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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团圆意义的红灯笼,营造一种喜庆的氛围。
马强壮一伙人醉熏熏的直奔陈震天家,马强壮道:“兄弟们,我还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呢,都一个地方住,熟头熟脸的,一眼就认出我了,明明,你全权代替我了。”这帮人本来就是花裤衩纠集起来的,现在让他打头也没什么问题,马强壮躲到陈家附近的一个草垛后面等着看热闹,现在竹林烧的一干二净,看的敞亮的很,花裤衩气势汹汹的领着一帮人就过去了。
“明哥,咱们是文明人,我们要先礼后兵,这样贸然的进去了这叫私闯民宅,公安抓住咱要进局子的。”
“我爹就是公安局长,最多赔俩钱完事,你不私闯民宅,进去打了人砸了东西你就不怕进局子。”
那人染了一撮小白毛,姑且叫他小白毛:“咱怕谁,跟明哥混,天天有酒喝。”
花裤衩到了陈家大门口,正想扣响门上的铁环,小白毛道:“哥,你先等等,咱这样不妥当。”
“怎么个不妥当,哪里不妥当,老子打了这么多年架,给这么多兄弟帮过拳撑过场,放倒了打服了这就叫妥当。”
“你给人家帮拳助场那也是提前有个由头不是,现在就不明不白的进去一顿拳脚,傻瓜也能想到和马强壮有关系。”这帮人都是花裤衩纠集的,和马强壮不熟,也就直呼其名了。
花裤衩听着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你给找个由头?”
“我都替你想好了,咱让娟子帮忙。”
马强壮在草剁后面压低声音喊到:“你们他妈的磨蹭什么呢?”
花裤衩冲他摆手,意思是马上动手。
“明哥,咱们让娟子帮这个忙,让她敲门进去,进去以后就往那老东西怀里钻,咱就说咱妹妹让人给猥亵了,讹他俩钱,这样不伤人也不砸东西,这就叫一箭双雕。”花裤衩一听之下极其兴奋:“咦!你倒怪聪明,办法倒是蛮有意思的,可是人家问起来说,咱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咋说?咱这小妹妹也不能随便的就跑进人家院子的里。”
“这还不简单,就说在附近喝酒喝高了,想找个凉快地方醒醒酒,咱妹妹就走迷糊了,咱听见呼救就跟过来了。”
“我看行,就这么办,把娟子喊过来。”那个妖艳的女孩过来了:“明哥,我想吐,喝的太急了,顶不住了。”
“先忍着,就照那个办法,你能做的了吗?完事你抽大头。”
娟子两眼通红,看样子是啤酒白酒掺着喝的“没…没问题。”
花裤衩和小白毛对着陈家大门一阵乱砸,马上和一干人等躲了起来,娟子挪过去站在门口,不多时,陈震天过来开门,门还没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和一片浓烈的酒味,互相搀杂让人不能不退后三步,有一会陈震天都以为是那死狗的尸体自己又跑回来了,打扮入时超前的娟子映入陈震天的眼帘,陈震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娟子见门开了,伸腿就往里面迈,她却不知道宅院门下都有一道门槛,一下就拌倒了,站立不稳摔进了陈震天的怀里,陈震天下意识的接住她的身子,这一摔,身子往前一倾可不得了,那股酒劲一下冲上来,娟子张开嘴哇哇大吐,吐的陈震天措手不及,吐了陈震天满身满脸,娟子喝的烂醉如泥,这一吐清醒了很多,夏天出汗也多,满脸化的浓妆都被汗水冲落。
陈震天惊了:“女鬼,这鬼找上门了。”他吓的大叫一声往后退去,这一声喊叫把正厅里坐着的马局长和陈青媛引出来,才十点来钟,林凤娇已经早早睡去,他们四个刚才正在正厅里坐着闲谈,马局长其实就是花裤衩的亲爹,估计读者已经猜到了。
娟子看见屋里又出来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和陈震天年纪差不多,心里想“坏了,我也不知道陈家当家的长的什么样,他们让我进来栽赃陷害,我弄不准人咋整,那不就成了赔了身子又折兵?”陈震天跑出去八丈远,院子的灯都炸碎了,也照不出个影子,灯光好的话看看有没有影子就能分辨出是人是鬼,现在这情况没法分辨,马局长仔细一看:“老陈,这就是你们说的女鬼,这分明是个喝醉的姑娘,我说这鬼怪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几个小时的相处,陈先生已经亲密的被称为老陈。娟子一听这人喊旁边的人叫老陈,原来自己没有扑错人,她是不认识花裤衩他爹的,那一帮人除了小白毛,没人知道公安局长是啥模样,娟子摇晃着往前快走几步,一下又冲进陈震天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大喊起来。
“你强奸我!你强奸我!”
这一嗓子把满院子的人都喊蒙了,花裤衩听到里面一喊立即就想冲进去,被小白毛一把拦住:“等会,再等会,最好发生点情况。”
“等什么,等个屁,这宅子黑灯瞎火的,咱妹妹有个闪失都叫人家骂咱不仗义。”说完起身第一个冲过去,往门缝里那么一看就觉的前面有个人眼熟:“娘的,俺爹咋在里面呢,难不成陈家人和俺爹有关系是熟人,马强壮这忙我可帮不下了。”顿时脑子里甩出三个字,电影落叶归根里的一个桥段“假仗义”得了,就假仗义一次,他踮住脚猫起腰往后面做了一个快退的手势。
马强壮急了:“怎么了,缩脖子了,王八犊子了。”
“没,壮哥,我家老头子在里面呢,我没法弄啊我,我带不了这头。”
“你不能去,小白毛就不能去?”
小白毛道:“换了旁人就去了,关键是,他爹不是公安吗?还是个局长,谁敢去。”
马强壮一时也没了办法,可是人都叫来了却不沾点光,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鸟气:“那你们说,你们说怎么办,那我这忙你们就不帮了。”
小白毛道:“谁说不帮了,我们也没说啊,咱换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想想…”
花裤衩道:“你先想想怎么把娟子弄出来吧,都是你出的他妈的馊主意。”
他们这才想起娟子还在里面。
小白毛道:“有了,你不是说你这望虎村闹鬼吗,咱他妈的装回鬼,吓吓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人一乱咱就把娟子妹妹抢出来。”
马强壮一听:“好,好办法,这鬼怎么装呢。”
“村上演戏踩高跷用的戏装都在村委是吧,壮哥回家一趟咱拿了村委钥匙,穿上戏装就是牛头马面。”
“戏装不够,没那么多件。”
花裤衩把裤子脱下来套到头上:“把裤衩套到头上就是小鬼。”众人无语…
一行人往村委走去。这边陈家大宅里,娟子怎么也不见人进来,就急了,开始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是骂的花裤衩还是陈震天。
陈震天道:“姑娘,你可说清楚,谁强奸你了,说话要有证据。”
“就是你这个菝短的东西。”
“你这小孩,年龄不大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娟子伸手使劲往自己脖子上拧了一把,脖子上立刻红了一片,用济南话说就叫血印了。
“就是你,你看…你看你给我亲的,出血了都。”
陈震天险先背过气去,这女孩不要脸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法治了,俗话说的好,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陈震天今天就碰上一个不要脸的姑娘,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女子弄的大红脸,娟子又开始吐,吐了一大堆,吐完了趟在地上就睡着了,不省人事。
“不要脸的东西,真给她爹娘丢人,哪里跑来的神经病。”
青媛道:“怕是大脑受到刺激了,失恋了。”
花裤衩把短裤顶在头上溜溜的走着,没有路灯也没多少人,穿着内裤旁人也看不见,借着酒劲耍起了活宝:“妹妹你别着急,哥哥一会抱。”此时他们还没拿到钥匙,正往马强壮家里赶,村委会的钥匙在马强壮家里,他爹是村长,花裤衩来了一个急刹车。
“壮哥,都说你们望虎村老来就闹鬼,咱这装神弄鬼的会不会把真鬼招来。”
“啥鬼,你见过,你们谁见过!我这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还怕鬼。”
“你后面有啥?”
“玄武。”
花裤衩笑成一团:“玄武是个王八,你纹哪不行非要弄到背上,背上纹个硬壳大王八。”众人哄笑,这可真叫祸从口出,马强壮感觉很不爽,抓住花裤衩右手的五个指头喀嚓一声就往后面掰过去,手指头哪能往后掰,骨折了,花裤衩呜呀一声怪叫,躺在地上疼的打滚,小白毛骂道:“你也太狠了吧你,你想死啊。”这帮人本来就是花裤衩带来的,看见老大受伤可不干了,窝里斗开始了,十几个人一哄而上,把马强壮围在中间一阵暴打。
刚才还一口一个哥,说翻脸就翻脸了。
瞎子的耳朵本来就灵,那一声叫撕心裂肺,正好把王辣椒惊醒,瞎子点灯白费蜡,他屋里也没装电灯,从床上爬起来麻利的摸起红灯笼点上了就出门:“来了,鬼来了,可盼来了。”王辣椒抱起一捆冥纸摸出家门,蹭俩钱花花先,好日子过惯了,苦日子还过不舒坦,嘴里淡出鸟来。
二十七。妖音
27。妖音瞎子走路都是拄着一根导盲棍,可是王辣椒从来不,他都是摸着墙根走,身体紧紧贴着墙根。大半夜的王辣椒摸着墙根打着红灯笼,一路往陈震天家走去,陈震天一看门口的红灯笼就知道是村后住的王半仙,忙把他让进屋里。
“王老先生,半夜三更的你上这来有什么事?”
“明人不说暗话,陈老哥,你家是不是闹鬼了?我给你说和说和。”
“你和谁说和,和鬼!”
王半仙摇头晃脑:“老汉我就有这个本事,今天晚上我给你说和一下,当然我是冲你家钱来了,完事了你就看着给点,我也要赚个棺材本,不然老了连个送葬的人也没有。”
“那…你给说和一下。”陈震天糊理糊涂的就答应了。
王辣椒应了一声,拉起陈震天就往外面走,陈震天问到:“你先别忙,你这是拉我去哪里说和?”
“这事咱要从老辈子的传说讲起。”
那一年全国大旱,山东还好些,许多灾民都来山东逃荒。陈家的宅院以前确实是个义庄,也确实有个规矩,只停女尸,这里面还有个由头,古时候穷人家吃不上饭不得不卖儿卖女,卖儿子就往头上插根干草,就叫草标,是出卖的标记,卖女儿就往女孩脖子上挂一根麻绳子,也是出卖的标记,这就叫结草弦环,古话里说结草弦环粉身难报就是这个意思,女孩能卖到哪里去,不是买回家做小老婆就是卖到窑子,谁家姑娘也不愿意往火坑里跳,除非是犯贱,住这么大院落的都是地主,是大地主,地主的生活其实也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好。
宅子盖好了,怎料房子上了梁才发现选址的时候犯了太岁,就是现在挖坑埋狗的时候挖出来的太岁,太岁没眼没腿也没嘴,也不知道是怎么行走进食的,都说太岁其实就是块奇怪的石头,并没有生命,有人称它叫太岁石,太岁身上黏糊的很,就像涂了一层胶水,老人就说了,石头身上有这么黏糊吗?这分明就是活物才有的体液,犯了冲,得罪了太岁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不兜也得兜!没法子只有另外起房,太岁头上不能动土,正准备把盖好的房子再拆掉,这时候官府来了一文告示,灾民太多需要找村上的大房子临时安置,谁家也不愿意留宿灾民,就把这所还没来得及拆的宅子当成了灾民留宿地,清政府能做到这一步就不错了,也就别再指望别的了。吃不上饭的总归是吃不上饭,那就要卖儿子当壮丁卖女儿进火坑,卖儿女的行为在当时是合法的,但是政府害怕这么多灾民万一有个传染病啥的,所以禁止上街“典子”,只能就地摆摊,宅院里住了将近一百口灾民,每家都给孩子头上插标,脖上挂环,地主老财,官宦人家直接到每个灾民留置地就地挑选,这么说起来想出这法子的人也太有才了,既解决了传染病爆发的危险又解决了市场问题。
也许那个时候妓院就流行连锁经营,一日来了一个老鸨,声称要“大批量进货”如果不是连锁经营的话买这么多伙计姑娘干什么,这就出了祸事,黄花大闺女谁愿意让人糟蹋,清朝女子不守贞是大罪,要溺死或者凌迟,在思想观念上这就是莫大的羞辱,所有的适龄女孩知道自己要去卖身都不同意,最后就用脖子上挂的草环集体自缢,这帮冤魂就成了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没人上祭没人烧纸,不够开销了就上阳间来索祭,吓人的要命,最后这宅子就成了义庄。
陈震天和陈青媛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马局长看着王辣椒手里提的红灯笼打了个寒颤,抬头往院子四下望了望,黑漆漆的院子在这样的传说下显的阴森恐怖。韩鹏心想,死了人以后索性改成义庄,反正太岁是食尸气食怨气,这里有太岁出没就说的通了。
陈震天想到韩鹏曾经说过这里只停女尸,问到:“你事先怎么知道这里只放女尸的?”
“还不是那麻绳子,那就是卖女儿的时候变卖的标记,出现这东西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