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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静倒在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断了气息。魂魄迷茫的飞了出来,被梁豆一挥手,驱散的没了踪影。梁豆一把撕下刘晓静的脸皮,阴狠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本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你!”
韩水凝泪眼已经模糊了视线,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在幻途村时的这一幕如同放电影般一遍遍播放着。她悲愤交加,煞气爆发,黑气如章鱼的触手般,四处抽动。“我不欠你什么!前世的恩怨就应该在梁果死后了解了吗?你还在苦苦纠缠着什么?你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杀了你!”
“完了?!你既然知道那件事,那你认为我们的恩怨还会完吗?我杀了你的朋友。你不也一样吗?你恩将仇报,他那么爱你,你却……”梁豆眼中也不住淌出热泪来,“你……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他!!”
韩水凝已经被怒火焚烧了理智,无数黑煞剑四处乱飞,完全没听进去梁豆断续凌乱的语言中,讲出的“那件事”的经过。但是躲在厕所里的贾大师却听得一字不漏,他的脸也沉了下来,他鼻翼抖动,低低的发誓道:“爹、娘、还有我死去的乡亲们,你们该瞑目了,我不会放过害死你们的妖怪的!”
、第七十四章 那件事(上)
贾天赐坐到刘云对面,接过他递来的烟,也抽了起来。刘云讲起了他听说的“那件事”。
“知道你们学校那里为什么能长出缘恶果吗?那里怎么有那么多死人,又不是乱坟岗。其实那里原来是一个村子,还算繁荣,就算是国难之时,也没有对村子造多大损害。村子一直流传有山神保护他们,所以总会祭奠一下的。当然你已经猜到了,山神就是那两个大妖怪。可是梁家家破人亡,又死的那么蹊跷,怕是得罪了山神就设了祭坛。一切似乎都平静的时候,祭坛处却夜夜传出哭声。”
“村长壮着胆子查明情况,就听见凭空传出女人的哭诉声。说是自己死了没什么怨恨的,只有个遗憾:自己唯一的妹妹还活着,孤苦伶仃的躲到山上,希望村子里的相亲能帮助接济下。这当然是梁豆捣的鬼。一方面她是因为嫉妒妹妹,恨她冒充自己和心爱的狼生活在一起;另一方面,她也真的不太放心那个性格的妹妹和两个妖怪过活着。她隐隐发现,那只黑蛇精对妹妹的态度有些古怪。”
“村民最怕这种鬼神之说,当然如愿了。然后,梁果又被接回村中她的家中。全村人照顾,梁果性格又是活泼好玩,过的还算开心。村长还总是让自己的小儿子——和梁果年龄差不多大,常常去陪她看望她。她也常常回山去里去找狼,可到了冬天,下雪封了山,就没了机会。村长的儿子贾柱也是个花样少年,跑惯了腿,和梁豆相熟起来。两人日久生情,村长又挺喜欢梁豆,就主持两个孩子结婚。梁果本不是梁豆,对狼的感情没那么深,年岁大了,想想自己也不能和妖怪过日子不是。自己又挺喜欢贾柱,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贾天赐打断刘云,“这些家长里短我不关心,梁果是怎么死的?”
刘云又递了根烟过去,“梁果本来可以过快乐的生活的,可是,就在结婚的当天,梁果还在家中打扮时。又有一个‘梁果’,当着全村人的面,一口咬伤了贾柱的肩胛。然后化成一阵黑烟不见了踪影。本来就因为‘鬼话’而收留梁果的村民,马上就猜疑梁果是害人精,他们收留她就惹怒了山神。”
“一群暴躁无知的村民冲入老宅,抓住毫不知情的梁果,扭送到了混乱的天地祭坛前,这本来是想用来新婚祭天地,办婚礼的地方,这帮愚民却要借这祭坛死梁果血祭山神。贾柱受伤昏迷不醒,村长也是又惊又恨,没有阻止……”
“可这和庄之蝶,还有梁豆又有多大关系?他们没必要这样避讳啊!快说重点!”贾天赐心中还想着韩水凝和师傅那边的事,哪有心情听刘云的故事,又急催一句。
“如果村民真打死了梁果就好了。他们刚刚把梁果架到祭坛边上,村口就响起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只一人多高的妖狼,如同脚踩旋风般,一晃身形已经来到了人群之中。这样的猛兽,谁敢阻拦?任凭它一口咬断梁果身上的绳子,托她到背上。它一抖身子,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刮得人们东倒西歪,然后驮着梁果离开了村庄,隐匿在山里。”
“这之后,梁果又回到了山中,日子却不似原来了。梁果整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也都不搭理狼。狼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深冬时节,蛇假借冬眠之机,假扮梁果,破坏了她的婚礼,狼却不愿揭穿它。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冬天,梁果执意下山去看看贾柱,可这一眼,伤透了小丫头的心,贾柱竟已娶了妻子,过上了小日子。他见到梁果,大骂她是妖怪,是贱种,还喊相亲来抓她。村民也不记往日的感情,疯了一般,丢石头,追打她,要血祭了她。她绝望又惶恐,逃回了山中……”
“那一夜梁果哭得很凶,她依偎在狼的怀里,泪水就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落着。她说了很多,很长的故事,从小就温饱艰难,关爱甚少,看着被人家女孩都穿上了小红袄,自己却只有破布缝补的旧衫时,她妒忌,她羡慕。可她天生的性子,从不表现,总是一副笑颜,其实苦味都藏到里面了。山里的日子平静,可是自己毕竟不是妖怪,早晚还是要回到村子里的。本来家破人亡,自己孤苦伶仃,一想这些就没了活着的念头。可是上天突然给了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回到村子的日子很安稳,可好日子只是过眼云烟,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一刻,她觉得一股怨恨从心底升腾起来,她恨那些愚昧无知的相亲,恨那个不记旧日情的贾柱——或者贾柱只是看上她的容貌,根本就没对她有什么感情。她甚至还恨姐姐梁果和狼,如果没有这个姐姐认识这个妖怪,自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现在还很家人过着从前的日子。她却从没想过,这一切的起因却是因为她自己!”贪嗔痴三念起,跌入地狱再难济!梁果恨意一生,恶念随起,悲剧也就在这个依山的小村落里掘开了坟墓!
、第七十五章 那件事(中)
梁果经过这件事后,又和两个妖怪生活在一起了,看样子还和原来一样,却每个人都觉察出了或多或少的别扭感。梁果还是整日嘻哈打闹,却不再像从前一样,常常似有似无的自怜自哀,又愁悲着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自比什么林黛玉。
狼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更为难受,想了个法子吊起她的性子。他化作人形时,还算的上是相貌英俊的少年,只是表情稍冷些,带着天生的狼性和傲气。他看着坐在树上望天的梁果,柔声说道:“豆豆,我教你法术怎么样。人也是可以修道成仙长生不老的。”
“哦?”梁果有些迷惑的看着他,后而欣喜的说:“你是说,我也可以?不老不死的?那样就和你一样了吗?我们就永远相依……”她脸有些发红,心中愁云稍淡了些,毕竟这就有了个奔头了。活着的劲儿不就是靠着这奔头,这活着的意义吗?
之后,狼就开始细心的传授法术给梁果。梁果天资聪颖,学东西快,狼又把自己本命的妖器狼牙手链给了她,让她借助牙链的妖气煞气,施加妖法,所以梁果虽然是个小姑娘,却也能得心应手的使些颇有威力的妖术。贾天赐心脏颤了下,这样看来自己给韩水凝的手链就是当年梁果的那个狼牙手链啊!自己空得了妖器二十多年却如同手饰,韩水凝却是当晚就再续了和这法宝缘分。他不禁唏嘘不已,这就是命运吧?
可是,狼教这个人类妮子法术,和她又愈加亲昵了。一起生活了百余年的黑蛇,却不愿这样。蛇性本来就阴毒,险恶。它有些厌烦梁果混到它们的日子里,上次就是它幻形咬了贾柱。却不想狼发现了村中的情况,又救了这个妮子。
它恶意一起,竟又起了毒计。竟把注意打在贾柱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它趁着贾柱抵着大肚子的媳妇熟睡时,让她吸进了妖气,害的她怀子七月就早产了而死。这个孩子下生就体弱多病,由于妖气的左右,习性也异常古怪,平日不哭不闹,一到午夜时分,皓月当空之时就嘶嚎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宛如地狱饿鬼一般。饶是村长三代单传,也要摔死这个“妖子”。
蛇妖看着悲痛欲绝的贾柱,整日死气沉沉的村子和那些背后扯老鸹舌的村民们,露出卑鄙残忍的笑容。它知道时机成熟了。此时,村长家翻起了白毛浪,夜夜的鬼叫害的人心惶惶,村民围了村长的房子,要烧死贾柱父子。他们都认为是贾柱被“梁果”啃了后变成了妖怪,又生下妖子,这不铲除必定会危害乡里的。村长怎舍得自己的儿孙被活活烧死,僵持中,就听一声爽朗的道号:“无量寿佛!”
一个白袍老者,须发皆白,一双眼睛透彻明亮,好似泛着天空般的蓝光。分开人群,他自称是云游四海的闲士,略懂些方术,会看这“妖病”。他看看贾柱,一笑而过,看看孩子,却皱了下眉头。“这小孩子的确沾了些妖气,但不打紧,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前日捉了妖女,却又纵虎归山,才有今日的祸端。我有一法,可助你们抓她,灭了妖女 必然百病全消,你们村子也会平安无事了!”
老道自然是蛇精所化,它为了挣得村人的信任,还凭空取瓶,引以山泉水,说是观音坐前捧瓶玉女的圣水,分与村人辟邪。这一手果真震慑了那些村野山夫,为他命是从。
翌日,狼还是带着梁果在老地方练习妖术,他正在教梁果视阴见鬼之法,阴气寄于眉心。梁果也学着发动牙链的阴气,黑色的煞气缠绕周身,惊吓了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数十个村民壮汉,这一刻,他们真真实实的认定梁果就是祸害乡里的妖女了。
狼很警觉,听闻有响动,扭身断吼一声。村人有大胆的勇夫,一下跳了出来,一抬手把一点鲜血打到狼的额头,他就觉眉心阴气炸裂,震得身子一晃,低声说了句“龙——”,就失了知觉。打中狼的便是蛇精教给村民的“破阴雷”。十几个农夫齐心,抓住了梁果,也把狼——此时是一个少年身,绑回了村子。前情后事全不知晓,单单这一幕,却被已经是窦楚子的梁豆看到了。她深爱着狼,自是想方设法要救他的。
刚刚好妹妹梁果,被村人抓到了村长家,就留两个人看着狼,梁豆就迷晕了他们,救走了狼。妖气凉风一荡,狼也醒了,他没去理会窦楚子,被打散阴气的那一刻,他已知道这些都是黑蛇妖龙捣的鬼了。
现在梁果性命万分紧急,他哪有顾忌其他的时候,直奔村长家去就梁果,却正刚上惨剧的发生……
、第七十六章 那件事(下)
狼本就嗅觉灵敏,又修炼成了妖,没走多远,就闻到村长家传出浓重的香灰混着血腥味道。狼心中一凉,恶狠狠的低吼一句“过分!”。他化为狼身,四爪起飞,速度又加快了一倍。梁豆远不及狼的脚力,由于不放心又不清楚情况,远远的跟着。
屋里的情景诡异异常,梁果被捆在中央的一个道桌上,村人都围在周围,人手持一根清香,道桌前供着五畜,都剌开了颈动脉放血,任由着鲜血汇流成河,在人们脚下流过,让每个人都沾染上鲜血的罪恶。
村长端着一个大盆,里面是用血液调凝的香灰,黑乎乎凝成一个团,正往梁果身上抹那黑泥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蜡黄的汉子,托着个酒坛子,正在往梁果身上猛浇。梁果穿着淡薄的青花布衣,在山上,有狼妖的法术,不觉的怎样。现在被这些人抓来,受了惊吓,又正值春寒料峭之时,冰水一样的酒水泼在身上,不知觉得打了个寒战。
狼看在眼中,心里隐隐作痛。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村长他们弄得这个法子他知道,那是和蛇妖来到这山里安顿之前的事了。当时他们受到努尔哈赤和傩神大祭司青巴图鲁欺骗,又中了皇太极的大祭司吉勒图堪的暗算,困在努尔哈赤的皇陵之中,当时就是这种邪术。这是傩教的招数,用阴邪秽气镇压妖气,囚禁冤鬼恶灵。并以这些妖气阴气滋补地势风水之缺。这种邪术,应该在顺治信佛重道,傩神萨满教衰败开始,尽至失传了。现在这小村子里竟得见了,那不必多问,一定是和自己一起经历这数百年生死的蛇妖所教授的。不知黑蛇什么目的,杀死梁果还不够,还要将其魂魄困于此处,永世不得超生!
狼一想到黑蛇就有些无奈,他们几经生死,相依为命。狼却因为天性孤傲,冷漠,不甚觉察黑蛇的心思。他叹了口气,黑蛇对自己的本事了如指掌,不知会不会还有些对付自己的阵法、魈器。他能肯定黑蛇不会加害自己,却也不敢轻易闯进去。
这时,一团雾影魂着阴煞之气冲了进去,便是堪堪跟来的窦楚子(梁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