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息,就让两个人随着我不断的倒退。如此反复了几次,我的胳膊几乎已经抬不起来了。
嘭……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红眼老尸逼退,身体后退了两步,一下重重撞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完全没有退路了。红眼老尸紧追不舍,抬脚跨到我身前,高高举起了手掌。
我面对过几次死亡的威胁,每一次死亡将要来临的时候,都会带给我巨大的恐惧和不安,这一次也不例外,然而那种恐惧只在心里停留了一瞬间,因为我惊慌之余,看到了红眼老尸高高举起的手掌,在不断的发抖。
它的半边身子都被电芒击打的焦黑,只有那双眼睛,闪现着形容不出的光。我已经完全处在它的威胁之下,只要那只手掌一落下来,我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但红眼老尸的手不断的抖动,那种抖动慢慢蔓延到了全身上下。它默然望着我,就像一个人在难以抉择的时候所流露出的犹豫不决。
我很奇怪的安静了下来,心底那点恐慌顿时无影无踪了,我同样望着红眼老尸。雨幕还有时间仿佛都一起凝固了,红眼老尸额头上的死咒轮印一会儿清晰,一会儿黯淡,交替闪烁不停,它举着手掌在我面前最少站了好几分钟,最后,红眼老尸终于慢慢把那只颤抖的手掌放了下来,眼睛中的红光像两盏小灯一样,渐渐熄灭。
大雨不停,雷光不断,红眼老尸转过身,朝后走了一步,第一步走出来,之后的脚步就越来越快,它穿上了那件破烂道衣,连石头棺材也不要了,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我的心头一阵疑惑,一阵恍惚。它明明可以抬手杀了我,但是生死关头,红眼老尸还是走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除了隐隐的雷鸣还有雨声,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感觉琢磨不透,大头佛曾经说过,死咒轮印是不会作假的,也不会有错,死人不撒谎,既然出现了死咒轮印,就说明人肯定是我杀的。但红眼老尸为什么会放过我?
就在我犹豫和不解之间,停在原地的石头棺材里骤然蹿出来一道微微发黄的小小的影子,在周围探头张望了一眼,随后就急速的远遁,“哎妈!快快快!”老蔫巴躲在一边,望着从石头棺材里蹿出来的那道小小的影子怔了怔,立即就拍着大腿道:“快追上它!”
第二百五十章 内丹泡酒
老蔫巴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指着那道从石头棺材里蹿出来的灰黄的小影子连蹦带跳,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来不及多问,老蔫巴已经抬脚追了过去,几个人赶紧在后面跟上,老蔫巴那速度一跑起来就和脱了缰的驴一样,我们追不上。跑了一段,金大少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叫道:“老蔫!追个什么劲儿!你倒是说句话啊!”
“追上它!”老蔫巴追的很有劲,头也不回的道:“看看能不能拿它去救病老头儿!”
一听这个话,我心里就激灵了一下。老蔫巴在赛华佗哪儿住了很久,他不知道老鬼的名字,但是经常帮着赛华佗照顾老鬼,平时称呼老鬼,就说是病老头儿。
“那影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金大少不肯罢休,继续追问。
“都这时候了,你啰嗦啥!”老蔫巴追的风风火火,但从石头棺材里跳出来的灰黄的小影子跑的非常快,追了一小段,几乎要从视线中消失了。老蔫巴一急,一头就扎到地里,他是老山参,最善于在土里奔袭逃遁,老蔫巴一进土,立即看不到影子,我们几个人失去了目标,乱哄哄的朝前跑了一截,大雨阻碍了声音,一时间也不知道老蔫巴到底追到什么地方去了。
“快着点!老蔫别出什么意外!”金大少追不上人,就心急火燎,平时虽然经常想着办法揪老蔫巴的胡子头发,但是真正遇见了事,他还是很担心。
就在我们乱追一气的时候,前面骤然发出老蔫巴的呼叫声,赶紧拔脚撵上。手电筒的光线穿过雨幕,我一眼看到老蔫巴滚在泥水里,仅剩下的单手死死揪着一只灰獾的尾巴。灰獾被揪的挣脱不开,吱吱的乱叫,老蔫巴死都不松手,嘴里嘀咕道:“你跑啥嘛,俺就是跟你商量个事,至于这样跑么?”
“哎哟老蔫!我咒你八辈祖宗!”金大少跑到跟前一看,当时脸就绿了,这样的灰獾在我们这边非常多,到处都能见到,一般都是抓了以后熬獾油,可以治疗烧伤。几个人被老蔫巴这样引着没头没脑跑了老半天,最后就抓住这样一只獾,金大少觉得不值。
“你懂个甚!”老蔫巴不理会金大少,反手揪着灰獾的两条前腿,从泥水里爬出来,一脸诚恳,咂咂嘴巴,道:“都是自己人,你就别装了,没人会把你咋滴,俺拿自己的参格跟你保证,行不?”
老蔫巴很擅长跟这样的野物打交道,也可能是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憨厚和迷糊让灰獾渐渐信赖。老蔫巴站起来不久之后,灰獾就慢慢停止了挣扎,两只前爪被老蔫巴提着,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警惕的注视着我们。
“别怕,没人能把你咋样。”老蔫巴不断的安慰灰獾。
嘭……
大雨中视线本来就不怎么清晰,几个人就觉得眼前花了一下,等到视线再集中起来的时候,立即看见老蔫巴手里的灰獾,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身上裹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满头满脸都是水,怯生生的望了望老蔫巴,又望了望我们。那种目光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当时七七刚从阴山峡被带出来时的样子。
“他不害人,可能是被老尸抓了准备炼药的。”老蔫巴跟我们解释,这样的野物和当初遇见的花老汉一样,人不犯它,它不犯人,在我们河滩的民间传说中,被称作“善仙”。老蔫巴一边跟我们说,一边亲亲热热的搂着灰獾的肩膀。
我们没在这儿久留,马上转移,到了个能避雨的地方,几个人轮流把身上的湿衣服拧干。老蔫巴跟灰獾聊熟了,灰獾也肯开口说话,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对陌生人畏惧而且警惕。灰獾一说话,就和老蔫巴猜测的差不多,他是被红眼老尸抓住之后锁在棺材里的,今天趁着乱才勉强脱身。
“你别怕,咱随便唠唠嗑呗。”老蔫巴迷迷糊糊的甩着头上的水,对灰獾道:“俺认识个老头儿,人老好了,谁有了难处都会伸手帮一把,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要是他遇见你这事,二话不说,抬手就放你走了。”
“那你……那你咋不放俺走?”灰獾怯怯的回了一句。
“这不是想跟你唠嗑么?”老蔫巴脸都不红,接着道:“你说吧,那样的好老头儿是好人不?他现在落难了,你就不想替他做点什么?”
“你想干啥呢?”灰獾本来跟老蔫巴聊熟了,但是一听他的话,立即又开始警惕,身子朝后缩了缩。
“把你的珠子,借来用用呗。”老蔫巴说的云淡风轻,没事人一样,但灰獾一听他的话,当时就差点晕过去。
在道家的典籍理论中,那些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皆称为“妖”,人修道,妖化形,灰獾这样的野物修行,时间长了,身体里的阴阳精血会慢慢凝结出一颗珠子,那是他一身精华所在,也是修行下去的最大资本和依仗,红眼老尸抓到灰獾,要用的其实主要是这颗珠子。这样的珠子用道家的典意来形容,就被称作“内丹”。内丹是灰獾的命根子,取出内丹,他就活不长了。
灰獾一听就使劲摇头,打死都不肯。老蔫巴劝了半天,最后也急了,梗着脖子道:“又不是拿了不给你,就是用用而已,你干哈这小气?俺拿一根手指头跟你换,这总成了吧?要不,两根?”
灰獾对于老蔫巴的来历也能看出来端倪,千年的老山参,那绝对是极其罕见的宝药,对他有巨大的诱惑。灰獾开始犹豫,老蔫巴伸出两根手指头,要跟灰獾交换内丹。
“不行。”我马上摇头,我比任何人都想救老鬼,但老蔫巴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我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叫我跟他聊聊。”金大少嬉皮笑脸的挤过来,硬提着灰獾跑到一边。他这人鸡贼油滑又大大咧咧,鬼见了都头疼,灰獾在那边都快哭了。过了半天,也不管灰獾愿意不愿意,金大少用平时揪下来的那些老蔫巴的头发胡子跟灰獾谈妥了。
老蔫巴赶紧把弥勒随身带着的酒壶拿过来,灰獾万般无奈,又被逼不过,朝酒壶里噗的吐出一颗只有小指头肚那么大的血红血红的小珠子。老蔫巴抱着酒壶跟灰獾谈天说地,一直到天亮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灰獾哭丧着脸,跟老蔫巴道:“大爷,差不多了吧……”
灰獾的内丹在酒壶里至少泡了有三四个小时,老蔫巴把珠子取出来还给灰獾,珠子刚泡进酒壶的时候,色泽血红,这一取出来,颜色就变淡了很多,倒是那一壶酒,被浸成了血色。一得到这壶酒,几个人都感觉振奋,好言好语把灰獾打发走,冒着雨就开始赶路,都想早点把药酒送到赛华佗那里。
一路无话,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三天,把几个人都折腾的够呛,最后顺利的赶到赛华佗那儿。赛华佗也是见多了宝药的人,不确定能不能把老鬼救醒,但总归是要试试的。
整整一小壶被泡的发红的酒全都给老鬼灌了进去,接下来就是等药力生效。连着奔波,大家都疲惫了,金大少他们去睡觉,我和弥勒都守在老鬼身边。守了有一个来小时,我瞥见赛华佗在门外转悠,好像心神不定的样子。我一转眼神,恰好赛华佗也在朝门里张望,目光一碰上,他顿了顿,接着对我招了招手。
我心想他应该是有事,两个人到了旁边的小屋里,赛华佗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堆闲话,说现在河滩的风声很紧,前几天庞狗子找到这儿了,一身是伤,血淋淋的,赛华佗给包了好久才弄妥当。
“你们七门的日子,像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赛华佗皱皱眉头,接触这么长时间,他多少也知道我们的来历。
“老赛,你到底要说什么?有话就直说。”我和赛华佗也是很熟了,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却不便开口。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赛华佗站起身在桌子旁边来回踱步,我没催他,过了好半天,他才咽了口唾沫,对我道:“有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不能说,但是又觉得事关重大。”
“什么事?”
赛华佗吞吞吐吐,啰嗦了一会儿,我终于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上次发现我尾巴骨后面那颗小银球时候的事情。当时,赛华佗没有防备,我记得他好像被猛然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如同光天化日下见了鬼一样。事后我询问他,但赛华佗不敢说,刚一开口,天上就开始落雷,把住的房子劈跨了一间。
“你很不同,七门在做什么,你们不说,我也不会问,但这个事,对你,甚至对七门来说,太过重要了。”赛华佗又咽了口唾沫,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轻声道:“你知道,我当时看见了什么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镜中窥秘
赛华佗的声音和蚊子哼哼一样,坐在他对面也只能勉强听到。然而他刚刚一开口,我们两个同时听见外面的天空上,隐约有雷声传来,赛华佗的脸色唰的变的惨白,随即闭上了嘴巴。和前一次一样,这件事情如同一件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天机,有天威在震慑。
如果他干脆不提,可能我也不会多想,但他现在开了个头,我心里就和猫爪子挠着一样,痒的要死。这个事情关系到赛华佗的生死,我也不好追着问他。天空的雷声翻滚了一阵才褪去,赛华佗不再开口说话,对我挥了挥手,示意跟上他。
两个人离开小屋,赛华佗在屋子后面的地里掀开一块埋在落叶里的木板,下头是自己挖出的一个菜窖样的地下室,顺着木梯子走了进去。
“我看着庞家大哥每天那样不死不活的躺着,心里满不是滋味,你们七门太难了。”赛华佗是性情中人,虽然和老鬼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听了老鬼以前的事情,对这个孤独又倔强的老头儿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躲在地下,赛华佗的声音依然很轻,道:“这件事,我想着和你有太大的关系,也想着这个会否对你会有帮助?但你也看到了,我不能说出来。”
“那怎么办?”我想着,难道真的要赛华佗以后快要老死的时候才能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我吗?
“我不能说,但你自己有眼睛,可以看,我已经琢磨了很久,应该差不多的。”
赛华佗已经为这个事做了准备,地下放着一张小床,四周的墙壁被抹的很平,他让我呆在这儿,自己上上下下的忙活,在周围挂了几面镜子,镜子从各个角度照射到下面的小床上,最后,赛华佗拿出那面曾经照出我额骨漩涡的小镜子,端端正正放在了小床对面的墙壁上。
镜子摆放的很巧妙,透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