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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那时,正是八月中,太阳当空的照,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扑面而来都是暑气,到列巍墓前蹲□时,人几近要昏厥过去,偏又在这时胃疼了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身地找药,捂额抬头一看,满天满地都是旋转,四处被太阳爆晒得一片寂静,一丝声音都无,所有的一切,都被闷得静止一般,只有耳朵内轰鸣鸣地乱响。
天与地好像被胶水粘住一样,诡异的静。
足足灌了半瓶水,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静静地凝视着父亲那冷咧而威严的眼睛,好像能从中找到一些支撑她的力量。
“爸爸,对素兰我该怎么做?我怕她受伤。”对着素兰的开心,她一个字也道不出,“要我说什么呢,说萧笙待她并不是真心,他喜欢的人,是我?不,爸爸,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她摇头苦笑。
“妈妈为素兰的事,尽心的奔波,看得出,她很开心,萧伯母也常邀她过去相聚,可是爸爸,我怎么觉得一切都好像就要风雨欲来呢,要是现在有您在身边多好。”三个女人的列家,已经摇摇欲坠。
“生活还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呢?他,又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她不由得低声自问。
她清楚自己无任何漏洞或把柄可让萧笙钻入,好日子她过过,艰辛的日子她也体验过,如今的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踏踏实实所获,她受得心安理得,对名,对利,她一向看得很淡,对未来,对生活,对爱情,她处之淡然,做她该做的,拿她该拿的,不会失了分寸。
是啊,这样的她,又会妨碍谁呢?可是她又明显地感觉,似乎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正在向她靠拢,扰得她心神难安。
崔丽珍在这时给她电话,她□在外的皮肤已晒得通红,滚烫滚烫的。
“晚上素兰说要请我们吃饭,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有喜事。”
列素如听着她乐滋滋的口气,抿唇笑开了,已起身离开故园,“是吗?最近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不管了,晚上去问问她。七点,在和平饭店,不要迟到。”
“好的,我会准时到。”她挂上电话,正想着素兰会有什么喜事时,冯茗薇刚巧来了电话,约她喝下午茶。
这是自在MR。right打架后,她们首次联络,列素如知道冯茗薇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爽快地应了约,但事后,还是尽责与丁博一报备了这件事。
“有这种事?”丁博一有些不可置信。
“若是她有和好之意,你也别再推辞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地步,很不容易了。”她欣慰地说。
丁博一却耍着脾气,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列素如是抱着终于要把自己从丁博一的感情中解脱出来的心情来赴约的,但事情出乎她的想象。
冯茗薇很客气,很公式化地请她落座,选在采光良好的窗边位置,这确实不是谈私事的态度。
可是她们之间,除了丁博一外,还能有什么其它的事可聊的?
简单几句开场白,冯茗薇便道出来意。
“素兰要出去单干。”她说得很平静,似乎早料到有这一天,但她表情却甚为严肃,眉心紧紧的揪着,内里似又藏了一些什么话不能明说般。
列素如还算镇定,笑了笑,即打趣说:“有这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所以……”
冯茗薇马上摆手,“那你也太把素兰看得轻率了,她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其实,她自毕业后即在我公司做事,也算由我手把手带出来,到今天她说她要走,我并不意外,只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早,太突然。”
“你为她的担心?”列素如一语点破。
冯茗薇既未否认也未承认,“说担心未免太娇情,她出去是做我的同行。”
列素如佩服她的光明磊落。
“素如,我心里一直当你是朋友,素兰与我共事多年,我更把她看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她身上的傲气和能力,与我当年太像,现在的她,就像当年的我,一心想往上走,满足自己自大而空虚的心灵。”冯茗薇微眯起眼,笑笑,点起一支烟随性抽起来,火红的指甲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极具诱惑力。
“你们可坐下一起聊过?”
“说过一些,但如今立场,心态不同,很难再像以前相处,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与她有合作,但绝不会是现在,你明白吗?”
列素如点头,茗薇到底是这行业的一姐地位,如今下属单干,她场面话可说,但也不能说得太多,以她的性格,便是洒脱放素兰走,等将来,素兰能与她平起平坐,那时才会恢复和谐。
“那今天……”
冯茗薇突然便笑了,那笑里有一丝沧桑,常年精致妆容的脸上,嘴角眼尾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已可见淡淡的细纹,她敲敲烟灰,过来人般地说:“素兰还年轻,年轻人有的是资本,有的是冲劲,最重要的一点,她有资本失败,随时可重头再来。”
列素如大约能明白一些,这场约会的目的。
“你当我是警告也好,当我是忠告也好,这番话,你暂且听一听。”
列素如现在立场尴尬,只好回笑,认真听她说下去。
“你父亲出事,对素兰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接受不了现实,她大四时,来我公司实习,我就注意到她,不是因为她漂亮,工作能力强,而是,她骨子里那股倔强让我佩服,她的心很大,她的欲望和野心让我几乎可说是爱不释手,当下就决定留下她,今年,正好是第二年,并不长,是不是?”
“她没能在你手下多锻炼几年,是她的损失。”列素如由衷地说。
冯茗薇哼声笑笑,并不在意她的吹棒,“锻炼可随时,但机会并不常有,高林泰为人心胸太狭隘,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素兰和阿启分手,是迟早的事。”
这一点,冯茗薇的确火眼精睛,不愧在商场历练多年。
“我一直以为她会等,高林泰毕竟老了,是不是,膝下只有阿启,高家的生意,还会给谁。这是最稳妥的一条路,她在高家潜伏六年,不可能不知道。”
列素如想到那晚,素兰在她面前哭诉,她说她与高启有过爱情,现在再听这话,让她有一刹那恍惚。
“怎么,觉得我这话不中听?”冯茗薇笑着点穿,“素如,应该说,你比素兰要幸福幸运得多,素兰说你太唯心,果然有些道理,所以,当年她留下,伺机翻身,你出国,六年不回,你还不知道妥协与将就是怎么回事,你的人生太干净,虽然你为这份干净,这份纯粹付出许多,但你,相较于素兰,仍然是幸福的。”
列素如认真地看着她,对于这番话,她似乎明,又似乎有些不明。
“你定然认为素兰爱惨萧笙,不可自拨。”
“就因为素兰利用过阿启?”她反问,已是变相的否则冯茗薇的定义。
冯茗薇笑得更开,“那你说,我可爱博一?”
定然是爱的吧,否则那晚如何会喝得酩酊大醉,与裴菲菲大打出手?
可是这一刻,看着这样的冯茗薇,列素如竟不敢果断的回答一个爱字。
列素如的反应尽在冯茗薇的掌握之中,“爱,当然是爱的。”
列素如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可还是没有爱到为了博一放弃事业和成就的地步。”冯茗薇仍然在笑,却笑得有点悲哀。
“为什么?”列素如看着她喃喃低语,神情万般的遗憾。
“为什么?”冯茗薇笑得发颤,眼泪都要出来似的,指着她说,“哪有这么容易,等你到这一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列素如啊列素如,你就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那点自以为是的理智,就放过程家诺,你不知道我心里多笑你傻,这些东西,算什么啊,有个男人愿意为你承担一切,你却不给他机会。”
是呵,每个人,王起,裴菲菲,冯茗薇都说她不该放弃程家诺,她这点可怜的自尊心,算得了什么,为了这看不着,摸不到的虚空,她却丢掉一个大活人,她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冯茗薇辛辛苦苦建立的事业王国,冯茗薇要这么笑她,她能理解,每个人,价值观相差得太远,太远,她是宁愿痛,也要守着自己那点仅剩的精神上的东西。
她,在这些人面前,原来是一个可笑的人。
“你别以为我是在讽刺你,嘲笑你。”冯茗薇说,“我只能说,如我,如素兰,都不可能做到你这样,我们是这蝼蚁竞血社会的俗人,抛不开名利的诱惑,个人的感受,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列素如脸色突然刹白,握着咖啡杯的手,已经在颤抖,发出轻响,她看冯茗薇,几乎想落荒而逃,是,她太在乎个人感受,所以她执意要卖祖屋,冻结钱财,疏远程家诺和一干好友,这些,全都是为了她那点可怜的个人感受,她不这样做,怕对不起自己那颗在她们眼中看来“干净而纯粹”的心,所以裴菲菲骂她自私,崔丽珍气她,恼她,素兰哭着骂她,程家诺因为懂她,所以黯然离开……
冯茗薇并非是为打击她而来的,说这些话,本也是无意,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说出她约列素如出来的目的,“对素兰,我其实惺惺相惜,我理解她,但这话,不该由我说,相信,她也不愿意听,你可代我说几句忠告,让她万事莫太急功近利,否则,易让人钻了空子,世事不会有完美,她若觉得周身一切都完美得不像话,一定得谨慎,这绝非好兆头 。”
“你可是知道些什么?”列素如忙问。
冯茗薇摇头,“我不是先知,但要说这些话,靠的,是经验,是教训,机遇与风险并存,小心驶得万年船,是不是?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我早认清这一点。”
列素如这时突然惊得出了一身的冷身,她不详的预兆来自于内心的直觉,而冯茗薇却是经验之谈,这二者结合,已能说明一些事情。
“你要的是什么?要她幸福?好,如你所愿,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那晚萧笙崩然道出的那一句话,突然就这么撞进她的脑子,在她耳边重重的回音。
一件一件,一样一样,好像通了电的线路,都联系在一起了。
午后的好太阳,好天气,突然便轰隆隆的打起雷,闪起电来,风云突变,乌云滚滚,眼看就要下一场砸得人发疼的阵雨,躲也来不急了。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冯茗薇叹了口气,“我们再坐一会吧,现在也不急着走了。”
“有什么办法让素兰回来!!!”列素如突然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声音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冯茗薇诧异地看着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又安慰说,“你不必一惊一乍,这对素兰来说,是一个大好机会,小心一些就是了,若是我,也不可能放弃的。”
“若肯定会失败呢!”
“不试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呢?”
列素如瑟瑟的收回手,偏头看向被急雨爆打的玻璃,豆大的雨滴,随着风席卷着一切,好像要冲破屏障,狠狠将她捻碎……
这一回,又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也被名利淹没吗?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还能再失去妹妹吗?
可是,正如冯茗薇所说,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呢,她能说这是她的直觉吗?
不,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她要问清楚,萧笙到底想要干什么?
“茗薇,谢谢你!”她突然起身,紧紧握了一下冯茗薇的手,飞快的拉门冲出咖啡馆,整个人冒雨在街上飞奔,留下一头雾水的冯茗薇,愣愣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一句忠告而已。”她喃喃。
十分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清楚这一章的铺垫了吗,哈哈。
小兔得意地笑……
32
32、第 32 章 。。。
这场雨来得真急,雨滴如黄豆般的圆润饱满,重重的砸在身上,透过酷暑夏日那丝般薄脆的衣物,切实地与肌肤亲密接触。
列素如冒雨出来,走到对面打车,就这一时,仍然也几近淋了满身,于是躲在公交车站牌下搂着自己瑟瑟发抖,她抬头看着被大雨冲刷得灰蒙蒙的天气,想着上午那毒辣的日头,心下一阵颤抖,担忧和恐惧一阵又一阵地涌上,如同起了风的海滩,她如今所处的位置,只能渺小而又无助地踩着软弱的细沙,看着一层高过一层的巨浪,被一双不知名的黑手,拼命的拍打着,催促着,她努力地想看到那巨浪的后面,却不能如愿。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离萧笙如此的远,如此的远。
可是,他们何曾近过呢?她马上要这样问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一种莫名的感觉。
终于打上出租车,一边掏出纸巾胡乱地拭着身上脸上的雨水,一边却不知不觉间想起和萧笙的多次会面。
越想便越失神,越害怕,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是非常奥妙与微妙的,最经不起推敲和联想,就如同那一团滚落在地的毛线,圆圆的,完整的,只留一个毛线头散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