到唐庄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掉进湖里了。但总的来说唐庄还是好样的,总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为此我不禁要想,母后这一生做的错事难以计数,唯独找来唐庄给我当御前侍卫是正确的。
事后,舒歌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直埋怨由于自己的疏忽才导致我落水。那样子让人要责怪他都于心不忍,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像夏穆,处心积虑的就想着怎么使坏。
于是,我到遥城的五天有四天都在卧榻上度过。自此之后,唐庄真就对我展开了实质意义上的寸步不离,除了困觉与出恭外。不论夏穆使怎样的小手段又没能再得逞。
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每日派人送回泸安的书信皆无回复,想来皇叔对我私自出使之事还怀怨在心,这算是对我无言的惩罚?
就在闻颜大寿的前一日,皇城内传来一条消息,道是公主负伤回城,情况十分不妙。
“唐庄,你寻个机会进宫去看看公主罢!”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唐庄就不淡定了。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坐立不住,时不时的翘首看看院门,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闪身到院前揪住来人问这问那。
唐庄呆呆的看着我,好似在诧异我为何有此一说。口是心非道:“我为什么要进宫去看望公主,我又不是太医,宫里自然有人会照料好她。但凡皇室中人得了个小病都会被大肆渲染一番,等传到宫外的时候伤风受寒也能传成十级肺痨,不碍事,死不了人的。”
我抿唇忍住了笑意,唐庄如此这般的不在意是否更加的说明了他欲盖弥彰,“可公主是负伤回城,或许比之伤风受寒要严重的多,你不去瞧瞧能够心安么?”
唐庄顿时噎了声,矢口道:“我,我有何不能安心,她是死是活干我何事。”为免我再说出什么扰乱他心志的话,推着我就往屋内走,还不忘嚷嚷着,“你才将康复,别老是往外乱走,回到房里歇着。”
关上房门前我还刻意说了句,“昨天夜里没歇好,这会儿补补眠,你可别来打扰我。”
唐庄愣了愣,想要辩解什么,但我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
唐庄到底是沉不住气了,他在走之前还特意叫来阿尤守在我身边,千叮万嘱不能离开我寸步。阿尤把这话学给我听的时候还带着满满着的不忿,直说唐庄只会领俸不会做事,几次三番陷我于危难之中不说,出门在外还胆敢开小差。
我不吱声,倚在贵妃榻上冥想着皇叔缘何不给我回信,是忙着与母后起冲突呢?还是着力于对付凤翔?又或者……与倾尘……
“陛下,您怎么了。”
阿尤被我突然弹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