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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它们呢!他们又吃不了多少东西!”我的祖奶奶看到后就阻止说,“它们是朋友!”
“吃不了多少也不让它们进屋!”我爷爷厌恶的说。“畜生终究是畜生!而且,还很晦气!”
说到我祖奶奶,有必要多说两句,因为她是传奇!
我祖奶奶三十多岁就守寡,一生只嫁我太爷爷一个人。她有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她很坚强,五个孩子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我太爷爷在他五个孩子还小的时候,被当地的土匪给杀了。那时候是解放战争时期,没人管,我祖奶奶到处去状告也没结果。后来,就举家搬到我们村现在的住地。
我祖奶奶轻易不哭;一哭的话,就撕心裂肺的,根本停不下来!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在我爷爷他们兄妹都成家后,我祖奶奶就搬了出来,自己单独住在一个庄外的小屋里。让人觉得惊奇的是:
她的屋顶上放着一口黑色的木棺材!
而且,是留着给她自己用的!
照她的理论是,人生的时候要为死的时候做好准备!她的另外一个理论是:一女不嫁二夫!所以,太爷爷死后,她再也没嫁!
平时,我祖奶奶一个人住,她的家经常有一些黄鼠狼、小狐狸一类的小动物光顾。而我祖奶奶也把它们当成是朋友,经常给它们喂饭团。在她的世界认知里,它们是既善良又邪恶的东西。对此,我爷爷不以为然……
这天深夜,我爷爷和奶奶正在熟睡。
突然,听到屋后“叽喳叽喳”吵闹的很!像是小动物打斗的声音。
于是,我爷爷就拿起铁锹,决定去屋后一探究竟!
我的天哪!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屋后的高粱地里,到处都是黄鼠狼!乌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只。有的在地面上追打嬉闹;有的在啃咬高粱;有的在地上打洞;有的甚至跳到屋顶上追打,踩得瓦片“哗啦哗啦”的响。
我爷爷一看这场面,头皮都麻了!举起铁锹就扑了过去。
那些黄鼠狼一听有动静,就立刻上蹿下跳的奔逃,一瞬间,全没了踪影。
爷爷一看全跑了,也就回去睡觉了。可是,下半夜,它们又回来了!我爷爷没办法,又起来干了一次……
同样的状况,第二天又出现了!
一连有五六天,都出现同样的状况,我爷爷受不了了!
得想办法治治它们!就在地里面下满了夹子……
这天深夜,那些“该死的东西”又出现了!我爷爷牵着家里的大黄狗,悄悄地到了屋后。一声令下,大黄狗“嗖”的一下,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大黄狗冲到鼠群里,左扑右抓,咬死了不少!其它的都闻风而逃,“噼里啪啦”一阵金属的乱响……是夹子被碰到后,合上的声音。其它剩下的,一转眼就都不见了!
这时候,听到有动物的尖叫声。
我爷爷带着大黄一路寻找。终于,在一根高粱下面,看到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被夹子夹到了。右后腿被夹住,动弹不了了。
我爷爷得意的讲他的战利品提回家,往家门口一放。心想,天亮再收拾你!
于是拴好大黄后,就去睡了……
可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晚上抓到的黄鼠狼不见了!只剩下铁夹子和一条黄鼠狼的断腿……
它咬断自己的腿逃跑了!
这事让我祖奶奶知道后,她气愤的不得了!
“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祖奶奶把爷爷叫过来训斥,“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招惹这些邪门的东西!”
“不就是些畜生吗?什么邪门不邪门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的迷信?”我爷爷很不服气的说。
“迷信?哼!他们是有灵气的,也是有灵魂的!”祖奶奶越发的气愤,“什么年代?现在的年代怎么了?反正,我是这么一辈子过来的!你待它们好,它们也对你好;你待它们坏,它们比你还恶毒!”
“哼……”爷爷就是不服。
“现在,赶快去准备一些饭菜,放到后园,等它们晚上来吃!”祖奶奶吩咐道,“还有,把那条断腿也放在那里!听到没有?”
“嗯……”
说完,我祖奶奶就拄着拐杖,回她的小屋去了。可我爷爷,嘴上是答应了,但是心里不服,就没有照做……
第二天,祖奶奶知道我爷爷没照她的话去做,气势汹汹的就来了。
“你是想气死我呀?啊?”她抬手,照着我爷爷就打,“现在就去弄,立刻!”
“那条断腿没了!”我爷爷无奈的说。
确实,早上起来后,发现那条黄鼠狼的断腿不见了!大黄还被拴着,不可能被它吃了。周围也没有其他的食肉动物!而且,黄鼠狼那味儿……没有动物愿意吃的!
“作孽啊!作孽!你这是存心找麻烦啊!”我祖奶奶跺着脚,生气的离开了。
这事发生后的第七天,我爷爷正干着农活。突然,感觉到右腿剧痛!就扛着农具,一瘸一拐地回来了。当天夜里,由于疼的不行,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就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正常的很。
这就奇怪了!
家里人不放心,又到别的医院复查,可结果是一样的!换了几家医院都一样。
可是,我爷爷的腿就是疼,剧疼!后来,慢慢的,开始溃烂了……!
在医院里反复查,就是查不出毛病!由于没有具体病症,医生不敢乱开药,只是开一些消炎药。最后,家里人寄希望于民间偏方,可依然没有成效。
最后,我爷爷的腿越来越恶化,只有截肢了!
也因此带出了心脏病。
去世的原因是,腿疾加心脏病……
至今,我爷爷的死因,都没人能解释……
第七话 不灭米坊
黄鼠狼和狐狸,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是比较不好的,是不吉祥的象征,是邪恶的代表。所以,人们厌恶他们。
因此,有了“狐狸精”、“过街老鼠,人人打之;过街黄鼠狼,人人杀之”等说法。
虽然,我爷爷的死可能源于黄鼠狼。但我还是要说,它们是极有灵气的动物。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也是发生在我们家的,关于它们的故事。
我祖奶奶在家族中,不仅是个传奇,还是极有爱心的人。
她平时一个人住,除了给那些具有灵性的小动物们喂饭团外,似乎还和它们是好朋友。因为我就目睹过一回:
有一次,我去祖奶奶的小屋,饭好了叫她过来吃中饭。刚到她家的门口,发现她正在抚摸着一只小动物的头,并和它说着话。
起初,以为是家养的猫。仔细一看,我的天!是一只类似狐狸的动物。看我一来,那东西立刻就撒腿就跑了……
“祖奶奶,吃中饭了!”我叫着,但眼光还是随着那只奇怪的小动物去了,“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一只小狐狸!”祖奶奶慈祥地说。
“狐狸?”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问,“狐狸不是坏东西吗?阴险、奸诈,祸害人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祖奶奶最喜欢逗年少无知的我。
“书上说的,老师教的啊!”我义正言辞的说。
“哦?是吗?给祖奶讲讲看……都讲了些什么?”祖奶“好奇”地问。
“‘狐假虎威’、‘狐狸和乌鸦的故事’,讲的都是狐狸如何骗人的!”
“哦?是吗?书上就教你们这些?没教点儿好的东西啊?”
“书上就是这么说的!不信,我去拿书给你看!”我看祖奶奶不相信,立刻辩解道。
“哈哈……我的小乖孙,祖奶相信你!”祖奶奶抱着我说,“再说了,祖奶奶也不认识字啊!以后啊,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给家里争光,光宗耀祖!”
“嗯!”我肯定的回答。
小时候,从上学第一天起,就听家里人说: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给家里争脸,就算光宗耀祖了!那时候非常不明白:这上大学跟所谓的“光宗耀祖”有什么直接关系?后来明白了,家里人说的“光宗耀祖”就是:上大学了,就证明你有文化了!然后,找份“铁饭碗”,一生无忧了,这辈子就算发达了。
那时候人们所认知的“出息”,就是这样。对这个,我表示很无语!时代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没有什么“铁饭碗”了!连公务员都废除终身制了,还有什么能是有保证的呢?而且,每年毕业大学生足有好几百万,活活就能把要是不怎么努力的你给淹没……
言归正传,我祖奶奶摸着我的头说:“我跟你说,其实这些动物也是有灵性的!”
“祖奶,什么叫灵性?”我傻傻地问她。
“灵性就是……”祖奶奶不知怎么跟我解释,想了一会儿说,“灵性就是,这些小动物知道你在想什么;能明白你跟它们说的话;还可以跟你做朋友!”
“不会咬人吗?”
“那要看你怎么对它们了!一般不会。你对它们好,它们就对你好!它们也是有感情的!”
“就像小黑?”
“对啊!你刚刚看到的就是我的朋友,叫‘小白’!”
我想起我养的那条狗。因为全身都是黑色,就给它起名叫“小黑”。
平时除了上学,小黑都形影不离的跟随着我,因此都被小伙伴们笑话说,我长了条尾巴。
小黑非常的懂事,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我要是和他们打架,它会护着我:不是撕咬他们的衣服,就是狂吠不止,以气势压倒他们。我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它就自由活动。这闻闻、那刨刨的,每到一个地方,就抬起腿尿几滴尿,证明那是它的地盘。我生气的时候,它也不敢出声,默默地趴在我边上;让它“给手”的时候,他就轻轻的抬起爪子,放在我的手心,左右分的很清楚等等等等。
上学的时候,送我到校门口;放学的时候,来接我。要是在放学的人群中看到我,就疯了一样的冲到我面前,摇头摆尾的,舔这舔那的。
“雷,你儿子来了!”我同学会开玩笑的说。
“不是儿子,是尾巴!我们学的‘小壁虎找尾巴’,它这是‘尾巴’来找‘小壁虎’了!哈哈哈……”他们一阵哄笑。
“滚!你特么才小壁虎呢!”我说。小黑这个时候也会敌视着他们,发出“嗯嗯”的声音。吓得他们撒腿就跑,夸张点说,鞋子掉了都来不及捡。
……
“祖奶,我是来喊你去吃中饭的!”思想飘远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好,走吧!”祖奶奶牵着我的手。
“祖奶?”
“啊?”
“小黑和小白能结婚吗?”我好奇地问。
“哈哈……不能的!”祖奶奶被逗笑了。
“为什么?”
“它们不是一家人啊!”
“哦!”
我们边说着,便往爷爷家走,一路听祖奶奶给我讲她的那些奇特的故事。
在快到家的时候,听到爷爷跟奶奶拌嘴:
“家里米快吃完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家里这么多人……”奶奶生气的说,“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钱、赌钱,也不赌死!”
“饿不死!没了再想办法。愁什么?”我爷爷语气也不友好,“再说了,小大、小二他们都长大了,怕什么?”(小大指的是我爸,小二是我二叔。)
“他们才多大,十七、八岁!你也好意思说!”
“十七、八岁了!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干活养家了!”
“跟你那个时候比?”
“好了,我会想办法的!”
看见我们回来,爷爷奶奶就停下了争吵。平静地吃完了中午饭,祖奶奶就默默地回去了。平时,她都带一点饭菜回去,晚上基本就不过来了。今天因为听见爷爷奶奶的争吵,就没有带。
我跑到西屋盛米的米坊看了看,是没有多少米了,快见底了!
米坊很多人不知道,就是以前老式的土房子里面,用土砖依着墙围起一个方形的范围,专门用于盛米的地方。以前那个时候,由于每户人家的人口众多,用口袋或米缸放米很不方便的。就产生了这么一个东西。
我祖奶奶回家以后,就睡了。晚上,她的那些“好朋友”又来找她。她无奈地对它们说:“今天没有东西给你们吃了,家里没有米了!你们可能要挨饿了……”
她说完,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小动物们就解散了……
第二天,我奶奶起来做饭,发现米坊里满满的一下米。就说了句:“死老头子,米买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奶奶不知道的是,爷爷在赌场上还没下来。米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买的!!
由于有米吃了,我奶奶也就没再提……
直到几天后,爷爷突然想起买米的事,就问奶奶:
“你不是说没米了吗?怎么吃了这么多天还有?”
“装!接着装!”我奶当着玩笑说,看我爷爷不像开玩笑,就说,“你不是已经把米买回来了吗?”
“我没买啊!”爷爷觉得莫名其妙。
“哦,那就是小大买的!”我奶奶以为是我爸买的,就没有深究。
这事一直搁置到个把月以后,才引起注意……
因为太诡异了!
诡异的是:不知从哪一天起,米坊里的米,头一天吃多少米,第二天就涨多少!
起初,我奶奶没注意。后来发现,吃了很多天,米都没见少!这就奇怪了~!在饭桌上,就跟我爷爷讲了。
“胡说什么?别胡说!”我祖奶奶一听,就急了。
“我没胡说!”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