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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阳早就收起了一开始对苗女的轻视之情,见此情景,立马对鱼芒说道“鱼芒,我看着个小丫头不好对付,她又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青蚨虽然占据上风,也要小心。我看这个小丫头满肚子坏心眼,不能不防啊,那大虫子能从她肚子里飞出来,待会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奇怪东西钻出来呢。”鱼芒心里暗想这鬼丫头岂止是不好对付,简直就是难缠,与当年的苪三蛾极其相似:阴狠,冷漠,心机重。嘴上说道“放心好了,一个草鬼婆只能有一只本命蛊,不可能有第二只。”
那苗女一声令下,停在空中的金头天龙随即震动翅膀,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青蚨好像对此已经习惯了,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这个时候,祭台上的苗女发出了一阵极为急促的声音,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落下的雨点一样,密集并且沉重。
一直站立的鱼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铜铃铛,正准备要起来的时候,空中的战局已经发生了惊天的逆。与以前一样,金头天龙追逐着四处逃窜的青蚨,青蚨一个快速转身,身后却又出现了一只金头天龙,两只天龙在空中前后夹击,口中各自喷出一个白色的半球形的圆罩,两罩相合,活生生的将青蚨封在了里面。更为诡异的是,那白色的毒罩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萎缩并且逐渐坚硬,不出意外的话,青蚨会裹成一只蚕茧一样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苗女好像很满意,说道“铜青蚨果然厉害,如果不是我练成了雌雄双蛊的话,今天金头天龙可能就要丧命在此了。”说罢,嘴角露出笑容。鱼芒收起铃铛,说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见结局。鱼芒默不作声的看着地上那个已经萎缩成拳头般大小的白色卵球,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矮人此时开口了“水仙不开花,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装蒜了,青蚨固然是百虫之王,但是和雌雄天龙相比,终究是差了一些。”他一直低着头,好像脖子是弯的永远抬不起头一样,如同一只老夜猫子在深夜里啼叫,声音听起来难听极了。
这两人怎么都这样,声音都是这样冷漠无情,根本就不像人,而像两具尸体。更好笑的是,那苗疆矮子尽然会汉族俗语。
正当苗疆两人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时候,地面上那可球状白卵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随后怦然裂成无数碎片,那只小小的铜青蚨挺身飞出!
☆、第十一章 流沙
铜青蚨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冲破卵球,飞到半空中,这时候的它愤怒异常,就像一只正在戏弄着老鼠的猫突然被老鼠咬了一口,更为可笑的是,那只老鼠还妄想吃掉那只猫。发起怒来的铜青蚨很可怕,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空中的一对金头天龙已经完全了没有斗志,雌天龙飞快的钻进了雄天龙的身体里,不等那苗女发号施令,那只雄天龙就急急忙忙的丧家犬一样的向着她的嘴部飞过去。铜青蚨哪里会给它们逃走的机会呢,在半空中猛烈震动着双翅,又出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那只天龙从半空中直直最坠落下去,软趴趴的落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没气了(这种震动翅膀从而杀死对方的方法可以解释为:因为翅膀震动频率过高,从而产生某种特殊的声波,这种声波人耳朵是听不到的,到时虫类却是极为敏感的)。这时候,鱼芒的铜铃铛响起来了,空中的青蚨极不情愿的减慢了震动翅膀的频率,然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落在鱼芒的左肩上,更为诡异的是,那只青蚨竟然对苗女投过去一个白眼,没错,一个充满对失败者充满鄙视之情的白眼。
祭台上的苗女脸色难看极了,红一阵白一阵,耳根处一片赤红,自是羞愧无比,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苗疆女子,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沾染上爱说大话,爱吹牛皮的这个坏毛病呢,今后可小心找不到婆家啊。”杜华阳的嘴很不留情面,落井下石一样的狠狠嘲讽了一番那苗女。
“你小小年纪,就能练成这本命双蛊,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了,我与你那师傅是旧识,今日就放过你一马。回去告诉你师父,当年的恩恩怨怨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如果她还有心结未解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鱼某人必将奉陪到底。”鱼芒这段话掷地有声,软中带硬,柔中带刚,直说的那苗女不知如何应答,一时僵在那里。
看不出来啊,这鱼芒平时不够言笑的,一天不能说几句话,现在倒是伶牙俐齿,言谈自如的。杜华阳盯着鱼芒看,眼前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的地宫事了。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苗女与那矮人自制技不如人,倒也干脆,转身就走,留给鱼芒两个背影和一句话“今日技不如人,在此受辱,他日必将十倍奉还!”
“随时奉陪。”鱼芒回以这四个字。
好嘛,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这苗疆蛊虫神秘难测,哪天这妖女别偷偷给我俩下个蛊毒,到时候我们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想想自己七窍流血,肚子烂掉,面色难看的死相,杜华阳一阵头大。
杜华阳用手指轻轻碰那铜青蚨,那青蚨警惕性很高,随即对着杜华阳张牙舞爪,眼睛滴流乱转,就想一下子扑过来。鱼芒一伸手,那小东西就灵活的跳到了他的掌心,青蚨看起来肚子圆鼓鼓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在鱼芒掌心处绕着圈,就是不肯停下来。“我知道你心里不满,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让你杀掉那天龙,天龙乃是那苗女的本命蛊虫,与那苗女早已心心相通,命运相连,天龙死了,那少女也是活不成了。”鱼芒轻语,眼里露出少见的悲戚之色,这段话像是对青蚨说的,又好像是特意说给站在旁边的杜华阳听的,用以解答杜华阳心中疑惑。杜华阳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有时候凌厉,决绝,杀气毕露,有时候沉静如水,忧郁,善良。难道魔性真的能与佛性共存?
青蚨听不懂人话,扭着身躯,留给鱼芒一个屁股,费力的钻进了那只黄葫芦里,又依稀陷入睡眠。“鱼芒,带吃的没有,我都快饿死了。”杜华阳突然感觉到腹内难受,胃子好像要缩成一个小球了,这种感觉就是饥饿,极度的饥饿。人都说饥寒交迫,饥饿与寒冷是两种最令人绝望的生理感受,所以很多人都死在这两种无形的杀手的手里。从进入地宫到现在,鱼芒与杜华阳两人滴水未沾,粒米为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何况这两人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了。
鱼芒摇了摇头,苦笑,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自己也没有带吃的。此时的杜华阳已经饿得前胸贴后了,两眼发绿,恨不得要上自己的手两口。
这时候,他的眼光落在了地面上那几只死老鼠身上,鱼芒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我去找掉木头,就出去了。不过多久,鱼芒就抱了一堆朽木头回阿里了,看起来应该是哪里拆下来的,因为木头都是方方正正的,上面还有模糊浅雕花纹。鱼芒用火折子生起火,杜华阳掏出一把小刀子将那几只老鼠开膛破肚,由于没有水,只是切下了老鼠的腿部,其他的部分不好处理,就都扔掉了。鱼芒将老鼠腿穿在竹杖上,在火上炙烤。那几只老鼠体型硕大,油脂横流,滴在火堆上,滋啦滋啦的响着,勾着杜华阳独立的馋虫。等到那鼠肉熟透,杜华阳的哈喇子早已在地面上流成了一条小溪。杜华阳迫不及待的那股一只,大口嚼了起来,由于没有盐,吃起来毫无味道,但是细细品味,却很想牛肉,很有咬劲。鼠肉在很多地方都是珍馐美味,尤其是岭南,吃鼠成风,很多人痴迷于那种独特的味道而难以自拔。听说过在江西的某些地方,每当入秋,当地的山民都会进山捕捉一种山鼠,此鼠体型很大,秋季膘厚肉肥,味道鲜美。当地山民将山鼠做成肉干,当成一种佐餐小菜,可以度过整个冬季。
杜华阳不觉得老鼠肉是美味,之所以吃它,只是为了填饱肚皮而已,仅此而已。风卷残云一般,那一大串老鼠腿已经被两人消灭干净,杜华阳用袖口蹭了蹭嘴角的油渍,看了看一地的老鼠爪子,竟然忍不住的想呕吐。
鱼芒将那只青蚨放了出来,那小东西看起来也是饿极了,抱着一条老鼠腿啃了起来。
这时候,大殿顶端突然落下来一道细细的黄线,紧接着,越来越多,一道接着一道,四处黄沙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地面开始晃动,越来越剧烈的晃动,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一道巨大的石门降落下来,沉重的打击这地面,地面上的细小砂砾被震得弹起很高,杜华阳鱼芒两人也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倒,躺在地面上。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是一间密室,石门截断了出路。更为可怕的,大殿顶端的沙子落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在摸个临界点,这个大点的顶棚完全坍塌了下来,就像一个漏斗,无尽的黄沙灌注而下,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淹没了两人的膝盖。感觉很不妙,就像自己好像要被别人活埋了一样,杜华阳知道,当沙子淹没胸部,人就活不下来了,因为沙子挤压肺部,呼吸困难,很快就会窒息而死。他和鱼芒不不约而同的朝着祭台上面跑去,相对于地面,那个四五米高的祭台,暂时算的上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由于黄沙的灌注速度太快,两人跑起来很吃力,就像是在沼泽地里艰苦前行,每一步,都有被黄沙吞没的危险,费力九牛二虎的力气,两人终于从那沙堆里狼狈的逃了出来,爬到了那个祭台的最顶端。此时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满嘴的砂砾子。
脚下的沙堆越来越深,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淹没了十几的级台阶,也就是两米多的高度了。杜华阳抬头看了看上面,祭台的最顶端距离大殿顶部大概有近十米的距离,除了你有翅膀能飞出去。用绳索,固定在哪里呢,即使你能固定好,上面倾倒而来的黄沙所带了的巨大压力也不是人力所能承受的。从天棚逃生的计划落空。
☆、第十二章 二层地宫
庞大的沙柱如同瀑布倾泻而下,鱼芒与杜华阳就像两只困在洪水中的一个小岛上的蚂蚁一样,漫天的沙尘笼罩,杜华阳与与鱼芒不得不用捂住口鼻,否则不等沙子将他们活埋,那沙尘就生生就他们呛死了。
人急生智,杜华阳不会等死,那不是他的风格,只有活下来,才有话语权。强烈的求生欲望刺激着他的大脑,这时候的他变得异常冷静。为什么一进来就看到苗女他们站在祭台上,难道只是偶然,看起来他们好像在祭台上找寻着什么东西,只是被突然闯寄来的自己和鱼芒给打断了,到底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杜华阳的脑子里产生。在找什么,在找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他的眼睛不停地在祭台上来回打量着,来回十几遍,还是一无所获,祭台上什么都没有,平整光滑的一片石面上什么也没有,沙子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就要淹没两人的脚踝。无计可施了,杜华阳抬头望了望一道道沙幕,眼神空洞绝望,面对死亡,出奇的镇定,只是不甘心,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感觉最让人无奈。总是能给杜华阳带来意外惊喜的鱼芒此时也是束手无策,默默闭上眼睛,缓缓合上双掌,低下头,虔诚的等待着死神降临。
在死神面前,所有的生命都脆弱的不堪一击,对于这种不可抗力,人力显得无比渺小。在这个时刻,杜华阳脑中闪过无数片段,就像今天的电影胶卷,祖爷苍老的脸,父亲弯曲的身影,惨死的矮人,逃走的苗女以及诡异的鬼符还有眼前这个一路帮他的鱼芒。沙子越来越高,逐渐淹没他们的双腿,淹没他们的腰,淹没他们的胸,然后是脖子,最后是头,两个耳朵眼都灌满了沙子,杜华阳高举双手,即使是死,自己也要死得体面一点。鱼芒垂首站立,状如入定的老僧,一脸慈悲济世的神情。呼吸已经很困难了,由于缺氧,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空中飞着无数萤火虫,绿莹莹的光亮一闪一闪,组成一面巨大的光幕,看得人眼花缭乱。那光幕后面,伸出一对对洁白晶莹的手掌,冲他招手,不停地招手,那感觉很亲切,仿佛自己的亲人在召唤自己,杜华阳感觉自己飞起来了,冲着那手掌飞去。只是突然间,那萤火虫的光亮一片一片的消失了,一点一点,最后完全归入黑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无比放松,像在水上漂浮的尸体,好像要陷入无尽的沉睡之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杜华阳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鱼芒不见了,四周都是黄沙。“难道这是阴间地府,我死了吗?”这时候,一个很是丑陋的瘪嘴老婆婆走了过来,个头不高,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