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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见齐氏将儿子送到霜华殿后,韦氏看她的眼神也比从前多了些不明的殷切,又觉得有些理解。
秦尚服来找过玲珑,她看重杏花的才能,想升杏花为司衣房司衣,但是杏花似乎不大愿意,所以秦尚服来请求玲珑在杏花面前说情。
把芳儿送给杏花后,玲珑再没单独找过她,就像当初她对彩霞害死拢香有怨,要让杏花和从前一样好好坐下来和她说话恐怕是不能的。玲珑没有答应秦氏,只能说尊重杏花的意愿,秦氏深感惋惜。
☆、223
修 开春以后雪都化尽了,反复几场春雨,身子孱弱或有旧疾的最容易这时发病,怡妃夜里染了风寒,早上到清宁殿请安说话时不见她人,玲珑问过了合欢殿来报信的宫人几句,决定午后去瞧瞧她。
干净平整的石板地面被春雨洗得湿滑,浅草未生,燕回尚早,景象倒比秋日里显得颓败。合欢殿廊下飘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宫女为玲珑脱下斗篷。苏青盈披了一件粉色折支花的外衣靠在榻上,才人宋小苓也在。
“妹妹怎么不小心些,春来天寒,怎么就病了?”
苏青盈气色还好,大概在屋里炭火烤久了,双颊泛红,只是眉间有点点倦意,宫女端来药汁,玲珑忙接过一口一口喂她,喝完药簌了口,她才道:“有劳姐姐挂念着,姐姐过来怎么不通传一声,倒叫我失礼了。”
玲珑笑道:“都病着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作甚。”转眼看宋小苓,玲珑道:“宋才人脸色似乎也不大好,是否找太医瞧过,也该好生保养着。”
宋小苓从那次毒糕点之事后,就有些惧怕玲珑,如今问了,也不过是淡淡的回一句“多谢娘娘体恤,臣妾并无大碍。”
“恩。”了一声,玲珑又转头仔细瞧苏青盈,见如凝雪的面庞上红晕淡淡病中微喘娇娇,比别人敷上胭脂更显清脱纤弱,笑道:“妹妹虽然病了,可还是位病美人,听说皇上赏了许多药材补品给妹妹,可见是怜惜你的。你要快些好起来。”
羞涩低下眼,苏青盈将鬓边的碎发往后拢了拢,道:“姐姐取笑,我这样子衣衫不整的也就姐姐见了还觉得好看。”顿了顿。道:“说到容颜姿色。莫说是宫中众姐妹我比不过,就连在家中的姐姐也比好上不知千百倍。”
玲珑接了合欢殿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令姐姿容我也有幸见过,叫我说。妹妹与苏夫人是各有所长。”
貌似上回苏青盈提起她姐姐时。她心情并不大好,苏夫人是隔三差五会入宫看望妹妹,姐妹两感情好像也不错,后来玲珑琢磨着。也许是因为她姐姐和皇帝先前那段暧昧,自己的男人和姐姐从前有过感情,估计苏青盈很在意这个。
怕这话题再说下去苏青盈要不愉快,玲珑正欲岔开话去。苏青盈却自说自道:“小时候病时总是姐姐在一旁照顾我,病好了就带我出去玩儿,那时父亲和哥哥管得严厉,也只有姐姐这般待我。”
玲珑笑着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怡妃与苏夫人果真姐妹情深,让人生羡。”
怡妃笑意淡然,看着窗外继续道:“有一回也是我的病刚刚好,姐姐带我去逛庙会,那时候姐姐和我挤在人群里,人多得很,还被小偷偷了钱袋子,在茶馆里付不出茶钱,窘迫非常,还好有位公子来解围,不然要被店家问钱问到家里,只怕要被爹爹责罚了。”
玲珑眸光微敛,笑问:“想不到怡妃妹妹小时候还有这般调皮的时候,都闻京中贵家女身份矜贵,轻易不与外人见,像妹妹这般平易近人的倒是很少。”
苏青盈垂眸,眼波温柔又带上些女儿的娇羞,说:“后来才知道,那位公子竟是皇上……当时他就与姐姐认得,看见我们姐妹两为难过来解围。”
玲珑似听出些意味,讶异道:“呀!原来妹妹是那时就与皇上认得,想来也是缘分。如今妹妹在宫中深得皇上宠爱,若不说有缘是谁也不信的了。”
苏青盈眨了眨眼,笑脸洋溢着些许回味和甜蜜,又瞧了一眼玲珑,不好意思道:“瞧我,人一病起来就胡乱说些有的没的,倒让姐姐笑话。”
玲珑和颜笑道:“本来就是过来陪妹妹闲聊,只要妹妹开心说什么都好,心里舒畅些,病才好得快。”
说完玲珑低头又抿了口茶,苏青盈趁她低头的空挡偷偷看她,见她眉目舒展,方才也笑得自然,自己心里反倒有些疑惑。原来苏青盈见皇帝自玲珑封了贵妃,似乎待她有些不同,她早就知晓玲珑是太后的人,眼看她一路扶摇直上,只道皇帝为遵从生母李太后对她颇多看重。
她对皇帝早存有心思,小时候因姐姐与皇帝少年那段情谊纠结伤怀过。得旨入宫时虽知道宫中一定危机四伏,却是欢喜大过担心,因为在她心里,那人就是她的良人。
玲珑对她的疑虑探究并无所觉,赞了一声杯中好茶,正好景妃和许昭仪也结伴过来看探望苏青盈,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聊着聊着话题就要扯到孩子身上,宋小苓小产后日渐寡宠,至今还没有孩子,她们聊的话题她都搭不上话,只能默默坐在一边。说说笑笑一个下午的时光也就打发了。
傍晚太监传报皇帝夜宿合欢殿,众人都识趣地各自回去。白蔹扶在玲珑轿边离了合欢殿,淡淡道:“方才怡妃和娘娘说的话,听起来挺有趣。”
和苏青盈她们说闲话时,白蔹虽只跟在玲珑身边,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的人和事都收在眼底,玲珑撑着额头笑道:“并不是人人都能像她这样早在入宫前遇见皇上,有过旧情谊,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嫉妒。”
白蔹也笑道:“娘娘不就是一直和皇上相识么。怡妃娘娘不是心直口快之人,入宫这么久不曾在人前说起,今日却当着娘娘的面说,恐怕另有指意吧。”
玲珑本想笑她假装正经实则八卦,忍了忍还是赞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白蔹浅浅横了她一眼,道:“怡妃是在试探娘娘。”
玲珑“扑哧”一笑,叹道:“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有情妾无情郎又有什么稀奇。”
天边一抹红霞悠悠远远,即将要消失在天际,阴雨几日竟在傍晚时多了一抹亮色。白蔹看着远方,道:“皇上已有些日子没来清宁殿,娘娘是不是与皇上说了什么?”
玲珑靠在轿子也顺着白蔹的目光去看那方晦暗的日落,他确实有段日子没来了,自那晚两人爷谈后,白蔹跟在她身边久了,知道她是轻易不会与皇帝闹僵的,可是皇帝若久久不来,必定是两人之间有问题。
她语气闲适道:“白蔹真明锐,其实我只是和皇上说了几句实话,皇上听了也许就不高兴了。”
“实话?”白蔹狐疑,玲珑和皇帝极少争吵,两人在一处时,虽玲珑总爱说些有的没得让皇帝气结,但实际上这些不过增加些情趣,真正脸红脖子粗是从来也没有过。
玲珑点头:“大概是忠言逆耳,皇上听了不高兴,所以不想见我。”
白蔹越发不明白,但看玲珑隐隐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不管娘娘是为什么,这么些年不是都过来了,闹什么别扭也别伤了和皇上的情谊才好。娘娘用情,并不比那位怡妃娘娘浅……”
她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像天边退尽的红霞一样淡薄,用情深的人不只她一个,情深情浅又如何,若是那人不能珍惜,恐怕最后终究还是落寞收场。
在得知族谱之事时,有那么一刻她震惊得不能言语,就算有怀疑,也不比将事实摆在眼前那样无所遁形的坦白。她怀疑过也害怕过,自己是否也是他的稳定内廷的工具,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他是不是也会哀伤过后忘记自己。他是真心,但也真无情。
如今的贵妃,是他一手塑造的,如果没有玲珑,也可以让别人变成贵妃,甚至皇后。
皇帝果真怜惜苏青盈身子不适,大半个月来连宿在合欢殿里,又在苏青盈病愈后专门带她到太液池上泛舟散心,又为亲自为她画像,还请小焕文侯入宫作陪。
一个帝王可以用他喜欢的任何方式表达他对一个女人的宠爱,比之建筑华美的宫室,为她一掷千金,也许许多女人更羡慕的是能有人能为她烽火戏诸侯,为她从此不早朝。
自然皇帝没有为了苏青盈到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程度,他本来就宠苏青盈,只是这两年玲珑当了贵妃风头更盛,如今苏青盈因一病再得垂爱,在蓬莱池上两人如此亲密缱绻,足够宫里一干女人羡慕。
玲珑一点也不羡慕,甚至有点恼皇帝这样不避嫌,因为总有妃嫔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期期艾艾说怡妃专宠,期望贵妃能做主。清宁殿的怨气倒比合欢殿大些。
韦氏虽然安分不少,心里仍不服齐氏的儿子被接到景妃那里教养,齐氏每回见她头都仰得鼻孔朝天去,仿佛她儿子一下就要比自己儿子高贵出许多。碍于玲珑有言在先,她倒没和齐氏再吵过,处到一处少不得要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只要她们不太出格,玲珑也就丢开手不理。
好在苏青盈病好后皇帝不再只流连合欢殿,玲珑这里,内廷其他地方,渐渐雨露均沾。隔了个把月他第一天到清宁殿来,似乎带着些兴奋,仔细打量着玲珑的神色,玲珑欢欢喜喜迎接他,侍奉沐浴,安寝时相拥而眠,皇帝的脸色起初很好,后来越来越古怪,玲珑当做没瞧见。
入夏在避暑行宫,庙里传来康太妃去世的消息,被幽禁的三王爷上表请求希望祭拜母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
☆、224冷意
皇帝准许了三王爷的请求,还念在死去的康太妃的情面上,将三王爷封为璄江王。璄江是国土南方偏远之地的一条江河的名字,皇帝令璄江王在京中为太妃守灵,并在太妃发丧后即刻前往封地。
璄江在芗州境内,丛林沼泽之间常年雾瘴密布,气候湿热人烟稀少,皇帝把三王爷派到璄江,无异于流放。璄江王赴封地之前,璄江王妃曾入行宫给上官太后作别,按规矩又到玲珑这里拜谒过。王妃面上似乎比上回看见多了些喜色,大概对于她而言,即便去偏远之地也比永生困在林松那幢宅子里好。
于行宫避暑时,皇帝来沁玉台的次数比在宫里去清宁殿时频繁,因玲珑和苏青盈侍寝次数似乎有此消彼长之势,宫中又传贵妃和怡妃两人暗中较劲。玲珑大感郁闷,没事都要被人说出些事来。
在行宫中避暑的嫔妃们要寻乐子,让宫人排了与荷花相关的歌舞,在湖边殿阁商羊时雨摆开宴席,又凑得一夜丝竹婉转,彩绣辉煌。
此处本就近水,又将水流引至屋脊,四檐皆有水流飞溅而下,形成瀑布一般,十分清凉。
通常这种宴席都要玲珑或者哪位妃子牵头,这两年一来二去也熟悉流程,行宫避暑几个月里,少说也要半个十来场。名目随意拿个就行,规模有大有小。宴中再设了酒令投壶斗草等游戏,让嫔妃们乐一乐就罢了。
商羊时雨中有曲水流觞亭,因酒觞停在谁面前谁就得赋诗一首饮一杯酒。玲珑对于诗赋不精通,所以并不去凑这热闹,类似射覆这样的游戏,她都是不爱的。她更喜欢和人比投壶。拿签子投掷到银壶子里。负了喝一杯就算了,况且别个因她地位高,总多让着她些,要喝酒的时候倒不多。
嫔妃们玩乐,也带上宫中几位小皇子和小公主。除了大皇子不能出来。几个孩子挤在大人中间跑来跑去,一时玩累了又各自找娘亲要水喝。
二皇子得皇帝亲授吹箫之艺大家都知道,聚在一起便有嫔妃好奇,想听皇子吹箫来听。韦氏得意,唤儿子吹一曲给大家听。
个头才到大人腰间的孩子,执起箫来也有模有样的,腰板挺直。透过水帘折射过来的水光映在他稚嫩的笑脸上,像镀了一层光一样,清澈之声幽幽飘出。她们围在另一处听二皇子吹箫,玲珑和几位嫔妃在这一边投壶,隔着人望去,忽而就想起了小时候中秋夜在湖上泛舟,也听到有人吹箫的情景。他才学没多久,吹的曲子也很简单,但听说是皇帝教的,众人听罢纷纷赞几句。
玲珑笑笑也打算过去夸两句,手里的签子交个另一位嫔妃,抚了抚裙摆从玉席上起来,便听得一个声音含笑道:“二皇子的箫声清越,倒叫我想起早年在王府里听韦妹妹唱歌,好像也是这般优美动人。”
韦氏脸色一僵,她忌讳别人提起她早年为歌妓的往事,一点相关的都不愿意,何况又联系了她儿子,嘴角牵了牵,道:“齐妹妹过奖了,当年在王府常得妹妹伴舞,妹妹的舞姿也是优美动人得很,至今仍让我不忘呢。”
前面说话的正是三皇子的母亲齐氏。齐氏自人后摇曳而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