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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宋阳便走进了刑警队的办公楼。由于今天是周末,大多数同事都没有来上班。即使需要来加班的,大多也都会比平常要迟一些才来。所以,此时的办公楼里空空荡荡,非常安静。整座办公楼里,只有方淑怡的房门是敞开着的。
宋阳快步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了屋里的方淑怡与小刘。
“宋哥,你看。”见到宋阳进来,方淑怡急忙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照片,递了过来。
这是一张五个女孩儿的合影照,背景是一座低矮的乡间小屋。相片中的五个女孩儿全都身穿黑色的柔道服,她们的笑容像春天的花儿一般鲜美灿烂。相片中左边第一个人便是屠玲,她的一只手搭在身旁的沐小娟肩上,另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胜利的“V”字型。而相片中右边第一个人,却无疑正是宋阳那天所见过的目击证人崔可馨。不过,更加吸引起宋阳注意的还不是这三个人,而是站在正中间的那个眉宇里透着一股子冷漠之意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宋阳早就认识,早在一年多前,宋阳参与经办了一起抓捕A级通缉犯的行动。相片中的这个女孩儿就是那个A级通缉犯,在黑道上素有“俏罗刹”之称的连环杀手罗绮红。据说,这个罗绮红下手的目标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富人,罗绮红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绑架、勒索,得到钱财之后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凡是被她盯上的目标,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毒手。并且,这个罗绮红行踪诡秘,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曾先后数次成功逃脱警察的追捕。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年多前,罗绮红的行踪终于暴露了出来,宋阳也参与了那次震惊桐城的大围捕。在桐城郊外一处废弃的旧仓库里,罗绮红被追捕的警员们给堵了个正着。经过一番激烈的枪战之后,罗绮红自知逃生无望,于是便在旧仓库里服毒自尽、畏罪自杀了。
现在,从这张神秘的相片上意外地看到了罗绮红,宋阳不禁心头一跳,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张相片是从哪儿找来的?”宋阳将目光转向了小刘。
“从沐小娟家里,”小刘说,“这个沐小娟说起来有点奇怪,昨天你不是安排我调查她的资料吗?我回到所里一查,结果却意外地发现沐小娟的父母就住在一墙之隔的莲花小区里,于是我就连夜到她家进行了走访。我去的时候,沐小娟父母还没有得知女儿的死讯,所以听我一说,当时他们便急着要去看女儿的遗体,经过我一番好说歹说,这才算把他们稳了下来。据现场走访了解,沐小娟在家里是独生子女,他们家的房子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肯跟父母住在一起,偏偏要跟屠玲在外面租房子住。”说到这里,小刘顿了顿,又说,“并且这个沐小娟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还是独身,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不管父母怎么催促,她就是不肯交男朋友,为这事她父母伤透了心,我听两位老人话语中的意思,好像他们甚至在怀疑怀疑女儿的心理不正常,跟那个屠玲在搞那个同性恋,在他们家里,几乎没有找到什么沐小娟留下来的东西,因为她已经好几年没有住在自己家了,只有一本小影集里,还留有几张沐小娟生前的照片,于是我就给拿了过来。”
“干的好,小刘,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宋阳点了点头说。
小刘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不久,还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儿。此刻经宋阳这么一夸,他倒有些羞涩地红了脸。
第五章:失去记忆的女人
就在宋阳等人谈论相片的事情时,崔可馨刚刚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猛然惊醒。在噩梦里,崔可馨梦见自己躺在一座四周全是洁白的墙壁、没有窗户的大房子里,这时有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缓缓向她走来。那个女人的一张脸不知为何变得血肉模糊,脸部上一缕缕裸露的肌肉滴着血、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抽搐着,她的鼻孔是两个丑陋的黑洞,额头上还裸露着一条白森森的眉骨。那个没脸的女人狞笑着走到崔可馨身边,用嘶哑而空洞的声音说:“把你的脸给我。”没脸的女人说着,便伸出又干又瘦、留着黑色长指甲、如同电影里老巫婆一般的魔手,向崔可馨的脸上抓来。
崔可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拼命挣扎着,想躲开没脸女人的魔手。可是,直到此时崔可馨才发觉,自己居然被人死死地绑在了床上。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逃出没脸女人的魔掌。崔可馨清晰地感觉到,那只冰凉的魔手抚摸到了自己的脸蛋上。崔可馨惊叫着、挣扎着,她猛然用力,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
“老婆,你怎么了?”崔可馨从噩梦中猛然惊醒时,便看到了站在床头的徐良正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我又做噩梦了。”崔可馨将脸埋在了双手中间,有些痛苦不堪地说。
“别害怕亲爱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徐良说着,便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崔可馨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但是,崔可馨却本能地躲开了徐良的抚摸。
这是一片海滨别墅区,也是这座城市里的富人居住区。崔可馨的卧室正对着大海,拉开落地窗上的玛祖卡布艺窗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与宁静的港湾。崔可馨卧室里的摆设很奇怪,有点像是宾馆里的标准间一样,居然摆放着两张单人席梦思床。并且,两张单人床之间还隔着一条半人多高的雕花屏风,崔可馨与徐良各自睡在屏风的两侧。分床而睡的年轻夫妻本就已经很少见,况且还要在两张床之前拉起一道屏风,更加是闻所未闻了。
事实上,这间卧室里原先并没有单人床和屏风,而是摆放着一张宽大、气派的大水床。但是,崔可馨却无法忍受跟徐良同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实,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是连房门都不允许徐良进。在崔可馨的一再要求下,徐良才不得不派人买来了单人床和屏风。当然,这一切的起因全怪一年多前的那场车祸,在那场车祸中,大脑受到撞击的崔可馨患上了一种奇怪的失忆症,从而使她忘掉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当然也包括她和徐良的婚姻。直到现在,崔可馨仍在接受着恢复记忆的治疗,但是效果却始终不够理想,车祸之前的记忆依然是一片空白。
关于自己的过去,崔可馨一无所知。徐良告诉她,他们过去是大学同学,在上大二那年,他们两个开始恋爱了。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来到桐城开创事业。经过一年多的奋斗,他们幸运地积累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然后便开办起了一家健身会馆。这两年,他们的生意做的非常好,小日子越过越甜蜜。可是就在一年多之前,崔可馨意外地遇到一次车祸,这场车祸彻底将他们的生活给搅乱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崔可馨一个人架车从健身会馆回家,走到盘山公路的一个拐角处时,迎面突然飞驰而来一辆大货车。为了躲避货车,情急之下崔可馨急忙转动方向盘,结果一不小心,车子一头撞到了盘山公路旁的山体上。车子被撞的完全变了形,关键时刻,车子里的安全气囊发挥了致关重要的作用,崔可馨这才幸运地保住了性命。不过,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崔可馨的伤势却着实不轻,特别是脑部的震荡伤,导致她当场便晕死了过去。那辆肇事的大货车随即逃逸了,还是一位目击了事故过程的出租车司机将她紧急送进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等崔可馨苏醒过来时,她已经整整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的时间。崔可馨的人虽然苏醒了,可是她却患上了一种奇怪的失忆症,之前在她生活中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全都被忘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就连车祸她也不记得了。
不过,从崔可馨苏醒过来的那一天起,她不仅患上了失忆症的怪病,同时也陷入了一个做噩梦的怪圈里。崔可馨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可怕的梦魇,她的梦境里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气息。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杀人场景,一个又一个可怕的被人追杀的画面,不断地在她的梦境里反复出现。每一次崔可馨都会在极度的恐慌与紧张中惊出一身的汗水,然后被吓醒。甚至有时醒过来之后,她仍然无未能分辩出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失忆和噩梦,已经成了缠绕在崔可馨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她穿着宽松的睡袍,有些楚楚可怜地紧抱着双肩,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痴痴地凝望着窗外的大海。海水很蓝,风很轻,卷起了一朵朵洁白的小浪花。几只觅食的海欧在港湾里上下盘旋着,它们时而俯冲到海面上,伸出它们那尖尖的小嘴,啄食海水中的浮游生物,时而又高高地飞起,去寻找下一处觅食地。
徐良从她背后走了过来,他将一条波希米亚羊绒披肩轻轻地搭在了崔可馨裸露的肩膀上。
崔可馨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那么做是不对的。于是,她脸上便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转回头朝徐良说了一声:“谢谢。”
“你干嘛总是要跟我这么客气和生份呢?我们是夫妻,互相照顾一下是很平常的事,”徐良英俊的脸庞上扫过一抹忧郁和阴霾,“说实话,这一年多来,你的一些举动真的让我很伤心。”
崔可馨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慢慢就会接受你的。”
“你到底还要过多久才会承认我这个老公?”徐良有些烦躁地说,“就算我们以前没有恋爱过,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多,也总该建立起一些感情了吧?可是你呢,却始终都是对我不冷不热,到底还要我等多久你才会接受我?”
徐良这话把崔可馨给问住了,她一时无法回答。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就是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男女,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一年多之后,多多少少也该萌生出一些感情来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崔可馨却始终对徐良不来电,这么长时间以来,始终都找不到爱的感觉。
就在崔可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良之时,屋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呀?”这适时而来的敲门声替崔可馨解了围。
“太太,是我。”屋外响起了小保姆李燕的声音。
“什么事?”崔可馨问。
“外面来了两位警察,其中有一个姓宋的,他说有点事想找您谈一谈。”李燕在门外说。
听到外面来了警察,崔可馨的神情怔了一下,随即说:“好的,你让他们先在客厅里等一会儿,我换完衣服就下去。”
第六章:噩梦变成了现实
“宋哥,看着没,有钱人的生活跟咱普通老百姓就是不一样,别的不说,就说人家这客厅,少说也有七八十平方米吧?”方淑怡坐在豪华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一边环顾着客厅里的陈设,一边啧啧有声地赞叹着说。
“赶明儿给你也找个有钱的老公,让你也享受一把阔太太的奢侈生活。”宋阳跟方淑怡开着玩笑说。
“拉倒吧,我天生就是当丫环的命,阔太太的生活这辈子算是别做那美梦了,”方淑怡也开着玩笑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有钱人整天锦衣玉食,过着云端般的日子,时间一长也没啥意思,倒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日子过的有苦有甜、有泪有笑,这才叫生活,对不对?”
宋阳笑了,说:“看不出,我们的小方还挺有思想,对生活的见解还挺独特,以前还真小看你了。”
“那是,我跟现在社会上的那些物质女孩儿们可不一样,我可以享受物质,但决不会成为物质的奴隶。”方淑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自卖自夸起来。
两个人正说笑着,崔可馨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上。崔可馨穿了一条黑色筒裤,上身穿了一件香奈儿牌淡青色的V字领小毛衣,这身素气的打扮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清爽和优雅时尚了。
看到崔可馨时,宋阳心头禁不住又莫明其妙地生出那种异样的感觉来。
“您好,让两位久等了。”崔可馨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下了楼梯,跟在崔可馨身后的是穿了一套银灰色西服的徐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宋阳瞟了一眼崔可馨身后的徐良,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酸酸的味道,“还是那件案子的事情,我们发现了一些新情况,所以想过来找崔小姐询问一下。”
“好吧,您请问。”崔可馨坐到宋阳对面的沙发里,说。
“是这样的,我想再问一下崔小姐,你到底认不认识碧流河里的那位死者?”宋阳目光炯炯地盯着崔可馨的眼睛说。
崔可馨下意识地躲开了宋阳的目光,垂下了眼帘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