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完全这么想。我得承认她勾起了我对往事美好的回忆。然后我又跟黄浩东谈到书琴,一直夸她是一位不错的女生,说像她这样的女生已经很少了,于是他让我好好珍惜,并告诫我年纪已经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结婚了。聊了一会,黄浩东说明天他还有事要早点休息,并约我过几天等大家都清闲些再见面好好叙旧。
看看时钟,已经九点。我翻看刚记录完的笔记本,然后拨通了老李的电话。
“老李,是我,元明。”
“怎么了,是不是又在电视上看到我,觉得我又胖了?”
“不是啦。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先到罗琳家的时候,她家的窗帘是否全都拉上了?”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说:“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的。”
“好的,没什么了!”
“怎么,你又有何新发现?”
“没什么,只是顺便问问。拜拜。”
“这就拜拜了?起码说个缘由啊!”
“明天告诉你,我现在还在想。”
“那好,明天见。”老李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罗琳应该是有意写下自己被跟踪的。通常住十五楼的人不可能会担心小偷破窗而入而把窗帘窗户都关上。只有当她觉得自己被别人监视了才会做出如此举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回办公室写东西,因为报社的安全系数要大得多。我从书包里拿出罗琳的记事本看了又看,里面全都是记录去年十月之前的新闻题材,翻遍整个记事本也见不到任何有关这起案件的信息。难道被跟踪的事情是发生在过去而不是现在?但是现在窗帘又为何全部拉上?很可能这几个字是她下意识写下来的,并特意写在一张毫无关联、常人也想象不到的纸上。也就是说,她在翻查以前的记事本时,然后觉得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就随手拿起一支笔记录了下来。整本记事本没有其他红字,在报社待过的人都知道,记者采访记录一般不用红笔,一方面是对被采访者的尊重,另一方面也给别人修改的余地。整本本子就这几个红字,这种反差太大了。但也不排除是过去被跟踪而特地留下的信息,关于是否被跟踪这点我相信有个人比我更清楚,那就是林嘉文。
就这么思考着案情,再看表时已经十点多了。时候不早,明天早上我可能还需要去一趟精神病院。
洗漱完已经接近十一点半,我拿起买回来后在客厅放了许久的报纸。打开床头灯,熟练地翻到时事版读了起来:“警方与心理学家强强联手调查真凶。”
顺着看下去,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心理学家携手美女警员查案……”
这不明摆着在写我们调查江瀚的事吗!居然连这个也写!内文写着“著名心理学家靳博士跟美女警员一起到报社调查”等等,旁边还有一张在报社偷拍的相片。
妈的,现在的媒体太没职业道德了,说了不准报道,还是公然发表了!他们完全是利欲熏心,拿市长女儿之死作为噱头来为自己盈利!这不是把我卖了!且不说我,书琴会怎么想!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写?除了能满足老百姓窥探隐私的欲望外,他们简直就是在告诉凶手“此人正在调查你”这一事实!
我马上查看这篇报道的记者署名,不是林嘉文,我相信她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的笔名。我真想马上打个电话投诉报社,把他们臭骂一顿。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不知道老李看过报纸没有,他怎么会让这种报道上报?这他妈还是《南方时报》干的好事,这是本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难道想让全城都知道我在查案?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总算平息怒火。这些狗屁报道已经令我睡意全无。我重新坐到电脑前,随便点击打开一部电影。
看完电影,我也困了。至于报道什么的,仔细想一想,也无须太在意这些庸俗的东西。我能选择的就是熟视无睹地睡觉去。
连续三天,我都是被手机吵醒,如果再这样,我估计又要换铃声了!
“谁?”我张开眼睛才发现屋里漆黑一片,现在几点啊?
“是我,现森。”他旁边很吵,我迷迷糊糊地勉强能听见他说什么。
“怎么了?”我含混不清地说道,觉得自己喉咙干得说话都困难。
“妈的,陈龙死了,是江瀚干的!”老李愤怒地咆哮着。
第五章 纵火焚证
凌晨时分,皮诺克精神病医院熊熊燃烧,陈龙被烧得无法辨认,档案室也被烧成灰烬。诡异的是,昨晚皮诺克的后门有人刷卡进门,记录显示是苏慧珍,而闭路电视拍到的竟然是一名形似江瀚的男子!
在老李的指示下,我匆匆赶到皮诺克医院,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被火焰吞噬后的狼藉,三辆消防车已经早早开到了现场,滚滚浓烟从医院八楼飘向天空。消防队员正在消防官的指挥下努力控制火势,云梯被架到了六楼,三个消防喷水龙头对着八楼火势最猛的窗口猛喷,试图浇熄大火。眼前的景象让我觉得自己很无力。哭声、喊声、警笛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交缠。人们的恐惧和紧迫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看着伤员不断被抬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消防队员不断嘶喊着,试图找到还没有被发现的被困人员;被抬出的伤者痛苦地呻吟着,被迅速送上救护车。虽然此时才凌晨四点,天空却被大火染成一片血色。
我来到后大火足足烧了半个多小时才控制下来,期间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这是意外失火还是人为纵火?依老李的口气,他已经认定纵火者就是江瀚。江瀚真的导演了这起惨剧吗?他真的是疯子吗?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是,到底是不是我推断错了,江瀚果真是凶手?否认这点只是因为我不想承认失误!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把双手放进韩式长袍的口袋中,拳头紧紧地握着。
“元明,消防队长跟我说,再过三个小时左右或许就能去查看现场了。现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坐下聊聊?”老李走到我身旁,眼睛看着火势说道。
“不用,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我把双拳握得更紧,内心对纵火者充满了愤恨和鄙夷。
我感觉老李看了我一眼,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但是相信“愤怒”一词已经深深地刻在上面。
这三个小时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三个小时,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是我第一次在愤怒时也保持理智,等待着大火烧尽后的现场。罗琳与陈龙,一个死于雨天,一个死于火海。凶手真的是江瀚吗?这种手法让我毛骨悚然。
早晨的第一束阳光照亮了皮诺克医院。烟蒂已经布满老李的周围,他熄灭了最后一支烟,转头跟我说:“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透过他的双眼,我看到的是疲惫。由于现场需要清理透气,我们已经等了将近四个小时。
我没说话,只是环顾四周,看着进行收尾工作的消防员和一些受到惊吓就地治疗的伤者,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我们经由楼梯来到陈龙的房间。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老李说,火势源头和烧得最猛的就是八楼,也就是陈龙的房间所在楼层,从这种火势来看根本不存在存活的可能性,不是被烧死了就是被浓烟窒息而死。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纵火案的现场调查,对纵火的认识还仅限于几年前研究强奸行为时顺带了解到的内容:所有纵火犯通常都有强奸情结,或许我们可以说这两种行为如出一辙,在心理学上称为同属一种“情结”。
上楼之前,有人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口罩。案发现场的空气十分混浊,刚进楼的时候我已经闻到浓重的烧焦味,却说不上来是什么被烧焦的味道,只是感觉很难受。戴上口罩后稍微好了一点,但是越接近八楼,味道就越重。虽然我们的嗅觉熟悉一种味道到一定程度会有所习惯,但是越接近着火点,味道越是刺鼻恶心。我不禁担心自己能否承受见到陈龙的尸体,虽然不会有血肉分离的景象,但是烧焦的尸体对我无疑是另一种考验。
很明显,八楼整层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白墙和瓷砖已经被烟熏成黄黑色。有一间房被烧得最为严重,房门已被烧成了炭状,只剩几块黑木板躺在地上。屋内的一切物品都被烧得变形了。走进房间,毫无疑问已经面目全非。然而当我正想往里认真察看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具尸体倚靠在靠近门的墙边,显然曾经试图打开房门。与其说那是尸体,不如说是一团人形物体,全身焦黑色,模糊难辨。我马上转移视线,转头往外走了几步。纵火案是最棘手的,即使大火没有破坏犯罪现场,消防队员也会破坏它,因为他们要把烧焦的东西从高温的地方移开,以免发生二次火灾。因此,我们不能放过现场的蛛丝马迹,可能不经意的一点线索就可以解开疑团。
“叫法医过来,陈龙的尸体在这里。”老李淡定地对手下说,并走了进去。
我很想观察房里的一切情景,却无法面对陈龙的尸体。看看门外的火烧痕迹,旁边的几间房全都被殃及,只是唯独这间房烧得严重,说明火源就在这里,而且从被烧的程度来看,凶手应该有意添加了助燃剂。
不一会儿陈龙的尸体被抬了出去,我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发现尸体已被黑色拉链袋装着。张法医随后走出来说:“烧得太厉害了,尸体几乎都不成形,一时之间难以区分是烧死还是死后再烧的。”他边脱下手套,边冷静地说道。
“辛苦了,天都没亮就要你过来了。”老李客气道。
“没什么,这些都是分内事。您先忙,我先回警察局了,报告可能要晚点给您。”张帆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并点头打了个照面,我也客气地点了点头。
陈龙的尸体被搬走后,我终于可以进去勘察现场了。当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后才发现,火灾的现场远比我想的更糟糕。到处都是烧焦了的东西,有些东西已经完全烧毁,轻轻一碰就成了灰,连金属和玻璃都被烧得变形。
这时我看见墙上的火痕,已经在往上延伸,有直接烧到九楼的趋势。
“老李,九楼怎么样了?”我指了指上面。
“更糟糕,那里是档案室,什么都烧光了。”
“什么?!档案室!”我的脑子突然像被敲了一下。
“是的,非常糟糕,你要的资料也烧没了。这次医院真是损失惨重。”老李隔着口罩叹了口气。
“他们没有用电脑备份吗?没有联网吗?”我马上接着问。
“据了解,电脑也全部都烧坏了。医院负责人说换了新电脑还没有来得及联网。”老李看了看四周说。
“那还有机会拿回资料吗?”
“那些已经交给警察局的技术人员处理,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其实糟糕的不仅是医院,还有我!如此一来,江瀚在医院这边的一条重要线索就断了。
老李和警员碰了碰陈龙房间的东西,我只能说“碰了碰”,因为抽屉、柜子什么的都已经烧得漆黑,一翻就要散架似的。但是通过观察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老李,我估计这些都是被有意烧掉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我先指了指床和柜子,“其实陈龙的房间很简洁,没什么可烧的,只有把助燃的东西洒在上面,才能点着大火。你看这里,”我指了指墙上向上燃烧的火痕,“如果没有足够的火势是烧不上去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烧掉你要的资料?”
“有可能。”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看了看地上被烧过的痕迹,试图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找了一圈,并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线索。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走吧,这里实在没什么值得我们看的,去找他们负责人聊聊。”
说是找负责人,但是其实就是找王医生,看来他就是整个精神病院的外交负责人。听老李说,一发生火灾王医生就从家里赶了过来。我们来到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里,这是消防队组织救援的指挥中心,现在大火已经扑灭,他们正在忙后期的抢救工作,而王医生则负责告诉他们精神病院的具体分布情况和协助解决救援中的各种问题。
老李先走进帐篷,过了不久又走出来对我们说:“还要等一会儿,救援工作还没有完,听说有几个病人还没找到。”说完他点燃一根烟。
“我们能进去吗?”我试探道。
“估计够呛,里面太拥挤了。即使进去了也搭不上话。”老李侧着头看着皮诺克,深深地抽了口烟。这个画面让我觉得他突然老了很多。
我问警员要了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