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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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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难道金道长竟然是我岳父的人?”黄建国狐疑道。

“嗯,他俩联络上了,肯定会尽快的接头,通常来说,一定就在今天晚上,川岛君,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黑泽吩咐道。

“遵命,黑泽先生。”川岛领事立即下去布置。

“东东爸爸真是一只老狐狸。”黄建国恨恨的说道。

中国领事馆王领事的办公室内。

首长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夜幕下渐渐朦胧的院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贾尸冥是自己放在丹巴喇嘛身边的卧底,无人知道他的底细,包括黄建国和筱艳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多手准备,双管齐下,实在是因为格达预言太重要了,谁掌握了它,将来便能捷足先登,控制天下。

那个刘今墨竟然会为了个小神医而背叛我,太极阴晕一事搞得一塌糊涂,自己甘冒天下之大不违,活葬患了“渐冻人”绝症的父亲,不料非但差点葬入了假晕,反而竟让那个乡下郎中阴错阳差的医好了老头子的不治之症,幸好自己预先得到密报,动了手脚下药让老头子痴呆了,否则老东西摆出老革命家资格来个大义灭亲,自己就玩完了。哼,现在刘今墨中毒坠崖已死,也算是咎由自取了,省得脏自己的手。

前数日,接到金道长在云南高黎贡山区某小镇打来的长途电话,说他一路追踪着寒生和日本人黑泽奔缅甸雨林中而来,寒生目前已经非常信任于他,相信很快便会探听出格达预言来。自己则告诉金道长,将会前往缅甸密支那的中国领事馆内等候他,并约定了得手后的联系暗号,墙上的黑色圆圈,他则回以全真教的徽记——五瓣莲花。

妈的,小日本黑泽竟然也插上了一脚,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那家伙狡猾得很。自己挂了个电话到曼谷,诱骗坤威差的师父蒙拉差翁。炳前来搅局,以便金道长更加方便得手。

虽然一直未有蒙拉差翁。炳的消息,但现在金道长已经来到了密支那,并发出了五瓣莲花信号,按照约定,见到信号后的当天子夜,他将同我私下见面,地点为密支那领事馆的后墙外,贾尸冥的身份目前仍然还是不暴露的好。

他得手了么?应该是的,否则他不会前来联络。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得手后除掉寒生灭口?留下这个乡下郎中毕竟是个祸害,何况还有那些日本人觊觎在侧呢。

首长正在思索之中,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吧。”他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

门开了,冯生匆匆走了进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怛伽阿阇嗔醯咄叱诃闼孕……”沈才华口中不停地喃喃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寒生惊讶不已的问道。

沈才华恍若无闻,他一面小声叨咕着,一面伸手自寒生的掌中取过祝由舍利,含在了口中,两只胖胖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交差叠于胸前,嗓子头依旧嘟囔着那些古怪的音阶。

“嘘……”老祖的尸身突然间颤抖了一下,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寒生为之一愣,惊愕的目光一会儿看看老祖,一会儿望向了沈才华。

须臾,沈才华嘴里停止了念叨,伸手自口中取出舍利子,抬起了脑袋望向寒生,眼中充盈着泪水。

“墨墨妈妈在这里。”他晃动着祝由舍利说道。

“什么?”寒生诧异的接过舍利子,发现其微微有了些温度,不由得疑惑说道,“才华,你的意思是说墨墨妈妈的魂魄在这祝由舍利里?”

小才华点了点头。

“你会祝由神功?”寒生越发惊异了,声音颤抖着说道。

小才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什么是祝由神功。

寒生将信将疑的盯着手中如核桃般样子的祝由舍利,椭圆形并微微现出些荧光,骨质的表面有许多勾纹,就像是人的大脑一般。有一点,寒生可以确认,就是舍利原来是凉凉的并带有淡绿色的荧光,而现在握在手中则是温热的,荧光也有些发红色了,莫非老祖的魂魄果真封存在了舍利里?

半晌,寒生对着老祖的尸身郑重的发誓说道:“老祖,寒生在此立誓,一定会让你和祖墨团聚的,我们要走了,可惜无法带上你的遗体,与刘今墨和小翠花合葬在一块了,唉,你若是魂魄已入舍利,纵使空留一具皮囊又有何用呢?就让我在这儿将你葬了吧。”

寒生掰断了一根粗树杈,找了块松软的土地,慢慢的掘出一个浅浅的墓穴,然后抱起老祖的尸身放入,轻轻的替她系上前襟上的纽扣,叹息道:“老祖啊,你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常袒胸以待人,可如今还是穿戴得整齐稳重一些吧。”

埋完了土,寒生又去找来十余块大石头盖在了上面,山里野兽多,防止牠们啃食尸体。

“墨墨妈妈死了。“小才华站立在目前轻轻的说道。

“是的,这里埋葬着的是她的肉身,那只是一具皮囊而已,而她的灵魂将和我们一起踏上寻找墨墨的旅途,”寒生拉住沈才华的小手,接着说道,“才华,你能够辨别出来墨墨曾经过的地方么?”

“能。”沈才华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走,我们去找她。”寒生坚定的说道,至于什么旧羊皮和格达预言,比起找回皱皮女婴来,已经不重要了。

恩梅开江穿过缅甸北部浩瀚的原始热带雨林,然后汇入伊洛瓦底江,蜿蜒千里至仰光南面的拉布拉入安达曼海。

寒生和小才华站在恩梅开江的岸边,望着峡谷内湍急的水流傻了眼。

小才华鼻子嗅啊嗅的,最后小手一指江面,说道:“寒生爸爸,墨墨到水里面去了。”

寒生心中一时间彷徨起来,蒙拉差翁。炳带着皱皮女婴走了水路,踪迹恐怕就难以追寻到了,小才华的嗅觉再灵敏,无非同受过训练的警犬一样,水流带走了目标的气味,无法知道他们究竟会在哪里上岸。

“墨墨……”沈才华眼泪汪汪的望着江水,口中轻轻的呼唤着。

罢了,看着小才华难过的模样,寒生下了决心,找吧,自己已经对着老祖的尸身发过誓,纵使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回她的女儿。

寒生走入树林中,开始动手掰折些粗大的树杈,没有绳子,只有设法拉断数根藤条用于捆绑木筏,不料那柔软的藤条竟然十分坚韧,怎么都扯不断。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沈才华光着小屁股走过来,上去“咔嚓嚓”几口就咬断了那些藤条,然后皱了皱眉头,味道苦涩之极。

木筏扎好了,寒生又找来了根长竹子,撇去竹枝,权作撑筏篙杆,然后将木筏推入水中,“才华,我们走吧。”他说着将沈才华抱了上去,一撑竹竿,木筏顺流飘下。

高山峡谷间的溪流异常的湍急,木筏飞速的沿江漂流而下,不时的江中冒出些嶙峋怪石,一不小心便会筏毁人亡。小才华光着身子,小手紧紧地搂着寒生的大腿,紧张的瑟瑟发抖,好在寒生意念催动蝇眼,映入眼帘的速度骤降,每每刻不容缓之际绕过了那些江中障碍,终化险为夷。

数个时辰之后,江面平缓了许多,小才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木筏上,鼻子不停地翕动着,祈望能够捕捉到墨墨留下的一丝气味儿,可是他失望了,一点也嗅不到。

两岸是郁郁葱葱的原始密林,偶尔能看到猕猴在树梢上腾挪跳跃着,夕阳西下,茂密的丛林树冠上撒上了一抹金色,一群群归巢的鸟儿盘旋其上,唧唧喳喳喧嚣个不停。

天黑了,夜空残月如勾,倒映在水面上,小才华依偎在寒生的脚下睡着了。

才华是应该穿衣服了,整天价光着腚也不行,寒生心中想着,伸手脱下了上衣,然后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唉,无父无母的孤儿着实是可怜啊。

金道长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盗走格达预言?此人心机太深了,回想起在蓝月亮谷里的喇嘛庙,金道长痴呆呆的念叨着那句“何为淞?乃先天之阳精也,若失淞,则佛法不可深入也,贫道未曾失淞,故佛法可精也……”的话,看似傻乎乎的,原来都是装的,也难怪,连瞎眼都一扮数十年呢。贾尸冥(假失明),瞧他的名字,完全是将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前面是一条江湾,月光下,岸边丘陵起伏,景物似有不同,木筏好像已经飘流出了热带雨林,寒生想。

迷离的月色,一簇簇的凤尾竹,江面上升起了淡淡的雾气,显得静谧与空灵。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的随风飘来了歌声……

寒生倾耳静听,曲调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是老家江西的兴国山歌,他听出来了,那是《打支山歌过横排》,歌声浑厚,乡音浓郁,是个男人唱的:

“哎呀来……

打只山歌过横排,

横排路上等妹来,

走过了几多冤枉路,

却不见妹子好风采……”

紧接着,一个女声和起来,音质极为柔婉:

“哎呀来……

打只山歌过横排,

妹想对歌又无才,

琢磨了九天零九夜,

想不出好词好句来……”

“妹啊妹……

傻傻的哥哥痴情满怀,

有心想摘花却笨口难开,

花飞花谢苦恼徘徊,

生怕妹妹你飞出山外……”

“哥啊哥……

艳艳的玫瑰终将盛开,

娇羞的妹妹正向你走来,

花儿盛开及时采摘,

莫让心上人独自等待……”

寒生静静地听着,沉浸在了无尽的遐想之中,他想到了兰儿,是啊,自从与兰儿结识并定情之后,自己却是与她聚少离多,虽然贤惠善解人意的兰儿从未抱怨过,但自己却让她始终在久久的等待……

月色如水,江面白茫茫的雾气之中,一张大如竹席般软塌塌的物体自水下悄无声息的升起,灰白色的腹面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吸盘,附在木筏的下面,然后一角悄悄的卷起,伸到寒生的脚下,慢慢的包住了正在熟睡中的沈才华,一点点的朝江水里拽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唉,人死不能复生,你是从中国来的吧?”阿明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惋惜和善意的安慰。

寒生点点头,仍旧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浩瀚的江面,淡淡的月光下,江水泛着白,丝毫没有沈才华和那怪物吸子的一点动静。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懊悔,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小才华装进背囊,背在自己的身上呢?

“吸子卷走了人以后,会游往哪里,牠有巢穴么?”寒生低沉着声音问道。

阿明想了想,说道:“吸子是两栖动物,在水下的时间不会太长,终究还是要上岸来的,这条恩梅开江里的吸子已经被我们消灭的差不多了,都是在陆地上搜捕到的。”

“如何找到牠?”寒生接着问道。

“吸子上岸以后身体便翻转过来,长满绿苔的背部朝上躺在那里,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一块草坪呢,一旦人和动物的脚踏上去以后,牠便立刻翻转包卷起来,将猎物的血吸干,所以我们就沿着江的两岸搜寻,发现后一梭子子弹就把牠打烂了。”阿明解释说道。

“你们讲中原话,是华侨么?”寒生疑惑的问道。

阿明没有立即回答,深沉的仰望着夜空,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们的父辈是当年中国远征军的一部,已经在缅北的掸邦,泰国的清莱、清迈府及老挝的琅南塔一带生活了几十年,回不去家乡啦。”

“怪不得你们会唱《打支山歌过横排》呢,那是我老家江西的兴国山歌。”寒生恍然大悟道。

“你是江西人?我和小芹的老爹都是赣南人,多少年来与家乡断了音讯,日思夜念,不知你能否随我们回去,给老人们说说老家的情况呢?”阿明诚恳的邀请道。

“是啊,这位小哥就同我们回去吧,俺老爹还不知有多高兴呢。”小芹也在一旁极力劝说着。

寒生摇摇头,悲伤的说道:“小才华找不到,寒生岂有心情随你们而去呢?我要找遍这一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明和小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来安慰他。

“你们走吧,我要再下水中去接着寻找。”寒生叹息了一声,准备再次跳入水中。

“看!那是什么?”眼尖的小芹突然手指向江心,惊呼道。

寒生转过头来,睁开了蝇眼望去……

月光下,江心处,水面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婴儿端坐在一张席子状的物体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揪住席子上面两个碗口大的吸盘,正在乘风破浪的在江面上飚行……

寒生大喜过望,发力的高声叫喊起来:“才华……”

沈才华正在驾驭着吸子兴致勃勃的在水面上滑行,听闻到江面上传来的呼唤声,嘴里嘀咕了声:“寒生爸爸。”于是调头向木船飞驶而来。

此刻,阿明和小芹早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了。

待到木船前,小才华擂起小拳头猛击吸子的肉吸盘,那怪物停了下来,“寒生爸爸……”他笑容得意的说道。

“你可把我吓坏了。”寒生惊喜交加的探出身子,将白胖结实的小才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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