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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我的到来,那群性格古怪的天才原本决定不予理睬。
对方如此态度,觉得尴尬的肯定是我。事实上我站在研究所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的确觉得有些尴尬。对方吊儿郎当地摸头笑了笑,然后将我迎了进去。
看样子他是因为看见我的为难才邀我进来的吧。这样想想还是蛮感谢他呢。
怀着对对方的感谢心理,我随同他走进即将来往许久的研究所。入目所见皆为在外面所不曾见过的高科技器械,还有时不时投来鄙夷目光的白大褂们,邀请我走进来的男子对他们的无礼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在得到我的理解后他才开始陈述他们的研究内容。
——抑郁症患者是他们的主要研究对象。
研制目的是为了制出能有效缓解这一类疾病的药物。至于为什么是药物——听他所说,精神类疾病的病根一方面来源于现实,另一方面也是人体内的分泌物不平衡造成的。
大范围自动控制基因翻译分泌蛋白时的序列——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总之,主要两点就是我刚刚所提到的。更加深入的内容我无须了解,因为那是天才们才需要知道的内容。
接下来他又带我参观了一下其余研究,主要还是对于基因系列的控制——嗯,这方面也不需要我知道。
这样想想,今天一天其实能用来作稿子的没有多少。
——那么归来谈谈一个小插曲吧。
关于我与对方讨论的对天才的定义。
天才是什么?
“在某方面有着过人之处的人,是我们所承认的天才。在社会上有所贡献的人,是社会所承认的天才。”
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众人有笨鸟先飞的说法,只要努力,平庸的人也能达到社会上天才的标准。但是社会的天才放到我们眼中,也只是笨鸟罢了,我们承认的是天分,而不是努力。”
对于他的看法,我竟然罕见地赞同了。其实对于笨鸟先飞的说法,我一直都很诟病,这个词一不够现实,二太高人一等看不起别人了。会用它来教育孩子的人更是不可理喻,这等于就是告诉孩子们,那些起跑线在他们前面的天才们会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超过并且跑向远方——等于说天才不会学习。
知道了这点,他们难道不会抱着“反正他们也不会跑,我慢慢跑没关系”的想法吗?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对方对于我的愤怒没有多说其它,只是笑了笑。从见到他后他除了严肃与吊儿郎当的笑意之外就没有其他表情了。
这就是今天的事情。
〈贰〉
在这里的生活,……很不错。
本想说“跟外界差不多”——毕竟怎么说我都是从外面搬进来的外来者,为外面美言几句也是应该的。但是外与内的巨大差距甚至让我想否认我的外来者身份,从而完全融进这座城市之中。
因为这里的生活非常舒适。
具体我说不上来,但是比起从城市中搬到乡村时清新空气带来的舒适感,这座城市的气氛给我的惬意更甚。
我甚至想这件工作结束后就辞退工作,休息在家。——反正以我的阅历,在这里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应该不难。
——我这样想着。
我竟然会这样想。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翻出从外界带进来的各种书籍、照片。刚刚的危险念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以及——恐惧。
太久的舒适会令人忘记紧张的感觉,现在的我就陷入了这种纠结的境地。这里的生活舒适到令人觉得可怕,也平静到令人觉得可怕。
可怕之余,我还是写一点这几天所了解到的东西吧。
据那位研究学者所言,为了研究抑郁症患者的病因,这座城市之中聚集了不少患者以及陪同他们居住的家人爱人。为了给他们一个舒适碗里生活环境,研究学者们特意将这座城市修建得不带任何污垢,外界的一切法律都不曾存在过,他们以患者的一切为主,形成了现在这个城市。
对于我“这里叫城市不太恰当,不应该叫研究机构吗”的问题,他很认真地回答了。
——“他们很正常地生活着,只是患者的数量占据的比例稍微多了点。而且他们不是精神病患者,仅仅是抑郁症,让他们住在‘研究机构’中不太合适。”
并不是说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就像雏见泽综合症一样,说不定将来忧郁症会因为这里聚集了所有患者而改名成xx症呢。
xx可以填上这座城市的名字。
那么,这座城市叫什么呢?
——“如果我们为它命名,它就是有生命的东西了。在学者中这种事是非常不受待见的。——因为我们并不喜欢拥有生命却无法研究的生物。”
也就是说,因为研究狂的本性使然,所以不愿为城市命名对吧?
不过,“命名了就会有生命”,这种说法未免也太过邪教了吧,正常来说“命名了就会有感情”这才是一般说法吧?
就好像某个为小猪命名最后却不得不将其杀了作火腿的天真高中生。
名字这东西还真的很重要呢。
——“比起研究狂,我更喜欢用天才的求知欲来形容这一行为。”
面对他的微笑,我只是敷衍地说了两句便带过了。
说到底就是各人认知不同造成的定义不同罢了。只不过他是站在特殊角度看待的,而我代表的就是社会普遍价值观的看法。
“社会普遍价值观?”
“你无法理解的吧,毕竟你是天才呢。就是一件事中大部分人的看法,这里的大部分人必须占据了九成以上。”
对于我的解释,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看样子就算是天才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嘛。
“挺有趣的东西,随众心理过剩造成过度依赖种族的人类吗?”
那是什么东西啊,对于你的同类就好好定义嘛。
“不知道我能不能拥有呢……”
不可能的,只要你还是天才,还待在这所研究所之中,就不可能享受到社会普遍价值观带来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
“——不用多思考自己的未来,不会被批判自己的错误行为。因为‘众人’肯定不会有错误,这个众人便是法律。”
“不懂得批判错误观点正是人类原地踏步的原因。众人成为了法律,在从众心理的角度而言也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错误的永远是错误的,不可能正确。不是所有人说从一千米高处跳下不会死,就真的有人会当成真理而去尝试。”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社会普遍价值观了。它是建立在已经得知的真理上,影响着众人。”
“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我倒很想尝试一下。”
算了吧——你若是去尝试,就不再是社会普遍价值观了。说不定会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化学效应呢。
〈叁〉
让我想想,今天写些什么吧。
来到这座城市有大半年了,期间了解到的资料——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都已经被整理成稿件,作为我的感想的这份文稿,在回去后还需要稍加修饰一下。说实话,这里的空气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无聊,人人相亲相爱,没有任何烦恼,让我不禁想起从未出现过的世外桃源。
这座城市,应该算是世外桃源吧。
研究所的工作最近据说加快了研究步伐,拒绝一切外来者的来访,我也有将近一周没有见到那个研究学者了。他在这一年中对我的帮助着实不少,找个时间好好道谢吧。
此时的我正在收拾东西。
因为已经是回去的时候了。
虽然对这座城市桃源乡一般的气氛颇有好感,但是这不是我能久留的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在工作结束后尽早离开这里,说实话没有像某个记者一样,潜入精神病院后就再也出不来——真是太可怕了。
这里虽然也安稳得可怕,却并没有直接的恐惧那么深刻。所以我才能在心底警钟大响时仍然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没有什么了。
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隐隐有几分不舍罢了。
将最后的东西放进行李箱,我准备停笔了。
“——叩叩。”
好像有人?
那么就写到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T T嗷嗷好想写lipogra的同人。
我觉得父亲不会发现母亲杀了哥哥的!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母亲啊!哥哥会发现妹妹杀了同学因为他们有血缘,母亲会发现哥哥杀了妹妹也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父亲与母亲没有,但是根据经历,母亲会觉得父亲想杀她,所以母亲肯定是最后的赢家啊!
说书人死亡的结局太糟心了T T还有伦理社会……感觉世界观超级棒,为什么只是一个短篇啊!
☆、井底蛙(2)
时隔许久,好久不见了。
翻了翻很久以前的我写下的文字,报告类的文稿已经在那件事之前被我寄了出去,现在手头上只剩下一些像是日记一般的这本文字,还有一些没有用到的白纸。
上一次触碰它,大概是在几年之前。从最后的叙述来看,我放下笔时应该是在最开始的事情发生时,也就是那位科研人员来找我的时候。
那么,继续从那时候说下去吗?
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我却不能像他一样换一只手书写,身为一名记者,我会被这种事吓到,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而又水到渠成。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只有发生了人们才会意识到这件事还能向这个方向发展,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想。
我也是如此。
先简单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这座城市出不去了,但是我想出去。
〈肆〉
小时候的我,曾经很喜欢恐怖的东西,但是又不能像小说那样布满我所不知道的文字造成阅读障碍,所以我的阅历一直都很有限。
但是这座城市令我感受到了恐惧。
它不像处处都是漩涡的那座城市一样,无论从哪里往外走,最终都会回到镇子上。它令人们从心底产生一种“不想要离开它”的心态,造成了人们的举动。
前者是外因,后者是内因。前者只有城市异常,后者连城市中的人都很异常。
关于这点,我在来到这座城市不久之后就有所觉察了,明明是那么热爱记者工作,我都有放弃工作的想法,这座城市对我的影响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在这时候达到了高峰。
城市是有生命的,不仅仅如那位科学家所说,需要命名。只要有人类生活在这之中,就会显现出一股活力。
城市同时却又感到很孤单,因为人们不断地想离开它。
所以——它无法饶恕那些离开它的人。
所以我无法离开。
因果关系可能有些混乱,但是这是我基于能够继续工作——也就是继续活着——之后得出的结论。虽然无法保证我的选择正确,但是对于所有人而言肯定是正确的。
从那天来访的科学家处我得知了被城市完全影响的第一人——也是他们研究所的一位院士,在研究中担任了领头人的身份。
也许这之前我所被城市吸引的感觉只是我臆想出来的结果,但是在那之后,我的结论可以被更多的原因所解释。
——“我们一开始所研究的是控制人体某些分泌物的排放对人类大脑产生的不良影响,”
我仍然记得那天打开门以后,狼狈的科学家平时总是提不起劲的脸上那副惊慌的神色,他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小声一点,然后走了出去慢慢关上了门。
——“实验却进行得极其顺利,顺利到无法想象它会符合科学。院士根据原理顺其自然地研究出了一种药物,能够影响人们的心理,……不过却造成了负面的效果,刺激原本就突出的某种‘想法’,让它变得更突兀。毫无疑问这是劣质品。”
这些都是之后他对我所说的,似乎是想到我听不太懂,他特地用一些简单的语言描述。结果却是我到不久前才明白这些话的真正含义。
他当时将我塞进了一个衣橱之中,低声嘱咐我不要作声,不明所以的我也就乖乖留在里面。公寓的衣橱没上锁,所以只要我想出去,随时可以。
在能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还是听从对方的话比较好,况且几年的相处,眼前人给了我不止一点的帮助。
然后他接下来将给我最大的帮助。
——“叩叩。”
又是一阵敲门声,只不过这道声音比起刚刚他的慌乱不同,很平静,先敲了两下,没得到回应后又敲了一下。
“咔嚓”。
“……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我听说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位记者小姐啊~?”
没听过的稚嫩的孩童音色从门口传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