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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树发现她在看他,便也回看了她一眼,刘念赶紧怯怯的收回目光。
他往她的面前靠近了一步,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你你你干嘛…”刘念有些慌张,心里突突的跳。
戚树将她手上的Pad拿过来,写下几个字。
“你为什么总是偷偷看我?”他问她。
“我…我哪有…”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姑姑身边的人了吗?
刘念有些心虚,却依然强装镇定。如果被他发现她是姑姑安插在奶奶身边的人,那么他会拿她怎样呢?刘念开始有些怕他。
戚树见她紧张,便淡淡一笑,又写道:“你怕我?”
刘念愣怔,他能看出别人心中所想?
“我没有啊…”她小声说道。
前阵子姑姑的车被一个小姑娘用钥匙刮坏了,便又买了辆价值不菲的新车,戚树将这件事叫人辗转告诉奶奶,奶奶勃然大怒,痛斥姑姑作风奢靡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那个时候,刘念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纯善之辈。
而且喜怒无常阴阳怪气,刘念却是有些怕他。
戚树又写道:“没有就好,你现在是陪伴我最多的人,所以以后不必对我那么拘束,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该多笑笑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工作。”
他写完,便转身离开了医院,留下双颊绯红的刘念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好似鹿撞般惴惴不安…
他刚刚是在…夸她漂亮…?
“想什么呢!”刘念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是敌,必须除掉,切勿乱了阵脚,不能白白辜负了姑姑对自己的信任…
刘念将Pad收好,一边跟上去,一边拿出手机给姑姑发了条简讯。
戚树坐在车后座,指了指前方那辆极其豪华的名车,司机便点了点头,以极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刘念坐在豪车里,丝毫没有察觉戚树有人正跟着她。姑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亲昵的寒暄道:“丫头,最近小脸红扑扑的,吃什么好东西了。”
刘念低眉顺目的附和着微笑,回答:“谢谢姑姑关心。”
“我们老戚家就你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姑姑能不关心你吗?”说罢,姑姑摘掉墨镜,一张因为打了太多美容针而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刻板的笑来。
刘念这丫头从小无父无母,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性格温顺乖巧,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戚莉莉才放心将她当做心腹。
“刘念啊…姑姑最近倒腾了点玉石,就给你也留了一块。”戚莉莉眼露收买之色,一边开车一边掏出一块玉石来。
刘念接过,放在掌心,那玉石凉凉的,是块硬币大小的坠子,无字无形,呈水滴状,倒像滴眼泪。
“姑姑,这太贵重了…”
“你就拿着吧傻丫头,姑姑对你一向都是舍得花钱的,这块玉可是新疆和田玉,还有个名字叫什么…叫什么一眼情深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好这个,你拿着玩吧!”
“一眼情深…”不知怎地,她脑中便浮现出戚树的眉眼来。刘念将玉攥在掌心,如获至宝,这小小的一块,就要40几万,这是她收过的最贵重的礼物了。
“丫头,那个毛头小子还安分吧?最近有什么动静?”
刘念摇摇头,戚莉莉这才放心,道:“没有就好,本来他不出现,老太太所有身家都是我的,现在可好,妈的!丫头你无论如何得帮姑姑,等姑姑接手了公司,一定亏待不了你。”
“姑姑你放心,刘念知道。”
“未来姑姑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嫁入豪门,再也不留在那个老不死的跟前儿!”
刘念乖乖的点点头,手里的于是凉入心底,她真的有未来吗?她真的能离开戚家,过上自己的生活吗?可是嫁入豪门还不是一样身不由己?如同现在一样任人差遣,卑贱如棋子。
县精神病院里冷冷清清,由于地方偏僻,戚树的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开了近两个钟头才到达这里。
女看护得知戚树要见的是患者杨爱梅,便不自觉的打量起戚树来,眼神怪异。
今天来看望杨爱梅的人怎么这么多,上午还来了个中年女人,下午又来了个小帅哥,真是奇怪。
女看护将戚树带到一处活动室,活动室里站着三三两两的精神病患者。有的如行尸走肉般来回走着,有的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而惹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人,那女人背对着戚树,动作诡异缓慢,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柔美。
那舞蹈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看护见戚树呆呆的看着杨爱梅,便说道:“她这些年始终是这样,没天没夜的跳舞,也不捣乱,不跳的时候就发呆,也不和其他人说话。”
戚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眼眸中寒光闪现,瞬间又痕迹全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看护,冷冷的说道:
“交待你的事,记住了?”
女看护摸摸信封,大致估摸出那厚度中藏着的钞票数,心下大喜,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
商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房间里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打开床头的灯,室内一下子亮起来,她这才摸摸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她梦见戚树被一只巨大的黑猫叼在嘴里,浑身都是血。
杜宛正好半夜口渴,在客厅的冰箱里拿水喝,见商陆这屋灯亮着,便走了进来。
“怎么了,”杜宛问:“想你家那位沈先生了?”
商陆摇摇头,心里哪有功夫跟她玩笑。
钱叔曾说过,梦见黑猫不吉祥。
杜宛又道:“拿手机干嘛?这是要打给我上司吗?”
托商陆的福,杜宛被调到沈井原的节目组,工作一下子轻松许多,福利也挺好,杜宛现在对沈井原是一百个看好。
“我打给戚树,我刚刚做了个梦…”商陆没工夫和她解释,便直接打给戚树,那头一直没人接听,商陆打了第二遍,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木头,你在听吗?”
商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那头的回应,那头空白了几秒,才“咚咚”的敲了两声。
“呼…”商陆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木头,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我很担心你,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商陆对着电话心事重重的说。
她近来总是担心他在“那边”的生活,他对新家适不适应,他的家人喜不喜欢他,那样的生活那能不能过的习惯,这些都在商陆的心里隐隐的担忧着。
那头沉默了好久,商陆以为他倦了,便失落的说道:“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她正欲收线,却听见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服务员,说什么店里要打烊了之类的,劝戚树不要再喝了。
商陆心觉不对,便焦急的问道:“戚树,戚树你在哪?”
戚树放下酒杯,醉醺醺的扯上女服务员的衣领。
女服务员被迫弓着身子,他将电话放到女服务员耳边,服务员颤颤巍巍的对着电话说道:“喂…是这位先生的家人吗?”
“请问告诉我你们那里的位置。”
女服务员对商陆说了一串地址,商陆挂上电话便从床上下来,起身便赶往戚树所在的饭店。
杜宛再听见一阵焦急的关门声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只见商陆房间空空,人已经出去,便抿起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个没出息的丫头,定是思念沈井原了,大半夜的也要跑出去,真是热恋中的人啊!
他腿太长,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被她搀扶着,像是扶着一只高大的断了线的木偶,让商陆觉得吃力极了。
这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见他喝酒,不知喝了多少让那具身子如此沉重,但商陆看着他意识不清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戚树,再喝酒就把你丢在马路上!”商陆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他。
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意扑打在她的脸上,让商陆的脑袋也像感染了一样微微疼痛。
到底是为什么要喝成这样?戚树从小心思重,必定是心里有了极大的痛楚才会这样。
然而他依旧沉默的搭在她的身上,像是抱着一只水中的小舟,安宁的闭着眼。
“我送你回你奶奶那里?”商陆问。
他这才有反应,趴在她肩上摇了摇头。
商陆想,可能他醉酒就和他们戚家的事情有关,如果是这样,就先不带他回戚家,省着他心里不痛快。
“木头,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
于是商陆找了家宾馆,扶着戚树进了去。
宾馆的床很大,商陆如释重负的将他放到床上,担心的用手摸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躺在床上,四肢大开,身上的名贵西服已经泛起褶皱,不似白日里整洁挺阔,商陆将他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一边帮他解开一边心疼。
“你还没毕业呢,就要每天穿着西服扎领带,一定很不舒服吧?”
她第一次帮男人接领带,动作有些笨拙。
“我知道,他们希望你从商,你白天要上课,下午又要去公司学习,压力一定不小对不对?”
商陆终于捻开领带的那抹扣结,扯开一撇,又哄着他,道:“记得小时候钱叔要我去偷东西,我偷偷把钱藏起来,钱叔打我,我又哭鼻子,你用手语对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戚树微微的睁开眼睛,醉意熏熏的看着她。
商陆用手语比划道:我以后一定会变成有钱人。
“你那时说的话,现在已经实现了,应该高兴不是吗?你长大了,你有好多责任,你有那么有钱的家人,这种福气是好多人羡慕不来的,所以累也…”
她语出一半,却突然被他攥住了手腕,那力道如蛇缠腕,痛得商陆眉头皱了起来,看着他。
又是钱!
她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钱做别人的情妇,住在豪华公寓里,这难道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福气”?
就算当初她为了他,为了钱叔,被人包养,那么如今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因为那个男人能够让她在电视台安身立命?
“戚树…你弄疼我了…放手…”她挣扎着,却挣脱不出他的手心。
他死死的看着她,像是看待恨了数十年的仇人一样,商陆不明白那种眼神所蕴藏着的含义,却感觉后背一阵凉意,这样的戚树,令人惧怕。
她半天解不开的领带,让他轻松一扯,便从脖颈处散落下来,戚树攥着她的手,一下子欺身将她摁在床上,商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长发披散在床上,凌乱不堪。
十几年,她和他同一屋檐下睡了十几年,他是安心的保护伞,让她在夜里睡得香甜。而今晚她才恍然发现,这个压在她身上的沉重的坚硬的陌生男人,再不是那个戚树。
只几秒间,他便将领带缠在她的腕上,商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几乎忘了挣扎,声音颤抖的问:“戚树…戚树你在干嘛…”
他喝醉了,醉得放肆,瞳孔间的清明早已被酒精熏染,她迅速地将她双手缠绑在一起,“嘶啦”一声,商陆的意识才恢复过来,胸口处一凉,衬衫已经被他的大手撕开,露出雪白一片!
“戚、树!”商陆疯了一般喊叫着他的名字,企图唤醒他的意识。却不想他根本不为所动,用双腿压制住她不停蹬踹的腿。
“戚树!戚树我是商陆啊!”商陆吓得哭了起来,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戚树突然停下了动作,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突然换了副柔色,面容温润玉如,嗔怪的皱皱眉头,颜色迷离的看着她。他竖指在唇间,发出一个好听的声音:
“嘘…”
商陆瞳孔陡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距离自己鼻尖不过一拳的男人。
他的目光攫取着她因为恐惧而愈发美丽的双眸,轻轻的,微醉的呢喃道:
“别喊…我知道你是…商陆。”
☆、目空一切
如果你是个路人,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你或许会看到商陆躺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簇拥着推出来,戚树凌乱的脚步和复杂的眼,心疼,遗憾,懊悔,怨恨。
如果你是个路人,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你或许会看到袁婷不停地在电梯里的反光处照着镜子,那是一种旧情未灭的期许,因为沈井原正坐在楼上的旋转餐厅里等着她的到来。
如果你是个路人,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你或许会看到刘念一身劲装,手里抱着为BOSS卖命的文件,破天荒的涂了唇彩画了眉,只因有个男人曾说过她很漂亮。
但是,如果你是个路人,当电梯打开的一刹那,你一定不愿见到段冰这样的中年女人,她会为了先按下楼层按钮而不惜踩上你的脚,继而高贵的对你报以微笑,笑容里却毫无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