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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把你养大,供你读书,终于人模狗样了,你却跳楼!”张玄向文风华逼近,“跳楼好玩吗?怎么现在都流行跳楼了?不就考不上个公务员吗?不就暂时找不到工作吗?你有胳膊有腿我就不信你能饿死!”张玄一把揪住文风华的衣领,声声血泪!
文风华摇着头,带着火,突然怒吼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玄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无论你再努力,都不如别人有个好爸爸!”文风华心头的怒火开始爆发,满腔的愤懑化作怨念。让张玄震惊!
“我先后去过多家公家单位应聘,他们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父母干什么的?呵,这什么世道,每次所谓的招聘都已经有了内定,我们这些没身份的人丝毫没有半点机会!而他们,他们又在干吗?上班打电话,化妆,聊天,甚至对我们这些老百姓大呼小喝,摆脸色!他们拿的是老百姓的钱,办的却是自己的事!这些人有何用!”
文风华大声嗤笑着,“他们从不看你是否得过奖学金,是否是优秀毕业生,只看你是否有良好的背景!”
“啪!”一个巴掌扇在文风华的脸上,张玄怒喝道:“是你自己眼红吧!”
“眼红?”文风华一把推开张玄,“眼红?我就眼红!凭什么他们能只拿工资不干活?而我干死干活,还要看他们脸色?同样的年纪,命却如此的不同!我不要,我也要像他们那样只要坐着就有钱拿,只要张口就有饭吃,所以我考公务员,呵呵呵呵,考上了就能跟他们一样,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文风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完全沉静在自己的妄想中,脸变得扭曲狰狞,“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人要我,啊!为什么!老天不公平啊——”
“喀啦啦!”一声炸雷猛地响起,一道苍白的闪电滑过苍穹。张玄怒了,归根究底,这小子还是死在自己的yu望上!
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文风华的脸上:“自己心里不平衡,怨老天!”接着又是一拳,“自己不发奋图强,只想着不劳而获!”抬手还是一拳,“说老天不公平!老天再公平不过!你个畜生,我今天要打醒你,替奶奶打醒你!”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文风华的脸上,他蜷缩在地上,任由张玄痛打,是的,他该打,他让奶奶痛苦就该打,但他决不承认张玄的话,老天就是的不公平!
泪,在张玄眼中凝聚,为何木瓜会如此执着?为何木瓜会受制于yu望?那些人有好工作又怎的?他们有钱又怎的?那都是他们上辈子积下的福气!木瓜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这一辈子,只要和亲人在一起就够了!想她张玄,还不是如此?曾经一下子拥有了朋友却又在一朝失去,见了面,只能当作不认识,这种感觉谁又能懂?
“风华啊,你醒醒吧”张玄跌坐在文风华的面前,紧紧扣住他的双肩,“老天真的很公平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老天可以给你一生的好命,却无法控制人心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文风华错愕得抬起头,摇晃着,脸上扬起怪异的笑容:“疯了,小玄姐姐你疯了,老天怎么可能公平?不是坏人没坏报,好人没好报吗?”他用力一推,往后退去,“呵呵,小玄姐姐你居然比我还疯,你到底在说什么!”
“跟我回去!”张玄擦去泪水再次揪住文风华。
“回哪儿?我已经是个鬼了,我还能去哪儿?”文风华大声吼着。
张玄几乎将文风华拎起:“回身体!你还没死绝哪!”
“什么?”文风华愣住了,自己还能活,可突然他一把甩脱张玄,“我为什么要回去?现在的我多好,我可以飞,可以穿墙,什么都可以,好过再去做人!”文风华双目圆睁着,他决不要再去做受气的人。
突然,他所有的表情僵滞,双眼惊恐地睁大,望着通道的门口。
那里,正站着他的奶奶!
当张玄去追文风华的时候,马天行并没急着跟去,他轻轻扣着文风华的家门,只有接了文风华的奶奶,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而现在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文奶奶起先还以为是坏人,不然半夜三更敲什么门,等马天行说明来意后,她第一反映就是马天行是个神经病。
可等马天行将残留在文风华体内的魂魄提出来后,文奶奶却已经热泪盈眶。
(此处讲一下三魂七魄:三魂乃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情」,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七魄乃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通常灵魂出壳魂魄并不完全。)
天台上,张玄即将站起去抓后退的文风华,却被马天行拦住了:“你先冷静一下,我来吧”说罢,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而另一边,司徒昊已将文眼睛做了处理,最佳方法,就是用灵能者的眼泪,这可是他千辛万苦挤出来的。他始终不明白,自从那次日月潭醒来后,就莫明其妙有了灵觉。
文奶奶看着躺在地上的文风华,冲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苍白的嘴唇在风中颤抖:“畜牲!”张玄扶住文奶奶,感受着她的愤怒。
马天行淡然地看着文风华,缓缓说道:“让我来告诉你老天爷怎么个公平法。”
“人在出世时,他的物质条件便已决定好,是好还是坏,都是根据前几世所做的善与恶来决定,这些都在老天的本子上,也就是说,你上辈子多做好事,那么这辈子便会投入好人家,但这里有一样东西是老天无法操控的,就是——人心。”马天行轻轻抚上文风华的胸口,和蔼地望着文风华。
文风华呆滞了,他似懂非懂地看着马天行,继续听着
“老天根据功德和冤孽分配物质,但却决定不了你做好人还是坏人,当他给了你宽裕的生活环境,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善事还是恶事就是由你来决定,而你却不知,这一世的善恶已经记录在案,若前世的福缘没有用尽,那就延到下一世,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文风华愣愣地站着,呆滞地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理论,忽然,他眼睛一亮,欣喜道:“我明白了,就是现在的有钱有权人,是因为上辈子积的德,而他们做好事还是坏事是由他们自己决定。那些坏人之所以这辈子没报应,是因为上辈子的德没有用尽,那么他下辈子肯定会受苦。受苦”文风华忽然停顿了,轻喃道,“难道我这辈子受苦是因为上辈子造的孽?”
“没错。”马天行满意地轻拍文风华的头,“因此,老天很公平,这就是善恶存储系统,他们可是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在记录我们人类的行为哟,这就叫作天眼!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还有重生的机会,所以我估计,很有可能你在前世曾做了一件很大的功德,才有这样的机会。”
文风华疑惑地指着自己:“我?”但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原来老天有眼,老天真的很公平。
马天行微笑道:“那么,要回去吗?”阴云渐渐散开,月亮拨开云雾露出她皎洁的脸,给天台撒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文风华重重地点了点头,跑到奶奶和张玄的面前,歉疚着:“我错了,对不起”
文奶奶温柔地笑着,眼中泛着泪光。张玄抬起了手,文风华赶紧闭眼,心想小玄姐姐怎么这么凶?
张玄噗哧一声乐了,一下子勾住文风华的脖子就往楼下带:“走!小玄姐姐带你回身体去。”
文风华一脸地不信任:“你行吗?我感觉还是让那位大哥来好了。”
“他?”张玄的眼立刻眯起,斜睨着文风华,“你居然不信任我?”
一阵寒战之后,文风华决定闭嘴,乖乖听话。
看着一人一鬼消失在楼道,马天行与司徒昊相视一笑,这文风华本就聪明,只要说清楚,他自会明白。
文奶奶执起马天行和司徒昊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谢字未出口,却又被两人护送下了楼。
北风变得不再凛冽,它们小心地绕过楼道,不让自己伤害楼道上行走的几人。
轻轻打开房门,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果然冬天离不开空调。
文风华乖乖趴回自己的身体,再次喊道:“小玄姐姐,你到底行不行,别唬我哦。”
屋内灯光虽然明亮,但张玄的脸却越发阴沉,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怀疑,抬手就是一拍,吓地文风华赶紧闭眼,只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疼,腾地坐起:“都说你不行了,很痛你知不知道!”
忽然,他愣住了,手!软绵绵的手,温热的额头,眼睛,鼻子他一路往下摸着,神情越来越欣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但随即依旧揉着那已经肿起的额头,一脸不满地看着张玄。
张玄黑着脸,只说了一句话:“你自找的,本来可以不痛的,我故意的!”随即奸笑起来,一副得逞的样子。
老远听见吵闹声的文奶奶及马天行和司徒昊,快步走进房间,文风华的郁闷和张玄的放肆奸笑,一下子映入眼帘。
文风华一下子扑进奶奶怀里,泪瞬即而下,哽咽着直说对不起。
亲人与外人的不同,就是永无止境的包容,文奶奶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声:“饿吗?”
“恩!”
“好!奶奶给你煮面去!”擦罢眼泪,浑身有劲,仿佛这几天消失的力量全回来了,挽起衣袖,大干一场,自然少不了恩人的。
而文风华,则好奇地缠着马天行,问东问西,看来他似乎比较崇拜他。
看着重生的文风华,张玄满是欣慰,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感受着团圆的喜庆:厨房里忙碌的是文奶奶,在客厅活蹦乱跳的是文风华,不厌其烦,耐心解释的是马天行和司徒昊,这样的场景好温馨,好高兴,那自己呢?不如就躺会吧,原来生气也是一件累人的事,好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啦,好累啊
第三集 黑夜里的审判者 第七章
当文奶奶做完宵夜,已是半夜十二点半,马天行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张德天交代的事情总算完成,当然,也要文风华配合才行。通常魂魄离体并不完全,若怒、哀、惧、恶、欲占了主体,那这灵是非常难净的,还好文风华将恶魄留在了体内。
见张玄睡地熟便没叫醒,宵夜也就被他们无耻地瓜分完毕。背起张玄,马天行和司徒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谁喜欢半夜三更跑楼梯?
背着张玄,马天行陷入沉思。根据方才文风华所说,他见到的应该就是黑夜审判者的头目,经过多方调查,每个自称是审判者的人都见过同一个人,就是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他究竟什么身份?
“会不会是黑社会的?”司徒昊问道,随手拢了拢领口。
夜灯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地细长而深远。
马天行皱着眉,深思着。从手上的线索而知,这个人的对象基本是罪犯,而且都是法网漏鱼,至于像文风华这种小打小闹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些漏鱼都是没有足够证据定罪的人。能对案子了解那么清楚,而且是第一时间得知的,应该是接触这些案子的人,有警察、律师、法官及相关人员。
会是他们中的谁?抬眼,已是张家门口,门居然还敞开着,这个张玄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迷糊?
打开灯,背上的人转动了一下脑袋,看来是被灯光刺激了。司徒昊打着哈切便进了房间。
马天行缓缓走到小房间,打开门,门内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透过北面的窗,射入房间,让马天行隐约看清屋内的摆设。一张单人小床,小床上是威尼熊的铺盖,小床边是一张书桌,除了书本,似乎还放有许多照片。
轻轻将背上的人放下,一阵踌躇,到底要不要帮她脱掉外衣呢?正犹豫间,背后忽然出现了熟悉的阴风,回头一看,正是张德天。
“我那个没有”马天行居然也有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时候。
张德天微笑着,拍了拍马天行的肩:“我明白”
只见马天行安心地长舒一口气,被人误会成色狼可不好,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是张玄的老爸。
张德天,轻柔地为张玄脱去外衣和羽绒裤,马天行自觉得背过身。稍顷之后,张德天在女儿的额头落下一吻,爱怜地为她整理耳边的乱发:“苦了你啦”
这句话让马天行心酸,是啊,这样一个女人,能独自撑起一片天下,的确不容易。
“小子”忽然,张德天开口了,马天行转过身,看张德天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张德天的神情异常严肃,这让马天行以为人间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转而,张德天却笑了,笑得很和蔼:“有件事想拜托你”
“请说。”
张德天的神情变得惆怅,叹息地说着:“小玄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我希望她不再独自过年,你懂了吗?”眼神转为犀利,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