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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素如心有愧疚,“伯母她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要劳她这么辛苦。”
萧笙转过身来,微叹息一声,拉她到了底间,两人挨着坐下,萧笙抬头看看,笑了笑,“当日就是在这里,你扭伤了脚,痛得哭倒在我怀里,哭得那样伤心,让人听着肝肠寸裂的感觉。好像多年的悲痛,一时之间被痛所引发,完全不能自持。”
列素如脸如火伤,低下头来,萧笙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情的双眼,深深地望下她眼睛里去,“你不知道,当时你给我带来的震撼。你浑身浑若无骨,毫无戒备地依在我怀里,眼泪像雨一样,浇着我的胸膛,那一刻,你像个迷途的孩子,孤单寂寞了许久,终于找到人依靠一样……”
“别说了。”列素如本已泛肿的眼睛,又瞬时湿润起来。
萧笙将她抱住,像抱着一件珍贵而又失而复得的宝物,“当时我头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怀中的女人,果真如我想象中的那个女人一样。”
“那个女人?”
“是,我刚搬来这宅子,在这书房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些你以前留下的旧物。你的书信,你的日记,你的照片,你喜爱的书籍,你的琴谱书画,你所获的各类荣誉,还有你许多功课,那些东西,见证了你所有的成长。六年来,我对这些旧物着了迷,我不断猜度,这是怎样的女子,还未见到你本人前,我早就这么深深地认识你了。”
列素如啊了一声,看着萧笙,突然就这么捂住脸,将头低得更低,“你怎么……你怎么能私自收藏我的旧物,你怎么……”
萧笙拉下她的手,执意在她额下印下一吻,眯眼轻笑,“哪有那样粗心的人,竟将这些东西留下。”
“原来,那日在公寓楼下,你说早便认识我,便是……”
“是。”
列素如更是涨红了脸,“那,那个神秘的送花之人,也是你?”
“是我。都是我。”
“除了第一封的信是我原创,其余全是你喜欢的诗。”
“第一封是……”
萧笙接道,“所有寂寞将走远,让它埋没在从前。”
列素如惊讶不已,在那么早的开始。他们就已经……这便是所谓的神交?
“可是你……”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素如,事情很快便会结束。我会让你知道真相。”萧笙打断她的问话。
“结束?”
“是的,也该结束了。我要好好想想,我和你的事。”萧笙深情地望着她,眸子清亮,似劫后余生,参透许多事。
这许多的消息和冲击,列素如一时根本消化不了。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又熟悉又陌生。既近且远。
“我不是程家诺,亦不是丁博一。我爱你,且不会逃。我会紧紧握住你的手,一生一世,绝不放开。”
这是宣誓,坚决而肯定。
“萧……”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些。看似不理智,看似冲动,看似不着边的话。
她竟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好像是做了一场奢扉的美梦。如此不真切。
54
54、第 54 章 。。。
列家三母女,终于顺利重回老宅,这是一件无比令人振奋和欣喜的事。列素如作为此事的大功臣,自然被母亲和妹妹大力赞扬了一番。
丁博一知道崔丽珍病情急需休养,又忙着搬家,老宅还有不少物件需要添置和摆弄,于是跟父母商量,将婚事又推迟了。崔丽珍亲自打了电话向丁家道歉,丁家长辈也为列家这件喜事感到高兴,自然允了。
等一家人安定下来,崔丽珍在老宅请了一些亲朋好友相聚,喜形于表,病情也好了大半。
“博一啊,你看啊,我们列家今年来,出了多少事,幸好你一直在素如身边,不离不弃,我们真是感谢万分。为了这老宅子和素兰的事,你和素如的婚事是一拖再拖。你心里没怪罪我吧。”崔丽珍向其它亲朋好友敬完酒回来,又亲自给丁博一满上了酒,硬要与他喝一杯。
列素兰也在一旁起哄,“姐夫,这酒你还真得喝。妈跟你喝完,就会轮到我。”
丁博一马上起身,双手执杯,受宠若惊的模样,“伯母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能看到你们重回宅子,我比谁都高兴。”
崔丽珍感激地拍他的肩膀,将列素如拉起身,双眼看向他们,已经热泪盈眶,不断地点头,“素如啊,博一这么好的孩子,你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啊。从此以后,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丁博一笑意盈盈地看着列素如,微微挑眉。列素如眼神闪躲开来,扶母亲坐下,“妈,虽然高兴,但你身体还未大好,点到即止就行了。大家都会理解的。”
“好,好。”崔丽珍笑着坐下。
这时高启和程维熙也执酒到主人一桌,双双都站到了列素兰身边,“伯母,晚辈来敬你们一杯。”
崔丽珍看看素兰,眉头一皱,倒还是客气地说,“你们都是素兰的朋友,买回老宅,都出钱出力,虽说最后都没要,但难得你们有心。”
列素兰有点不开心,当着众人的面便斥高启,“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你爸还一直痛打落水狗呢,你还好意思到我妈面前来,你不怕气得她病发啊!”
众人尴尬地别开视线,高启被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举拳轻咳,“素兰,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一直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程维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列素兰瞪了高启一眼,自然也没有放过他,“还有你,程维熙!”
“素兰。”程维熙没想到他也会被拉入战局,十分紧张,眼神已经扫向列素如,发出求助的信号了。
列素如爱莫能助地摇头笑笑,和丁博一坐下,低头说话去了,不管那边的混乱。
“你啊,当年让我爸,我妈,我姐,颜面尽失。我们列家沦落到今天,你和你爸是罪魁祸首,怎么,你今日是捧场来的,还是看笑话来的。”
列素兰这话,毫不留情面,讥讽得程维熙尴尬无比。
“素如,这……”丁博一倒是有些不忍。
列素如嘘了一声,低声说,“别管她。她这是做戏呢。无非是想让妈高兴。何况她骂他们,总好过我妈去说。这妮子心眼深着呢。”
果不其然,列素兰还没有骂完,崔丽珍确实是看不过眼去了,嗔骂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们能来,就是给了你面子。以前的事还提什么,那时你们到底年幼。来来,都坐下吧。”
程维熙和高启有了台阶下,自然高兴,双双依列素兰坐下,互不相让的样子。
列素兰则一副乐在其中,唯我独尊的样子。似乎非常习惯受人追捧。
丁博一趁着众人喝酒吃菜,偷偷将列素如搂住,附耳低声道,“素如,还好我娶的是你。你这块金子,还好没有这么多人同我争。否则我头真的大了。”
列素如啼笑皆非,趁众人不备,一把将他推开,“你嘴巴越来越似抹了蜜。看来你采花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丁博一不依,又赖了上去,装着酒疯,“采再多的好花,这蜜就只给你一人。这辈子我就是让你甜死。甜死在蜜罐里。让你舍不得离开我。”
“真是贫嘴。”列素如面红耳赤,七手八脚地躲着他。
“素如,搬回别墅吧。你要是不搬回来,我可就搬过来了。”
列素如为难,“博一,这宅子,我真不想就这么快离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
丁博一便叹气,“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夜夜让我独眠。怎么忍心。”
“博一。”列素如无奈地拉长了声喊。
丁博一便举手嘿嘿笑,“好,这事过几天再说。”
崔丽珍笑着起身,由得这一桌子他们去胡闹。
席散后,老宅子突然安静下来,洗涮过的列素如,到了楼下的小花园,坐到了花架下的秋千上,月色如勾,照得一地冰凉。她环顾这宅子,不由得泪盈于睫,什么都没有变,只是物是人非。一时之间非常感慨。
“姐,原来这面墙,还一直留有这些爬藤!”列素兰也下得楼下,正站在屋侧,看着足足爬了满墙的绿萌十分兴奋,“这么多年了,阿笙他们对这宅子十分爱护,尽力保存原样。我好感激。”
列素如笑笑,也起身走了过去。
“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列素兰一把抱住了她,“如果爸爸还在就好了。”她有些哽咽。
列素如摸着她的头,轻轻点头,“是啊,总有些东西,失去了便是失去了。素兰,人的力量,多么软弱。”她一时想起,自己诸多的身不由已,不禁悲从中来,不可自拨。
“姐,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能让妈妈安享晚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一切因我而起。我怎敢说我做得好。素兰,我只希望你能按照你自己的喜好去生活,无拘无束。别像我……”
列素兰疑惑地看着她,“姐,如今我们还需烦恼什么?你嫁给丁博一,是莫大的福份。只要我的公司一上正轨,未必不能达到爸爸当年还在时的辉煌。”
列素如摇头,“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经历了这么许多,你怎还看不开。”
“姐,我不同于你。我有我的追求。”
“好。我会支持你的。”列素如笑。
两姐妹一同坐在秋千上,看着花架上已经枯萎的藤蔓,各自思绪都飘离。
“姐,明年我们再种上葡萄吧。”列素兰说。
“你不是只愿意种名花,不愿意让葡萄藤爬满这个花架么。小时候我们不知道为这事吵了多少架。”
“可是我还是想我们一起收获葡萄啊。还记得吗?那年葡萄真的长得旺呢,我们一人提了一个蓝子都装不下,又舍不得让它坏掉,足足吃了好多天呢。”
列素如一想到那些往事,便禁不住笑起来,“是啊,后来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说要是让我们这样吃下去,小小年纪,肯定要得糖尿病不可。于是,一些做了葡萄干,一些拿来酿了一点酒。”
列素兰啊呀一声叫起来,列素如眼一睁,两姐妹齐齐出声,“酒窖!”
于是欢快地跑到屋后隐密的酒窖,好一番折腾,竟然还真被她们找到了那五瓶红酒。两人手拉着手,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崔丽珍看着她们找回的酒,也连连称奇,“竟然还能找到。这酒窖自那回后,一直废弃没用。”
列素兰抱着酒瓶,如获至珍,“妈,这酒就这样放着吧。十多年了,太珍贵了。而且它们见证了我们列家的荣辱,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
列素如也道,“是啊,这也是我和素兰小时候成长的见证者呢。”
崔丽珍哭笑不得,连连道,“那就留着吧。谁要喝这个了。现在又没人有跟你们抢,又不怕坏。”
于是两姐妹果真抱着仅剩的五瓶红酒,仔细放到酒柜放好。还看了好一会才离开。
崔丽珍则在闲时,布置各个屋子,又重新将花园打理。列素如见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帮她请了人,回来帮手。
这日子一忙起来,婚期又临近。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而她却还是没能开口。
萧笙似是知道她有许多要忙活,最近以来,也没有打扰。列素如心自是不安。于是与崔丽珍一商量,带了些礼物,去了萧家新买的别墅,去拜会曹丽华。
原本这一趟早该来的,只是和萧笙有这许多的心结,便一直犹豫着。但受人之恩,不能不报。始终这礼,这情,是要表达和还回去的。
曹丽华见她来,十分欢喜,拉着她上下打量个不停。何叔也问东问西,关怀备至。
列素如握着曹丽华的手,感情之情溢于表,“伯母,新搬了住处,肯定不惯吧。您身体还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阿笙和阿璃要是成家,有了小孙子给我抱,我保证生龙活虎。”曹丽华不免有些抱怨。
列素如想了想,“不是说和欧阳伯伯家订了亲么,那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吧。”
曹丽华大大叹了口气,“这件事说真的,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订婚是在国外,回来也没有再走形式,只象征性知会了我。我们两家,也未正式会过面,那欧阳家的女儿,我更是没见过,萧笙自此也未提。否则我怎么由得他和素兰呢。我和你何叔,都以为阿笙只是在国外和那女孩子谈了恋爱,估计也不好意思同我们说已经没那回事,就没多问。”
“伯母,素兰的事,您真的不要放在心上。男女之事,尤其是感情,外人怎会知道这么多,分也好,合也罢,是非对错,只有当事人知道。我妈也想通了这事,何况素兰为人拿得起,放得下,早便将此事忘了。如今我们一切安好,其它事都不放在心上。”列素如知道曹丽华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于是出言安慰。
“素如,所以说,我就喜欢你这孩子。你一向宽容,大度。纵然当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是凭一已这力扛下,不像其它人,非要找我们算帐。所谓种善因得善果。若你当时一定要以一时成败来定论,想必我也不会这么爽快地将宅子让给你们。”
事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