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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最后一簇烟花绽放完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装备,轻轻唤回林月的思绪,复述着冷柯的话:“时辰到,是该走了……”
回过头,让我惊讶的是,林月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花……
……………………
这个周末是躁动的一天。
躁动到冲突开始蔓延整个城市,所以这一天,龙城市的派出所非常的忙碌。而同为警察的我,很能了解这种忙碌是多么的让人乏力。
这种乏力一方面来自繁琐的工作,还有一方面来自于人群的压力。冲突双方以及各自的家属还有朋友,全部都乌压压的挤在派出所里叫嚷,耳朵里满是此起彼伏的不满声。
空前的混乱。
所以,谁都没有注意,那些在众人的簇拥下解决完冲突离开派出所的人,像做贼一样,弯下腰躲避着派出所大院的视频监控,猫到警车的旁边……
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锥型的长长的钢针,里面是中空的构造。这样的造型,会让这枚钢针可以很方便的刺入厚实的轮胎,然后轮胎中的气就会从这锥型钢针的中空腔中排到外面。如此一来,这辆车的轮胎算是暂时报废了。
扎破了一个轮胎还不满足,他们往往还会把同一辆警车的另外三个正在服役的轮胎也全部扎破,甚至最后就连吉普车后的备胎也不放过。
他们想干什么?
夕阳下的烟花开始绽放,答案,或许就在那虚无缥缈的花火之中!
……………………
裕兴俱乐部,我们白天所到达的地方。
我坐在朋虎的那辆破旧的面包车里,冷柯一言不发的陪在我身旁。司机还是那个小罗,他把这车停在了尽可能离裕兴俱乐部远却能勉强看到这栋豪华小楼的路口。
冷柯虽然一直保持着沉默,可是一根根消耗的盒中的香烟,昭示着他心中的紧张——不过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亢奋来的更贴切。
我们在等,等待一个一击出手的好时机。
孤注一掷,便绝不容许失败。所以我们必须要耐心耐心再耐心,等待那难得的好时机。
时间,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向着夜晚的更深处划去……我的心跳能体会到每一分每一秒的漫长,这种滋味,冷暖自知……
裕兴俱乐部的遥感玻璃转门开始转动,从里面走出一个醉醺醺的酒客。他左簇右拥的搂着漂亮的姑娘,摇摇晃晃的在车保的指引下走到他们的车前。他用那颤动的手拿出车钥匙,关闭警报,正要打开这辆宝马的车门,却透过车窗的反光看到身后那壮丽的灿烂。
花火肆意,火光纵横。
他以为这是俱乐部的娱乐活动,想要笑,却没有笑出来。因为周围满是惊慌失措的人,尖叫着抱头鼠窜。
回过头,俱乐部大楼的窗户被从内而外的烟火所爆破,玻璃碴子变成碎末,漫天飞舞。那玻璃幕墙上的奇怪标志也被震了下来,正好掉在这个幸运的倒霉蛋的脚下,这一吓让他的酒醒了大半。
裕兴俱乐部,无故爆炸了!
大火开始在俱乐部的楼上蔓延,火势的猛烈,消防水洒已经制止不住了。酒精和粉状易燃物往往是爆炸的根源与火灾的帮凶——而这栋大楼里,最不缺乏的就是美酒和粉儿!!
穿着制服带着大盖帽的警察很快到达了现场,跟他们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男人。他们纷纷从兜里掏出证件用夹子别在领口,以证明他们是便衣警察,也一起跟着那些穿制服的警察一起维持秩序。
人群慌乱极了,竭尽全力的离开这栋熊熊燃烧的大楼。他们并不是这些警察所要在意的目标,那些从大楼里慌不择路的向外逃的人才是。
这些警察在外围拉起了警戒线,这样就建立了一条快速远离火厦的通道。那些醉醺醺的酒客和不负责的保安以及在俱乐部里服务的女郎都跑了出来,那些警察便极力安抚他们的情绪,并且要求他们顺着这条路,迅速回家。
当然,这些人里面肯定还混着龙宽的打手。这些平时凶悍无匹的亡命之徒,在突如其来的危险面前全部慌了手脚,慌不择路的逃跑,没有秩序没有组织,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混乱。
整条大厦都在燃烧,可是龙宽却没在逃生的队伍里面。
面包车的门被从里面拉开,冷柯整理一下厚实的皮夹克,叼上烟,对着他身后坐在车中的我说:“差不多了吧,龙宽这时候应该快要跑路了,我们走吧。”
于是在这群逃跑的人流之中,有两个人却逆流而上。他们的脸上是坚定的身材,他们戴着墨镜,速度不快,却走得异常的踏实,向着那正在燃烧的大楼走过去。走近了那些拉着警戒线的警察面前时,那些警察却没有阻止我和冷柯,反而拉起了警戒线。
不过最为诡异的是,现场这么多警察,却一辆警车也没有。
这其实是冷柯的智谋。提前把派出所的车胎都破坏掉,使得他们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不能迅速的做出反应。而早先埋伏在裕兴俱乐部附近的朋虎的手下,则佯装成警察,维持现场秩序不至于失控。用这把办法,就能无形中分化掉龙宽逃出楼的那些手下,免得被那野心勃勃的人召集从而造成整个计划的失控。
“你们只还剩下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速去速回。”一个看样子像是警察便衣指挥的人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在我们的身边说。
龙宽自作自受,为了避免与警察冲突,将他的这大本营选址在此,几乎距离所有派出所都不是很接近。所以各个派出所与这里所相隔的距离,不算上堵车大概是十分钟的时间。等到那些警察修好了被人扎破的车胎,排除车流赶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也得是四十多分钟左右了。而出于保险起见,这个维持秩序遣散龙宽打手的警察给我们限定的是三十分钟。
蒙着朋虎给我们配备的防毒面具,我和冷柯一往无前的闯入火场。啊……这里绝对是我在龙城市住了这几周以来,最为炎热的一天。那些火苗烧灼着木制的器具,发出剥剥的声音,听在耳中就让人烦躁异常。
一楼,我们来过,可是现在的景象和当初却大不一样。
而我们的目标并不在一楼,很明显的电梯不能用了,所以我们便沿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还是空空荡荡,与一楼不同的是,二楼靠窗户的那一排窗户全部被炸碎,一个吓人的圆形大洞,能直接的看到窗户外那万家灯火的灿烂和路灯的光辉。
窗外的冷风从这个洞口钻进来,给身在火场的我们带来一丝难得的沁凉。我们站在这洞口,向外望去,外面都是各自逃命的人群。
好棒的意境,我都想在这里朗诵一首诗句了。
可是紧张的时间并不允许吟诗作赋,我们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这骇人的黑洞,继续搜寻。朋虎的内应是这里的会员,没事会经常在这里玩玩。根据这个内应提供的情报,这里有的最多的便是放着各种赌博娱乐设备的娱乐间,龙宽的保镖都在三楼。
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冷柯顺着楼梯,走向三楼去……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光之幻想
第二十二章光之幻想
火焰不停的吞噬着我们目光所能见到的一切,那明亮的,跳动的色泽似乎有种难以解释的魔力,使得这原本空洞苍白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变得生机勃发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我的脚踩在灼热的楼梯台阶上,跃动的火光使我感觉这楼梯似乎就要坍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即想要快步迈上楼梯离开这个地方,又害怕因为速度过快动作过大而踩塌了楼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一时间无所适从。
幸好我身边的冷柯冷静沉着,似乎就跟没事人一样的慢慢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上三楼。
与国内大多数的大楼一样,这间楼一贯式的结构让我走到三楼却不觉得陌生,因为有了前几层楼的认识,第三层楼的结构变化并不大。可是虽说结构变化不大,可是摆设已经装饰却大不一样了。
“马克,我知道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现在你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冷柯走上三楼楼梯口,却没有贸然闯入三楼的大厅。
“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心理因素……”我犹豫的说道。
冷柯忙不迭的纠正我:“不是或许,你说的根本没有错。你应该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心里的感觉不是凭空出现的,你从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感官上得到一系列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种影响并不被你的显意识所体会,可是在你大脑深处已经处理了这些信息。而最后,这些信息会通过你的潜意识反应出来,使你得到了这种感觉……说白了是两个字感觉,可是那些信息在你的身体里走了一大圈,是你大脑复杂运算的结果……”
我想不到他会有这么多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我自己并不是巧舌如簧的人,所以我选择一贯的沉默应对。
冷柯接着说:“好吧,看你无语的样子,我就直白浅显的说好了——这个地方不对劲。”
“肯定不对劲。”我连声附和。
因为事先突如其来的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整栋楼的电力系统被冲击波碎片全部切断,这里已经不再是发电厂所青睐的地方了。而这一切的光明都来自火光。
头顶天花板上被火焰燃烧木质装饰物所散发出来的浓烟给熏的焦黑焦黑的,可能以后那灿烂的灯火与这里再也无缘了。可是借着强烈的火光,还是能看到那灯的形状和排布都很蹊跷。
我们中国的先人们,特别是那些士人们,都非常注重养生之道。上至真龙天子皇亲国戚,下至士农工商黎明百姓,莫不对采补之术丹药之法趋之若鹜。他们厌恶死亡,可是却又逃不脱六道轮回旋机之道(没有错,是旋),所以只好幻想出一个死后的黄泉乐土来。所以但凡有这么点能力的,去世了以后总会拉着一帮子人还有一帮子宝贝一起陪葬,以便在这个乐土中能继续侍奉他,继续享受那未竟的荣华富贵。
所以就有了江城子这样的人出现。
江城子的这行当的祖师爷据说挂名自三国时期的曹操曹孟德。曹孟德在擒杀吕布收复张辽的那段期间里,曾经带着手下的孝陵卫干过盗坟掘墓的勾当。虽说这行当源自北方,可是南方人却似乎更喜欢奇技淫巧的东西多一些。盗墓摸斗这一行在土生土长的北方没有玩出名堂,反而在现在的浙江省搞出了点名气。特别是自某大动荡的时候,全国都把此行此业的高手都消灭殆尽了,却唯独浙江一带的摸斗的手艺人能够存活,所以浙派摸斗的名气更为响亮。
他们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墓中的险象瞬息万变,数不胜数的机关暗阵顷刻间就能要了摸斗门人的姓名。所以能活下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江城子这个位置上并且活的还能么久的,更不是一般人。
“马克,当初江城子设立的巨石天门阵,那可是早就失传的古代兵家阵法。我想江城子之所以会这个阵法,应该是在古代某个显贵的墓冢里发现了这个阵,并被他学到了其中运行的真髓,然后用来应对我们的入侵顺便摸摸我们的底……可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却是一个比巨石天门阵还要强大的阵法,光煞阵!”
我知道光煞是风水中一个很不好的场,从心理学上,一直被光照射的话也容易使人烦躁粗暴,这样的人最容易滋生祸事。光煞阵却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声音幽幽的从火舌的后面传了出来:“很好,小伙子,你懂得还真不少。当初用幻兽白虎打败我的石兽青牛的人,就是你没错吧。”
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一个老者用毛巾捂着脸,只露出一双沟壑纵横的老眼从并不是很大的火苗帘幕后走了过来。我料想他那个应该是湿的毛巾,用来防烟的——显然,他并没有我和冷柯这样一件帅气的防毒面具。
“你就是江城子吗?”冷柯居然摘下了面具,在浓烟滚滚的火场露出自己的面目来。对真人不以面具示人,这似乎就是冷柯的行事风格。
那老者的说道:“江城子是什么?那只不过是我多年前曾用过的一个代号而已。虚名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冷柯回答:“先生确实豁达,难道林翰学对你来说也只是一个代号吗?”
这老头很明显没有料到冷柯和林翰学还有交集,所以听到这话难免一怔。冷柯不给他思考的机会,问道:“龙宽呢?”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人的脸上全是焰色的光辉,他指着枪,对着冷柯。
如果是我,我不会开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他是龙宽。
冷柯早就有所戒备,看到龙宽的影子闪出来之后,便立刻向旁边一躲,就听到枪声在我们的脚下炸开了花。我还是第一次距离子弹这么近的。我都能感受到飞溅起来的水泥碎片打在小腿上的触感,还挺疼的。