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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烟。
那一瞬间,我和老蔫巴都呆了呆,现在的天色正亮,河面虽然刮着风,但能见度很高,我看见那道从水里骤然冒出来的影子四蹄飞扬,浑身青青一片,竟然真的是一匹刚刚出水的马!
“这个公道好像讨不回来了。”老蔫巴松开对方,揉揉眼睛,嘟囔道:“真是一匹马?”
“是那匹马!它还在!”大头佛从沉思中一下子惊醒过来,紧紧扒着船头,望向前方,那匹马在烟气中游走,欢脱又敏捷。
“那是匹什么马?”看着大头佛的表情,我觉得他好像见过这匹马。
“别提了!”大头佛的表情变的很复杂,情绪也仿佛随之激动起来,猛一拍船舷,道:“要不是这匹马,老子当年也不会被困在霸坑鱼的肚子里!”
第三百九十四章 神行无影
神行无影
随着大头佛的话,我顿时想起当初把他和老苟从霸坑鱼腹中无意解救出来的往事。那件事过去很久,我从来没有细问过,大头佛也没有说,但是看着那匹正贴着河面游动的马,大头佛被触动了心事。
“跟过去看看。”我马上驾驭着小舢板,朝前面划动。
河面上浓烟密布,那匹马的影子若隐若现。它浑身上下闪动着一种泛青的颜色,四蹄有力,可能是受不了那种烟气的引诱,从河下面冒出来,贪婪的嗅着烟。这匹青马的速度非常快,我从来不知道马匹能在水里游动,但眼前的青马灵巧的像是一条鱼,引着魏云楼他们的船团团乱转。
“这小马驹是什么来历?”老蔫巴看见稀罕事,睁大了眼睛朝前面瞅着。
“倒霉马!”大头佛的火气蹭蹭的朝上蹿,道:“坑死老子了!”
我一边小心的审视局势,有分寸的朝那边靠拢,大头佛一边飞快的讲。在很多年前,因为种种外界原因,圣域在大河滩上的人不多,大头佛和黄沙场胡家老井下面的茶花算是一批人,想当年,大头佛是很威风的,身手强悍,管辖着三十六旁门。但是他脾气暴躁,杀性又重,遇见下头的人做不好交代的差事,都会给予严酷的惩罚,旁门的人对大头佛又恨又怕。
那一年,在河上走水的旁门人偶尔发现了一匹出没在河面上的马,初开始还以为是看花了眼,但前后几次,有好多人目睹,这事就被渐渐确定了,传的很玄乎,说那是一匹龙马,是龙王爷的坐骑,闲着没事出河溜达。事情报到大头佛那儿,大头佛不会和其他人那样盲目的相信大河里有什么龙王爷,不过这匹马出没在河里,的确又很奇怪。所以大头佛跟旁门一些人打了招呼,想找机会把这匹马给抓到。
这本来就是件没边的事,马儿还没有抓到,旁门之间开始风传,说神卦门的老苟亲自卜算过,那匹马非同一般,是从某个很神秘的地方来的,马的主人比大头佛,比西边来的人更厉害。旁门的人被大头佛压的喘不过气,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几家旁门的掌灯马上动心了,在一起商量,想趁着这个机会摆脱大头佛的管辖。
消息越传越广,虽然都是私下商议的,但时间一久,大头佛也隐约听到些风声,硬逼着老苟一路同行,推演卜算,算那匹马儿的踪迹。旁门那么多人,没日没夜的找,终于捕捉到蛛丝马迹。大头佛带着一些人赶过去,把那片河道几乎封住了。青马逃无可逃,最后从水面飞跃上岸,一溜烟的跑远了。大头佛催促下面的人一路猛追,在河滩附近的一个水泡子边上又堵住了青马。
那匹青马桀骜不驯,被围住了以后显得非常暴躁,有人靠近,马上剧烈的反抗挣扎。最后把大头佛也惹火了,亲自上去抓。青马果然不是一般的马,犀利非凡。
“老子当时真的没留神。”大头佛说起那段往事还是忍不住火大,怒气冲冲。他冲到青马身前的时候,骤然间就被马身上一片耀眼的光闪了眼睛,那光芒刺的人眼生疼,大头佛眼睛花了一下,被青马一蹄子重重踹到心窝上。如果放到一般人,这一下绝对就会丢命,大头佛身上有命图,体格相当扎实,但也被踢的七荤八素。青马踢翻了大头佛,从人头顶一跃而过,跑的飞快。
就在这时候,那片硕大的水泡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平静的水面一个劲儿的翻气泡。在场都是河滩人,经验很丰富,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这个水泡子里,藏着一条霸坑鱼。当时是鲁家的掌灯最先反应过来,招呼众人,把大头佛扔到水泡子里让霸坑鱼吃掉。有的人畏惧,心存疑虑,但几个掌灯一撺掇,众人又被大头佛压的很惨,群情激奋,都豁出去了。
大头佛被青马踹的心口发闷,一时半会之间缓不过气,但是他的感官还在,能听见周围人的动静。
“当时,老子的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这些王八蛋竟然私下要害老子。”大头佛咬着牙道:“老子被那匹马踹的惨,又不想束手就擒。”
大头佛的脾气火烧火燎,绝对不可能白白就这么死了,临死前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他憋着那口气,强撑着爬起来,周围的旁门人平时对他怕的要死,虽然已经临时商量好了,但大头佛一爬起来,一群人又被吓的屁滚尿流。但大头佛的情况很不好,别人跑了,他就追不上,只死死抓住老苟。几个掌灯的胆子毕竟大一些,都知道现在收手的话,等大头佛恢复过来,肯定要一个一个拿他们开刀,所以横下心,一拥而上,揪着大头佛就朝水泡子里推。大头佛抓老苟抓的非常紧,别人掰不开他的手,干脆连老苟也一起推了下去。水泡子里的霸坑鱼已经被惊动了,等到大头佛和老苟一起被推下去的时候,张嘴就把两个人全吞下去。
周围的人如释重负,但是事情过去之后,几个掌灯又觉得不踏实,不亲眼看见大头佛的尸体,总是不安,可是再带人到水泡子那边的时候,那条霸坑鱼已经不见了。
当大头佛匆匆忙忙把这些事讲完的时候,魏云楼那帮人已经开始着手捕捉青马了。他们丢下去一团细的和蛛丝一样的网,大网慢慢的在水面漂开,一大块不断冒着烟气的黑石头坠在网中间,那匹青马对这种烟气没有抵抗力,徘徊了一会儿,一头就扎了进来。细如蛛丝的网顿时收紧了,把青马缠在中间。马儿受惊,在网里不断的挣扎,四蹄飞扬,好像随时都要腾空而起。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不断起伏在河面和大网中的青马身体上,浮现出一根一尺多长金灿灿的羽毛。这根羽毛好像镶嵌在青马身体一侧,烁烁生辉,腾挪辗转之间,我发现它的身体另一侧,也有一根一尺多长的金羽毛,两根金色的羽毛让这匹出没在河水中的马更显得不凡。
“这根金羽毛!”我顿了顿,感觉很不可思议,那样的金色羽毛不是寻常的羽毛,我只在玄黄祖鸟没有化成死灰的时候见过。
“它跑不出去了!”魏云楼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青马身上,看见青马入网,马上站起身,大声吆喝道:“收网,拖它走!”
细如蛛丝的网越收越紧,把青马死死的禁锢在网里。这种没被人驯养过的野物对禁锢和捕捉有强烈的抵触,青马拼死反抗,它的力量相当大,雄壮的身躯在网里左右乱冲乱撞,网被收紧,慢慢的拖着在水里走,魏云楼洋洋得意,蹲在船尾看着被细网裹住的青马,拍了拍手,然后抬眼望向我们。
“陈近水,刚才你不走,现在我们办完了正事,你想走就难了……”
话音没落,被裹在网里的青马猛然一挣扎,身上两片金色的羽毛勃发出一片能把人眼睛晃瞎的光芒,魏云楼还有船上的人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就在这时候,青马一扬马蹄,奋力把柔韧的细网挣出一个窟窿,抽身跳了出来。
“还想跑!”魏云楼面色一变,没想到青马能从网里挣脱,马儿的速度太快了,脱网而出的同时,马蹄猛然一扬,把魏云楼脚下的小船踢了个底朝天,船上的几个人噗通落水,青马嘶鸣一声,转身就想扎进河里。
魏云楼的手掌一抬,一片漆黑的叶子从手里流星般的甩出,黑色的叶片迎风一晃,紧紧的裹住了青马。马匹翻滚的速度太快,几个起落已经从水里滚到岸边。魏云楼他们落水,在水面上扑腾,我不理会这几个人,马上调转小舢板,朝着青马滚落的方向划去。
黑色的叶片把青马裹的严严实实,一直翻到岸上还在不停的打滚。黑色的叶片有一种异样的魔力,我本来担心青马无法逃过叶片的包裹,然而追到岸边的时候,黑色叶片绽裂出一道缝隙,青马从里面脱困而出。在它冲出的一瞬间,我看见青马的脊背上,有一片树叶的痕迹,在闪闪发亮。
“这匹马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心里一惊,它身上又有玄黄祖鸟的羽毛,又有流动的叶片,再联想到许多年前关于这匹马的传闻,惊疑不定,大头佛被困的时候,就有传闻说,青马是从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所在而来的,我对它的兴趣越来越浓,拔脚就追赶过去。
青马一甩身上的水珠,跑的和一道闪电一样,我用尽全力,也只能远远的跟上它。越追越觉得不妙,要是以这个速度追下去,不用多久,青马会把我们都甩开。但是机会难得,我拼命追击,奔跑如风。
和我想象的一样,青马朝着河滩附近一片已经荒芜的滩地跑去,越过滩地,就是一片起伏的小山,前后五六里地之后,我们都被甩出很远,渐渐跟不上它的步伐了。
“马儿啊,你慢些跑……”老蔫巴比我跑的还快,一边跑一边大声跟青马套近乎。那匹马估计是通人性的,不过不理老蔫巴。
“算了,估计是跟不上了。”我泄了气,就觉得肯定追不上这匹神秘的青马。
就在我泄气的一刹那间,青马跑到了一大丛已经完全枯黄的野草里,野草覆盖着积雪,厚厚的积雪骤然爆炸了一样,飞出一团一团的雪花,一道五彩斑斓的光,从积雪里勃发出来,拦腰撞向正在疾奔的青马。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初露端倪
青马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一遇到半路突然出现的意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迎头也朝那条斑斓的光猛撞过去。这匹马儿非常不凡,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力量,那道斑斓的光和青马撞击到一起的瞬间,嘭的就横飞出去很远,落在积雪中。
就这么一停滞,我已经朝前飞奔了二三十米,青马仍然扬蹄向前,那道被撞落在雪地里的光重新呼啸而起,拦腰把青马死死的缠住。距离近了,我看的很清楚,心里又惊又喜,那道斑斓的光,是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蛇。这条大蛇是我在怀西楼结识的花老汉,红眼老尸第一次露面时,花老汉带着他的儿子阻击过红眼老尸,遭到重创,已经隐伏很久没有出现过。
花老汉也是有些本事的,按正常情况,他那样粗长有力的身躯,连一头大象都能慢慢缠死,但眼前这匹青马性子暴烈,被花老汉死死缠住之后,身子在地上打滚蹦跳,和花老汉搏斗。我终于抓到机会,拼命朝前跑,想趁机抓到这匹青马。
但是脚步只朝前迈动了七八步远,青马脊背上那片若隐若现的叶子微微的一扭,两侧的两根金羽毛也散发出一阵金黄的光,花老汉的身躯咯嘣嘣的乱响,骨节好像都要被撑爆了,他不敢再硬挺下去,被迫松开身子,青马在地上打了滚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旁边的积雪里探头探脑的露出一条小花蛇,想要追青马,花老汉摆了摆头,示意不要再追了。
“不行,老汉帮不了你啊。”
等到青马又跑的只剩下一个影子的时候,我赶到了花老汉身边,他在雪地里翻了一下,化成那个脸庞黝黑的老头儿,遗憾的对我摇了摇头。我曾经对他有恩,花老汉想要报答,但是力有未逮。我也觉得惋惜,不过花老汉已经尽力,实在没什么可责备他的。
我和花老汉说着话,他那个傻儿子就慢慢的游到花老汉脚边,小花蛇遭到红眼老尸的重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痊愈,看上去病怏怏的无精打采,盘在花老汉脚下,蔫蔫的吐了吐舌头。
“那匹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抓到的。”花老汉收拾了一块地方,几个人蹲在枯草丛的雪窝子里,交谈起来,他望着青马跑远消失的方向,对我道:“一般人不能打这匹马的主意。”
“怎么,你见过这匹马?”
“见过一次。”花老汉道:“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看见这匹马在河里露了个头,没等走近就看不到了。”
这匹神秘的青马在大河中出现的次数寥寥,极少有人能见到,花老汉只遥遥的望见过一眼,不过他小的时候,听他爹说起过青马的事。我就觉得有些吃惊,花老汉的父亲活的年月很久,从禹王治水的时候已经生活在这里了,他见过青马,那这匹青马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