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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兰儿?”茅一噬打量着这个乡村模样的女孩,恍然大悟道。
兰儿惊奇的望着他,点头道:“我就是兰儿,你是谁?你见过寒生?”
茅一噬不好意思的重新穿戴整齐,说道:“是寒生让老夫来南山村的……”随即,他将来意叙述了一遍。
“这里就是南山村了。”兰儿告诉他道。
“那具毛尸还埋在太极阴晕之内么?”茅一噬问道。
“不,在家中的壁橱里锁着呢,是老衲把她给抠出来的。”耶老得意洋洋的插话道。
“带老夫去看看。”茅一噬点头说道。
“我们走吧,我爹爹已经先回家了。”兰儿领着茅一噬,后面跟着耶老,三人踏着月光匆匆朝村东而去。
黑泽打量着这个冷峻的瘦高之人,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凛冽之气,这是个武学高手,他心中想着,口中说道:“来人可是吴楚山人?”
吴楚山人微微一怔,冷冷道:“你是谁?”
黑泽嘿嘿一笑,微微一鞠躬,道:“我是朱寒生的朋友,日本国驻中国副总领事黑泽。”
吴楚山人听了不由得心下暗暗吃惊,寒生曾经说到缅甸丛林之行与黑泽鬼冢截尸教之间的过节,而且黄建国也投靠了他们,前不久在婺源县城时,他已经领教了黄建国那怪异的身法,如今黑泽现身南山村,肯定是他给带来的,目标当然是冲着寒生。
黄建国在哪儿呢?吴楚山人环顾左右,没有发现周围隐匿有人。
“黑泽先生深夜潜入我家有何见教?”吴楚山人依江湖规矩问道。
“嘿嘿,我们与您的女婿朱寒生在日本和台湾碰面后相聚甚欢,还有些未了之事,所以特意赶来再次与他聚首,可否请他出来一见?”黑泽说道,语气彬彬有礼。
吴楚山人闻言兀自一凛,寒生到过日本和台湾?他不是到香港找卢太官,然后去东南亚寻找老祖的女儿祖墨去了么?这里面果然蹊跷之极……
“寒生没有在家。”吴楚山人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哦,既然如此,夜深了,我们不便打扰,先行告辞,请转告寒生,我们择日再来拜访。”黑泽说道。
吴楚山人心中疑问重重,但又不便明言,口中只是淡淡的说道:“留下毛尸,你们请自便。”
“不,不,这个白毛尸是我们的人质,必须先跟我们走,只有见到了寒生,我才可以放它。”黑泽仍旧是极有礼貌的说道。
“那山人倒要见识一下你们的手段,看有没有能耐带走她。”吴楚山人冷笑道。
“您说笑了,我们哪能跟寒生的岳丈动手呢?中原有句俗话,叫做‘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务必转告寒生,我会再来的。”黑泽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吴楚山人。
山人略一踌躇,权衡再三,这两个日本人身怀邪术,又有枪支在手,自己难以取胜,再者,黄建国始终还未露面,不知在搞什么鬼……
“黄建国在哪儿?何不叫他出来露个脸呢……”吴楚山人平静的说道。
“你是说建国君么?他此刻正在进行着地下活动呢,哈哈……”黑泽咧开嘴阴笑了起来。
地下活动?吴楚山人心中一紧,狡猾的日本人不会是声东击西呢?这里缠住自己,而黄建国带人去偷袭兰儿,若是抓住兰儿为人质可就麻烦了……
冷汗自山人的额头上沁出,他咬牙说道:“你们落脚何处?山人自当前去拜访。”
“吴楚山人客气了,我们自己会来的,”黑泽又鞠了一躬,一摆手用日语命令道,“良子,我们走。”
吴楚山人眼睁睁的看着黑泽和良子带着毛尸走出了院子,叹息了一声,然后猛地一跺脚,身子纵起,飞跃过院墙,朝着村北那片花生地一路疾奔而去。
第三百九十章
“慢……”茅一噬突然止住了脚步,伸手示意道,“有武功极高的夜行人来到了。”
月光下,出现了一个黑影,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爹爹。”待到近前,兰儿看清了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吴楚山人警觉的望着茅一噬,急切说道:“兰儿,他是谁?”
“老夫乃是江南大侠甘风池的徒弟茅一噬。”茅一噬抱拳唱了个肥喏答道。
吴楚山人见兰儿并未遭挟持,遂放下心来,于是也抱拳说道:“在下吴楚山人,敢问江南大侠甘风池是否240年前协助吕四娘刺杀雍正皇帝的那位江宁武术名家?”
“正是恩师。”茅一噬恭敬地说道。
“那……茅先生今年高寿?”山人狐疑的问道。
“两百五十岁。”茅一噬答道。
“常人如何能活这么久?难道说茅先生也是尸变?”吴楚山人追问道。
“不错,老夫乃是‘不化骨’。”茅一噬承认道。
吴楚山人吃了一惊,疑惑道:“听闻‘不化骨’是道家‘太阴炼形’之物,在下今夜有幸亲眼得见,但不知先生前来此地有何贵干?”
“是江西婺源名医朱寒生派老夫前来调查毛尸真相一事的。”茅一噬说道。
吴楚山人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相邀道:“那么请至家中详谈。”
一行人回到了村东茅屋内,兰儿点上菜子油灯,并生火烧水沏茶。
“我的毛尸呢?”耶老捧着盛蟋蟀的笼子,呆呆的立在了敞开的衣橱前,惊愕的说道。
吴楚山人叹息了一声:“是日本人黑泽他们劫走了毛尸。”
茅一噬闻言一愣,急切的问道:“黑泽他们也来了南山村?”
吴楚山人瞅了茅一噬一眼,诧异的问道:“茅先生也认识黑泽么?”
茅一噬点了点头,答道:“我和寒生在台湾苗栗曾与这伙日本截尸教干了一场……”他遂将在苗栗南庄客家嬷嬷那儿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回到香港后,老夫前来江西,寒生则和卢太官太平绅士乘飞机到泰国去寻找婴孩了。”
“原来如此。”吴楚山人回想起黑泽说过的话,渐渐明白了。
“那具毛尸被劫,你知道他们现在会去什么地方么?”茅一噬问道。
吴楚山人摇了摇头,道:“尚且不知。”
耶老拉着脸,垂头丧气的跑到火塘前,对兰儿说道:“完了,完了,蛐蛐白捉了。”
兰儿莞尔一笑,安慰耶老道:“那就先将蟋蟀养起来,等爹爹他们找到毛尸,我们再喂给她吃。”
耶老闻言眉头舒展了开来,心情一下子开朗了,于是朝兰儿要了块白菜帮,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笼子回到了西屋,开始喂他的那些蛐蛐。
毛尸能被抓去哪儿呢?耶老挠着脑瓜皮在想。
黑泽在前面走着,良子押着倒行着的毛尸,一路奔南山灵古洞而去。
乌鸦听到竹林里的动静,从窝里探头乜了一眼,仍旧睡去了。
灵古洞内漆黑一片,黑泽和良子亮起了手电,一直朝着洞深处走去,他们需要寻找一处干爽隐蔽的地方,最好还要有水源。
手电光照去,石壁上孔隙很多,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地质上属于石灰岩溶洞地貌,潮湿而温暖,黑泽和良子带着毛尸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来越宽敞,黑漆漆的洞顶出现了一双警惕的红眼睛。
再往前走,黑泽猛然间蓦地一惊,抬头望去,黑暗中出现了无数双火红色的圆点,这是什么东西?正诧异之中,忽听“吱……”的一声唿哨,其音甚是尖厉,洞内骤然疾风突起,一阵狂飙袭来。
黑泽刚刚拔出手枪,忽觉头顶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感,紧接着,鼻子下面平日里修剪整齐的人丹胡须被连片的拔起,不由的疼得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耳边听到了数不清的翅膀的拍打声,“吱吱”欢快的啸叫声,紊乱的气流……惊慌失措之间,手枪和手电筒滚落到了地下,躲无处躲,藏无处藏,伸手摸去,头顶上已是光秃秃、黏糊糊,满脑袋都是血污。
良子长长的发髻在苗栗时便已经被客家嬷嬷祭出的“白牙大嘴”啃去了一大截,如今的参差不齐的小平头瞬间更是被拔了个精光,眼皮突地一阵哆嗦,眉毛也没了。黑暗中两只红眼小阴蝠偷袭过来,但觉鼻子一酸,鼻孔内稍长一点的鼻毛被硬生生的拽了去,眼泪都淌了下来。几只年轻的雄性阴蝠朝着她的下体攻去,但由于有厚厚的裤子相隔,终未得手,只得怏怏离去。
一群阴蝠向毛尸袭来,那毛尸动作却是极为敏捷,白毛飘起,双腿倒跃着一下下的朝着洞深处迅速的跳去,纵是如此,背上的白色长毛还是被一绺绺的扯去了。
黑泽泪眼模糊,但他还是忍着剧痛,从地上拾起手枪和手电筒,狂吼一声追了上去,良子泪流满面的紧随在了后面。
“吱吱吱吱……”脖子上系着骑马布的阴蝠首领发出了胜利撤退的号角,但仍有两只经验丰富的阴蝠发现了黑泽两耳中竟然还生有几根长毛,于是索性一并拔掉了。
黑泽和良子仓惶的追赶着毛尸向前疾奔,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定睛细瞧,原来已经出了山洞。
月光下,一条静谧的山沟,溪水潺潺,茂密的樟树林,一间简易的土坯草房,他们来到了卧龙谷中。
毛尸大概跑也累了,手扶着一株大樟树喘着粗气,胸中发出了“唧唧唧”的鸣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良子,去看看草房内有没有人住。”黑泽气喘吁吁的吩咐道。
良子打起精神迈步进了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到处积着一层尘土,手电随处照过去,“教主,这房子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你看不但有简易的木床,还有盏破油灯,厨房内薪柴炉灶锅碗一应俱全呢。”她惊喜的叫着。
“很好,我们就住在这里了。”黑泽满意的说道。
良子点亮了油灯,迅速的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找到了一根麻绳,出出门去把毛尸捆在了树上。
“奇怪,这山洞里竟然有如此凶恶的拔毛蝙蝠,下次可要小心了。”黑泽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良子痛苦的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那上面一根毛都没剩下,“教主,这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人啊。”
黑泽也同样的摩挲着头顶和鼻下,怅然说道:“警视厅和外务省肯定已经通知了驻中国领事馆,我们暂时绝对不可以露面了,看来你我需要在这条山谷中休整一段时间了。”
黑泽在前面走着,良子押着倒行着的毛尸,一路奔南山灵古洞而去。
乌鸦听到竹林里的动静,从窝里探头乜了一眼,仍旧睡去了。
灵古洞内漆黑一片,黑泽和良子亮起了手电,一直朝着洞深处走去,他们需要寻找一处干爽隐蔽的地方,最好还要有水源。
手电光照去,石壁上孔隙很多,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地质上属于石灰岩溶洞地貌,潮湿而温暖,黑泽和良子带着毛尸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来越宽敞,黑漆漆的洞顶出现了一双警惕的红眼睛。
再往前走,黑泽猛然间蓦地一惊,抬头望去,黑暗中出现了无数双火红色的圆点,这是什么东西?正诧异之中,忽听“吱……”的一声唿哨,其音甚是尖厉,洞内骤然疾风突起,一阵狂飙袭来。
黑泽刚刚拔出手qiang,忽觉头顶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感,紧接着,鼻子下面平日里修剪整齐的人丹胡须被连片的拔起,不由的疼得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耳边听到了数不清的翅膀的拍打声,“吱吱”欢快的啸叫声,紊乱的气流……惊慌失措之间,手qiang和手电筒滚落到了地下,躲无处躲,藏无处藏,伸手摸去,头顶上已是光秃秃、黏糊糊,满脑袋都是血污。
良子长长的发髻在苗栗时便已经被客家嬷嬷祭出的“白牙大嘴”啃去了一大截,如今的参差不齐的小平头瞬间更是被拔了个精光,眼皮突地一阵哆嗦,眉毛也没了。黑暗中两只红眼小阴蝠偷袭过来,但觉鼻子一酸,鼻孔内稍长一点的鼻毛被硬生生的拽了去,眼泪都淌了下来。几只年轻的雄性阴蝠朝着她的下体攻去,但由于有厚厚的裤子相隔,终未得手,只得怏怏离去。
一群阴蝠向毛尸袭来,那毛尸动作却是极为敏捷,白毛飘起,双腿倒跃着一下下的朝着洞深处迅速的跳去,纵是如此,背上的白色长毛还是被一绺绺的扯去了。
黑泽泪眼模糊,但他还是忍着剧痛,从地上拾起手qiang和手电筒,狂吼一声追了上去,良子泪流满面的紧随在了后面。
“吱吱吱吱……”脖子上系着骑马布的阴蝠首领发出了胜利撤退的号角,但仍有两只经验丰富的阴蝠发现了黑泽两耳中竟然还生有几根长毛,于是索性一并拔掉了。
黑泽和良子仓惶的追赶着毛尸向前疾奔,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定睛细瞧,原来已经出了山洞。
月光下,一条静谧的山沟,溪水潺潺,茂密的樟树林,一间简易的土坯草房,他们来到了卧龙谷中。
毛尸大概跑也累了,手扶着一株大樟树喘着粗气,胸中发出了“唧唧唧”的鸣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良子,去看看草房内有没有人住。”黑泽气喘吁吁的吩咐道。
良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