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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吃菜,不吃菜就长不高。”南宫涵说,切下了小块牛排喂给了它。小黑狼摇摇尾巴,矮不隆冬的模样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近来长多了几两肉了,总惹得人想捏捏它。
简子敬用餐很有礼仪了,他吃得很有形象,哪像小黑狼要用爪子去抓。简轩喜好杯中物,以前和简古明两父子就经常斟酌着品酒,自从他走之后就没像今天喝得这么高兴了,何况这次还有莫诀两兄弟陪着。
高兴时喝酒,似乎特别容易醉。简轩的目光有些微醺了,他放下了酒杯怔怔地望着围满了餐桌的人,听着不绝於耳的欢笑热闹的谈话,有股酸涩就悄悄在他心底蔓延开了去,让他突然就流下泪来了。
简古明吓得赶紧搁下了碗筷,他握紧简轩已有不少皱纹的手背,“爸,你怎么了?”这时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包括小黑狼也停下进食了,它见到简轩在流泪就慢慢地走到他的手边,小脑袋轻蹭着他的手给予他安慰,并且像是忧心地低呜着。
“没事没事,我可能是喝醉了吧。”简轩佯装无恙的笑声很开朗爽快,他摸了摸小黑狼,然后便抹去了颊边的眼泪。南宫涵静静地注视了他几秒,她低眸翻着盘里的菜肴,嘲笑似地挖苦着他:“我还当你多强呢,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听出了她声调之中的哽咽,简古明的心堵得发慌,他读懂了他们的声音,某种莫名的沉重也随即在他的眼底浮现,最终模糊了他的视线,而在朦胧出现的画面是他以后的生活,那里边没有他父母的存在。
有天,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最终会离开这个世界。
这夜的团圆饭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多,简古明的父亲喝得酩酊大醉,他的母亲也醉了七分,俩人让佣人们搀扶着就回房去休息了。简古明静坐在原位上目送他们离开,父母的背影有点孤独苍老,他的目光透着悲伤和歉意,以及痛彻心扉的自责。
不久后他们也都回了房里,这除夕夜也不好让孩子们自己睡,於是今晚一家五口就睡在一个房间。出门前洗过澡了,可风无释还是领着小黑狼和简子敬进浴室再洗一遍,简古明则有些许怀念地环视着他的房间。
这里什么都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半点没有变过。
“莫诀,我是不是很不孝?”简古明问出口的每个字都念得很辛苦,他站立在窗边远眺着漆黑的天幕,唇间用力地吐出了那道在胸腔纠结不散的郁气,其中蕴含着异常苦涩的酒味,“他们就我一个儿子,先不说我这辈子没让他们两人享过福,从小我总让他们给我收拾麻烦,现在他们都老了,我却连陪在他们身边都做不到,以后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和他们见面”
“别人的家都是热热闹闹的,而他们每次过节其实都会很寂寞吧?可这些年他们为什么不说呢,没有半句怨言就算了,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要求过让我回来,没叫我回来看看他们莫诀,我真该死!”情绪在逐渐失控,简古明的话语带上了哭腔,他咬紧牙关试图压抑着喉咙里溢出的痛苦的叫喊,莫诀几步来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把他的流满泪水的脸庞按进了胸前,在他耳边低语:“哭出来吧,没有人会听见的,他们听不见你在哭。”
听着门外男人的抽泣开始演变成了失声的悲悸恸哭,简子敬和小黑狼都乖乖靠在风无释怀里,他们大概也知道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最后没有吵闹,也没有打搅地跟着简古明一起流泪。风无释抚摸着孩子们的背部,他低低地叹息,借此让心里的愧疚平息一点点。
他们几个是幸福了,可他们带走并占据了别人的孩子,没有给他们上诉的机会。
他今晚喝了不少,其实也有点醉了,醉到他终於能够死心地来正视他忽略已久的问题。简古明不知道他应不应该怀疑,毕竟现在他的生活成型了,可他控制不了现在脑海中拼命想去追寻的沉淀的过往,他在遇见莫诀之前的生活,还有那些生活中每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现在,他再也没有见过的那些面孔,遇到过那些人,属於他的痕迹正在所有认识他的人记忆中褪去颜色,在最后会画上句点。简古明这个名字会被遗忘,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但这世间有两个人却永远记得他的一切,房里永远放着属於他们的全家福。
“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命数,也有自己应该去走的路。”莫诀带着几许的慎重说话了,也许是想让彼此都不再那么心疼,他感受着简古明崩溃的哭泣中的难过,举手如同哄孩子那般拍着他的背,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诉说:“如果你想,以我的能力想让两个人类拥有永恒的生命并不难,但是简,你要考虑清楚。”
“从下午的事你应该明白,我们不适合在公共场合露面,也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甚至不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而他们也许会面临比我们更严重的问题永恒是个没有尽头的数字,这期间的变化谁都难以预料,而望不到终点的生命会让人感到恐怖,也很沉重。”
这是莫诀最后对他讲的事,简古明没有回答,他没有动静,只是双肩在微微地颤抖。
时间也许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也许不过几年。
简家的大宅还是没有改变,不过住在里面的人变了。他们变老了,记忆力也退化了,可有些东西和画面他们执着得没有忘记,每次回想起来都还是很鲜明。
某个夏天的午后,阳光洒满了室内,桌上打开着的电视机播报着这样一则新闻:“今日凌晨,有辆黑色跑车在观阳山的山路因超速驾驶不慎坠翻,司机当场死亡,现已确定驾车男子为简氏集团的继承人简古明”播完了这则新闻,有位特聘来的佣人就把电视机关上了,接着就悄无声息地掩上了门离开,不惊扰老人们的休息。
窗外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虫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靠在摇椅上摇呀摇,年迈的男人牵起了女人枯皱的手,他们对着彼此笑了笑,恍惚间如若回到了初识的时候,以及迎接了孩子到来那天的场景。现在他们已老去了,不过对方脸上的笑容始终没变,一如当初。
当霓虹灯彻底熄灭,喧嚣沉寂而去,繁华也已经落下了,在夜里泛着光的不仅仅是星星;还有最美好的朴实真挚的感情,即便他们没有永恒的生命,即便他们惦记着那个被很多人遗忘的人。
…番外一(完)
【番外:它的新名字】
某年,假若掐指算了算的话,那么今年简子敬5岁,小黑狼也5个月大了。
小黑狼见长肉,不过没见它有长高,胖了之后整只看起来都更加圆了,尤其是在它后臀的部位,那层肉捏着软嫩嫩的。小白狼就特喜欢咬住它的大腿磨牙。
他们共住在一个房间,用同一个书柜,用同一张桌子,睡在同一张床。
以前他们两兄弟有分床睡,小黑狼的睡品不好就不敢让它睡在上床,怕它半夜滚了下地,可是让它睡在下床的话,每天简子敬睡醒都要爬进床底去把它掏出来。至今也没人知道,小黑狼是怎么从床铺睡到地上,再滚到床底的角落处缩成一个小黑球。
小黑狼第一次施展这绝技时,简子敬急得到处到也找不到它,后来屏息跟踪它细小的鼻鼾声找进了黑漆漆的床底下,他爬了进去费了好大的劲才认出那团小东西就是他弟弟,它抱着尾巴睡得很甜。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小段时间,小黑狼的亲狼爸某天去买回来一个小笼子,得意又兴奋地说让它睡在笼子里就不怕它滚到阴冷的地方受凉了,当然结果是连人带笼都被众人否决,那次他敢坚持没准就闹成家变了。简子敬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把弟弟拿去关着,虽然它确实太调皮。
毫无疑问的,简子敬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睡觉的重任,他担心睡觉时会不小心把它给压伤,所以夜晚都会变回了狼形,也就是只俊俏的小白狼。
睡躺在它们的床上可以望见对面窗子外的天空,繁星闪烁。小白狼在外边挡住了弟弟滚下床必经的路线,小黑狼紧挨着睡在哥哥的小腹旁,它几乎快要缩到哥哥的肚皮下去了,既可以得到安全感又可以取暖,无聊了还能撒娇。
它们都是卧睡着,白色的棉被盖在它们身上,睡在外侧的小白狼体型较大所以被子还挺合适的,而体型足足小了两倍的黑狼崽就只露了个小脑袋在外面,毛绒绒的狼耳朵竖直着,在它身边还放着它的小毛帽。
这天,它估计是睡前吃太饱了,小黑狼总是睡不着,它把头埋到哥哥的腋下,用给它挠痒的力度啃咬着它的皮毛,似乎在吸引它的注意力。小白狼也还没睡熟,它醒过来就见到弟弟在拿脑袋往它腹下钻挤,整只小狼崽都给被子覆盖去了。
如果只有它带着弟弟睡觉的话,小白狼通常不会睡得太沉,也许是怕它弟弟被人偷了,也许是怕它弟弟摔下床没人知道,它总会下意识提高戒备。
“呜呜?”小白狼轻声低叫着,它凑过去舔了舔小黑狼的额头,亲吻它睁大着的精神奕奕的黑瞳子,意思大概是问弟弟怎么还不睡。小黑狼有点儿难过地瞅了瞅哥哥,它毛嫩的爪子挠了几下痒痒的耳朵,结果让小白狼会错了意去磨咬它的狼毛耳。
拒绝了哥哥的呵护与疼爱,小黑狼歪开了头,它慢吞吞地爬出了被窝,嘴里发出着不舒服的呜咽。小白狼起初很困惑,它跟着爬坐了起身,直到看见小黑狼挪进床里靠着墙侧躺下,它才明白地走过去摸了摸弟弟异常鼓涨的肚子。
“嗷呜呜”小白狼的声音这次有少许责备弟弟的意味,它有些生气了,不过不是想起了今晚弟弟含咬着爹的乳头不肯放,最后还吃奶吃到父亲们发了顿大脾气,而是怪它不该不知节制,晚饭吃了不少了又吸了那么多乳汁,惹到现在要撑胃。
小黑狼泪眼巴巴地望着哥哥,它两颗玻璃球似的眸子写着哀求和讨好,探出了小肉掌就去碰了碰小白狼的手,这个小动作有着胆怯和小心。
弟弟的可怜模样从来都是所向无敌,小白狼立刻就投降了,它无力地耸下了脑袋,俯身就疼惜地开始舔小黑狼圆鼓鼓的肚皮,舌头在它的小肚子上来回梳顺着,希望这样能让它好受点儿。
小黑狼陶醉得细眯着眼睛,它的头不知不觉往后仰起露出它肥嫩的脖子,俩只肉掌子抱住了哥哥的颈项,喉咙也在咕咕地小声嘟哝着。
它发现弟弟每次舔肚子都会享受到浑身发软,就连尾巴都会颤动,小白狼好笑地用牙齿轻轻刮着弟弟的肚皮,然后捉弄着小口咬了它一下
“呜呜”小黑狼的反应激烈得全身哆嗦,它嗷呜呜叫着就彻底软瘫在床上,湿润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慵懒,还舒服到微微叹息,甩着软绵绵的小尾巴。小白狼温柔地舔舐着它的眼角,轻咬住它的大腿就把它拉回了被窝里,细心地将被子盖到它的颈部,有注意不盖到它的鼻子。
小白狼准备休息了,不过又听见小黑狼嗷呜了几声在示意什么,它明白地侧卧着空出了胸膛的位置,在弟弟窝进怀里的时候抱住了它,手掌摸挲着它的后脑哄着它睡觉。
夜深人静,世界非常之安详。
小黑狼也困了,它在哥哥的照顾下逐渐进入了迷蒙的梦乡,不过它心里始终正儿吧唧地惦记着一个事情,那就是将来长大了,它变成大人了的那天,它要讨像哥哥这样的媳妇儿,回来以后天天舔肚子。
※ ※ ※ ※
每天都要经历一次,风无释僵硬地站在床边,他怨恨的目光紧盯着床上那一幕,浑身散发着冰冷又阴沉的恐怖气息。可惜,床上的父子丝毫不被他影响到,自顾自地依偎在一起。
不能否认因为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弱小,他对它费心许多,也迁就许多。简古明从浴室出来就侧躺在床上,他动手解开了衬衫的几个纽扣,拨开了遮挡住胸脯的衣襟后朝旁边的小黑狼招招手,那只正襟危坐在枕边上等被召唤的小狼崽立即摇着尾巴扑了上来。
小黑狼亮晶晶的眼瞳锁定着简古明的乳头,它吞了吞口水就咬住了其中一颗粉嫩鲜红的果实,完全不在乎风无释挫折厌恶的暗咒,它自得意满地吮吸着香甜的乳汁,吃得嘬嘬响。简古明抚摩着黑狼崽子的小脑瓜,他的脸颊宠溺地磨蹭着它的毛耳朵,放任它不知轻重地叼着他的乳头猛吃他胸内的奶水,却忽略了身后那个妒火中烧的男人。
他的崽子吃了很久了,还愈吸就愈响,好像不把乳汁吃空就不肯罢休的样子。风无释烦躁地在窗前踱步,他最终实在受不了地望向了他们的床,而映入他视界的是简古明随意舒展着的修长精壮的身躯,转瞬间某种危险的不轨意图浮现在他的眸底,他的恼怒也渐渐变化成不坏好意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