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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样!这儿挺好的,不是吗?指不定县里的医院还不如这儿呢。这是几号床?”风铃问。
“四号床!”风铃笑了,她笑的声音很小,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刺耳。
“能带我去看看十四床吗?”风铃说。
她一说到十四床,我的背后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她的这个要求让我有点不太不理解,她怎么会想要看十四床,那可是前几天死过人的地方,我带着这个心中的疑问跑去护士值班室。等我回到病房,我看着躺在床上的风铃,她一脸的期待看着我。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风铃似乎有些着急了,她的这个样子让人无法拒绝。
“医生说你可以下床,但不能走太长时间。你现在刚好一点,不能太累。”我看着风铃的眼睛说。
走廊里,那天原本躺在推车上的病人精神上看起来似乎要比以前更差了。我扶着风铃的肩膀,和她在走廊里慢悠悠的溜达着。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十四床的门口,那扇门恰巧开着,护士正在给里面的病人换药。床上躺着一位男病人,剃着光头。因为他背面对着我们,所以我们也没看清他的长相。他的床头前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她看起来一脸的担忧,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着什么。我没想到这间刚发生过凶杀案的房子居然那么快就让病人住了进来,这医院只顾着挣钱了。风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间屋子,里面的护士换好药后出来时看在我俩站在门口,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风铃没有在意,她依旧看着14床房间里的两个人。
“你说躺在死过人的床上会是种什么感觉?如果这个男人要知道几天前这张床上有一个女人惨死在这张床,他会怎么想?”风铃把目光对准了我问道。
对她的这个问题,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我没有体会过;我细细的在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风铃说:“这个我真不清楚,不过我想那个病人或是家属知道这里死过人,他们肯定会换一个房间!”
“不!我们所有人都睡过死人的床,只是不知道而已!”风铃看着我说。
话音刚落,只见病房里的那个女人正在盯着我和风铃,她满脸的敌意,那种眼光会让人浑身不自在。就在这时,那位床上的病人也转过身子朝着门外看。我和他那双眼睛碰巧撞在了一块儿。他长得很凶,就像是黑社会里的头头,一脸的横肉,鼻子下面留着一咎八字胡,他朝我瞪了一眼,接着就听他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病人的?再不滚老子给你腿打断!”他说完便做了一副要起床打人的架势。我俩见此状况,我慌忙的扶着风铃往回走,风铃却突然停下了。
“我现在不想回房间,我想在这里透透气!”风铃说完就松开了我的手,她慢慢的走向窗台,轻轻地把胳膊靠在窗台,看着远处的风景。我忙走上前来到她身旁;这时我身旁一位躺在推车上的老大爷说话了,他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了,起码有六十多了;他手上还在挂着盐水,黄黄的皮肤和满脸的老年斑。他的眼睛很小,几乎快看不见了。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这是这位老大爷问我们的第一句。
“你认识我们?”我带着疑惑看着这位一脸病态的老大爷,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活不长了。
“上次不就是你带着这个女孩来的吗?后来你们被警察带走了,可你们现在怎么又回来了”老大爷问。
“他们抓错人了!”我说。
“昨天四床送来一个急救病人是你吧!”老大爷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身旁的风铃。风铃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
“你得了什么病?”大老爷说完还狠狠地咳了几声,他慌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把嘴贴在了纸上。没一会,我看到纸上就粘了一些红色的液体。
“你不要紧吗?”我有些担心这位大爷会不会因为话说多了而吐血身亡。
老大爷朝我摆了摆手。
“不打紧的,我都习惯了,没吓着你们俩吧?”
我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摆着一副笑容。风铃却一直盯着老大爷,她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以至于这位老大爷都有点不敢看风铃了。
“她得了什么病?”老大爷看着我问道。
“心脏病!”
“还好!”老大爷只说了两个字,接着他又狠狠地咳嗽的一阵子,半天才停下来,他的嘴里一下子显得鼓鼓囊囊的,这回红色的液体直接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慢悠悠的挪动着身子,伸出一只胳膊在床下面摸索着什么。我看到推车下面放着个垃圾桶。当他把床下面的垃圾桶拿上来时,他几乎把头埋在了垃圾桶里。当我看到那个垃圾桶里时,我不禁怔了一下。那个垃圾筒全是纸,还有他吐的血,看的让我有点恐惧和担心。
“大爷,你得的什么病?”我的声音不大,但至少他能听到。
“肺癌!已经是晚期了,我现在整天坐在推车上在窗前看着每天的日出和日落,不过这样总比死在病床上要好得多。”老大爷朝我微微一笑,他的牙齿缝上还粘着一些红色的血液,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的家人呢?”我问。
“都死了!死在一次车祸。”老大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脸上挤出了笑容看着刺眼的阳光。
我看着这位老大爷,没想到他居然遇上了这种事,而他自己现在也活不长了。他只是在一天一天的等待着那天的来临,这种绝望的生活要是摊在我身上,我估计会崩溃的。
“在这座医院,只有痛苦!这座医院经常死人,尤其是这层楼,这里住的都是重症病人,基本上都是活不长了,那些医生的存在只会让我们这些病人死得更痛苦。你们本不应该在这层楼,这一定都是那些该死的医生。你们最好早点离开,不然她迟早都会死在这儿的。这里就像是人间炼狱,他们会拿我们的身体开玩笑,他们其实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可不想让自己死在手术台!”老大爷突然睁大了双眼说。
我听完他的这一席话,有些不太明白。
“那你为什么不走?”我问道。
“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去哪儿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听我的劝,过几天你们就走吧!”老大爷说完。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这次他咳得更严重了。他吐了好多血,床单都被染红了;我赶紧叫跑到护士值班室,一分钟后,几个护士和一位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他们问了我们一些这位老大爷刚刚的症状,以及是不是他的家属的一些问题后,就把他推进了四楼的手术室。我看着手术室的门猛地合上了,我呆在了那儿,我看着刚刚他吐过血的垃圾桶,心里一阵难受。
风铃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这不是你的错!”
我看着风铃的眼睛,过了一会才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听那位大爷的话,过几天就离开这?”我有些疑惑的问着风铃。
“你想看我死吗?”她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很大,整个走廊的人好像在那一刹那都在注视着我们俩,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病房了。我忙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了4号病房。一到病房,只见她手捂着胸口,我以为她又要心脏病发作了,我刚准备去叫医生,她却把我喊住了。
“我……没事!过会就好了。”风铃一脸难受的表情看着我说。许久,她终于把放在胸口的手拿了下来。
傍晚,那位老大爷从手术台里出来了,只不过他是盖着白布出来的。他就像是垃圾一样,没有人愿意要他,谁会愿意要一具尸体呢?他的死并没有给这个医院带来什么影响,他的尸体没多久就被一位老太太推进了停尸房,据医院的护士所说,这里有很多像那位大爷一样,死了都没人来认领尸体。因为大家都没人愿意出钱去火化这些尸体,他们最终只能被放在停尸房里,慢慢地被人遗忘。睡觉前,我和风铃聊了会天,她没一会就睡着了。我看她熟睡后,才靠着床边踏实的睡去,半夜我又做噩梦了,我梦到那位大爷被那些医生在手术台上打过麻醉药,接着他们用手术刀在那位大爷身上划了好多个口子。血顺着刀口很快的流了出来,等到血流完以后,他们把那位大爷的肾脏一个个的拿了出来放在托盘里。
8月22号上午,晴,窗外阳光亮得刺眼,走廊里看起来比昨天略微空荡了些许,医院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风铃今天的身体状况跟昨天比起来又好了许多。刚刚李威来了一趟,还买了许多水果和牛奶,他和我说了一些最近这件案子调查的结果,那位看停尸房的老太太最近没什么动静,可这医院的主治大夫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有人偷着随地小便时发现了医院后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着一件带血的衣服,最后经判定那就是这座医院里的主治医生王大夫。王大夫已经五十多了,他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可他就这样莫名奇妙的被杀了,而且连尸体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件案子就发生在几天前,为了怕引起恐慌,专案组的人穿着一身便衣调查着现场。一件案子没完,又多了一条命案,李威现在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他没呆多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在外面的集市逛了一圈,买了些熟食带回去给风铃,我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她只吃了一点,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其实我在喂她的食物里下了微量安眠药,我也是为了能尽快的回村里找到我的父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看风铃睡着后,我拿手指头轻轻的碰了几下风铃的身子,确信风铃已经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着了才敢离开。我走的速度很快,我想快点回来,因为我怕风铃在医院里不安全,即便有那些便衣警察我也不放心。一路上,我东张西望的,我怕那些李威安排在医院的警察一直在背地里偷偷的跟着我。等我到了村子里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多分了。我近乎在挨家挨户的打听着有没有人知道我父母的消息,然而没人知道。从十四号到今天的二十二号,他们已经整整失踪九天了。他们现在还活着吗?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活着的希望很渺茫,但我却提醒自己不能那么想。也许没准他们正在哪个地方等着我呢?我来到灵棚前,可灵棚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倒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有一些火纸灰。我没有把灵棚搭起来,我想我即便是搭了,过不久它还是会成这样子。已经是四点多钟了,太阳也没有中午那般耀眼了。我走之前,又来到了那扇门前,这里曾经放的是爷爷的尸体,而如今它成了放叶薰的尸体。那把大锁还依然紧紧地扣着这扇破旧的门,我朝这个屋子盯了有一分多钟,才不舍得离开了这儿。我决定过几天再扩大范围寻找我的父母,即便就我一个人,我也要把他们从这个村子里刨出来。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间变得阴沉,灰色的天空没多久就笼罩了整个村子,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风变得大了,整个树林都在沙沙作响。不多久,那厚厚的灰色云层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是上帝的警告,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就有可能死在它的咆哮中。雷声越来越响,天空一道闪电在我的头顶划过,把我吓了一跳,空中一个沉闷的响雷穿透了整个村庄。道路两旁的林子摇晃的更厉害了,他们就像是被魔鬼附了身似得,一个劲的朝我怒吼着。树林里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它在林子里来回摆动着黑漆漆的身躯,黑影的数量转眼间越来越多,他们正向我快速的移动着,我看这情形,一秒钟也不敢停留,我像个逃犯一样在拼命的跑,要知道这些抓我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那些可怕的黑影和幽灵,我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也许他们会把我撕成碎片,然后一点都不剩的吃到他们的肚子里。在它们的面前,我就像一只蚂蚁,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弄死。等我跑回医院,我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我在医院的门口站了有好一会,等浑身的雨水都差不多晾干了一些才敢进去。
回病房时,风铃已经醒了。她一见我回来了,而且浑身还湿漉漉的,脸上摆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风铃靠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就是出去透透气,谁知这该死的天气变那么快!”我看着风铃解释道。
“快把衣服换了,别着凉了!”风铃又换回了那种和蔼的表情。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可外面的雨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没办法,只能勉强在这座医院里的食堂买了点饭。一进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