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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难免有顾虑吧。
上次房间里的罗盘就自行丢失了,这次泥人会不会也在他眼前丢掉?
朱诚自然希望不再发生这种事,可有些事不是以他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他走过去,想亲自摸摸泥人。
可是在走的时候,客厅沙发旁的吊灯却熄灭了。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朱诚的眼睛没有适应过来,差点儿摔倒。
可是还没等他再睁开眼睛,就听见一声猫叫。
猫?自己家里哪里来的猫?
一种不祥感狠狠的涌上了他的心头,感觉凭着感觉向着东北角的墙角跑过去,一阵乱摸,地上却空空如也。
坏了,出大事了!那个泥人丢哪里去了?
莫不是,让猫叼走了……?
这个念头刚起,他的耳边传来一阵科科科的笑声。
这笑声悠远绵长,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他听着这笑声,忽然感觉不那么怕了,任何的恐惧情绪此时都已经烟消云散。他感到从所未有的宁静,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只需要循着笑声,一步步走过去……
这时候,他放在吊灯下面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将他从迷离中拉了出来。他猛地醒悟过来,已经是一头大汗了。
他接起电话,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知道说啥。
给他打电话的人,当然是冷柯:“喂,朱诚!”
“我……我是……”朱诚已经很虚弱了。
电话这边在小卖部打公共电话的冷柯,刚刚救起被拘魂术迷惑了心智的庞薇与我,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可是想起凶手并没能擒获,而朱诚这边的防线又不足够牢靠,冷柯他就不能安心。
“你看看,写着周雨八字的泥人还在不在?”冷柯焦急的问。
可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替死的泥人,还是被凶手驱使的猫给叼走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可怎么办呢?
冷柯急的狠狠的擂了一下墙壁,这一擂却意外的让他有了头绪。
“对了,你的亲生儿子朱一鸣的手机,你有没有?”冷柯忽然想到这一点。
“当然有!”
“你快给他打个电话,随便诉说下家常,拖的越久约好。我马上赶过去!”
让自己和一鸣诉说家常,朱诚并不明白冷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小泥巴人不见了,他只能留遗言了吗。
罢了罢了,再不动听的意见也是意见。他打通一鸣的电话。
响了一会以后,接通了。朱诚忽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而电话那头的一鸣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没有发出声音。
电话的听筒里,充斥着彼此的呼吸声。
就这么静着,静着。静的连朱诚耳边出现的那诡异的笑都再听不到了。
“怎么了?”沉不住气的一鸣问他。
朱诚笑了:“没事,爸爸只是忽然很想你,很想你们……对不起,给你和你妈妈造成的伤害,我下辈子再弥补吧!”
说完,他自责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电话断了,泪珠也断了。
哭着哭着,眼前一闪,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飘过。
他已经无所畏惧了。做好死的觉悟的人,都无所畏惧。
他站起来,伸开双臂做拥抱状,对着前方走去。
这时候,门铃响了。朱诚又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蠢事!?
门铃声不是敲门,冷柯说过这样的话是可以开门的。朱诚多了个心,问道:“谁啊?”
“我是冷柯,快开门!”
朱诚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刚刚自己的心神被迷惑,要不是冷柯及时赶到,现在可就危险了。
他打开门后,门外确实站着一个影子。
这个影子是朱诚再熟悉不过的了,曾经这只是个幻影,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影子开始吞噬他的现实生活,一点点成为真实的噩梦。
那并不是冷柯,而是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
这惊人的意外让朱诚的腿不听使唤,软软的瘫了下去,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人影。
那红衣服的女子,和梦中的魅影一样的装扮。楼道的黑暗让他看不清门外这女子脸上的表情。
门内的朱诚因为恐惧而一动不动,门外那影就如镜中之物,也一动不动。
僵持了几分钟后,朱诚仿佛没事一般的站起来,也没有关上大门,晃晃悠悠的走到厨房。
从案板上拿出那把用来切肉的菜刀,把刀锋对着自己的额头,双手握着刀柄,紧紧的握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冷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冷柯双手手十指变幻,蝴蝶一般交织成不同的模样。每变一次,便喝出一个字来,那声音声如洪钟,宛如有型的波浪回荡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
九字真言一出,朱诚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灵魂,木头人一样倒在地上。
冷柯把从朱诚手上抢来的刀砍到案板上,冷冷的注视着躺在地上悠悠转醒坐起身来的朱诚。
他对着朱诚,口音沉重的问道:“贫僧一诚,乃藏传大密宗门下弟子。何来孤魂,敢扰我阳间安宁?”
朱诚毕恭毕敬的开口回答,他的喉舌发出的声音并非他本人,竟是一妙龄女子的声音:“上师,今我夺邪人的狗命,乃是奉天诰命,上师何故要阻止我代天行罚,你不知你这是在逆天而行!?”
自称一诚的冷柯横眉怒目宛如金刚:“休得妄言,汝今只是受邪术诱惑做了违背天命之事,居然还敢妄称奉天诰命。你还是快快束手,乖乖去六道轮回,贫僧自会为你转动经纶助你往生。”
看到冷柯态度如此强硬,朱诚不仅没有怯懦,“哼,我看你是密宗得道的大僧,想不到却刚愎自用张扬跋扈。好,小女子今天跟你拼了!”
一诚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哎,罢了。贫僧得知你多年前横死,心存怨念,成为一魅,才会被奸人利用滥杀无辜。今贫僧散尽一世功德,为你的情郎洗去因果业障,也能免了你内心怨怼之苦,善哉善哉!”
冷柯双手合十,垂眉慈目,宛如一位得道的老僧般超脱物外,喃喃的念起了洗涤冤孽的经文。
这经文自冷柯口中发出,朗朗的佛音悠扬婉转,可是朱诚的反应却非常的激烈。好像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他捂着头痛苦的嚎叫着挣扎着,整个厨房被他弄得一团狼藉。
他终于忍受不住,推开冷柯飞也似的逃出厨房,跑出他自己的家。
……
如上那些事情,并非我亲眼所见。不过我的猜想不错,朱诚家已经成了冷柯与红衣女子的战场。
当我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的时候,朱诚他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冷柯倚靠在厨房的冰箱上,虚弱的喘着粗气。
我急忙过去扶住他,朗声问:“冷柯,这里发生什么了,朱诚人呢?”
冷柯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方才下水救我们时的湖水还是出的汗。我扶住他,他的体温滚烫好像发烧一样。
“以后再跟你解释,朱诚中了符咒,现在失去了意识跑出去了……”
“失去意识?你不是给他布了最后一道防线了吗,被凶手突破了吗。”
“是这样,不过幸运的是,我用最后的大招魂术破解了他身上的诅咒。现在事情还没完,保不齐那凶手还有什么别的手段,你快去找朱诚!”
“你没事吧!”
“我……我在这里休息一会,无妨。你快走吧,去找朱诚!!”
我该去哪里找朱诚呢?
我看着洞开的大门,忽然想到一个朱诚能去的地方。
第二卷 猫咒 第二十四章 情债难还
朱诚所在的小区附近,有一处荒废的工厂。
这工厂兴建于何时,已经无从考证了。
我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于真人野战游戏,英文名字叫WARGAME。游戏方式便是几个人拿着仿真枪全副武装,模拟战场上的情况互相对射。国内颁布禁枪令已经这么久,这游戏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当时我们几个人定的,就是那家废弃的工厂。隐蔽,空间还足够。
凶手的目标是朱诚,可是被冷柯接二连三的坏事,他的心情一定很急躁。对于朱诚,他必定欲杀之而后快。
如果我是那个凶手,我会把朱诚就近的引到这个工厂里下手,以免时间拖得久了节外生枝。阴山术也算道术,摆设阴山术需要一定规格的仙师法坛。而这法坛放在哪里都尴尬。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不合适,而放在家里则更容易让家人生疑。所以这空旷而隐蔽的废弃工厂,摆上一个祭坛案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我循着凶手的犯罪心理,一步步的向着那个工厂跋涉而去。湖水附着在我的裤子上,走起路来沉甸甸的费劲极了。纵使如此,我还是不能怠慢,毕竟是人命关天大事,晚一步后果很可能就不堪设想。
工厂外面有一扇一人多高的矮墙,上面没有玻璃碴子,我双手一攀腿一蹬,翻了进去。
我悄无声息的徜徉在残垣断瓦之间,满月的月光给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奇妙的光晕,仿佛让人置身在梦中。
倾耳细听,有一个细碎而不易被人所察觉的声音,那是踩翻砖头发出来的。我循着那声音走过去,来到一个空旷的黑屋里。屋子的一旁还有一个楼梯,能通到上面的二楼。
走动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弓着身子,悄悄的爬上楼梯,以方便更好的听到屋子里的动静。
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你醒来了吗。”
“这是哪里……你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你是谁!?”
听到这里,我的心才算放下来。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因为第二个说话的是朱诚的声音。
“你再听听看,我是谁。”这个声音的冷漠与冷柯完全不同,因为这种冷漠中透着对生命的憎恶和轻视。
“你是……你是,朱一鸣!”朱诚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断断续续,好像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是的,我是朱一鸣,你的亲生儿子,也是一个要你狗命的人。”
“为什么,我是你爸爸,你为什么要杀我?”朱诚的声音激动的很,如果他有心脏病,现在这会儿肯定会气的昏过去。
“你是我爸爸?我怎么从不记得我还有个爸爸?”
“你……”
“你还记得我这个儿子吗?你还记得你有个结发的妻子叫马兰英?这一切的一切,你还都记得?”
朱一鸣刚一出生,他的父亲朱诚就和他的母亲马兰英争吵不断。
马兰英是一个脾气暴躁为人正直的女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她嫌弃朱诚手脚不利索,修不好电灯泡,自己动手把那让人头疼的电路修的服服帖帖的。她嫌弃朱诚粗心大意,做饭做糊锅了,自己下厨做了一大堆丰盛的饭菜。
如果在婚姻中让女人骑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那这个婚姻都是不美满的。用冷柯的话说,阴阳互换,泰极否来,大凶!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这个女的,他会无怨无悔继续忍受下去。可是很可惜,朱诚不是这样的男人。虽说马兰英怨这怨那的,可是最先受不了的却是朱诚。
朱诚当朱诚跟马兰英提出离婚的时候,性格刚烈的马兰英很快就同意了。因为那时候,另一个女人已经怀了朱诚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成了型,打不掉也不愿意打。
那个时候,朱一鸣已经懂事了。
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家里的不对劲,可是年幼的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他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可是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的母亲并没有改嫁——一个女人离过婚,还带着孩子,她能嫁给谁呢。
条件太好的吧,看不上这个自己。条件不好的吧,也养不起自己和别人的亲生骨肉。条件一般般的吧,马兰英又害怕朱一鸣受到委屈。
所以这个孩子一直随着他那个负心的父亲姓,从来没有改过。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离过婚以后,在单位里有人嫉妒马兰英,处处针对排挤,还四处造谣生事。于是第一批买断名额下来以后,马兰英第一个跟单位的领导签署了协议,自愿买断。
所以这脾气倔强性格清高却没有生活来源的女子,她的生活水平可想而知。这孤苦无依的母女两确实也够可怜的。
“朱诚,你知不知道,从小我就没有穿过一件漂亮的衣服,都是亲戚或邻居家的孩子穿旧了不愿穿了送给我的。我的鞋子都是穿烂了底子也舍不得更换……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会让你至亲的骨肉这么穷酸这么落魄吗!?”
朱诚急着辩白:“是啊,可是我也要养家。我有新的老婆和孩子,我还要买房买车,还要给她们安逸舒适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的底气渐渐的消逝,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我听了都替他害臊。是啊,他房间里摆放着上千的茶具,却让自己前妻的孩子过得如此艰苦,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为自己辩解。
“哈哈,你给你的老婆孩子安逸的生活,我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你不仅毁了我妈妈的生活,也毁了我的人生。因为穷,我被学校的人瞧不起,还欺负我。他们用的好几千块钱的好手机,我用的一两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