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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下来,光头只是让我们两个喝酒,他自己并不喝。他说他喝的差不多了。喝了两个小时的酒,光头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看看没办法,我和李宏波说我们在屋里一天了,要到外面去逛逛。
光头说行,我陪你们。我都到这份儿上了,只求你们一件事,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有人陪着。所以我就剩下这三天多点的时间,你们就不要拒绝我了。
光头说这话,我两个真就不好拒绝。
我对光头说,可你醉成这个样,怎么到外面去逛。还得有人扶着。
光头说没事儿。
说着没事儿,他整个人马上就清醒起来。原来他那样子,都是装的。这家伙不简单。我怀疑如果警方不把汤总给逮起来,光头就会把汤总给杀了。他这样的人,肯定也特别希望自己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光头和我们在一起,姚晶晶就不会对他下手。
我们一出小区,李宏波就问光头带钱了没有,我们三个人出去消费,总得有人买单。
光头说没带多少现金,有卡,你们随便玩吧,算我的。
你玛这话让我傻了,我还真没玩过,除了吃饭,不知道玩什么。
李宏波说去唱歌吧,KTV。
李宏波领着,我们去了一家量贩KTV。我没来过这种地方,突然有了唱歌的冲动。我以为我平常哼哼的够好了,你妹的一加上伴奏,因为要撵伴奏,唱得跟鬼哭狼嗥一样。把我真实水平给掩盖了。
我对李宏波说,这家音响不行,怎么我这么好的唱功出来跑调跑成这个鸟样。
李宏波说你平常不都跑调的吗,不跑调才不正常呢。
李宏波唱了一首,我也没听出什么好来,不过音调稳定些,没有像我那样忽高忽低的。
他唱我就吃,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除了果盘就是啤酒饮料。酒刚喝过,我是不会喝了,傻子才会喝醉,谁喝多谁难受。
李宏波一首喝完,不过瘾,还要再来,光头说他先来一首试试。
李宏波看我一眼,叫光头选歌。
光头暂时忘记了他的处境。这是很难得的。所以李宏波很乐意把这表现的机会留给一个将死之人。
光头唱的还真不错,大概平常,玩这个玩的多了。猛一听之下,虽然比不过原唱,至少很顺耳,甚至有八九分像原唱。
我这人也是喜欢听歌唱歌的,只不过没注意到,我平常唱的都是跑调的。可能我哼的声音小,也没人提出来过。光头唱的,是朋友的酒。
昨日一去不复回哦也开心比什么都贵
覆水不能再收回哦也桃花谢了有玫瑰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
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
快把酒满上干了这杯大声歌唱好朋友好朋友今宵多欢畅
……
我低着头正听得入神,歌声嘎然而止。我抬头看向光头,他两眼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看向电视,里面是一个骷髅翩翩起舞。这歌我听过,但没看过视频。问李宏波,这视频怎么这么变态,弄个骷髅伴舞?
李宏波说伴你妹啊,没见过这样的视频。
我们三个人都盯着电视屏幕看。那骷髅舞着,一边还对我们笑,她看的位置,也就是我们三个人所在的位置。这也太神了吧。
电视屏幕上突然一下子全红了。满屏的血红。这血红铺天盖地,从中间往外扩散,一下子红屏,大有突破屏幕,扩散到房间里来的可能。
红屏只是一瞬间。红色消退之后,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血人,浑身是血的人。我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姚晶晶。
姚晶晶浑身是血,脸却异常清晰,白白净净地对着光头妩媚地笑。李宏波叫了一声,姚晶晶。
光头也吃惊地叫了出来,姚晶晶。
姚晶晶的面部表情突然放大,充满荧屏,她白净的脸上,突然从眼睛,鼻子,嘴巴里往外冒血。那血从电视屏幕上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光头扔了话筒,撒腿就往外跑。
因为是姚晶晶,我和李宏波没怎么慌。本来我们见到姚晶晶,她就是一幅骷髅,她身上的狗血,也是我和李宏波浇上去的。但是我们不能不管光头。他死了对我们影响不大,但不能让他跟我们在一起时出了意外。至少得能证明和我们无关才行。好吧,我承认我不善良。
我和李宏波追出去,被服务生拦住:“老板,还没结账呢?”
李宏波一指光头说:“前面那人结账,我们先把他追回来。”
立马有保安过来:“老板,结了账再去追人,都走了我们去哪儿找你们。”
我靠,我像是缺钱的主吗,哥不差钱好不。
我问多少钱。有服务生过来说他们酒和饮料都没动,二百块钱。
你玛,这么便宜,我以为多贵呢。
我们付了钱,光头自己跑回来了。抓住一个服务生问:“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你那房间有问题,房间里有血。”
立即有保安跟着他到房间。我和李宏波跟在他们后面。
一进房间,保安检查了一下,马上对光头道谦:“对不起,是天花板漏水了,我们马上修。我叫经理来,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免单。”
可不是,荧屏上面的天花板上,正往下滴水,不是血。
我低声问李宏波,KTV这么便宜?
李宏波说这是下午,没几个人玩。主要是酒水贵。
☆、第181章 该死
我知道,没有血流出来。我们看到的都是假像。这是姚晶晶,在折磨光头。这种情况,只要是心里无鬼的人,是不用担心害怕的。像我和李宏波,就不像光头的反应那么强烈。
姚晶晶的目的,绝对不是单纯地折磨他,而折磨完后再让他痛苦地死去。
光头见人家的包房里没有血,也顾不得追究天花板漏水的事儿,拉了我两个出来。光头问我两个去哪儿,我说不知道,随便你吧。
光头说那就在大街上溜跶,拣人多的地方去。
反正他也没多少日子了,就随了他的意。
光头对我两个承诺,如果这一次他能熬过去,每人给我们一百万。
我一听说一百万就想笑。老烟鬼当初也对我承诺过一百万,我只不过拿到手两万块钱。钱这东西,命里有时只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几次一万两万到手的钱,拿得挺顺利。加上工资足够我平常开销了。
我也不相信,光头能熬过去。相关部门的人,对于死一两个该死的人,未必会上心。就像老烟鬼那样的,寻常死几个人,他不会当回事儿的。
人多的地方,就是商业街和商场超市里面。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商业街上。我对光头说:“那钱,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你像大多数有钱人一样,认为钱能办成很多事儿,对谁都有吸引力。不是这样的,我们也差钱,也想有钱,但没有想过有很多钱,能够我们基本生活,快快乐乐活着就足够了。钱多了好,有吸引力,但不是你想的那么大。就像现在,你给我一个亿,我也不会去杀人。”
光头说是我自愿给的,不吸引你们做什么事儿,这几天只要让我和你们在一起就行了。
李宏波说好的,和我们在一起,这没什么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对光头说:“实话对你说,一个月之后,也许我也会死去。”
光头不解,问我这话怎么讲。
我说我得了一种不治之症,有可能整个人会慢慢变成石头。
光头哑然失笑,马上嚷道:“我知道了,猎人海力布,你一定泄漏什么天机了。”
这次换我哑然失笑。他说的猎人海力布,是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猎人能听懂鸟语,但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就会变成石头。有一天他上山打猎听到鸟儿说当地要发洪水,他就回村里让村里人搬家。村里人不肯,说祖祖辈辈都住了多少代了,要搬家也得有个理由啊。他不得已说出了要发洪水的秘密。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李宏波大概也知道这个故事,对光头说,你可真能想,哪有那么多天机。
光头说如果是钱的事儿,他可以帮忙,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是有钱人才能说的理直气壮的话。我说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钱能解决的。有钱买不到治病的良药。
光头叹了口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怎么不见你着急。
我说急有什么用。有的病可以急着找医院,我这病却是医院也治不了的。我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变成了一个石头人,叫李宏波给媒体打几个热线电话,我也就一夜成名了。
光头正要说什么,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啪地砸在光头脚前。一条带子还从光头的头上扫过。这是一个从高空坠落的书包。
里面一个文具盒蹦了出来,摔成两半,文具盒里面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
我们抬头往上望去。八楼的一个窗口,探出一个人头很快地缩了回去。光头蹲下去,骂了一声娘,说谋杀啊,有课本就有名字,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光头从里面掏出一本书,上面写着一年级二班曾瑶瑶。连学校名字都有。
我和李宏波帮着光头,把摔烂的东西收拾起来装进文具盒里,光头把文具盒装进书包,然后把书包背了,准备上楼找人。我们找到电梯那里,正好从上面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见光头背着的书包就叫道:“大,大哥,您这书包……”
光头没好气地说:“拣的,杀人物证。”
那女人立马就明白了,连忙说道:“大哥,真对不起啊,是我家瑶瑶隔窗扔出来的。”
光头怒道:“我哪里得罪你家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砸单砸我一个?”
那女人说道:“大哥您别生气,咱们素不相识的,哪能说谁得罪谁了。你听我说,是我要我女儿写作业,她不肯写,一定要先出来吃肯德基。我让她写完了再吃,这孩子真犟,把书包隔窗扔了出来。我当时就急了,一把掌就把她打哭了。这样高空抛物,这不是要人命吗?下面是个商业街,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我趴在窗口上一看,还好没砸伤人。但一定吓着您了。所以立即就赶下来了。这不急着赶过来给您道歉呢。孩子还在上面哭着都没人管。”
光头把书包摘下来递给那女人:“回去哄哄孩子,别只是打,好好给她讲讲道理。这样胡乱扔东西,真会出人命的。”
那女人接过书包,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您上去坐坐大哥。
光头说不了。
那女人走后,光头反而有一些轻松。
李宏波不解地笑着调侃光头:“怎么差点儿被砸到还有些得意呢。我以为你要和那女人干起来。”
光头说这是一个意外,比有预谋的好,没有和姚晶晶扯上关系,这是好事儿。
我们往外面走,门口一边站着一个保安。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光头路过他身边时,他说了一句该死。
光头立马伸手拉住他衣领,问他说谁该死。
那保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说我没说你,在聊微信。
光头松了手,还帮人家整了一下衣服,说对不起。
那保安已摘下对讲机,又挂回腰上说,没事儿,老板你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光头哼了一声,我们出了有电梯的大厅。李宏波对我说光头有点儿过敏啊。
我说谁摊上这事儿都好不哪去。
才走没几步,两个漂亮妹子从我们身边经过。一个妹子在光头跟前站住,骂了一句该死。光头这回没有冲动,定定看向这个妹子。这妹子看都没看光头一眼,弯下腰去把松散了的鞋带系好了。
那妹子站起身见光头盯着她,笑着问光头:“好看吗?”
光头愣了一下,随口说好看。
一边的妹子骂了一声该死的臭流氓。
然后两个妹子一起跑开了。
光头对我俩说:“回去吧,回你们住那地方。”
李宏波说要不吃了饭再回去。
光头不用,打电话让人家送,多送几个菜,好吧。
我和李宏波同意。我有些危难地对光头说:“汴总,其实我怕,你万一躲不过去,我和李宏波两个,就无法洗清嫌疑,你想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光头说你别担心,我回去就写两份儿证明,证明我出了意外与你们无关。
我还是不放心,这证明警方采用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不知道啊。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栋挂广告布的楼下。大条幅已经被用绳子吊上去,还没有开始往墙面上固定。突然就掉了下来,把光头蒙在下面。
光头从广告布下面钻出来,看见广告布上有四个大字,还有两天。他眼睛就瞪直了。把整个条幅都拉开来,是买一送一特惠促销还有两天。
下面也有拉广告条幅的人,连忙给光头道歉,光头也无心理会,扭头就走。李宏波陪他回去。我到一个饭店里订了饭菜让人家送到我们住的地方。
这天夜里,光头在客厅里很不安生。他不能入睡,一入睡就发出惊叫声,恶梦不断。我和李宏波也被他折腾得睡不好觉,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好多了。
我刚睡踏实一会儿。门铃就响起来。很光火地起来开门,外面站着丁捷。
丁捷一见光头也在,就很意外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光头说和他俩在一起安全些。
我趁机对丁捷说:“丁哥,我有话给你说,光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得证明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