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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湘菲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脖子呈现诡异的扭曲,双眸瞠得老大,死不瞑目。
麻花辫女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宛如面对厉鬼般瞪着白希景,讷讷道,“你……你疯了!”
白希景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迎视着麻花辫女孩的目光,嘴角缓缓的一点一点勾起,像个待血而噬的恶魔,“如果我女儿不能活着出来,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疯狂。”
麻花辫女孩呼吸一窒,她下意识的转头望向白家其他人,可惜,无论是白爷爷白奶奶,还是白乐景、白幼景、白沂景尽皆一副沉凝默然的表情,就连白洛辰小六小七三个少年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含恨的冷漠的。
在场唯一正常的应该就只有商祺了吧,可惜,他受到姚湘菲死的刺激已经完全失语了,他突然很庆幸自己被小六小七给狠揍了一顿,如果换成白净尘的爸爸……嗷~亲爹,您赶紧给儿子买块坟地备着吧~!
麻花辫女孩抱着姚湘菲的尸体跌跌撞撞的离开。对于姚湘菲的死,她不见得有多伤心,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麻花辫女孩知道姚湘菲的死是她自己自找的,如果她没有一直觊觎白希景夫人的位置,如果她没有仗着父亲是神盾局局长就滥用私权,如果她没有为了制造接近白希景的机会而故意给白净尘制造麻烦,如果她没有为了让白净尘陷入危险而故意放松唐恩的看守,如果……
很多很多的“如果……没有……”,却挽不回这个女人逝去的生命!
麻花辫女孩突然很想笑,都说女人是致命的毒药,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晚上八点多。三伯母夏灵芝请动的几个专家被大山小山送到医院,二话不说换好衣服就直接进入急救室,彼时,抢救工作已经进行了近八个小时,却仍然一点也不乐观。
白希景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不敢想象没有女儿的日子要怎么过。六年,六年的时间,小净尘的身影已经填满他人生的每一个角落,他可以忍受女儿因为学业离开他,因为工作离开他,因为兴趣爱好离开,甚至因为某个相爱的男人离开他这个父亲,但绝对不包括现在的这种“离开”。
白希景因为害怕失去而恐慌,因为恐慌而狂躁,因为狂躁而想杀人,一个姚湘菲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和恨,他默默的将手心手背手腕已经干涸的血迹摩擦下来,细碎的暗红色粉末悄无声息的洒落,覆盖在地面那些黏稠的血滴上,走廊的空气似乎又阴寒了几分。
凌晨一点多,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经过十三个小时的无望等待,白希景见到了特意请来的米国心脏科权威维尔医生,这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法令纹很深,大概因为从事的工作太过严谨的关系,他表情严肃到刻板,他解开口罩,褪下满是血迹的手套,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道,“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她年纪太小,你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听见手术成功而放下的心立刻又吊了起来,白奶奶哽咽的吼道,“什么叫做随时做好心理准备,手术不是很成功么,怎么会没脱离危险呢?”
维尔表情很生硬,但面对老人,他态度还是比较和缓的,“凶手的枪法很好,没有当场死亡已经是奇迹。”
潜意思就是说——做人要懂得知足,要求表太高啊亲~!
白奶奶发软的靠在白爷爷身上,哭得眼睛都肿了。
维尔缓缓摇头,跟夏灵芝点头示意了一下,无奈的离开,当医生的最看不得的就是病人家属那种痛不欲生的绝望,想到浑身是血无声无息躺在手术台上的年幼女孩,维尔都不禁有些动容。
小净尘被送进加护病房,脸上带着氧气罩,手指夹着心电仪,乱七八糟的管子扎了满身,光是看着就令人心里一阵阵发酸,不过相比于白家其他人的心疼,白希景反而淡定了。
知女莫若父,他知道,只要小净尘没有死在手术台上,那她就绝对能活下来!
就像白奶奶说的,佛祖不会允许十殿阎罗把他家呆娃骗走的~!
闺女没事儿,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人算账了,这笔血债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管你丫仗着谁的面子,都特么的给老子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直到小净尘出了急救室,大山才敢靠近白希景,他颤巍巍的瞅着白希景阴狠扭曲的狰狞眼神,结结巴巴道,“大……大哥,你去看看……卫戍吧,那小子……那小子……被刺激得……变态了~!”
186 人格分裂的卫戍
大山眼巴巴的望着白希景,大小姐没事儿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的干活儿了。
白希景冷淡的瞅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加护病房,“没空。”
“大哥,大哥,你去看看他吧,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大山直接用上了缠功,抱着白希景的手臂不撒手,他知道,大小姐死里逃生,一个小时之内,大哥都会变得很好说话,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嗷嗷嗷~!
白希景垂眸,望着自己袖口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眸光一沉,“放手!”
“不放!大哥,您就去看看他吧,他真心变态到家了~!”
白希景:“……”
白希景本来是不打算管卫戍的,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找凶手帮闺女报仇更重要的事情,可是大山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逼着白希景去见一见他。
从跟随白希景的那一天开始,大山就将这位大BOSS当成是自己的王,他从来没有违抗过白希景任何一个命令,更别说是强迫白希景做他不肯做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一次,大山本身的反应就是个奇迹。
于是,白希景难得纵容了属下的一次任性,只是,大山最先带他去见的不是一直挂在嘴边的卫戍。而是一个死人,一个惨死的人……,也许,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支离破碎的肉体堆在解剖台上,几个法医通力合作,用这些零件认真拼凑出人型——被暴力扯断的手脚,被外力咬开的喉咙,还有撕成块状的躯干。五脏六腑乱七八糟,就连见惯生死的白希景都忍不住蹙眉。
“大嫂证实,案发时,这名死者就处在狙击点,即便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帮凶。”大山满脸纠结五官扭曲,明明被那些尸块恶心得不行,却还要硬挺着旁观,何苦呢这是~!
白希景眸光一沉。“谁干的?”杀人灭口?
大山偷偷瞄了白希景一眼,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卫戍。”
白希景:“……”
卫戍被关在警察局的牢房里,还未踏进牢房,白希景就闻到浓重的刺鼻的血腥味,恍然有一种错觉。自己走进的不是警察局关押小偷小摸的牢房,而是血流成河的屠宰厂。
卫戍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一角,脑袋深深埋在双腿之间,陈旧的衣服像是被血液浸透,血水干涸以后,衣服梆硬得像副软铠甲罩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他看起来像个被孤立被隔离的无助的孩子,白希景想到解剖台上那些血粼粼的肉块,不禁蹙眉。
负责看守的警察打开铁门,白希景走了进去。“卫戍。”
听见声音,卫戍缓缓抬头,过长的留海因为这个动作而滑开,现出一张过分精致过分纯美的脸。乌黑的眼眸仿佛是最上品的黑曜石般摄人心魄,白希景是看过他的详细资料的,在乍然的怔楞中很快回过神来,但那还未离去的警察就……
白希景微微侧头,犀利的眼神扫过去,眼神迷离的警察骤然一惊,忙不迭的低头退了出去,再也不敢多看卫戍一眼,太祸水了有木有,一个男孩长成这样可不是神马好事儿。
卫戍沉默的低下头,留海再度掩盖起那张清美绝伦的脸庞。
白希景单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平和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淡然,“怎么回事?”
卫戍一动不动的抱着膝盖,良久,才讷讷道,“我不知道,看见净尘受伤,我很生气,就跑到那个楼顶上去抓凶手,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那个人就已经……我……对不起。”
“……净尘已经没事了。”
卫戍霍然抬头,怔怔的望着白希景,迷惘的视线渐渐显出极致惊喜的光,“真的?”
白希景点点头,“她现在在加护病房中静养,大概一个星期以后你就能见到她了。”
“嗯。”卫戍死劲点头,神经紧绷到极致不是断裂就是放松后的爆发,他显然是后者,知道小净尘没事,他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孩一样。
白希景眯了眯眼睛,推推眼镜,嘴角意味不明的勾起,等卫戍哭得差不多了,他才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牢房,“你是为了帮净尘报仇才杀人,我会让你无罪的。”
“谢谢——呜呜呜~~~~~~”好不容易停下的哭声再度飙起。
走出警察局,白希景仰头望着剔透的蓝天白云,心中压抑的怨气稍微消散了一点,他打开车门,冲着跟出来的大山道,“带卫戍去做心理评估和精神科的全面检查,我要一份最详尽的资料,至于检察官那里……,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碎尸案的只字片语……你懂的!”
大山脸皮一抽:“我懂~!”
虽然大山的性格有些时候也比较二,但是工作效率是毋庸置疑的,很快,卫戍的检查报告被摆放在白希景面前,白希景认真阅读后,眉头一挑,笑得意味不明,“人格分裂?”
大山点点头,道,“我找了好几个精神科的权威分别给他做检查,结果都一样,大概是从小被欺负的关系,卫戍患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主人格是安静好学奋发向上的那个,次人格暴躁易怒,而且武力值很高。”
“呵~,不高的话能徒手把人撕得四分五裂?”白希景冷笑一声将检查报告丢在桌上。
“大哥,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大山疑惑的道,随即。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勒个去,竟然把个人格分裂的危险分子放在自家闺女身边,大哥,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喂~!
“我不知道,是净尘告诉我的。”白希景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呃……???”大山傻眼,知道小净尘没事儿了,他天性里的八卦因子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白希景危险的眯起眼睛。道,“一年级刚认识没多久,净尘就发现有些时候卫戍身上的气场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尤其是他玩枪的时候,跟学习状态下的反差相当明显……”
大山:“……”野兽般的野性直觉神马的不解释~!
“她跟我说了这个事情后,我就派人调查过卫戍……,他的确是有人格分裂,但是主人格能够完全压制次人格。所以,净尘在他身边很安全。”白希景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诡异的笑。
大山微微愣了愣,惊讶道,“既然主人格能够完全压制次人格,那杀人的时候应该是他的主人格纵容次人格干的。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
大山突然一顿,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错愕的瞠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瞪着白希景。
修长的手指抚着下颌,白希景在大山惨烈的目光中缓缓点头,“他记得所有的事情,甚至将那个家伙撕成碎片完全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对我撒了谎……。他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呃……”一千万头神兽狂奔碾过都不足以形容大山此刻苦逼的心情。他被利用了啊有木有,被个只有十三岁的倒霉孩子给利用了啊有木有~,我OO你个XX~!
“卫戍他很聪明,他知道当你看见那些碎裂的尸体后肯定会找他核实。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当他从‘凶手’变成‘无辜者’,你肯定会找我,因为他是净尘的朋友,我不会眼看着她的朋友‘被冤枉成杀人犯’而无动于衷……,相比于宋超,这个连我都敢利用的小子,我更喜欢。”
大山:“……”
白希景站起身,拍了拍这座名为“大山”的石雕,嘴角带笑,声音却冷到了骨子里,“卫戍徒手干掉帮凶,那个家伙肯定会忍不住动手,封锁整个医院,我要他跪在净尘的床前唱征服。”
“是。”石雕扑簌簌往下掉着白粉沫子,大山僵硬的跟在白希景身后,“大哥,那混蛋为什么那么想杀大小姐?甚至明知我们在医院布下天罗地网还非要硬闯?”
“因为……净尘是他的克星,唯一的克星。”白希景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却听得大山一阵胆寒。
大山:“……”特么的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