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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余翔龙!”老人声若洪钟,回答得直接干脆。
凌羽一惊,失声叫道:“您是雪蕊的爷爷!!”
“雪蕊……”老人目光一滞,充满了慈爱与柔和。他喃喃地说:“那小丫头如今也该长大了吧?”他突然目光一寒,厉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凌羽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下山去了。”
“他去了哪里?”
凌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也不应该告诉我。”
“你是谁?是小杂碎余长庆的弟子吗?!”
凌羽又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谁的弟子,我本来要去安平城办事,结果被你那宝贝孙女捆来到落红山庄当弟子,好在现在我终于可以走了。”
“你……”老人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告诉我,落红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那小丫头走了?”
凌羽想了想,他此时把落红山庄的事儿都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于是他就说:“落红山庄庄主突然疯了,余长庆当上了庄主,屠杀弟子一百多人,结果大醉后被余长辉杀了,现在余长辉在作庄主。雪蕊感到自己有生命威胁,就跑了。”他说完了以后叹了一口气:“你这落红山庄可真够乱的了,为了庄主这个位置,不惜兄弟残杀,唉!”
老人目光一凝,但却硬生生地把喝斥凌羽的话咽了回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原来老二比老大更可怕,可怜的老三……”他突然又抬起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禁地你不知道?”
凌羽把两只手一摊:“逃命啊,如果忙着逃命,可管不了什么禁地不禁地的,不逃到这里来,早就死了。”
老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凌羽问:“老人家,是谁把你锁在了这里?”
老人叹了一口气:“都是那该死的余长庆。”他缓缓地说:“合安会和幽灵战队早就对我落红山庄心存不轨,看着落红山庄日渐末落,趁火打劫。两年前,我与刚刚晋升为金二星的林纵横激战,结果他被重创,逃进山谷,我尾追他时,中了他的埋伏,身受重伤。”
说到这里,老人的目光渐渐冷了起来:“小贼余长庆对我把庄主之位传给小三,心存怨恨,趁我在后山洞中疗伤之机,突然出手把我制住。他不敢杀我,用铁链把我索在了这里,让我饿死在这墓中。”
“哦……!”凌羽虽然隐隐知道这个结果,但听老人说了,还是忍不住暗暗吃惊。难怪余长庆在餐桌上大吼着要把‘老东西’从后山中挖出来。
老人说到这里,突然一伸手,竟然在凌羽不觉中捉到一只老鼠,他手里举着老鼠笑着说:“没想到,这里的老鼠个大味美,整整两年,我就以此为生。”他目光一寒,“该死的余长庆,死得倒也快,省去了老夫动手了。”
凌羽叹了一口气:“我问老人家一句,从这山谷内到低能不能出去?”
老人点了点头:“当然能,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凌羽一愣,开口说:“把你救出来?”
老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小杂碎弄来的这种合金链条,就是老夫也无可奈何,你如果是金星强者,或许能够帮老夫扯断它,可惜你只是一个逃命而来的铜星小子。”
听到这里,凌羽心中大定。虽然他对这余老头颇有好感,但是他怕放出一只老虎,随便连自己也处置了,那可是有点得不偿失。
老人抬起眼睛点头笑了笑:“小子,你过来,我看能不能收你为弟子,可惜,叶一坚实在是太笨了……”
凌羽笑着摇了摇头,他很怕眼前的人对自己不利,他刚想后退,一股大力突然从背后传来,硬生生地把凌羽送到老人面前。
凌羽大惊失色,刚想大喊出声,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老人抓住了,速度之快让人感觉不到老人伸手。
老人抓着他的手腕数秒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诡异。他放开了凌羽,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场能波荡,难有大为。”
凌羽一愣:“老人家,您是什么意思?”
老人摇了摇头:“竟然还有你这种体质的人,真是奇怪。”
“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凌羽有些焦急地问。
老人望了他一眼焦急的样子,开口说:“你体内的场能,时有时无,不利于训练,要想成为强者恐怕是很难啊。象你这样的体质,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只见到两人,你是第二人。那先前的小辈实力曾达到银三星,在一次与异兽搏杀中,因场能不稳,坐失良机,反倒送了命……唉!”
凌羽一惊,脑袋轰然炸响,他倒退了两步,顿时感到四肢没有丝毫的力气,缓缓地摊坐在地上。他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他满怀信心地努力,为的就是成为最强者,要为乌林湾报仇,可是如今……
凌羽虽然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但他的内心却是骄傲的。他自幼学画,虽然清苦,但以自己绝佳的资质,和坚韧的毅力,他从未停止过进步。如今即将步入强者之列,这种骄傲之心,随着两个月成为铜三星的成绩再次开始膨涨了起来。他自信自己最终将成为一名强者,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可是如今老人当头一盆凉水,泼得他有些蒙了。
老人喃喃地说:“我本想收你为弟子,只可惜……”
凌羽听了这些,内心一阵的激动,一股无明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目光阴冷,缓缓地抬起头,对着余翔龙大声喝道:“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实力从零提升到了铜三星,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的。我会成为最强者!我会的!”凌羽的两眼中,已经有眼泪在转动了。
老人微微一惊,干瞪着两眼望着凌羽两秒钟,随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不错,并非是你的资质不好,你的成长速度让人惊讶,可是,在你伤敌的时候,由于场能并非连续激发,会出现重大的变数,这才是最为致命的。想想自己的全力一击,突然因为场能的间歇而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你说那会意味着什么?”
慢慢地,凌羽冷静了下来。他问老人:“前辈,晚辈这种体质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前辈能想想办法?”
第033章 傲晨三式
老人目光闪烁地望着凌羽,半晌摇了摇头说:“没有好办法。老夫纵横九天帝七十余载,没有听说过。”
他随后叹了口气:“小子,你的场能是断续地存在,别人推出的一掌如同是一碗水,而你则是数百滴水,这样或许尚可。如果别人打出一滴水,也要求你也打出一滴水时,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要么场能在这时正好存在,你打出来的水滴与他人无异,要么场能这时不存在,你有可能打不出来了。这种情况在等级越高,情况就越严重,因为需要精微控制的东西太多了。”
凌羽沉默了半晌,他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他不再去理会老人说的这些内容,他要自己去印证,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会努力去争取的。想到这里他缓缓地站起身,望着老人,目光渐渐地平静下来。
老人望了一眼满脸失望的凌羽接着说:“理论上来说,这种情况也并非不能成就超级强者,只是,这种情况太过稀少,加之多数人最终都放弃了强者之路,至今尚未听说过有什么人已经破解了这天生之弊。”
凌羽微微点头。
老人又望了凌羽一眼:“不过,我余家二代庄主余傲晨曾经说过,‘前辈经验也是一柄双刃剑,它可成就你强者大道,也可成为你的桎梏。’这话很对,如果有大志,何不自己趟出一条路来。”
凌羽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不管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的好意,他怎么会不清楚?他脸色虽然不好,但声音却平静了很多:“谢谢你,老爷爷。你有什么事情让晚辈帮助,晚辈一定尽力。”
老人笑着说:“天道酬勤,小子,自己多想办法,说不定会有更为出色的表现呢。”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莹白色骨质戒指,递给凌羽:“你把这戒指交给雪蕊,告诉她我的所在,她看到后自然就明白了。”老人叹了口气:“就这些,让雪蕊带人来救我吧。”
凌羽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戒指。这是一枚平淡无奇的戒指,只是颗莹白色的骨环,材质象是象牙,光滑的表面上,隐隐有些花纹,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点。或许这只能证明一下凌羽见过了这洞中的老人罢了。
老人把骨戒指递给凌羽后,似乎非常高兴,他长舒了一口气对凌羽说:“成为强者,大道万千啊,我虽年纪很大,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罢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大胆地向前突破,十年之内,看你能达到什么样的成绩!”
“为什么是十年?”凌羽目光离开了戒指问。
“世界大劫难啊。传说的世界末日只有十年之后。”老人说着看向了凌羽,“你们这一辈还真是多难啊。”
“那个传说是真的吗?”凌羽吃惊地问。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是真是假,如果当它是真的,或许能给自己的强者之路带来些动力吧,无论如何,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下去的根本。”
凌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人又说:“做为你传信的报酬,我只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旧布包,从布包中取出数页纸递给凌羽说:“这是落红山庄创派祖师留下来的半部修炼心法,世人多以其为至宝,可除了祖师之外的历代庄主,大都苦苦学习几十年,均毫无所得。现在,就把它送给你吧。不过……年轻人,别怪老夫多心,这只是半部而已,等到事成之后,我自当会把另外半部奉上。”
凌羽一愣,这可以说是落红山庄的重宝,老人怎么可能轻易送给外人?又一想,二百年来,整部的心法都没有人学成,更何况是半部?老人想以此来取信凌羽,从而达到自己脱困目的。只是这半部心法,对于凌羽来说,不但没有丝毫用处,一但泄露,倒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凌羽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着说:“我与雪蕊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晚辈只要能出去,就去找雪蕊小姐,等事成之后,再来向前辈领取心法,聆听前辈指点。”
老人面露喜色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凌羽说:“在我与小姐归来之前,还请您耐心等待,以免发生其他变故。”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如果余长辉知道了我在这里,定然要杀我。”他定了定神,又开口说:“从此崖向下,沿着山谷一直向外走,见到岔路要按左右左左右的顺序,以你的速度,大约在半月以后就会走出这座大山南部,到达湖北大荒原了。记住了,左右左左右。”
凌羽微微吃惊,要走半个月才能绕出这座大山。他知道,自己长时间的离开,索友谦肯定要寻找,如果自己所猜不错的话,那么自己的出走,如今肯定在落红山庄引起了混乱,四下追寻更是避免不了。
他也不敢耽搁,告辞了余翔龙老人,快步走向拱形通道,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墓室内,第二墓室的供台下,有一部刀谱,你可以试着练习一下,学好它,你去保命吧。其他你就不必探查了,此处一无所有。”
凌羽一惊,这几天,凌羽一直在按照落红山庄的训练方法进行场能凝实的训练,偶尔也接触到一些最基本的格杀技巧,却正好缺少了一部兵器实战的指导战法。他不由得高兴地转身向老人鞠躬行了一礼:“谢谢老爷爷。”随后转身向尽头第二个墓穴中走去。
在第二个墓室内,凌羽并没有发现以往的枯骨,在供台上仅有一个紫红色木匣。侧面的石壁上却刻满了文字。凌羽端详了好一阵子,才搞清楚其中的内容。
这是后人为这墓室中的主人写的一个生平简历。洞中主人是落红山庄第二代庄主,名为余傲晨,金五星的实力,是开派祖师余恨天的长子。六十二岁接任山庄庄主之位,八十五岁那年,把庄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唯一的儿子,外出游历,自此杳无音讯。十五年后,人们把他的遗物供奉在这里。
凌羽内心产生无限的敬仰,向着供台上的遗物鞠了一躬,随后在供台下方不断地摸索,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块活动的石砖。
他小心地打开石砖,从中取出一本发黄的旧书。拍掉上面的尘土,上面有四个古朴的大字:“傲晨三式”
由于光线太过暗淡,凌羽翻开几页,根本看不清内部的小字。他把此书一卷,塞入腰间的包中,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室。
他跨步刚出铁栏门,就听到头顶的山谷中,传来阵阵喊杀声。凌羽心中一惊,他可不想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只想尽快逃离此地,就不加思索地纵身跳进断崖下方的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草深林密,凌羽不顾手被划破,他伸手不断地拉扯崖上的矮树枯藤,尽量减缓下坠的力道,腾起一道长长的尘雾,一直延伸到五十米的下方谷底。即使是这样,凌羽也摔得不轻。
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