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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茫然站起来。
“哀家就想看看,你为了出宫能有多大的决心,也是给你一个警告。你已入漪澜殿生为哀家的人死即为哀家的鬼,我准你出宫与家人团聚,可是若让我你出宫后有异心,管不好自己的舌头和手,到时候就不是一杯毒酒这么简单。你的父母亲族都将为你付出代价。”
玲珑来不及高兴,先打了个冷战,她一点不怀疑李太后的能力和狠心,在眨眼之间摧毁她所珍惜的一切。
“奴婢不已敢言效忠娘娘,却敢对天发誓,绝不出卖娘娘。”
李太后点头,挥了挥衣袖道:“你出去吧,名册云清会让人拿去内侍监。等新一批宫女入宫后,你便可出宫去。”
直到出了门,玲珑都不敢相信惠妃居然答应了她。她的喉咙和手都还好好的,她知道李太后这样对她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云清看玲珑退出去关好门,不解问道:“娘娘为何宽待她,这样不念旧恩之人,娘娘何必如此心软。她是为娘娘受过伤,可那也是为了让您答应她的请求吧。”
李太后摆了摆手,疲惫闭上双眼,“她终究没有做过什么背叛我的事。那点小伎俩,已是这丫头使尽浑身解数了,我看着她就想起当年的我,我起初以为她像你不求名利,现在又觉得她像从前的我,若我当年使尽浑身解数能出宫该有多好……”
李太后当年也是不愿进宫的,可是她没有玲珑的好运,为了出宫还可以挣扎一回,她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身后有一个大家族,还有远征的哥哥。刚才那一瞬,她甚至有些羡慕自己的宫女。
云清见李太后黯然,便也不去管那个要出宫的宫女,一面拿着“娘娘如今已是太后”,“皇上孝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
玲珑得恩准出宫的消息很快在漪澜殿宫人中传开,就在许多人以为她会凭借救主之功从此得到李太后加倍恩宠时,当然,准许她出宫也是一种恩宠,只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最先来找玲珑的是白蔹,一见面就冷冷盯着玲珑。
玲珑才想起她也是个对李太后忠心耿耿的,不知会不会像云清一样厌恶她。
白蔹一步步走近玲珑,玲珑一步步后退,然后一个大盖巴掌拍到玲珑头上。
“你就这么对待娘娘的提拔之恩,这么对待娘娘的信任……”噼里啪啦一堆训斥全甩出来,玲珑缩着肩膀一一受下,怯生生看她不作声。
训到最后她也没力气,玲珑赶紧给她倒茶,白蔹一口喝了半杯,只觉气也气不起来。
“我问你,娘娘放你出宫是你自个儿求的吧?”
玲珑坦白道:“是我擅自在内侍监送来的册子上写了名字,后来册子到了云清姑姑手上……”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算计着这事了?”
“这……我哪里算计得了,不过见机行事……”
“都道你是为救娘娘伤着的,在含象殿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故意的?”
玲珑也不瞒,点点头
白蔹又骂道:“真是笨死了!娘娘跟前岂容这些幺蛾子,想出宫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尽挑最蠢的使!你就不怕一个弄不好,小命保不住不说,娘娘反嫌你心眼太多治了你。”白蔹直直用指尖戳向玲珑脑门。
认识她这么久玲珑头一次见她在除与卓逸相关的事外有这样大的反应,虽被戳着疼,玲珑却觉得感动。
她只抱着头诺诺道:“不是不想不出嘛……”
当年拢香应允她让她出宫后就不再让她插手与宫中相关琐事,听素莲说冬梅出宫前一直是尚服局杂役,干系越少出去后才能走得干净。可要是玲珑一直在漪澜殿当粗使宫女,出宫轮也轮不到她,到了惠妃身边又怕到最后身不由己。那夜在含象殿她也只是想为日后请求出宫换得多一点筹码,所以不要命试了一回。自然容易被李太后看破,但看破了不一定就不能打动她。
白蔹骂也骂过戳也戳了,消了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叹道:“你这丫头也真能瞒人,竟从未和别人透露个一星半点。”
玲珑呵呵傻笑,她不知该和谁说。说明白点她算计了李太后一回,若找人合谋弄不好还会连累别人,所以她愿意一直闷在肚子里。
抚着自己的心口,想起白天在太后面前的种种,小心脏今天又在惊险中走了一遭,该好好抚慰。
白蔹见她分明心愿得尝还面有不豫的模样,便问她缘由。玲珑愣了愣,拍了怕自己脸,道:“我离开后,便无法再见到绮公主,她的生母当年待我很好的。”
白蔹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模样,淡淡开口道:“你能有去和娘娘求的胆子,怎么到现在反而糊涂起来。你留在宫里能给公主什么,她现在是娘娘的女儿,是皇上的妹妹,她缺你什么了?你念着她母亲的旧情,可这一辈子不能都为这点子旧情活吧,既然能出宫,这事还是放下的好。”
也是,绮公主并不缺玲珑什么,说实话,真要有什么事来玲珑根本护不住她。玲珑稍放下对拢香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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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镜花水月
二个来找玲珑的是白檀,两人相对颇为尴尬,确切的说是白檀尴尬。她凭白疑了玲珑这些日子,担心她一步步越过她去,玲珑却要出宫。出了宫谁又还有心思和她争李太后的宠爱。
她不敢往玲珑脸上瞧,吞吞吐吐道:“听说你……要出宫回家……”
玲珑笑笑,先执起她的手,道:“我以后回家去,就见不到白檀姐姐了,姐姐可要记得我。”
只说了一句两人的眼睛都泛起了泪花,白檀越发觉得自己太小心眼,想和玲珑道歉,玲珑却摇摇头让她不必再说。
一则因为白兰从中作梗,二则是因为认真起来两人并没有什么仇怨。白檀的想法玲珑能理解,如果她继续留在宫里,未必不会像白檀所想那样有相争的一天。所以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经此,白檀觉得自己对玲珑有愧,又兼知道她不久要出宫从此再难相见,两人一切不快都冰释消散,又如以往般可以说说笑笑。只是两人和好后再想起白兰对她说过的话,白檀也知要提防白兰些。
白兰再见玲珑时却能脸不红心不跳笑容可掬,玲珑犯不着临走了和她撕破脸皮,不过交谈时说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应付着。
当然也有不少宫女羡慕玲珑,漪澜殿放出的宫人是有定数的,必须先得李太后首肯再经内侍监审查,玲珑不是这回漪澜殿放出的唯一一个,却是其中品阶最高的。少不得被人谈论个一两日。
离玲珑出宫还有近半年,只要人还在宫里,玲珑仍旧是李太后的贴身宫女,侍奉她起居如往常。
上官太后迁居泰康殿后,宫中先帝嫔妃也纷纷迁居。年纪稍大的皇子皇女都开府,他们的母亲也跟着出去。年纪小不宜开府的,其母则迁到泰康殿偏殿或附近的几座殿宇陪伴太后。
漪澜殿因是现任皇帝还是皇子时的居所,再加上殿中住着婧柔长公主,不便其他人再搬进来,所以还是李太后一人住着。
三月桃花开得灿烂,上官太后和李太后都有赏花的好兴致,于是和皇后以及新帝嫔妃一起,又邀了各家的年轻女子,同在御花园的桃园中游园赏玩。
去年秋狩先帝坠马而亡。前几年很出风头的先帝胡充媛和当时几位伴驾的年轻嫔妃都殉了葬。康太妃因儿子被拘禁没赏花的心情托病不来,先帝卫昭仪和徐充容等皆有诸如公主皇子太小要照顾等理由不能来。
不过御花园赏花。从不不会因旧人去而萧条冷清,只会再添新人更加热闹。上官太后带了两个上官家的女孩子上官易蓉和上官初蓉,李太后也带了李家的姑娘李惜玉,还请了苏青文苏姑娘入宫。
虽说前两年李太后一直跃跃欲试要给儿子立侧妃,可终有许多事给耽搁下来。如今九王爷已是皇帝。侧妃是不用立了,内廷中自有上至贵妃下至采女诸多空缺等着填补。
两位上官姑娘。李姑娘和苏姑娘,还有被邀请到的小姐们,其中有不少都在今秋入宫的名单内。
李太后看花从来没有只看不采的,花亭里两位太后和皇后小姐们说笑,桃花园中宫女们彩袂翻飞轻笑细语,玲珑白檀等自然也在其中。
今年的桃花开得实在灿烂非常,一支上串开着十几多。花枝在空中交缠,宫女们苗条身影如画中渲染的水墨,这里一抹,那里一笔,若隐若现在妖娆灿烂的桃花林间。远远看去花一直红到天边,近看却像是迷不透风的花墙。若看花迷了眼,稍走远些就不见同伴了。
玲珑就时这样挑拣着枝头鲜花走远了,也不在意,桃花林里虽没有路,却可以循声走出去。只是身后忽有轻微响动,玲珑回头,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已站在桃花旁。
她要跪下行礼,他制止了她的举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唇前,让她不要声张。
玲珑近前小声问:“皇上不是在上朝?”
他不说话,伸手划过她的鬓发,指间多了一朵粉红的桃花。原来玲珑行走在花间,竟不知何时落了一朵在头上。
他将那朵桃花在玲珑眼前一转,灿然一笑又插回她鬓边,细细扶稳。薄红似被这漫天桃花染成一样飞上她的两颊,低眉顺眼的模样越发显得娇羞。
“你伤好了,上回说要赏你的,你可想好要什么?”他柔声问,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话语含情动作狎昵,似乎从前她也也见过他与别的宫女这般嬉戏,轮到自己身上时,玲珑只觉方寸都乱了,好像有什么如花瓣一样落到心上,一片一片,轻轻重重让她抬不起眼。
玲珑握紧了袖口,她要出宫的事他该还不知道。虽宫人谈论了两日,想来不会有人特地传到这位日理万机的皇帝耳边。
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见白檀隔着花影唤她名字。玲珑一惊,应了一声就要往白檀的声音寻去,跑了两步又回头,皇帝还被晾在后面。
他还立在那里,花瓣在风中与他的发丝纠缠,落在他肩头又飘到他脚下的泥土里。他临风笑看她,明眸善睐红唇微启让她不知是被隔花的东风迷醉还是被他的笑惑了心神。
明明是身负天下富贵显赫之人,这一笑却生生让人有种看见清姿朗朗谪仙的感觉。玲珑像是着了魔,凝眸回望他,唇边也慢慢展开一缕羽毛般轻柔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笑,不卑微、闪躲、惶恐,如一切坠入爱河的女子一样,默默带着对心上人的思恋与爱意。
恍惚记得前世她并不是个吝啬于笑的人,只是今生身处异地很少再能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一笑。
极其短暂的一瞬,她转身绕花而去。
他抬手想叫住她,又想起出声就引他人注意。今日下朝路过桃花园,他知道太后在里面赏花,许多宫女在花树见穿行,偏巧他就看见越走离人越远的她。于是屏退左右悄悄过来。
那日在漪澜殿已将心意表明,他自信自己所做的一切足以打动玲珑,只待她点头,他便向太后请求纳她为妃嫔。
这一忽而来去匆匆答案未明让人有些失落,但幸得佳人一笑。他回味着她刚才如花笑靥,她的容貌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却是最合他眼缘的,所以那时在漪澜殿才一眼认出来。今后若能让她常这样笑才好。
落英缤纷,年轻的帝王甩甩袖子,已是成竹在胸,并不知那一颦一笑间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什么。
而走远的玲珑深吸了一口弥散在暖风里的桃花香,才发觉这沁入脾肺的香味竟是清苦的,为何灼灼桃花的香味不是甜的呢?
白檀终于找到玲珑,拍拍她的肩膀道:“都叫了你半天了,别是在花林里迷了路……咦,玲珑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玲珑伸手一抹,道:“刚才风吹得眼睛疼。”
两位太后决定午膳就在桃花林子里的花亭中用,皇帝特地过来陪伴。席间杯盏交错,相谈甚欢,席罢众位小姐离宫回家,两位太后仍然不觉困倦,留上官小姐、李小姐和苏小姐作陪。
上官太后一路由皇后升为太后,人至中年不见衰老,反而因久积威势更显神采奕奕。她头上戴着高高的凤冠,和两位上官家的小姐谈笑,眼睛望见随侍在皇后身边的两个年轻妃嫔,正是泽兰和白术。
皇帝登基她们两人也进宫来,泽兰封为张宝林,白术封为黄御女,因为先前侍奉过李太后入府也早,所以与陶皇后关系较亲密。
上官太后对李太后笑道:“早说妹妹身边的机灵丫头,皇上也沾得妹妹的光身边许多机灵人伺候。”
李太后见她眼睛往泽兰和白术身上瞟便知她用意,也笑道:“当娘的多为儿子操心些,不能时时在身边只能多派些人侍奉着。”
上官太后“呵呵”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