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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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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遇到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不自觉就乱了阵脚。越是关心在意越是不能泰然处之。
  车窗外夜色越发暗沉,远去的沣怀城在官道那一头变成一个小点,马蹄溅起的尘土全被抛身后。
  这一年如梦的流落经历,终究是要过去了,人生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轨道。
  千州与隽州相邻,皇帝吩咐马车尽量缓行,逢过城镇宁愿少赶半天路也要留宿,不使他们在外露宿,饶是如此。玲珑虚弱的身体还是不堪车马劳顿。
  行程不至一半她已累得身上仿佛散了架子一般,后半段基本是躺在车上的,头脑整日都是晕乎乎的,胃里也不好受,途中几乎吃不下什么,睡得也很不安稳。
  等到了隽州。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似的,躺在车上连手指都难挪动,听马车外面有人行礼说话,声音不大,应当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车帘被挑开,打扮成普通人家女子模样的白蔹出现在车门口。
  “娘娘!呀,娘娘这是这么了!”白蔹双目含泪,担忧望着玲珑。
  “娘娘”这个称谓真是许久没听到,玲珑朝白蔹笑了笑,反而让她落了泪。
  “她身子不好,你先回去预备着,一登船便让何太医过来瞧。”皇帝也出现在帘子后,白蔹说了声“是”,身影又闪开。
  皇帝上车把玲珑扶起来,车厢里早铺了软垫子,路上发现玲珑承受不住,特意找了一座城镇停下来改造车厢,用了大半日在车里铺满厚毡软垫。玲珑身子冷,有时焖在车厢里还觉得潮热难耐,大夏天的又是在南方,难为皇帝日日与她呆在一处。
  “玲珑,我们到了。”他轻声道。
  玲珑点点头,皇帝拿来水囊,问:“要喝水么?”
  玲珑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不中用,在沣怀时只觉得自己是虚了点不如从前年富力强,真到了旅途中才知道受伤时身体亏空大了,本来是个有手有脚什么都能自己做的爽利人,这一路许多自身琐事都要皇帝照顾,甚至一些私密不堪之事都得劳烦他……起初玲珑又尴尬又泄气,久了倒也麻木了。
  她摇了摇头。
  “皇上……”声音细弱如叹息一般。
  一切回到原来样子,她是娘娘,他是皇上。从他在沣怀寻到她的日子算起,时日虽短,两人一直夫妻相称,相待也如普通夫妻一般,一路上玲珑更是得他躬亲照顾,现下又要恢复原来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怅惘。
  仿佛知道玲珑心中所想,他的手指轻柔在她脸蛋上抚弄,安慰道:“如果你愿意,无人时你可以唤我夫君,九郎或是名字,我早就与你说过。可惜你心中芥蒂比我想象的深,从前希望你能信我,你信了,可最终还是不肯将心交予我,我在你眼中便来不是可靠之人?”
  玲珑垂下眼睑,慢慢道:“唉……都这么些年,咱们都有两个孩子了,眼瞧着小团子和阿曦一日日长大,还说这些做什么……我的心一直系在谁身上,九郎难道不明白么?”说着微微抬眸,夏日晨露似都点滴入她双眼,润在眼里湿了睫羽。
  这样泪眼,就像他许久以前见到她看着窗外悄悄哭泣的样子,虽有泪水涟漪,却丝毫不显娇弱,眼眸反而因为清泪涤荡变得清明莹亮,诚然坦荡如一轮皓月,光华倾泻到人心里。
  皇帝缓缓一笑,俯身吻住她一双泪眼。
  “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隽州是个什么样子。真想看一看。”
  皇帝轻笑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带你出去逛逛……”
  玲珑昏昏欲睡时皇帝才将人抱下马车。
  手里的重量轻如薄纸,记得从前他们俩还拿她的体重说过笑话。那时玲珑刚生下小团子,体态丰盈,现在却是让她恢复成从前的样子都很难。
  他并不知自己这般是否算动了真情。他只是在她失踪时知道。身为帝王,他能拥有许多女子的温柔情谊,然总能让他多出一丝不舍怜惜的,也许此生只有一人而已。
  他抱紧了怀中的躯体,情爱于帝王而言本就是禁忌,就像亲情在帝王之家多薄凉如冰,因为只有淡薄到肯用权势来衡量血缘情爱才能维持帝位与手中的权力。能双全情与权之人。自古少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真情,只希望能保得怀中之人长久。从前今往后都是这样。
  迷迷糊糊时玲珑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艘小船上,身上被勒得用力实在不舒服,不安分地呻吟了一声抗议皇帝的不温柔。河面被看不见尽头的船队映照通明,小船正在朝船队当中最大最亮的一艘驶去。
  南巡船队两日之后才真正进入隽州城。玲珑昏睡不起。何太医真是如老妖精一般的存在,一把年纪长途跋涉居然还精神抖擞,反正比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玲珑强很多。
  玲珑不禁要想,被他服侍治过病的人似乎现在差不多都进了黄土,不会到她进棺材那日何太医仍然是宫中名医人人敬仰吧。
  御驾抵达隽州州府隽州城,隽州所有官员皆来迎驾,隽州港口已然封停。港口周围乃至隽州城外,御林军禁卫驻扎护驾,城内更是加强巡逻护卫。
  船上旌旗彩带花团锦簇。接驾官员高呼万岁之声彻响。
  玲珑无缘得见圣驾抵岸的盛景。皇帝对外只说思念贵妃因此特从京中接来伴驾,而贵妃刚到南方水土不服,为顾及贵妃修养,亦不扰百姓,御驾不登岸下榻。
  何太医给玲珑号脉之后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便有些摩拳擦掌的模样。仿佛他为刀俎玲珑为鱼肉,再接着大罐大罐的苦药就递了上来,玲珑打赏的银钱也大把大把的花出去。
  玲珑受伤之后气虚血亏,又没有及时补养过来,长此以往会有损根本,因此要多补气血,还需温补脾胃。往后还需慢慢调养,才能养息过来。
  虽然太医开的药都苦得很,玲珑喝了却也见效。身子渐渐不那么乏力,夜里也睡得香甜无梦。
  她与皇帝同住龙船,船身巨大,舱室宽阔,雕梁画椽好似把皇宫中的宫室搬上了船一样。
  船舱两层,前半部是皇帝接见官员和办公的场所,还有厅室可以观看歌舞宴请设席,后半部分则是休息的厢房,
  玲珑在船上养病无事,听白蔹说她离开一年京中宫中大小琐事。玲珑一出事李太后就掉头回宫,宫中有她在自然不会翻了天,皇帝消息封锁的严实,宫中虽有猜测,却没人知道她这一年不在京城中,多是以为贵妃恃宠生娇与皇上闹矛盾,在娘家不肯回宫。
  小团子和阿曦被接到漪澜殿照顾,玲珑听得有李太后看护孩子,悬着的心才落了一半。
  白蔹取皂角掺了香花蕊泡水给玲珑洗头,日日喝苦药,玲珑觉得自己身上都是苦的,特意让白蔹拿了从宫中带出来的,用十七种花的花蕊和珍珠玉屑制成的香澡沐浴豆洗身。
  舱室里准备了几大桶热水,白蔹带来服侍玲珑的宫女都是清宁殿的人,小广也在船上。
  “娘娘洗过之后肌肤馨香,保准能让皇上爱不释手。”
  白蔹拿起热水慢慢倾倒在玲珑的背上,花瓣随着水流在皮肤上划过,痒痒的。从水中捞起一把,清香四溢。
  “喜不喜欢的……唉,白蔹你越发会拿这些打趣了。”
  白蔹掩唇轻笑,取澡豆慢慢在玲珑肩膀和背上抹匀,热腾腾的水汽云蒸雾涌,玲珑只觉浑身毛孔舒张,说不出的畅快。
  “娘娘还别说,您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皇上甚少召幸嫔妃,更不要说踏足内廷,日日都宿在紫宸殿中,可见皇上对娘娘思念之深。”
  “哦,是么,”玲珑舒了口气,笑道:“皇上操劳国事,也不该忘了恩泽内廷,毕竟那许多人还盼着他……”
  白蔹目光往玲珑脸上一凝,淡淡道:“娘娘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奴婢总觉得今日娘娘说这些的情形和从前不同。奴婢斗胆猜测,娘娘与皇上的心结解开了吧。”
  玲珑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回百转间,无声而笑。
  “怎么,我的脸色都写在脸上被你们瞧出来了?”
  “别人也就罢了,奴婢跟了娘娘这么久,自认还能揣摩娘娘心思几分,如今娘娘能和皇上重修旧好,奴婢也觉着高兴。”
  水流从肩头滑下,带出一浪浪芳香飘散。玲珑轻轻吸了口气,仿佛坠入芬芳和水汽构筑的梦境,缓缓靠在木桶桶、壁上。
  在会仙居见到皇帝时她便知道,从今以后,不管他有没有骗她,有没有把她算入他的江山社稷,他有情也好无情也好,就算有一日他喜新厌旧,把目光和心意都倾注到别的女人身上,她也不会再有郁结幽怨。
  不是不在意了,是真的看开了。真情相许并不全然是获得,也是放得下,有人能为情而弃生死,她做不到那样大义凛然,只会放下愁结。
  真心已付,无怨无悔,他为她做的已经很多,再求就是苛求和枉然,她会记得他在会仙居里回过身的那一瞬,对她说着“让娘子受苦,我是来接娘子回去的。” 

☆、245 客中闲话

  洗了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浑身舒爽,赖在软榻假寐半日,白蔹进来说李煦来了。
  李煦本来并不在南巡随驾之列,只是皇帝对外说从京城接贵妃南下,做了个幌子让人好信服,让李煦假装从京城出发护送鸾驾到了隽州。
  南巡途中不如宫中规矩严谨,皇帝身边只玲珑一人,为了让她心情愉悦特意放宽了规定,准许李煦到舱中与她单独见面。
  “阿姐!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李煦现在翰林院为庶吉士,不是什么正式官职,见了玲珑却要行君臣之礼。玲珑见了她十分高兴,忙让人搬来绣墩放到榻前。
  “快起来,快起来,让姐姐瞧瞧,一年不见又长高了。”
  白蔹很识趣,见李煦进来便将其他人都遣出去,又对玲珑说要去看炉子上的冰糖燕窝炖好没有,让他们姐弟俩说悄悄话。
  李煦仔细瞧着玲珑的脸色,关切道:“听说姐姐身子不大好,一直不敢来打扰你歇息,姐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
  至亲在侧关怀慰问,玲珑觉得心中颇为温暖,脸上的笑意也温温的,道:“哪能吃什么苦,现下不是回来了,倒是你们在京中……爹和娘是否一切安好?”
  李煦点头道:“姐姐放心,京中一切安好。府中奸人害得姐姐受累一年,太后已经处置他们,姐姐尽可放心。”
  听皇帝说过她和太后出城那日遇袭是李府中有人暗中勾结了外人,具体如何却不知晓,玲珑凝神问道:“奸人……太后处置了谁?”
  李煦眼中闪过不屑之色。道:“宫中李婕妤的生母鲁夫人,还有一个太后娘娘身边的丫鬟。那鲁氏记恨姐姐比她女儿得宠,又因李朝年被捕怨恨太后,串通外人谋害太后和姐姐。”
  玲玲执起茶盏轻轻吹了吹。问道:“那另一个,太后身边的丫鬟是谁?”
  李煦想了想,道:“是一个叫白兰的姑姑。听说跟了太后许多年了,那人狂妄得很,被太后处罚了还在大骂姐姐,太后娘娘一怒之下下令打死了她,连同她的家人一起卖了。”
  指甲触到白瓷茶盏光滑的旁壁,滑了一下。
  “竟是她!”玲珑眉心微蹙,李太后对于身边不安分者从不姑息。白兰是为她心腹多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太后更加不会轻饶她。
  恰好白蔹进来听到二人说这话,又见玲珑神色不豫,不免出声薄责。“小少爷又何必与娘娘说这些,倒害得娘娘病中又劳神。”
  李煦歉疚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姐姐别多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将还温热的冰糖燕窝奉到玲珑手里,白蔹叹了口气道:“娘娘不用为她觉得不值,她这些年做的事太后娘娘都心里有数,是她辜负了太后的宽贷。勾结外日是犯了太后的大忌讳的,还留她全尸已经是太后娘娘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了。”
  即便如此也难不唏嘘,从前厌恶白兰多行不义。她们这些宫女在宫中光是应付主子已经殚精竭虑,却还要防着同伴间暗藏冷箭,如今她死了,到底是个活人,以白兰从前对李太后的忠心,会与外人勾结恐怕也是走投无路。也许她想害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该不该算她又欠下一条人命。也罢,反正此生早就难以分明。
  拿了一勺冰糖燕窝送入口中,甜蜜的滋味散在舌尖,心中轻松了些。
  李煦见有些冷场,又笑道:“姐姐许久不见小团子和阿曦定然十分想念。出发前我特意入宫看了他们俩,太后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乐安公主尤其乖巧,姐姐不在这些时候并不哭闹,还总是帮忙哄着弟弟。”
  玲珑听了心头蓦然一痛,是小孩子哪有不爱哭闹的,她的小团子才多大点,从前也不是沉稳性格,她会这样定是因为早慧敏感,察觉到母亲不在身旁知道要有所收敛。但凡是个母亲,哪里会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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