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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坑挖好之后，十来个男人走过来，也不理谁哭谁喊了，抬起两个溺水而死的少年，走到土坑边上，扔到土坑里，再把土填回去，做成一个长形的坟墓。
按照当地的习惯，但凡年纪不到三十六岁的人死了，坟墓是不能做成圆形的，只能做成长圆形。
白彩姑注意到不远住有很多这样的长圆形坟墓，这些死去的年轻人，显然也是落水而死的。
“这两个小家伙，向来很听话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这水库里来游泳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游泳，到了水库的深处就起不来了，等我们下去把他们拖上来时，他们已经没有救了。”一个全身衣服还在滴水的三十多岁男子说道，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全身湿透的人，这两个少年，就是他们从水库里拖起来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两个少年都没有救活过来，这些人的脸上，个个表情都不好看。
“老祖宗，你对我们莲花村的惩罚，何时才是个头啊！我们莲花村，现在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一个男中音在白彩姑的身后响了起来。
白彩姑一回头，立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脸：正是刚才把那个疯少女从白彩姑身边拉开的那个中年男子。
白彩姑回头时，男子也认出他来了。男子拉住了白彩姑的袖子，把白彩姑向一边拉，直到离人群四五十米之后，才放开了白彩姑，嘴里不安的对白彩姑说道：“你怎么还不走？你还呆在莲花村干怎么？”
“走？”白彩姑一脸的不解：“我刚到莲花村，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为怎么要走？”
“村里没有人告诉你吗？被村里的疯女人缠上，那可是要倒大霉的，轻的脱三层皮，重的会没命！”男子对白彩姑说。
“都怎么年代了，你怎么还信这种东西？”白彩姑一脸不以为然的说到。
“年轻人，你还别不相信，在莲花村里被疯女人缠上的，还从未有谁逃脱得了厄运，我劝你还是先离开莲花村吧，离开莲花村之后，你就不会有任何事，你有怎么事要办，可以过了六六三十六天之后再来，就没有事了。”男子还在认认真真的劝白彩姑说到。
“大叔你不必说了，我不会走的，要走，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了再走。”
“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倔犟呢？有怎么事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看到劝不动白彩姑，男子想了想，对白彩姑说：“既然你非要留下不走，那就住我家吧！有怎么事，我也好让人来帮一下你。”
这主意倒是不错，一来有个住的地方，二来也可以看看刚才把自己的脖子抱住的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白彩姑说愿意住到自己的家里去，男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抬脚向村里走去了。
白彩姑回头看了两个少年的墓一眼，看到大家全都在散去，只有两少年的父母还坐在墓前的地上，看来过不了多久也会离去，便不再停留了，跟在了男子的后面，向村里走去。
“大叔，我叫白彩姑，是从外省来的。”追上男子之后，白彩姑主动向男子作自我介绍。
男子一愣：“外省来的？外省人你到我们这个小村子里来干什么？”
“我是到古京都的皇城里来旅游的，听说了你们村的一些传说，觉得好奇，就过来看一看。”白彩姑说。
男子又看了白彩姑一眼，眼睛转动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怎么，半晌之后嘴里才对白彩姑说道：“我叫季静真，我老婆叫季一音，我们都是莲花村里土生土长的人。”
白彩姑又是一愣：这男子，怎么这么奇怪，自我介绍时还把老婆的名字也带上？
男子说完，转过头去，又向村子里走，白彩姑连忙迈动步子跟上。
走不多久，一个农家小院出现在了白彩姑的面前，看到季静真走到了院子里去了，白彩姑连忙也跟了进去。
“姐夫”小院的院子里，站着三个男子，一看到季静真走进了院子，三个男子都叫了一声。
“你们怎么又全都来了？我这个姐夫说的话你们都不信么？”一看到两个大舅子和一个小舅子全都到自己家里来了，季静真脸上立即变得难看了。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但你都已经把小音关在房间里快一个月了，再关下去我们担心会出事”大舅子有些不安的说到。
“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小音的事，我正在想办法，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季静真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三个男人，嘴里说到这里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三个男子都不敢再出声。
“季一音，你出来！”看到三个男子没有想走的意思，季静真一下子就生气了，对着房间门大声的叫嚷。
一个女子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正是刚才白彩姑在街上看到过的中年女子。
“静真哥，有话慢慢说嘛！那么大声干什么呢？”女子一出来，就拉住季静真的手臂说。
指了一下面前的三个男子，季静真口气不怎么好的说到：“你和我说说，他们三个，是不是你叫来的？”
“静真哥，你别生气，我也是为小音着急呀！”季一音红着脸说到。
季静真袖子一甩，口鼻之中哼了一声，转头走出大门去了。
站在院子里的四个人，全都是一脸的尴尬。
“姐姐，怎么办？小音不是季静真的亲生女儿，他要是从此一去不回头，你怎么办？”季一音的小弟问道。
“弟弟，不许胡说，静真哥自从和我结婚到现在，没有哪个时候不把小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过，他现在不过是一时生气而已，你们都先回去吧，小音的事，先听静真的安排，他会回来的。”季一音想了一下之后，对自己的三个兄弟说到。
三个男子全都不再说话了，个个脑袋低垂的走出门去了。
这时，季一音才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白彩姑，她一看白彩姑的脸，就认出是刚才在街上被自己的女儿缠着的人。
“是你？你怎么还呆在莲花村没走？村里没有人告诉你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吗？”季一音眉头一皱，嘴里对白彩姑说到。
“我不相信那些没有依据的东西，所以我是不会走的。”白彩姑微微浅笑之后说到：“刚才静真叔叔也劝我离开莲花村，但我还是不走了，我要在村子里住上几天，好好的看一看。”
听了白彩姑的话，季一音没有再劝他了，人一边回头进屋一边对白彩姑说：“进来吧。”
白彩姑一听季一音说这话，便抬起步子，跟着季一音一起走进了屋子。
“坐吧。”进了宽敞的厅房，季一音对跟着进来的白彩姑说到。
白彩姑点了点头，在厅房的沙发上坐下来了。
第896章 倔老头
“饿了吧？你吃饭还是吃粥？家里全都有，你吃怎么和我说，我去给你端去。”季一音站在白彩姑的前面，看着白彩姑问道。
“我现在还不饿，到晚上再吃吧！”白彩姑坐到木沙发上之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厅房来。
厅房很宽敞明亮，还透出了一股书香气息，白彩姑想起了那个季静真，觉得他的脾气又硬又臭，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村民。
“我丈夫季静真，是村里的小学校长，他这一生气，一定是到学校里去住去了，你安心的在这里住吧，多则三天，少则明天，他就会回来的。”看到白彩姑在打量自己的家，季一音介绍说到。
白彩姑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这场争吵的原因是因为季小音。
季一音和她的三个兄弟，不想把季小音关在家里，想把季小音放出门去。
毕竟那么多的例子摆在了眼前，季一音觉得保住女儿的命比怎么都重要，让女儿到外面去虽然不安全，但这是保命的唯一办法。
当年，季一音也疯掉了，就和现在的季小音一样，身上一件衣服也不穿，但季一音的家人，没有把季一音锁在家里，而是让她到处乱跑。虽然那么做既难看又难堪，但季一音怀上女儿之后，疯病就好了，算是保下了这条命。
说起女儿，季一音很难为情。
季一音十七岁时发疯病。
发疯病之后，季一音也不知道自己光着身体去过多少地方，更不知道自己都和一些怎么样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她只知道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怀孕了，怀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季小音，直到现在，季一音也不知道谁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季一音的命还算好，当时在村小学教书的季静真娶了她，并把她的女儿视同己出，夫妻俩多年来生活也还算幸福。
让季一音难过的是同样的事，又在她女儿的身上发生了：前两个月，正在上学的女儿季小音在学校里忽发疯病，光着身体到处乱跑，学校不得不把她送回来。
季静真的意思，是想把季小音送到医院去治疗，他毕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对那些说不清的传说不相信。
只是季小音好几次被送到医院，每次在医院都呆不到两个钟头就不见了，季静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样逃过医院的严格防守，出到医院外面来。
还好每次都有好心人在医院门口把季小音拦下，季小音才没有丢失。
实际上，季静真也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人。
当年，季静真的妈妈也得过疯病，只是季静真的妈妈远没季一音那么幸运，她十八岁就发疯，一直在外面流浪着，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才怀上了季静真，当这个饱经磨难的母亲把季静真生下来之后，没几年时间就去世了。
季静真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也没有得到母爱，他是在外公外婆的身边长大的。
季静真的外公外婆一生贫困，季静真是在极为艰辛的环境里长大的，他的童年，没有多少快乐可言。
正因为有着切肤之痛，季静真才想把莲花村的这一个奇怪疯病的根源找到，为了弄清莲花村的女子们为怎么总是发疯，季静真暗暗的做了很多的工作，但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现在，季静真的养女竟然也得了疯病了，季静真的心里，更是焦急万分，他天天睡不着吃不香，每天除了到学校上课之外，所有的时间，全都用到对抗莲花村的疯病上了。
尽管季静真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老天并不怜他，硬是一点门道也没让他摸索到。
但作为一个父亲，季静真说怎么也不肯让发疯的女儿到外面去流浪，去让别人欺负。于是他把发疯的女儿关在了家里，希望能够尽快的找到破解莲花村疯病的办法，不让自己的女儿受更大的苦
但季一音和季一音娘家的兄弟，对季静真做法并不认同，他们不相信季静真能破解莲花村的数百年怪病，同时也在为季小音的性命担忧着，他们只希望季小音能早点怀孕，只要一怀孕，季小音就可以结束这个折磨人的生活，回归正常。
双方的分岐，便是导致这场争吵的原因。
“阿姨，你的女儿呢？能让我看一看她吗？”白彩姑想了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问季一音。
“你看我女儿干怎么？”听了白彩姑的话，季一音心里很不是味，说出来的话，让白彩姑听着更不是味。
季一音很快也感觉到自己的话里口气很不友好，于是她定了定心神，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嘴里又对白彩姑说到：“你还是不要看了吧，我女儿自从疯掉之后，天天光着身体，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你去看她，多有不合适。”
听到季一音都这么说了，白彩姑只好打消了去看一看季小音的念头。
但不知道为怎么，白彩姑觉得自己和这个季一音说话时，心里特别的别扭、难受。
“静声叔叔是不是真的到学校去了？如果他去了学校，我去看看他，顺便把他叫回来。”白彩姑呆在季家没事可做，他不得不这样说到。
听到白彩姑说要去找季静真，季一音的口气立即就变得好多了，她说到：“我想静声一定是到学校里去了，学校就在村子的中间，你去了要是找不到，就问问别人。”
季一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厨房旁边的柴房里去了。
柴房里没有窗户，房子虽然不大，却显得很暗，季一音走进去时，白彩姑从外面看到漆黑的柴房里，有个身材妖娆的女子身影在动。
白彩姑的心里一动：季一音人虽然不胖，却也显得丰润，黑暗中的这个女子，身材苗条而且挑高，一看就不像是季一音。
本来想到柴房的门口去看一看的，但一想到季一音刚才说话的口气，白彩姑又打消了心里的冲动，他可不想让季一音对自己说出和刚才一样难听的话来。
女子转头准备从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